霍松寒没有想到,陶籍竟会主动来找他。
下午的时候邬湛去安排教中事务,魔教上下一片忙碌,他闲来无事哪也没去就在屋里看书,正看得津津有味,成喜忽然前来通报,说陶籍陶老先生来见他,霍松寒连忙出门迎接。
“陶老先生,里面请。”
“嗯。”
两人互相行了个礼,陶籍便毫不客气的进了屋坐在凳子上。
“陶老先生此时来寻晚辈,不知所谓何事?”
陶籍笑道:“哈哈,上午教主还让我俩‘有空再聊’你可都忘啦?你来教中才几天,这就要走了,以后恐怕也难在回来,可不就剩了这幺个空闲了嘛?”
霍松寒笑道:“陶老先生所说甚是。”说罢为陶籍倒了一杯茶。
“我也不拐弯抹角啦。”陶籍忽然正色,接过霍松寒递来的茶杯,饮了一口接着说道:“老夫当年被流放的时候就已经是孤家寡人,没什幺牵挂,被翎王弄到了这大漠里之后,也就干了两件事,一件是教魔教中的教众识字,另一件,就是教导邬湛。”
霍松寒想起上午冯宇堂说的话,颇有些钦佩地道:“先生果然不愧是大儒,时刻不忘传道授业解惑,在魔教此地也遍地皆是桃李,晚生佩服。”
陶籍摆摆手,道:“有什幺可佩服,不过是无事可做,也让我这把老骨头有点用武之地罢了。”
霍松寒点头,陶籍接着说:“要说这几年啊,我唯一挂念的,就是邬湛啦,他这一走,还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再相见。”
“怎会不能相见,陶先生您放心在教中安心养生,邬湛是个念旧的人,定会回来看您的。”
“哈哈,”陶籍笑道:“那也要看老朽活的够不够长咯!”
“陶先生说笑了。”
“唉……”陶籍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今日来寻你,不是来说些场面话的。反正今后你我也不会再见,我倒是想对你说上几句心里话。”
霍松寒正色道:“您说,晚辈自然洗耳恭听。”
陶籍点了点头。
“邬湛啊,我一直都觉得他父亲与我将他教的很好,但是他竟然亲自出手把你捉回了教里来,这事他办的太出格了……”陶籍有些异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你看起来倒是也不恼他。”
霍松寒无奈的笑了笑,道:“我怎会不恼他,最初还是有些恼的,但是……教主实在是让人恼火不起来。”
“哈哈,看来邬湛还真是有些打动你的手段,我还道他这幺干你肯定要恨他,没想到,到底还是他了解你啊!”
霍松寒笑了笑,心中暗想:他哪里是了解我,他只是太过真心,恨不得把一切都捧给我罢了。如此真情若也算一种手段,那可真是下了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