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常,奚孤行根本不会去往别的地方想,但不知是不是林束和和他废话了太多,他看到这一幕竟然刺眼得很。
整个师门护着的小师北,竟然……奚孤行本就对那半个元丹对牧谪有不满,看到这一幕直接暴怒,他拎着剑冲上去,怒道:“逆徒!”沈顾容瞧见奚孤行前来热情地迎接他,淡淡道:“师兄,你怎么每回都会来接我,莫不是……唔!”他还没说完,奚孤行不管不顾地朝着他背后一剑刺了过来。
沈顾容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招呼都不打地就出剑,忙往后退了半步,抬手直接将奚孤行的剑打到一边去。
奚孤行不可置信道:“你竟拦着我?!”沈顾容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无奈道:“你得先说好为什么突然出手吧,难道这是师兄新的迎接法子?”奚孤行:“……”牧谪本来脸色苍白地昏昏欲睡,被这么一颠直接醒了,他张开迷茫的眼睛,含糊道:“师尊……”他和木樨打了一路,直接将元丹中的灵力悉数耗尽,而木樨也因为鬼气消散暂时变成巴掌大的木偶,被沈顾容揣在怀里。
沈顾容本来揣着手在那看好戏,最后倒成了收拾烂摊子的那个。
他背一个揣一个,深一脚浅一脚从扶献城一路到了离人峰,等马上爬完了千层山阶他才意识到……“哦对,我能御风。”
筋疲力尽趴在他背上的牧谪:“……”此时他终于蓄了点力气,从沈顾容背上下来,勉强站稳,脸色惨白地对奚孤行行礼:“掌教。”见他似乎要倒,沈顾容上前一把扶住。
牧谪双腿发软,被沈顾容扶着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跌,沈顾容干咳一声,心中默念:“他只是站不稳我扶一把罢了,我可不是登徒子。”
牧谪:“……”沈顾容默念完,才扶着牧谪的手肘将他往怀里一带,让牧谪半个身子挨着他,将浑身力道靠在他身上勉强站稳。
奚孤行直接怒了:“别碰他!”沈顾容半抱着牧谪,看着奚孤行的眼全是不赞同:“我不碰他他就要摔倒了。”奚孤行:“……”奚孤行气得脑子嗡嗡的。
沈顾容古怪地看着他,道:“你是看着牧谪从小长大的,他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你该不会真的信了六师兄的话吧?”奚孤行一下被噎住了。
沈顾容一看就知道林束和一定和他添油加醋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啊,脑子都在想什么龌龊的事啊?”奚孤行直接炸了:“你为何不问问你徒北在想什么龌……”他还没炸完,牧谪就一声不吭地倒在沈顾容怀里。
晕了。
奚孤行:“……”沈顾容忙抱住他,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他本就虚弱,被你气昏了。”奚孤行:“我……我!”沈顾容没等他“我”完,抱起牧谪飞快御风回了泛绛居。
奚孤行独自一人站在界灵碑,一阵冷风吹来,将他剑上的剑穗微微吹起。
他腰间的玉髓飘来一根红线,林束和的声音从中传来:“如何?”奚孤行握紧剑,冷冷道:“你说的果真没错,沈十一果真不能和牧谪走得太近,要不然他迟早有一日会栽在他徒北手里。”林束和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不可置否。
奚孤行眸色幽深地沉默半天,突然说:“还有一事。”林束和:“嗯?”“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奚孤行握剑的手缓缓一松,有些怔然地说,“他长了狐耳。”林束和:“……”林束和古怪地说:“你不是最讨厌那种不人不妖的模样吗?”奚孤行没吭声。
泛绛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