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后山,方烈远远地就听到了清风吹拂松林发出的沙沙声,让方烈急促的步伐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这些日子以来,方烈一直被冗事缠身,甚至都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欣赏眼前的美景。如今终于能闲下来欣赏眼前的风景了,此间的闲适让方烈十分惬意,心中想着下回也应该叫谨言过来一同欣赏枫叶的。
深秋时节,方烈走在铺着厚厚落叶的山路上,耳边不时传来风入松林时的沙沙轻响和甘冽清泉撞击山石的清脆水声,一路走来的秋色也让方烈的心也沉静了下来。往前走几步,方烈就看见了字条上说的那处茅庐。
这处茅庐本是给行至半山的路人歇脚用的,今日却成了方烈与不明身份之人相会的场所。
此时那门虚掩着,似乎已经有人先于方烈进去了。
到底会是谁的呢?此时的方烈心中满是疑惑,只想赶紧推开门看看门后的那人到底是谁。
方烈一推开门,就感觉到一个人猛地向他扑来,方烈本想推开那人,可没想到那人却死死地缠在了他的身上。
方烈还没看清那人是谁,就听得那人欢喜的叫道:“阿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看清来人,方烈不由得大惊失色的叫出声来:“蒋玉章,怎幺还是你?”
方才戴九的反应让方烈确定来人必定不是蒋玉章,这才安下心来与那人相会,可没想到今日与他见面的竟然还是蒋玉章!
方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蒋玉章就是戴九口中的小公子,也是杜如锦的弟子。这也解开了方烈多年来的困惑,方烈一直觉得蒋玉章的剑势似乎与方烈和郑谨言的剑法有着微妙的不同,但要方烈说出具体是哪里不同方烈却说不出口。方烈本以为这是门派间的差别,但此时方烈终于明白,蒋玉章那一招一式分明是刀法的影子,他是以刀法行剑势。这也解释了为何蒋玉章明明用剑却也是杜如锦的弟子:他大概是早年学刀,后来弃刀习剑,但是早年学刀时的习惯却已经深深刻在剑法之中,所以出招之时才让方烈察觉到蒋玉章剑法的微妙不同。
“阿烈……”蒋玉章紧紧地抱住方烈不肯撒手,语气中也有了些亲昵的味道:“你想要见我为什幺要偷偷摸摸的……”说罢他抬起头来,一双晶亮的眸子兴奋的看着方烈:“我们本来就有婚约,为何现在却要像偷情一般见不得光呢?”还没等方烈开口,他以手指点了点方烈的嘴唇,那动作亲昵的像是情人之间的嬉戏打闹,蒋玉章之后笑道:“也罢,如果阿烈觉得这是夫妻间的情趣,那就随阿烈喜欢了。”
蒋玉章手指点在方烈嘴唇上的感觉让方烈有些发毛,他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紧贴在他身上的蒋玉章推开。之后方烈盯着蒋玉章,气喘吁吁道:“教主,还请您自重些。”
眼看蒋玉章又要扑过来,方烈连忙伸出手示意不可再接近,眼看蒋玉章面露疑惑却没有在凑上来,方烈这才警觉的向门外看去,发现门外寂静无人,唯有几片枯叶落下后,方烈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教主我没有约你,我也是接到匿名信条说有要事相谈才前来的。”方烈一番话说的平静无波:“您早应该在字条上写下您的名字,那我是断然不会前来的。”
眼看蒋玉章面露讶异色,方烈继续说道:“教主您与我之间已是过去,往事不可追,而我现在心中只有小师叔一人,还请教主莫要再纠缠。言尽于此,告辞。”说罢方烈连忙转过头去想要离开。方烈如此匆忙的想要离开一部分是因为担心被小师叔发现两人私自相会,到那时候必然是百口莫辩,另一方面则是蒋玉章眼中消沉的眼让方烈又忍不住对面前这人心生怜惜了。
虽然方烈已经决定要一心一意与郑谨言走下去,但他始终说不清为何自己见到蒋玉章那失望的眼时,心中又会生出不忍来。
方烈决定不再管这一笔糊涂账,就在他出门之时,蒋玉章却拉住了他,之后他将一张纸条递到了方烈面前。
方烈定睛一看字条,发现那上面的内容与自己收到的那张内容相似,而落款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