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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句‘和贱女人抢渣男人’,这陆行杨实在管得太宽了,他就是她一夜情的对象,连炮友都算不上。
在图书馆的那个午后,两人是不欢而散。
虞音前脚刚进宿舍门,后脚易蓉蓉就回来,拿书遮着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呀眨呀的,冲着虞音看。
“你怎么了?”虞音在厕所里漱口,心里后悔,刚才就不该傻乎乎吞他的精液。
“你……”易蓉蓉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老音你也出轨了?”
虞音含糊不清的唔了一声,暗自琢磨自己这样算不算出轨,还是嘴里呛人又带着腥味的气息提醒了她,好像真是出了……
虞音对着镜子看,偷偷瞄了几眼易蓉蓉,她性格正直,估摸易蓉蓉免不了对她说教一番。
结果,易蓉蓉呆滞了几秒后,一蹦足有三尺高,紧接着冲上来虞音,狂摇不止:“你太棒了!不就是互相带绿帽吗?气死那对狗男女!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种极品的小哥哥!怎么找的?真没有丢我们302宿舍的脸!”
易蓉蓉激动是一回事,虞音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想得是另一回事,事到如今,陆行杨的出现的确是个导火索,她应该和冯铢分手,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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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周三下午全校公休,虞音打的士去了一趟南市的二中。
一群鸽子呼啦啦飞过天际,五点正值学校放学,高大的绿树枝桠间是一轮落日,跑道上是奔跑的学生。
虞音坐在场边,过了一会,全身汗津津的虞辰才结束篮球场赛慢慢踱步过来,叫了一声:“姐。”
虞音是南大大二的学生,虞辰是她的弟弟,正值高三,是二中的体育特长生。
清风拂过虞音的长发,乌发在少女略显娇小的背后晃荡,虞辰坐在她的身边喝水。
两人坐了一会,虞辰把瓶盖旋紧,听见虞音说话:“我想和冯铢分手了。”
虞辰直视着前方,稀松平常的语气:“就这事?”
虞音早就料到虞辰会不当一回事,他本来就看不起冯铢。
“可是这对我来说是大事。”虞音坚持,“你不懂,他对我来说……”
虞辰知道症结在哪,索性打断她的话,“冯铢对你来说很重要!我知道。他让你觉得自信,让你觉得自己并非无关紧要,让你觉得自己是个无比正常的女人!可是……”
虞辰望向虞音,眼睛里的笃定让人移不开眼,”这些事情,别的男人一样可以给你,可以做到。”
姐弟俩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虞音性格固执,苦思冥想一番,想要开口反驳虞辰,她以前是真心喜欢过冯铢的,可是动了动唇,自欺欺人谈何容易。
虞音才发现虞辰说得是对的……
操场中间立着的旗杆上国旗咧咧作响,傍晚的余晖宏伟的教学楼镀上一层明亮的光辉,虞辰双手向后撑,眯着眼欣赏着远山落日,隔了许久才问,“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事?”
“不记得。”
虞音自然知道她弟说得是什么事,顿了顿,她起身,“我回学校了。你要好好复习专业课。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对有些人来说,发家前的苦日子是三天三夜都倒不完的苦水。
对虞父虞母来说,也是这样的。
靠着祖辈留下来的破渔船,夫妻俩常日在江河湖海捕鱼为生,回到岸上,就近在随江路的马路边上卖鱼。
后来有了音虞辰姐弟俩,虞父虞母就在市场租了个档口卖鱼,暖黄的射灯打在鱼身上,鱼鳞闪着细光,来往光顾的师奶不少。
夫妻两人忙得脚不沾地,虞音在读小学,为了方便照顾,就在档口边临时支了张小桌子让她写作业。
长期待在市场档口里,难免校服上沾了一点鱼腥味,虞音在学校,有调皮的男同学来扯她脑后的小辫子,被叫成是臭鱼贩子,你家是害鱼的坏人!
小虞音那时躲在厕所里,偷偷嗅着自己的校服,分明就没有嘛!他们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