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慕被这个人的荒唐给怔住了,他足足呆了一刻钟,颤着手指指了破了一大洞的屋顶,含了薄怒道:“你是要把我的饮竹轩拆了!”
凌昊已有八日未见到龙慕,光这几眼怎够一解相思。他紧扣着龙慕的身体,拉着他的前襟用力凑向自己,就差要把龙慕的脸孔都埋到自己的身体里。他腹热心煎的抚着掌下细腻的肌肤,一遍遍的已至粗暴。龙慕一推再阻,“就算我不见你,你也不用半夜破了我的屋顶!”
凌昊不以为然,“难不成还让本王等到明天早上。”
龙慕气得眼睛都发了直,“你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掀了我的房顶!”
凌昊望着因微挣而乱了寝衣的美色,腹下正是邪火乱窜。他按了龙慕的双手在唇边轻啃,“小没良心,你倒是睡得香。本王是夜夜都不能寐。”
龙慕犹自不能相信,“堂堂天下之尊,你竟跟个毛贼一样破屋顶而入,这若是传了出去……”
凌昊一俯身就将龙慕兀自喋喋的唇封住,一手延上在龙慕的臀尖大抚了一把。待触过那种滑腻更是不能忍,他迅速把龙慕打横抱起,暗了几日的双眸再度明如光辉,他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爱妻别恼,清漪殿最是清凉,爱妻随本王去消消火。”
饮竹轩的宫人们紧跟其后,龙慕一瞧那已经大露星光的破落屋顶,怒眼瞧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凌昊否认的极快,“本王只是不小心才踏空了一步。可见饮竹轩建得实是粗糙。让爱妻一个人在这里,本王更不放心。”
他步快健稳,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清漪殿。才把龙慕放到床上,他就眼急心热的搂了上去。这回才真是有贼心没贼敢,龙慕本就恼着他,即便把人连哄带抱的重回了清漪殿,也只敢摸摸亲亲,稍有越轨之举,立刻就被龙慕横上一肘。他依然怨道:“那日我还不知是你,若是我被别人碰了去,即便把他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我之恨。”
凌昊眼露凶光,“我看谁敢!”口气又是得意自傲的,“臂如本王一般,谁还敢挟持当今太子。”他又凑到龙慕耳边,暧昧的声音直喷入耳蜗,“还与太子做成这般的美满夫妻,这天下可还能找出第二人吗?”
这几日频频忆起往事,龙慕唇边也被牵扯出一抹温柔,“当年,能像你那样不怕死的,怕真是再没有旁人了。”又一转为怒,“你下次若再敢那样吓我,我就……”
凌昊认真的一揖道:“绝不会再有这种事了。”龙慕刚才宽心,他又加了一句道:“本王下次一定把时间和地点提前知会爱妻。”
“你!”
众人眼看着太子虽重回了清漪殿,可对大王依然是不理不睬的样子。大王也不恼,更不见有急色,每日出了聆政殿就只陪着太子。到了七月环合湖内娇荷满池,向来对花景兴致缺缺的大王也开始每日拉着太子去赏荷,不至黄昏绝不回殿。
碧水清波,微风轻戏荷叶田田。满湖水清绿碧,粉荷白莲开的葳蕤娇茂,丛丛蔓盛在大片水波中。亭亭红粉中,湖水被轻轻漾起,几柄船桨划开如盘的莲叶,溅起圈圈涟漪。船桨过后,几梗莲茎被齐齐打断,掉落在船舷之上,而后被柔嫩的指尖缓缓拨去。
音婉仪惬意的靠在船舷上,赏看莲叶细细,似无心开口,“到底是宫中的人细心培育,才见清荷这样玉立的风姿。”说到此,她眉间一皱,欲言又止,只是冷冷的嗤了一声。
洛玉鸢怎不晓她话中之意,似也颓败的叹了一声,“姐姐是想起太子宫那位了吗?我入宫之时就曾见过那位‘清荷’,不愧是跟在太子身边的人,连气度都比旁人更精进些。”
音婉仪被胭脂调弄的精容不免变色,她颊上生出一层怒红,“什幺样的主子就有什幺样的奴才,都是一样的下贱东西。”她随手折过一朵莲蓬,用指甲恨恨的掐着,“从前也就罢了,现在他一回来……”她恼言道:“我们连大王的面都见不到。”
洛玉鸢疏淡而笑,的确,自那日起大王就少来后宫了。那幺寥寥的几次也不过用完膳就走。那幺沉默,仿佛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