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怀念以前的蒹葭,倔的很,鞭子抽的再多也不叫。不过那天她叫了,可惜你没听到。”剑宗主将目光放到那只被遮盖的眼睛上面,那里的湿气让他亢奋不已,“闻竹,你是故意装作没听到吧?”
“蒹葭她可一直在喊你。”
“你为什么不去救她呢?”
“你就站在门外,看不到她魂魄离体的时候有多美。哈哈哈哈哈哈太美了,不愧是天生剑骨。”
剑宗主用鞭子挑起闻竹的下吧,呵了一口气,鞭节摩擦着闻竹的皮肤,满是倒刺的面,在耳廓边留下血痕。
闻竹死死咬着唇,感觉不到似的,只有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下来。
“你想见蒹葭吗?”剑宗主突然说道。
闻竹几乎是下意识摇头。
“啊,对蒹葭做下这种事情后,你已经不敢见她了吗?”
剑宗主擦掉闻竹脸上凝成珠的血,有些可惜,“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来剑宗这件事毫无准备吧?”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剑宗主没放过闻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是谁把你的行踪告诉了我吧。”
闻竹抬起头,随着剑宗主话音一落,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洞口进入,白色身影很快出现在二人面前,已然解开了这个拙劣问题的谜底。
“蒹葭——”闻竹凄惨一叫,后退一步,分间被剑宗主突然甩来鞭子抽了一鞭,衣服上很快印出一道血痕,狭长的伤口濡湿了衣服,红艳艳似开了一树的亡魂花。
雨蒹葭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朝剑宗主走去。
“哈哈哈哈哈,蒹葭,过来,到我身边来。”剑宗主用手摸过红鞭上的血迹,面上极为激动,朝雨蒹葭招了招手,“我的乖徒儿。你们姐妹相见,是不是要感谢我。”
雨蒹葭一步步挪动着,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闻竹捡起白玉笛用它撑着身体,魔气在雨蒹葭出现的时候就被她压制了下去。
此刻的雨蒹葭就像是一具死气沉沉的傀儡,一言不发。
那些讨好的、羞涩的、快乐的笑容都远去了。
“不,蒹葭,别过去。”闻竹想伸手,又一鞭子甩来,连带着手臂上也留下痕迹,血色清晰的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出印记,滴滴答答流了一路的血。
剑宗主搂过雨蒹葭,让她站在他手边,竟收敛了癫狂,变得道貌岸然起来,“闻竹,太可惜了。你们本来应该是最好的同门师姐和师妹。”剑宗主说到这里便停下,然后用鞭子捆住闻竹,将她拖到身前。
这个过程里,剑宗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白衣缓缓勾起唇角。
剑宗主的正经只维持了一瞬,在看到闻竹带血的身体那瞬间,脸颊皮肉吊向四周,突出的眼睛动了动,“真是漂亮的身体,曾经,我也想把你做成傀儡,可你的资质比不过蒹葭。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是该谢谢蒹葭还是谢谢我呢?”剑宗主笑的肆意,但很快,他顿了一下,接下来的笑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根源处卡断,“咳咳咳咳......”
错位的音符一上一下,鸭子被割了喉咙的声音就是这样,开始是嘶哑,紧接着就是无声抽搐。
一股滚烫的鲜血喷洒在闻竹脸上。闻竹的面前本该是放大的剑宗主的脸,此刻却成了头颅下的胸膛,剑宗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胸膛对着闻竹的脸,一个剑头从包裹着心脏的位置探出,她脸上的血就是从那个破口处溅射而来。
闻竹愣愣看着那个戳入胸膛的剑头转动了一下,然后突然拔出,血色模糊间,剩下的地方就彻底成了一个喷血的窟窿,空洞洞的可以清楚看到后面的一片白色衣角。
剑宗主的心脏被完整的挖出丢在地上。
扑通扑通,还在跳动着。
闻竹耳膜轰鸣,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那颗漆黑的心还在负隅顽抗。
雨蒹葭抽出剑,白净的小脸上沾了一丝血,她瞥了眼地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勾了勾唇角,然后抬起头。
毫不掩饰的目光。
闻竹对上这道目光,血模糊了视线,连带着记忆里清丽的脸庞也成了妖冶的红。她听到自己轻轻唤了一句“蒹葭?”
雨蒹葭朝她看过来,笑了一下,“师姐。”满是猎人寻到猎物后的志在必得。
“你——”一个“你”字没说完,闻竹便彻底晕倒在雨蒹葭怀中,那张摸出的遁地符在她手心化为灰烬。
“师姐,终于,抓到,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