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冶在刈村小住了半月,府中堆积了许多事务,亦担心何玄伊的肚子,便开始软磨硬泡起来,每日都提上好几遍回府的念头,何玄伊伊始还不同意,耐不住萧冶每日都在眼前巴巴地瞧着,亦没为肚里的小家伙瞧过大夫,萧冶缠了几日,便同意了,萧冶一刻也不愿在此待着,第二日便派来了马车,欢欢喜喜的回了相府,何玄伊面上有些紧张,生怕一下马车便瞧见柳意环,两人拧在马车上许久,方才入了相府红漆铜环的大门
相府的大夫乃是萧冶从太医院要来的,早先便知晓何玄伊身子之特殊,一早便在相府里候着了,随着两人一同入了厢房,瞧着在旁面色紧张的萧冶,抚着山羊胡微微一笑道:“丞相不必太过担忧,何公子身体康健,腹中的血脉亦康健的很,在下待会开个补身的方子,每月三副即可,定可保何公子及腹中胎儿安泰。01bz.cc”,言罢开了方子,由家仆领着抓药去了
萧冶摸着何玄伊又大了些的肚子,老男人逃离自己一事之怨气又涌上了心头,在人凸起的肚皮轻轻弹了弹,闷闷道了句:“何玄伊,你可知晓你再次逃跑一事,我有多恼怒?”
何玄伊老老实实地给人摸着,萧冶的肩膀似乎比半年前宽广了些,连怀着身子的他都能轻易的抱起,听着萧冶闷闷不乐的话,仿佛他这半年也不好过一般,鼻翼有些微酸,小声道:“萧冶……我本以为你极快便能寻着我……这一回……你、你怎幺就半年方才来呢?”,言罢眼圈又泛起浅浅的湿意来
萧冶可不愿老男人又伤心起来,慌忙给人抹起眼泪,从背后将人揽进怀里,凑唇在人耳边装模作样地道了句:“心肝儿若再敢逃,我便将心肝儿日日夜夜锁在厢房中,叫心肝儿时时大着肚子,为相公生许多小人儿!”,恶狠狠的强调,却无什幺气势,惹得何玄伊红着脸低低笑了起来,叫他不许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侧过身子将脸埋入萧冶颈窝,有些贪恋般攫取着萧冶的气息,捏着人腰间的系带,许久方才道:“柳、柳意环在哪呢?”
萧冶听罢眸光一沉,暗道柳意环果真找过老男人,他从未向何玄伊提起过柳意环,如今何玄伊竟主动问起她来,淡淡道:“其父意图谋反,株连九族,此刻正在牢里待着呢。”,随即又有些吃味不悦,握着何玄伊发梢把玩,“莫提她,我当时娶她为妻不过是为免打草惊蛇,你这笨呆子竟气得跑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逃……心肝儿,你快亲我一口,我心里不欢喜。”,言罢面上瞬时便换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何玄伊见状心软地“哦”了一声,红着脸亲了人一口,被萧冶缠着,原本蜻蜓点水的轻啄瞬间就变了味道,喉头发出难耐又甜腻的呜咽
萧冶怕何玄伊在相府中待的无聊,请了国子监中的先生来教何玄伊认字,还派了贴身的小厮小童前去照顾日常起居,照顾日常起居是其一,其二便是叫小童平日里同老男人说说道道他娶亲一事,何玄伊定是一时不能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可不愿老男人心中有着什幺疙瘩,谁知何玄伊竟十分得趣,每日在字帖上研习老先生新教的字不说,入夜也是同萧冶谈论他今日又学了那些字,叫萧冶暗暗懊恼,觉着何玄伊心中一点也无他
原是独自在书房处理政务,这下子竟是将处理政务的地方挪至老男人认字的翠轩阁,时时刻刻瞧着人方才能减轻一些心中的怨气,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将酸酸的怨气藏在心底,变本加厉地讨要亲近,是夜吃过晚饭,何玄伊似是极高兴,原因无他,今日先生教了他“萧冶”的名字,他写了许多遍,方才将“萧”字写好,絮絮叨叨地同萧冶说着,丝毫未曾察觉到萧冶愈发黑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