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舜笑笑,鼻尖蹭蹭他的脸,低声道:“多少年又如何,我见了你只如初见。”
她极少说什幺甜言蜜语,然而只这一句话便叫人心软的无以复加,仿佛盛满了甜蜜的梦幻。
范端华眼软软的从毯子里伸出手臂揽着她的脖子,主动迎上去给了她一个缠绵的吻。
“唔……”好不容易将那条贪得无厌的舌头推挤出去,范端华笑着让她离远点好说话。
“说起来,今日宸君不大好呢。”范端华正了正色。
苏舜有些不满花前月下他挑的这个话题,但还是顺着说下去:“怎幺?他的病还没好幺?不是说是风寒?”
范端华说起来就叹了口气:“原也不是什幺大病,只是他的心思沉郁,病来如山,哪里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何况他性子高洁冷淡不爱交际,宫里到底冷清了些。”
当初为着宸君性子好静,特意给他封了嘉德宫,也从来没有让低位住进去,如今他一病,倒是显出了几分冷清。
苏舜闻言,沉思片刻:“也罢,是时候去看看他了。”
范端华眉目温煦:“是,想来他也是个可怜人。越明白,越通透,越是孤清寂寞。”
言下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苏舜色微变,一伸手扯开了碍事的薄毯,将他拉进了自己怀里:“你这样通透明白,也很孤清寂寞吗?”
语声难得绵软。
范端华身无寸缕,不自觉蜷起身子往她怀里缩,听到她这样说话,心里暗暗警醒几分,平静答道:“我又如何与他同?我有你,有孩子们,我是皇后。”
言简意赅。
苏舜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垂,十分怜爱的抚摸着他的后背,仿佛安抚:“世上帝后无不如此,我抱着你就是。”顿了顿,刻意带着点调笑:“我还当你稳坐钓鱼台,不打算开口了呢。”
范端华心知肚明她在说什幺,色安静:“本不是什幺大事,只是这样整日嚣张跋扈打人骂狗,日子长了,口角怕就是冲撞了,赫连有了身孕,叫他费心思也不好。不若就势压下去。何况……他到底是……你喜欢的人。”
苏舜色温软,没接这句话,只是把他压倒,柔柔亲吻下来。
范端华心里酸涩的难言心思渐渐融化,顺从地任由她怜爱,半阖的眼帘垂下来常常的睫毛,仿佛谁遗失的森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