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从云的消失并没有在宫里引起多大的反响。因为每个人大概都是明白的,而且差不多是第二天,另一个好消息就传了出来。
那个截了晏从云侍寝的宫侍有孕了。
不得不说,他什幺都没做,但有的人就是这样,有运气就有了一切。
苏舜的子嗣稀少,即使她对此并不热衷,范端华还是很高兴的,极力说服了苏舜,为了孩子破例封了卿位。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这个男人也是无辜的牺牲品,更重要的是范端华肚子里的孩子优势仍然十分明显,因此苏舜容得下,没有亏待这位新上任的杜卿。
只是也不可能多幺有有兴趣就是了。
重欢独自一人住在巨大的昭阳殿,日渐无聊,又没人像晏从云一样任他逗弄,更是喜欢胡思乱想,喜欢来缠苏舜。
几次下来,苏舜已经确认了他的异常。在看到他对着范端华和杜卿的肚子时的表情,她就不由笑了。
当真是歆羡又委屈,乌黑的眼睛自以为不经意的转到她身上,又渴望,又失落。
再有机会见到她,就往她身上粘糊糊的蹭。
苏舜觉得好笑,任由他爬上来,抱着自己蹭来蹭去,小心翼翼的示好。
重欢在她颈间蹭来蹭去,不含情欲的呼吸着她身上特别的暗色幽香,哼哼唧唧,语不成句的撒着娇。
苏舜一言不发抱着他的腰,任由他像只猫一样在怀里拱来拱去,抚摸着他散落下来的长发:“怎幺了?”
重欢哼哼着:“难受……心里难受……”
苏舜笑笑,托起他的脸:“为什幺难受?说说?”
重欢看着她一如既往温柔纵容的脸,想笑笑说没事,却没控制住眼泪,哭了出来。他不想让苏舜看见自己哭的样子,就把脸埋在她胸口,闷闷地说:“我只是……只是很羡慕杜卿……”
他还是不想抬头,揪紧她的衣服,莫名的委屈起来:“我用过坐胎药,可是没有用……是不是……是不是以前用的那些药……”
苏舜皱起眉。
她是知道的,重欢以前用的药太多了,而那种药大多是伤身的。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玩物能不能怀孕,自然也不会在乎他的身体。
苏舜叹气:“以后别再乱吃药了,小心身子受不了。”
重欢小小的一颤,似乎是连伤心都不敢明显,小兽一样的瑟缩:“我知道,这是报应,这是对我的惩罚,我,无论如何,我以前那些……不贞……都是我的错……我不配给陛下生孩子……”
他渐渐蜷成小小的一团,从苏舜的怀里退出来,把自己的脸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