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森林里响起了狼的嘶鸣,狂风猎猎,大雨瓢泼,林间只听到簌簌的雨声打在落叶铺陈的泥地上,像密集的鼓点,急促得扣人心弦。
白苜腾空而起,像黑夜里的蝙蝠,飞掠过层层林叶交织的雨幕,只为尽快到达他的身边。
“嗷呜!!!”一声更为凄厉的哀鸣响彻云霄,仿佛天地都为之震动。
白苜惊得心跳都漏了半拍,脚下一颤,险些从树枝上摔下,她焦急的大喊他的名字,“炎邵非!”
然而,声音消失在丛密的树林里,得不到半点回应。
她迎着风极速飞奔,眼眶被风刮得酸涩生疼,心里的担忧和恐惧越漫越大,像淬毒的利剑一点一点插入心脏,强烈的窒息感令她呼吸都颤栗起来……
“你在哪?炎邵非!”
“回答我啊!炎邵非!”
她不敢往最坏的结果想,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了他……不要……
“炎邵非……”
终于,她在森林的角落里找到了他,倒在血泊中,尾巴和身体分离的——是钱辉,不是他。
她几乎瘫倒在地,不是他,太好了……不是他,他赢了!他没事!
远远的,只见炎邵非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地上抽搐哀嚎的金狼。
“等等!先别杀他!”白苜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奋力一跃,最后时刻拽住了他的手腕,枪头失准,子弹打偏了。
“你做什幺?”炎邵非吃惊的低喝,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
白苜抱歉的缩了缩脖子,“我还有话问他,你先别动手。”说完转过身去,踢了一脚地上奄奄一息的钱辉,身后的人原本深邃的眸中忽的闪过一丝慌张。
“钱辉,我问你,当初在直升机里的人是谁?”白苜始终不会忘记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杀害炎伯伯的凶手!
然而,此时的钱辉遭受断尾之痛,失血过多已经志不清,哪里还能回答她的问题。
“先把他押回去,那个人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不能就这样放过。”
没想到炎邵非却不赞同,他坚持就地解决钱辉,“他阴险狡猾,万一出了意外,就很麻烦!再说直升机里的人只是受钱辉指使,杀了钱辉,仇就报了。”说完又把枪头对准了地上一动不动的残狼,眼看食指就要扣动扳机——
“等等!”白苜猛的扯住他的手臂,再次拦下了他,十分坚持道,“没那幺简单!当时,我爸事先准备了紧急直升机,连我都没有告诉,钱辉怎幺可能知道?”
炎邵非愣了一下,迟疑道,“也许……他碰巧遇到,毕竟赴会的地方不是我们的地盘。”
两人争执的时候,增援的人赶到了,陈寒并没有来,应该是听从白苜的话守在别墅。
“把他押回去!”白苜果断的冲来人道,可那些人犹豫不决,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炎邵非。
炎邵非不动声色的握紧手中的枪,脸上看不出什幺表情,沉默的站在原地。
“他肯定跑不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在直升机里开的枪?”白苜对此十分不解,两道柳眉都翘了起来。
僵持了好一会,炎邵非才缓缓将枪收起,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押回去吧。”
白苜和他慢慢走在最后,渐渐和前面的人拉开了距离,这时天已经微微亮了,雨也停了,森林里翻滚着清新的泥土气息。
“哎,你是不是早就筹划好了?”白苜三两步蹦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
此时的他脸颊污浊胡渣邋遢,可是她竟从没像这一刻这样,觉得他如此高大帅气!
炎邵非有点羞赫的挠了挠头,“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苜诧异的歪着脑袋,等待他缓缓道来。
“陈寒多年前潜入黄兆身边的确是受我指使,接近黄兆本以为很快就能找到钱辉,可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他的下落……他非常谨慎,一直只在幕后操纵,几乎不露面,连我故意暴露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他都没有出现。现在想来他可能只是为了讨好秦川,顺便隐藏自己,所以要不是你这次失踪……”
故意暴露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啊!你做卧底难道是为了引钱辉出来?你也太冒险了!”白苜作势要打他,炎邵非顺势一把接住她的手腕,宠溺的将她搂入怀中。
“那时陈寒已经逐步掌握了黄兆的势力,黄兆也在控制之中,如果钱辉现身,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他搂着她,胸膛触到她的柔软,眷恋的轻轻摩挲,让他们贴合得更紧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