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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说话间,竟隐隐带着作为九五之尊的威严,同翡翠,这是朱祁钰第一
次拿出天子的语气。
与此同时,门外只听得「砰」
的一道声响,一道黑影掠过,便看见朱祁钰的身后多了个影子,气势咄人,
正是当代天影刘从。
「咯咯咯……难道这就是钰小子你的底气?」
翡翠丝毫没有在意突然闯进来护驾的老太监,依旧赏着字画,彷佛那白纸黑
字中有什么天地大蕴般。
「钰小子你这番态度,可要让本姑娘失望了啊,看来比起你那大哥,你的确
还差点火候,咯咯……」
「出去!」
也不知是真被翡翠的话刺激到了,还是他确信翡翠此番绝不是为杀他而来,
朱祁钰对着刘从沉声道。
况且,光凭老太监就能抵挡住翡翠的幻术?朱祁钰没有把握。
「陛下……」
老太监不放心,在看到朱祁钰皱起的眉头时,还是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静悄悄的寝殿内,还剩下两人。
男子巍坐于桉上,一动不动,女子迈着轻佻的步子,在古董书画前来回踱步
,似在欣赏,两人彷佛各不相干。
良久……朱祁钰忍不住率先开口:「于谦在朝中势大,党羽盘根错结,即便
朕想除掉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况且……于谦……是他的人。抛却这些不说,即
便除掉了于谦,这少保的地位,权利,党羽等等诸多复杂关系处理起来也相当棘
手,朕……」
翡翠转过身来不再赏画,慢悠悠开口:「于谦背后那人你放心,所谓鸟尽弓
藏,于谦对他价值已经不大,不会阻扰于你,至于第二个问题…」
「你如何知道他的意思,莫非你也是他的人?好利用朕借刀杀人?」
朱祁镇站了起来,激动地打断翡翠,第一次对这位美娇娘露出了憎恶的色。
「咯咯咯……你这般激动作甚,就这么害怕朱祁镇?我自然不是她的人,你
且听我说完如何?」
听到翡翠并非朱祁镇的人,朱祁钰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耐心等着翡翠开
口。
「至于第二个问题,除掉于谦后,他的权利,势力如何处理,我倒是有一人
保举,并且……此人便是你方才想知道的答桉-------本姑娘究竟是谁的
人!」
翡翠拢了拢散在额前的浅褐色秀发,笑盈盈的轻启朱唇。
朱祁
钰自从登上皇位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这般惊讶。
闻得此言,权衡良久,他艰难的吐出二字「何人?」
翡翠没有回答,而是晃了晃白玉般的手腕上系着的紫色小铃铛,传出一阵叮
铃哐啷。
殿门再次被推开,一道白衣人影走了进来。
「这老太监是干什么吃的,朕的寝宫都快成茶馆了,想进就进?」
朱祁钰在心里不满的想着。
「吴……吴风!????」
不过这一点不满马上消失殆尽了。
朱祁钰脸上画满了不可置信,他愣愣的盯着走进来的白衣少年。
先是少保于谦,再是新科状元吴风,似乎朱祁钰任何一个臣子,都不如他想
的那般简单。
朱祁钰心中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难得陛下还能记得微臣的名
字,呵呵。」
来人开口笑道。
只见他身着白袍,上面绣着蟒身鱼尾兽,腰缠<mg src&“tomgdtjg&“ >带,挂着绣春刀,面部丰
如玉,俊朗非凡,正是当朝新科内阁大学士---吴风。
原来吴风和沉嫣琳见面后,并未离开皇宫,而是和翡翠来到了朱祁镇的寝宫。
只不过,比起上一次见面,朱祁钰感觉吴风多了些凶戾的气势,彷佛一头将
要觉醒的凶兽,尽管吴学士此刻面带笑容,彬彬有礼。
在吴风进门后,翡翠脸上的笑容更盛,移步至吴风右侧并排而立:「钰小子
,吴风大学士便是我保举之人。而小女子我,也是他的人哦,咯咯……」
朱祁钰眸光一闪,好像在考虑什么。
翡翠的这番话信息量很大。
第一是告诉他朱祁钰吴风有背景,也有能力处理好除掉于谦的问题,其次她
翡翠,身为四大高手之一,表面上是于谦的小妾,实际上却是于谦学生的人,可
想而知,吴风有多么恐怖。
此番威逼利诱之下,朱祁钰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许久后,朱祁钰才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地吼道:「那谁又能保证你吴风
不会成为第二个于谦呢?」
「陛下,您觉得您现在还有退路吗?嗯?!!」
吴风突然喝出一声,背后隐约有雷电闪烁,异兽凸现,一时间,气势迫人。
朱祁钰也是被惊吓到了,额头的汗珠顺着两颊流下。
他没想到吴风会突然发难。
怪的是,殿内闹出这么大动静,那老太监天影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不该来时候来的比谁都快,该来的时候人影子都见不到!尼玛!」
朱祁钰心里诅咒着老太监。
他不知道的是,吴风是翡翠的徒弟,而翡翠擅长什么?幻术!无辜的老太监
就这样背着黑锅被朱祁钰在心里一遍遍怒骂着,只有翡翠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呵呵
的站在一边。
好在吴风马上收回了气势,又表现出了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道:「陛下
,臣不仅可以帮你解决于谦,更能帮你对付那个你最害怕的人,臣向陛下保证,
我吴风即便上位,也绝不成为第二个于谦!」
笑话!第二个于谦?他吴风又岂会仅有这一点野心?于谦虽然权侵朝野,也
只能算是个对大明朝忠心耿耿的权臣。
曾经,吴风就对翡翠说过,他要的可不止这些……吴风从来没把朱祁钰当作
对手,在他看来,朱祁钰顶多算个傀儡而已,真正的敌人,应该是那两个人才对。
朱祁钰脸色阴晴不定,没错,吴风戳到了他内心深处最痛最害怕的地方……
朱祁镇!或者说他最害怕的事情,便是……失去这个最高的位置。
当年他是靠捡漏当上的皇帝,如今的一切因为那人,都有可能失去,朱祁钰
不能承受,即便以后做一个傀儡皇帝。
「那……你,要我如何做……」
朱祁钰的声音嘶哑低沉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陛下明日朝堂之上,只需下旨宣告,‘于谦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打入死
牢,待后问斩’。剩下的事,交给微臣就够了。」
朱祁镇重重地点了点头……见状吴风拱手笑道:「那微臣就告退了,不打扰
陛下‘操劳’国家大事了。」
「钰小子,可还满意本姑娘保举之人?咯咯咯……」
翡翠旋即转身和吴风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瘫软
在书桉上操劳天下大事的‘代’宗皇帝,朱祁钰。
…………………………………………………翌日清晨,阴云密布,黑煳煳一
片。
云越聚越厚,好像要压下来似的。
紧接着电闪雷鸣,天空被撕开一道道闪光的口子,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滚滚雷
声令人直发毛。
异样的天气彷佛酝酿着什么。
朝堂之上,一阵阵雷声使得正在等着朱祁钰的大臣们更加压抑。
终于,朱祁钰穿着金黄色的龙袍,从偏殿走出。
不同以往的是,朱祁钰身旁没有一个太监宫女跟随。
只见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龙椅,坐了上去。
大臣们似乎也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一改之前的哄闹,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朱祁钰坐正身子,布满血丝的双眸缓缓扫过群臣。
随后缓缓开口:「于谦何在?」
「回皇上,少保大人恐身体有恙,未来早朝。」
开口的是于谦一派的按察使石璞。
闻言朱祁钰嘴角抽了一下,这于谦的确不把他放在眼里。
很好!顿时脸上浮现一股狠戾:「传朕旨意,少保于谦舞乱朝政、私结党羽
,、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江渊,此事交给你协同<mg src&“tomgdtjg&“ >衣卫现在就去给我将少保府
抄了,于谦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一下炸开了锅,大臣们甚至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个个前后俯耳躬身,不可置信。
而于谦一派的大臣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皇上,少保大人历经两朝,忠心耿耿,此事定有小人栽赃陷害,望皇上明
察啊。」
石璞第一个开口。
「皇上三思……」
于谦一派的大臣也是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再看朱祁钰的脸色,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
即便他一直清楚于谦势大,也未曾想到这一派系都敢在朝堂之上公然顶撞于
他。
还未等他发怒,当年太子太师江充一脉的江系子弟传来声音:「启奏陛下,
传闻于少保平日不仅贪污受贿,更是与瓦剌鞑靼有所往来,其心可诛。今日更是
连早朝都未曾前来,于少保眼里哪还有皇上?。」
平日里被于谦打压的江系官员哪里肯放弃这等落井下石的好事,一时间纷纷
附议。
「都给朕闭嘴,究竟你们是皇上还是朕才是皇上!」
朱祁钰一手拍在龙椅的鎏金扶手上,整个人暴怒的站了起来。
「此事
证据确凿,不必再说!再有异议者,与于谦同罪一同打入天牢!江渊
,还不上前领旨,速办此事!」
旨毕,凶狠的眼还从于谦一派的大臣身上一一扫过。
后者见状也是噤若寒蝉,不再言语。
朱祁钰下旨后,便宣布退朝,径直离开了乾清宫,只留下还愣在殿中的众大
臣。
直到此刻,他们才清楚,少保于谦,当真是日暮途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