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行走着,绕着座位做无用功。
言希是懒人,觉得这情景不可思议。
他大步走了过去,微微咳了一声。
阿衡抬起头,最先注意到的,是他肩上的背包,好像又鼓了许多。
阿衡猜想,他兴许是买了一些特产。
依旧是来时的步骤,检票,上车,找座位。
可是,阿衡失去了来时的兴致,窝在车厢中,打起了哈欠。
再次抬起腕表时,已经九点钟,火车外的夜色愈加浓厚。
“我,困了。”她对着言希,睡意朦胧。
中国人的“困了”等于西人的“晚安”。
“不行。”少年平淡开口。
阿衡打哈欠,揉了揉眼,问为什么。
少年挑了眉,纤细的指节在小桌上轻轻敲过“我怎么知道”
哦。
哎,不对呀,凭什么你不知道还不让我睡呀。
阿衡迷迷糊糊地想着,意识开始涣散。
她觉得自己像个婴孩一般,徜徉在母体中,温暖而宁静。
白色的世界,纯洁的世界。
忽然,世界急速地旋转,转得她头晕。
再睁开眼时,看到了一双大得吓人的眸子。
“醒了”少年松了双手,停止摇晃。
阿衡懵懵地望着窗外,依旧是黑得不见五指的夜色。
天还没亮。
她望着言希,吸了吸鼻子,委屈了。
少年大眼睛水汪汪,看起来比她还委屈。
“温衡,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凌晨出生”
少年断了语句,从背包中掏呀掏,掏了半天,掏出一个个头小得可爱的奶油蛋糕,捧在手心中,平淡一笑,
“但是,少爷勉为其难,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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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站到温家大门前时,心底是忐忑不安的,回想这几日的行程,着实是过分了些。
“怎么不进去”少年伸出套着手套的厚厚的手,摁了门铃。
阿衡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一步,忍住了逃跑的欲望。
开门的,是张嫂。
“巧了,我刚才正和蕴仪说着,今天煮饭要不要添上你们的,结果说着说着你们就回来了。”张嫂笑着开口,回头望了望客厅。
“大家,知道,我们”阿衡小声问言希。
“又不是离家出走,走之前已经和温爷爷打过招呼了。”言希精不佳,长腿向玄关迈去,想到什么,顿了顿脚步,问张嫂“张嫂,我家老头和李妈在吗”
张嫂点头,拉着阿衡的手,笑着说“自然在。每年过年,咱们两家都是一处过,这么多年的习惯,还能改”
阿衡吁了一口气,她倒是抱着离家出走的心思,可惜枉作小人了。
这么说来,言希之前应该就知道她的那点儿小心思,只是懒得搭理罢了。
阿衡由张嫂牵着手,有些郁闷地换了棉拖鞋。
她本来,还想,回来时,满屋的警察商讨着怎样找到她,爷爷会唉声叹气,妈妈会伤心,思莞会皱好看的眉毛担心着她的安全,尔尔会泪眼汪汪,结果
唉,好失望
“想什么呢”言希似笑非笑,戏谑地望着她。
阿衡噤声,脸红了。
进了客厅,热热闹闹的气氛,爷爷和言爷爷正在下象棋,棋子摔得酣畅淋漓,看到他俩匆匆问了几句,继续大战;妈妈和李伯伯在厨房中包饺子,李伯伯望见言希,欢喜慈爱得嘴合不拢,从锅中捞了两块正煮着的排骨,一块放在了言希嘴中,一块喂给了阿衡。
温母问了阿衡的行程,得知她回了乌水,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对着言希,反倒亲昵得多,拉着少年的手问个不停。
阿衡望向四周,却没有看到思莞和尔尔。
她上了楼,到了思莞门前,门却虚掩着。
阿衡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思莞坐在书桌前,正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
他转了身,望见阿衡,表情有些凝滞,随即,不自在地开口,
“回来了旅途还顺利吗”
阿衡点点头,虽然有些尴尬,走到少年的面前,轻轻低头,扫了一眼少年的书,微笑着问他“你在,看什么”
思莞微抿唇,轻轻开口,语气是一贯的温和有礼“没什么,看着玩儿的。”
两人僵在了那里,不知说些什么缓解过于尴尬的气氛。
“我带了,白糖糕。”阿衡讪讪,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纸包。
她临行前,特意给思莞买的,觉得言希喜欢吃的东西思莞也定是喜欢的。
少年诧异,盯着那团东西。
阿衡望着自己的手心,面色却不自然起来。
白糖糕,在口袋中捂了一天,油全部浸了出来,挤压得变了形,难看至极。
“应该,能吃”阿衡声音越来越小,垂头丧气起来。
思莞皱了眉,面色不佳,但依旧耐着性子“快吃午饭了,这些零食你先收起来吧。”
哦。
阿衡缩回了手,满手是油,黏黏的,难受至极。
那白糖糕,烫手的热。
她有一种冲动,扔了白糖糕,洗干净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温衡,你可真不厚道。”轻笑声在房间中想起“枉费我昨天一夜不睡,陪你过生日,你却窝藏白糖糕,留给别人。”
是言希。那少年倚在门框,冷笑起来。
阿衡呆。
脸色益发尴尬。
呵呵被发现了。
“拿过来。”言希懒洋洋地勾了勾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