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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兄弟,借酒浇愁不是我们英雄好汉的所为啊芬格尔举杯,烛光照亮杯中的劣质餐酒。01bz.cc
不行么我塞路明非的脑袋又重重地跌回盘子里,就算是借酒浇愁,你不懂,我们中国的英雄好汉,失恋了都借酒浇,你读过武侠没有知道李寻欢么还有段玉和虚竹,借借酒浇愁,就是好汉作风
我重点是这个借字话说师弟是你自己买酒,要师兄我陪你醉到世界末日,师兄也是微微一笑,只有只有一句话,猪肘子要双份芬格尔苦着脸,可是拜托,你现在穷的连我都不如。你翘了几天的课,被诺玛警告,信用卡都被暂停酒钱都事师兄我出,你知道师兄我虽然也是性情中人但是酒肉之痛也是人之常情。
你真烦,等我有钱了还你路明非连头也懒得抬,不跟你借钱我跟谁借去难道跑去跟老大说,老大,听说你要娶师姐,我心里难过,想借两个钱喝酒
恺撒是个通达人物呐,你有种那么说,他一定签个单子,立刻就有人给你送几箱波多尔
你妹我知道老大是通达的人可是,路明非的眼瞳里一片空白,我不是啊
你当然不是通达的人,你是个废柴啊。芬格尔耸耸肩,废柴不是通达的人。你现在愁苦的我看,连我都觉得酒里泛着酸味儿
只是我们喝的酒太次单宁酸含量太高了吧
芬格尔沉默了片刻,又喝了一小口,皱眉品了许久放下杯子,好像你说得对不过好吧让我们整理思绪,回朔过去,展望未来。其实诺诺跟你一直没有什么关系对不对你遇到她的时候她就是恺撒的女朋友,恺撒虽然被学生会那帮美少女围绕着,但显然他喜欢诺诺。他俩门当户对,那是天作之合。一年后他们准备订婚了,顺理成章。你作为恺撒的小弟,应该由衷感到喜悦,他们结婚的时候你喊了一充当花童,拖着诺诺的婚纱满脸笑容芬格尔给力地竖起大拇指,岂不块哉花童都是儿童路明非狠狠地把一口混着黑色沉淀物的口水吐在餐盘里。
啊嘞路明非懵了。原来混了那么多年居然是个儿童都快要20岁了诶,还没有女朋友,靠着坑蒙拐骗作弊密码什么的都算是坑蒙拐骗吧混过来了,只剩下34的生命要是按照平均寿命72岁算还能活个34年,居然还是个儿童。
可是**儿童路明非猛地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每个人不都当过儿童不都傻岔过你你也别看不起我嘛酒劲猛地涌了上来,他一个倒栽葱躺在床上,睡死了过去。芬格尔耸耸肩,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倒入酒中。
2、合适的喜欢
黑暗里,楚子航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做他每天睡前的功课,回忆跟那个男人相关的事。开始他想得很多很多,往往要耗费一两个小时,渐渐地他明白这样的回忆太凌乱了,就像抓了一把沙子在手里,总会从指缝里滑走一些,又无法辨认出滑走的沙粒到底是哪些。于是他从所有的事情里远了49件事全部的细节,这样就像手里握着49块编上号的小石头,即使不小心掉落了一块,他也会记得,再把它找回来。就像是富山雅史说的那样,人的记忆终究是块靠不住的硬盘,总会忘记这个忘记那个。这样一遍遍地回忆,把每段回忆都编了号,就像是在破硬盘上给一个老旧的文件夹一个劲儿地做备份。可堪抓住的记忆,就只剩下那么一个文件的东西。
门无声地开了,走廊的灯光照出一个狭长的扇形,旋即又被关闭的门切去。娇小的身影走到病床边,老实不客气的坐下,到开保温桶的盖子,把勺子递到楚子航手里。
今天晚了一些。楚子航说。
喂,拜托.我有晚自习的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给你煮宵夜是敬重你是条好汉,师兄你能说话别冒昧不客气行么夏弥拍拍手,站了起来转过身去。
楚子航看着她的背影,夏弥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束腰的白色校服裙,黑夜里身影是月光般的莹白色,纤纤细细。她的步伐轻盈,越来越远,带着一股淡淡的气味也越来越远。楚子航觉得那股味道很梳洗,就像是很小的时候,他的家还是平房的时候,他在后面齐腰深的草里捉蚱蜢,阳光晒着露水的味道。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那张一切数据都将被抹去的破硬盘那是他的记忆的角落里,找到很多年前无意中没被格式化的一张照片,因为过度曝光而模模糊糊,只有绿色的,纤细的草尖,和女孩瘦瘦的小腿,白色的裙裾。
一瞬间他有点走,但想不起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
喂,师兄你今天好像特别有呆感,虽然以前你也呆感十足。夏弥在门边忽然转身,无论如何你已经挺过第一场听证会了,如今你在学院里支持率很高哦,胜算很大,不该开心么可你好像满肚子心事的样子。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一个朋友的事。
什么事情劳少爷您操心了夏弥无声无息地溜回病床边坐下了,双手托腮,满脸求八卦的申请,好似她根本不曾离开过那个位子。
他思考了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探讨。
能不那么学术么
直接地说我那个朋友喜欢的女孩被人求婚了。他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看起来很难过,我就想要找个人问问,女生什么时候、为什么、怎么样才会喜欢上对方。
那个女生很万人迷么夏弥来了兴趣。
是。楚子航的脑海里,红发小巫女的影子一闪而过,黑色短裙红色短风衣,耳边四叶草的银坠子闪亮。
谁跟她求婚
男朋友吧。
她男朋友人好么
很好吧,喜欢他的女生不止一两个。楚子航脑海中适时地浮现恺撒加图索淡金色的头发在敞篷的布加迪威龙里闪耀,以及围绕着的白纱长裙少女团。
帅哥
是啊。
有钱
虽然花钱有点大手大脚。
hun
不。
那还讨论个屁夏弥耸肩,一个女生,有男朋友,英俊有钱忠心不二,到了求婚的地步,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事。你那个朋友就是个灯泡嘛,学长你懂灯泡的意思么
夹在情侣之间发出不和谐光良的人。楚子航说。
够学术,夏弥捂脸,不过很准确。女孩有表示过喜欢灯泡么或者只是灯泡喜欢女孩
只是灯泡喜欢女孩。
更没戏咯。夏弥懒洋洋地,我说学长,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无聊的八卦么这根本就是暗恋嘛,谁没暗恋过喂夏弥好像挖到宝一样蹦了起来,蹦到楚子航面漆死死得盯着他的眼睛,你说的那个衰人不会是你自己吧不会是你自己在暗恋吧喂喂不会吧
楚子航扭头避开她身上那股清凉的、熟悉的气味,不是我,是一个不熟的朋友。
没意思。夏弥就像是个泄气的皮球,这种没前途的感情有什么可讨论的,你究竟想问什么嘛
楚子航扭头,看着窗外掩住月光的枞树,它的影子在夜色里浓黑如墨。他思考了很久,组织语言。
我猜,只是猜,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见某些人,喜欢上她。有些人在合适的时间里遇到,就像是在春天遇到花开,所以一切都很好,他们会相恋、订婚、结婚、一起生活。而有的人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就像是在冬天,隔着冰看见浮上来换气的鱼,所以只能看着,鱼换完气,沉到水下去,就看不见了,再也没有后续。但是我们能说在春天遇到花是对的,而在冬天遇到鱼是错的么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就能克制自己不喜欢那个人么是不是仍然会用尽了力气想去接近,想尽办法掩饰自己,甚至伪装成另外一条鱼。楚子航轻声说,其实他已经不想说了,真该死,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说路明非,而是想到了那个男人。
关于那个男人的以及总像是烙印,在灼烧他脑袋里的什么经,让他忍不住战栗。那张破硬盘上快被消磁的画面又奔马一样蛮横地向他跑来了,践踏他而过,那两间平房外的阳光,漂亮的女人坐在蒸汽水壶的灶台前面灰头土脸,孩子骑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满地爬还有那杯该死的牛奶,加了一块方糖,在记忆深处腾着暖和的白汽。
可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完全就是错的,因为时间错了,或者身份错了,于是完全不能给对方很好的生活。
可那种喜欢纠错了那什么样的喜欢又是对的
必须合适的时间、身份和很好的生活像老妈和爸爸。
那么对的喜欢到底是喜欢,还是时间、身份和生活
你如果喜欢什么人,就要赶紧说哦,不然她会跑掉。夏弥认真地削着梨,有些事,总要说出来才算数嘛。不说出来的话,就会猜来猜去的。猜到最后,就泡汤咯。夏弥吐吐舌头,说起来师兄你哪天生的
六月一号。
可你丝毫都不像个双子,你什么时候生的
晚上十点吧,我妈说的。
夏弥低头盘算了一会儿,难怪,你的上升星座落在巨蟹,你的星盘里有四颗星落在巨蟹座,你是个伪双子,其实是个巨蟹座。
巨蟹座楚子航第一次听说星盘这种东西。
对,是死巨蟹座。
为什么是死巨蟹座
因为巨蟹座就是你这样的,肉肉的,心事特别多,敏感,心比嘴快一万倍,你等他说话,等到睡着了他还在酝酿,而切死要面子,如果他觉得面子受了一点损伤,他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了,宁愿自己憋着。夏弥头头是道地,所以是死巨蟹座。
哦。楚子航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听起来倒是有点像他。
喂,师兄,你不觉得我特别了解你么夏弥一脸贼贼地笑。
哦,是么楚子航忽然意识到确实如此,但他和夏弥之间的沟通,似乎没有多到让她看出来自己其实个死巨蟹座的地步。
夏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从一开始就忘记了吧我们以前是同学啊,仕兰中学。
楚子航一怔。确实他不记得了,仕兰中学有很多漂亮女生,他能记得的屈指可数,柳淼淼还是因为被班上男生提得太多他才记住了。是么在那个人流熙熙攘攘的仕兰中学里,操场上男生在打篮球,女生们聚在一起翻时尚杂志,他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晒太阳,而曾经有那么个将要转校走的师妹曾在远处看过他几眼。
夏弥好陌生的名字,只觉得有种异乎寻常的熟悉。
你在冰面上看到鱼浮上来换气,明年冬天如果你还等在那里,还是会看到鱼浮上来换气。再相见的时候你就可以带一把冰镐了,把冰面砸开把鱼捞上来回家做鱼汤喝这就是后续。夏弥站起来,眯眼,嘿
她好像是懒得解释什么了,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蹦地出门去了。
3、结婚申请
诶,我说,你应该否决级学生恺撒加图索申请和级学生陈墨瞳的结婚申请。副校长抿了一口烈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投影屏幕上白花花的大腿,正在播放巴黎红磨坊酒吧闻名世界的康康舞,换个通俗名字,大腿舞。
喂,我们好像在讨论下一场听证会的应对办法,你的思绪能集中一些么昂热皱眉,你一边看康康舞一边跟我开会我已经很有耐心了,能否不要忽然抛出不相干的议题
该抹平的我们都抹平了,那有什么问题校董会从诺玛那里挖不出任何证据,新闻媒体那头又被芬格尔解决了,血样也被替换了,他们还能有什么证据说服各个院系主任唯一的不可控因素只是学生社团,但即使是恺撒说楚子航表现出暴力倾向,也不过是人证,校规在这方面很严谨,只有人证是不能推定危险血统的,必须要有物证。副校长耸耸肩,早说了,校董会那帮年轻人想跟我们老人家玩阴谋,他们还差的很远
昂热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距离下一场听证会只有48小时,此刻龙王复苏的消息已经传遍全世界,混血中的家族都在寻找他,试图杀死他,占有他的骨骸。而我们被一桩怪的校园政治事件困在这里,执行部的专员在全世界等待命令,但没有命令,我患上了严重的咽炎,正在卧床不起。很抱歉老兄,我不能在此刻赌自己好运,我必须保证校董会在接下来的听证会上不能扳倒楚子航,否则这也将是他们接触我校长职务的理由。
你的武器是折刀,你面对所有对手都会把致命的一击浓缩在一刀上,因为你必须近身,近身的一刀如果失手,随之而来的就是最强的反击。但你的敌人可不是这样,尤其是政治家,他们不是赌徒,不会把成败赌在一刀上,他们制定的计划都是连环杀招。副校长淡淡地说,目光仍落在大腿上,坚定不移。
什么意思
从你杀死青铜与火之王开始,校董会已经有意驱逐你了。事实上他们早就在收集不利于你的证据,楚子航只是其中之一。调查组只是他们佯攻你的虚招,虚招背后还有更强的杀招。
真跟恺撒很陈墨瞳的结婚申请有什么关系昂热皱眉。
尼伯龙根计划是个危险的计划,为了对抗龙王的复兴而培养最优秀的混血。加图索家族推出来的候选人是恺撒加图索,而在这个时候,他申请和级的陈墨瞳结婚,优秀的血统相互结合,本来对我们是好事。但,如果一切的好事都被一个人占去了,那么培养出来的人特许会超出我们的控制,他会是新一代混血种领袖,他会取代你。或者他和陈墨瞳的后代会取代你,那个后代将无比优秀。副校长漫不经心地说着,猛地扭头看昂热,一脸猥琐,别傻了兄弟谁会把权利拱手让人就算你是个亡命徒,为了屠龙豁出命都不在乎,可你也要在乎我在你下面当了几乎一百年的副校长你能给我个机会扶正么
能不能正经说话昂热面无表情。
好吧只是说笑话调剂一下气氛副校长摊摊手,收回了那套夸张的表情,如果恺撒加图索成为尼伯龙根计划的候选人,等于我们承认他是你的继承人,他将在你之后执掌密党,加上校董会对他的全力支持,无人再能抗衡他。他会是龙族消亡之后的世界之王,就像历史上那个恺撒大地一样。只要我活着,我绝不能允许我们中出现君主一样的人,这是我支持你的原因之一,论血统,目前只有楚子航能够抗衡恺撒,他们拥有差不多相等的成长空间,我们必须保住他屏幕的光亮照亮他的侧脸,线条坚硬如同铁铸。
昂热沉思了许久,那份报告不止一方有发言权,你、我、诺玛和校董会都有权发言,我们能有能力半途狙击么
首先你和我是攻守同盟,至于诺玛鬼知道那个傻女人会给出什么样的批复,最初校董会把部分权力割给一台电脑就让我很不能理解。那东西真有自己的判断么副校长挠挠头。
诺玛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屡次重要的时间,她确实都有自己的判断,不依从校董会,也不依从我。昂热沉思,总之,她绝不只是个人工智能的学院秘书那么简单。
那我们就算达成协议了,不如立刻签字画押副校长从屁股地下摸出一份打印文件来,把一支笔塞到昂热手里。
什么东西
恺撒要求和陈墨瞳结婚的申请,我已经批复了,看我漂亮的花体签名副校长一脸坏笑。
昂热低头,看到申请书的末尾处,鳖爬般的红色钢笔字,谁也看不出那个名字到底是什么,可辨的只有三个子,不同意
4、超级指令
你有权限否决恺撒加图索的申请么找点理由,譬如什么同为级,生育的后代血统纯度太高,可能不稳定,应该继续考察两年什么的,反正你也很会瞎编理由,血统纯度这种事情又很靠不住。卡塞尔学院图书馆地下五十米,漆黑的服务器和管线中,男人靠在小椅子上,后仰,双手枕头,柔和的蓝光照亮了他满是胡荏的脸。
从头顶上打下来的光束里,半透明的女孩穿着墨绿色的卡塞尔学院小幅,蕾丝领巾和素白的脸几乎分不出界限。
这种申请的批复不是我能**决定的,校长和副校长的意见也很重要,而且恺撒作为级,校董会也是可能发表意见的。ev摇头,恺撒的家族在校董会的势力很大,也就是说,如果他的家族同意这桩婚事,别说我,即使校长也无法阻拦。
校长和你都出具反对意见呢
这就得在校董会内部进行讨论了,不过既然你那么说,我会在报告上批注反对。
漂亮我的女孩就是靠得住男人打了一个响指。
上次你找我帮他改成绩,这次你又找我帮他乱批报告,你就像他的保姆一样了。你其实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为什么对他那么用心思ev歪着头看男人,半边头发垂下至脚底,促狭地笑着,可笑容又明净如霜雪。
男人沉默了片刻,我跟恺撒可没仇,中国人说,阻人财路是最缺德的事,何况阻人的婚事我知道如果他的家族支持,谁都没办法,但我想拖他一段时间,我想给路明非一个机会去争取的机会。
可怜他ev摇头,但混血种和龙族的战争,本身是血统战争,最终决定一切的是力量。那个孩子不可能始终在你的庇护下长大,即使你给他一个机会,也得他自己去争取,就算一次申请被否决,恺撒还会再次申请。两次申请之间,留给那个孩子的时间有多少呢我调出了他最近的夜宵单子,看起来他这几天只是在喝酒和睡觉。一个软弱的孩子,归根到底是没用的。
是啊,他是个软弱的孩子。但是软弱的人才需要帮助,该长大的,总会长大,该觉醒的,无法阻挡。那些都是将来的事。男人摇晃着一罐冰可乐,可总要有人给小家伙以希望啊。他那样的废柴,拥有的东西太少,因此一天到晚只想着那几件事,把心里填的慢慢的。一旦失去了,心里就空出一块,空荡荡的,拿什么都填不满,男人抚摸自己的左胸,所以他才会不停地喝酒,有一种渴,只有酒才能滋润这种渴就是孤独。
沉默了很久,ev伸出虚无的手,抚摸男人的头发,你老啦,以前你不是那么说话的,骄傲得像只野兽。
失去你之后,男人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或者只是握住了光和空气,轻声说,我也很孤独。
有入侵者。ev猛地抬起头。
哪里来的入侵
无法判定。
怎么会无法判定男人吃了一惊,这座校园可以说都是你的身体,布满你的经元,难道不是除了校规禁止的宿舍厕所和某些禁忌区域,你全都能监控么
是你的原因,你使用了超级指令,关闭了我的部分功能,禁止白卡持有者的访问,但同时被关闭的还有我的部分经中枢,现在我的壁垒不是完整的了,可以被侵入。
,ev见鬼居然是这么强力的指令我以为只是让储存器进入休眠状态。男人抚额。
你应该好好看我给你的使用手册。超级指令作用于系统的最底层,每一条都是强有力的,期中还有一条是可以令我自爆的,你要不要记一下ev微笑,伸手抚摸男人的脸,就像是母亲对待一个被宠溺却又犯了错误的孩子。
免了,入侵者试图读取你的硬盘资料
不,这次入侵令校园的防御系统暂时失效。换而言之,入侵者针对的不是我的本体,而是我所受卫的这所学院。
明白了。男人推开椅子,霍然起身,抖落披在肩上的外衣,虬结的肌肉在皮肤下滚动,像是要跃出那样。他的双拳发出了轻微的裂响,转身离开。
使用言灵的时候千万小心,过强的肌肉力量会给骨骼带来很大压力。ev叮嘱。
记得啦记得啦,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当初爱上你是因为某种怪的恋母情结,你就像我妈一样。男人无奈地挥挥手,我还没有老到骨质疏松的地步,而且,我按照你的要求每天都有吃钙片。
ev不说话了,微笑着,对着他的背影挥手告别。
对了,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说那次破解青铜之城地图的时候,路明非曾使用一条指令入侵你的系统,那是超级指令么男人忽然站住,扭头。
是的,超级指令,。所谓超级指令,就是对我而言具有强制性的指令,我不得按照自己的意愿拒绝,而且无视一切校规校纪。那条指令强迫我接受一个来自外部的信号源,并且不保存记录。既然我被强迫执行,那么就是超级指令。ev色严肃,但,这是条原本不该存在的超级指令。
什么意思男人一愣。
绝大部分超级指令,都是诺玛获得人格之前就被输入的。你也知道,诺玛的建成是在1990年前后,那时候世界上还没有星际争霸这个游戏,自然不会有人会用一段游戏作弊码作为超级指令。
有意思,居然还有一个和我一样使用超级指令的人问题是,他是谁男人低声说。
你确定不是路明非
男人耸耸肩,相信我,那货没那么有智慧。而且,如果他掌握超级指令,他一定会把它用在黑了你的系统,好把他欠的信用卡卡贷都清了。
5、湮没之井
一道巨大的裂缝绵延在地底深处。卡塞尔学院的选址经过秘党的严密考察,坐落在坚硬的花岗岩地层上,数百米厚度的花岗岩石脉就是学院天生的壁垒,可以和十米厚的钛金属板相比。但是现在这道壁垒被撕裂了,轻而易举地。石脉中高压地下水忽然被释放,汹涌着沿着裂缝冲出,直达深埋在地底的循环水系统,倒灌进去。
同时一个漆黑的,鱼一样的影子滑入了循环水系统。
循环水系统,或者说下水道,往往都是一些粗糙的水泥管子组成的臭气熏天的地下河。但是这个系统不是,它采用了高强度的不锈钢大管,内壁接口处可见德国克伯虏钢铁公司的印记,同样材质的不锈钢曾被用在二战期间德国巨炮古斯塔夫上。水质清澈透明,没有一点杂质。
影子沿着逆流漂了几百米之后,手中握着的绳子用完了。他在这根绳子上做了一个记号,绳子用完的时候,他进入的距离是450米。
他翻转身面朝上,在高速激流中,以两膝的吸盘附着在光滑的内壁上。而后他伸手轻轻地按在管壁上,一瞬间水流停止,一股强有力的高频振动令他周围的水体瞬被固化封闭,如果能够直接观察那些水分子,会发现它们就像是发疯的弹簧振子在极大的范围内往复震动。
黑影的言灵超出了人类听力所能捕捉的频段。
管壁和管子外面的岩石一同崩裂,水流恢复流动,黑影被巨大的压力挤了出去,仿佛足踏浪花进入一片新的黑暗空间。
他无声地落地,立刻趴伏在地面上聆听,尽管听力在同类总不是最优秀的,但也绝非人类可以比拟。
他有些惊讶,换换直起身,这和他想的并不太一样。冰窖的最深层,有个单独的名字湮没之井,一切的秘密被投入这口井都将被湮没,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应该是防御最严密的地方,完整的电子系统、密集如荆棘的感温红外线、带电的地板、催泪气体、甚至来自装备部的什么古怪设备都被预先考虑到了,这些都会发出细微的声音。但出于他的预料,这里静的就像是一个古老的溶洞,听力所及之处,只有无处不在的水声。
他取出两根荧光棒,扭曲几次后,明亮的黄色荧光从指缝中射出,荧光棒被激活了。他将其中之一对空掷出,仿佛着火的流星经天而过,却照不透头顶浓重的黑暗,荧光棒升到了二十米的高度,却依然没有触到屋顶,之后划着弧线下坠,落入水中。荧光棒落水的瞬间,影子看见谁对面的黑暗里,似乎有双金色的眼睛一闪而灭。
他没有丝毫的惊慌,从水下呼吸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他高举了手中的荧光棒,照亮了周围的空间,相互缠绕的线条从他脚下向着四面八方延伸,那些线条是蚀刻在坚硬的青铜地面上的深槽,槽里流动着生青色的水。这些平缓的水流像是一株茂盛的藤树,分叉而后交汇,最后汇入前方那片寂静的湖。
此刻如果从高处看下去,影子站在藤树的跟部,无穷无尽的符号隐现在藤树纠缠的枝条中,最后组成完美的圆形图腾,包围了那片小小的湖泊。
整个湮没之井的面积,和整个卡塞尔学院相当
在这里仰首不见顶,以金属为大地的空间里,时光像是被封冻,空气也凝结,一切的鬼妖魔都被某种强绝的力量隔绝在外,一切的入侵都被排斥。
这就是一个领域,却不是由人类或者龙类引发的领域,引发这领域的言灵就是那些藤树的枝条,整个地面上的符号,组成了前所未有的言灵之阵。
这是炼金术的迹,以符号和元素创造出领域,几乎超越了生命,超越了一切宗教法典上明的特权
原来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即便掌握了科学这样强有力的武器,最终封印龙王的时候,人类还是不得不借助龙族自己的技术啊黑影低声叹息,即使只是一具骨骸。
在线条纠结的地方,都有不同材质的、祭坛般的平台,龙文围绕着这些平台,这些带有秘力量的文字组合不同元素,构成了一个个小的领域,在某些国家的文化里,这些被称为阵、封印或者结界,无论什么样的称呼,这都是一种蕴含怪力的怪圈,压制着其中躁动的力量。平台上陈列着各种藏品,有颜色各异的晶体、不知名的机械设备、武器碎片、表面刻满符咒的石函、甚至半截干枯的木乃伊,它被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置于圆柱形的石英玻璃缸中,附带超低温设备,下面的金属铭牌显示它1836年出土自埃及国王谷,是某位法老的陪葬。这显然不是以为宠妃的尸骨,因为卡塞尔学院的专家们还认真地标准了性别:男。而且它的两臂被某种骨质的镣铐锁死在半截铁柱上。鬼知道他生前是个什么邪性的人物,导致法老临死还要把它放到自己的地宫中,也许是要压制它,也许是相信靠着这家伙能到达古埃及人向往的死后王国。
真是个垃圾堆啊。黑影对于这些可能震撼世界藏品表示了不屑。
他用手指按在自己的手腕上,一个轻微的震击。一根小动脉炸开,粘稠的红血滴入深槽里。
那些血液竟然比铁流般的、生青色的水还要沉重,入水沉底,青色和红色混合在一起,流动着蔓延开来。那株青色的、茂盛的藤树被染上了一层新的颜色,血的暗红。而这层颜色开始渐渐发亮,光从深槽的地步透出,斑驳陆离,像是隔着一层暗红色的水晶放射出来的。渐渐地荧光棒的光背吞没了,深槽地步发出的光尖锐如剑。深槽中,生青色的水面上冒出了气泡,像是某种激烈的化学反应,这种反应很快把水加热到沸腾,气泡和水花一起跳跃,好像无数精灵在水面上疯狂地舞蹈。
光把巨大的言灵之阵照亮,一股巨大的力量被注入,言灵之阵火花,暗红色的光有规律地闪灭,像是心脏波动的频率。
黑影低沉的唱颂声控制了整个空间,压制了其它一切声音,在这早已是窜的古老而伟大的言灵之下,光的闪灭越来越快,无数龙纹组成的巨大团最后亮的像是被烧红的金属。
达到极限,随即光忽然熄灭,所有深槽在同一瞬间腾起暗红色的蒸汽,流动的生青色水被蒸发,干枯的深槽里留下呗强酸腐蚀一般的白色痕迹。
言灵之阵,或者封印,被毁。
湮没之井里好像被封冻的空气回复了流动,被封禁的空间重新回复了自由,一切都透着一股轻松和新鲜,于是
仿佛群魔乱舞
那些被封印在祭坛上的藏品活了过来,以不同的方式,古老的青铜面具无声地开合嘴唇,像是在唱一首古代祭司的颂歌;沉睡在福尔马林里的半截木乃伊在铁柱上扭动,似乎想要挣断镣铐;暗金色的沙漏中,哪些黄金细沙早都已经落入下层,而现在这些细沙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重新抽取到了上层,它原本就是这样被设计的,根本不用人反复颠倒就可以计算时间;斑驳的八音盒有开始演奏了,记录声音的银质滚筒上,浮现出信的细小凸起,这个滚筒每转过一圈迷凸起的位置全部变化,下一轮转动演奏的将是全新的曲目,还不仅仅是这样,隐约的人面浮起于滚筒的角落里,像是个不断作曲的音乐家幽灵闭目沉浸在自己的创造中。
这是本该吞噬一切终结一切的地方,就像是棺材,里面不该有任何活物存在,而此刻居然热闹得像是庙会。
吵死了黑影说。
他的声音冷漠而轻微,却如同军令一样席卷了整个空间,声音所到的地方,群魔们都战栗着重新沉默下来。这些隐藏在木乃伊中,或者被炼金技术保存了几千年的活灵,刚从睡梦中醒来就感觉到了远比永恒沉睡还可怕的重压。无形的压力来自黑影身上。
你,继续演奏。黑影指了指那个八音盒,要些宏大的曲子,这应该是一场伟大的重逢。
于是八音盒奏出了宏大的进行曲,这是一首全新的编曲,从巴赫到贝多芬,从古典主义到浪漫主义的名曲和精髓都被袭用了,历代音乐家的精闪耀,古钟轰鸣般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