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小看了此人二公子南宫天斜看着满面卑谦恭敬的天行,摇了摇头,这人出身杂役,早先便查得一清二楚看来此人嘴上倒还有些能力,节夫人如此宠他,也并非全无道理
苏另早已不耐,这疯了的四公子是死是活与他何干忙上前低声道“公子,便是担心四公子,也请公子先上药包扎。不若安排一人在此等候,公子先回寝院冶伤。若是四公子醒转,再急报公子,前来探视,亦无不可”
二公子南宫天斜看了一眼苏另,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看身旁低头静立的朱正成与柳如风,道“也好不知四弟醒来,我难以心安。你们谁人留下”
朱正成上前一步,正欲答话
苏另却抢先开口,道“不若让柳统领留下既然四公子还认得水莲,柳统领亦是曾经贴身服侍四公子之人,想必就算四公子病发,也不会伤了他”
柳如风如今已是落阳宫统领,苏另此言却是阴毒万分,显然是要挑起二公子南宫天斜的疑心。
一言方落。朱正成已是怒发冲冠,瞪视着苏另,双手握拳,脚下一动,却被二公子南宫天斜拦住
二公子南宫天斜脸上似笑非笑,看了苏另一眼,扫过朱正成,看向静静立在身后的柳如风,道“柳如风,你认为呢”
柳如风抬了头,面色温和,全无一丝怒意,恭敬地道“属下全凭公子吩咐”
二公子南宫天斜和声说道“苏另所言,甚为有理柳如风,不要多心,我不过是担心四弟安危”
二公子南宫天斜这一打量,才发现柳如风亦是身染血迹,衣襟多处破烂,不由叹了口气,改口道“算了,你也受了伤。还是辛苦正成,留在这里,四弟一醒,便来告知于我”
不待朱正成答话,柳如风已脸露感激之色,道“多谢公子信任属下。属下不过是皮外伤,都已上了伤药,不碍事属下愿为公子守在此处”
二公子南宫天斜面露意外之色,看了看柳如风,笑道“如此也好看你们能及时赶来,百笑宫退走了么”
苏另脸色一变,恨忌交加地望着柳如风。
柳如风低头躬身,行了一礼,道“属下幸不辱命,百笑宫来犯人众,一百侍卫包括十一公子欧阳信,在我落阳宫侍卫围攻之下,尽数覆没,无一人逃脱”
二公子南宫天斜赞许地点了点头,笑道“很好。待明日清点完毕,再论功行赏如风,此处便要辛苦你了”
柳如风恭声答道“属下不敢,为公子办事,何谈辛苦二字”
二公子南宫天斜笑笑,转身离去。
眼见二公子南宫天斜与一众落阳宫侍卫消失于院门外。柳如风松了口气,急步跨入屋中,却是一愣
房门轻轻合上,门外天行喝退了众人,守在门前。
房中床塌之上,南宫天幕正睁着双眼,皱眉看向门口的柳如风。
一旁水莲眼中泪水琏琏,正为南宫天幕身上的伤口清理上药。
原来公子却是假装昏倒柳如风走上前来,立地床边,想起自己冒着被二公子怀疑的危险,硬留了下来,不由得一阵心虚,忙低了头,轻声说道“他们已经走了”
“水莲,你去看看热水,别让落阳宫的人趁机下毒”南宫天幕转了眼,看着水莲,说道。
水莲怔了一怔,落下泪来,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伤药递给柳如风,道“公子背上还未上药,你轻些手”
柳如风接过,无声点头。
水莲又回头看了看床上脸色苍白的南宫天幕,掩了嘴,转身奔出房去。
南宫天幕顺着柳如风扶持的双手,慢慢坐起,侧靠在他身上,低声叱道“此时留下,你便不怕大哥疑心于你如风,如今你掌握着落阳宫全部侍卫,对于日后极为重要你今夜怎么回事行事怎的如此莽撞”
柳如风看着南宫天幕背上深入皮肉两寸的刀伤,不由心中一紧,拭去鲜血,摸出怀中凝露,怕弄疼了南宫天幕,只得轻轻洒上
“公子那时突然倒下,属下离得远实在放心不下”柳如风一手揽着南宫天幕,好使他不必费力地靠着自己,一手拿着药瓶,在那伤口处来回抖动,看着药液均匀地滴落伤处,低声道“公子不知,属下今夜在落阳宫牢房密室,见着了真正的六公子宁清,便是上次与公子说过,柳院里那个被掩去面貌的女子。现今云清宫那位,必是二公子手下假扮”
“什么”南宫天幕一惊,撑起身来,看着柳如风的眼睛,急道“你确认你见到的是六公子宁清”
“是。绝谷各公子的画像,属下在卓消宫都曾见过。虽未见过宁清本来面貌,但那女子却与画像上一模一样何况,她自己也承认了她便是云清宫的六公子宁清只是她被毒哑了喉咙,挑断了四肢筋脉,又被生生折磨了这么久,便是救出来,也活不长了”柳如风放下了药瓶,将南宫天幕扶稳,取过一旁的白布,俯过身去,仔细地围绕着南宫天幕的胸膛,细细缠上。
南宫天幕低头沉吟一会,怨毒地笑道“如此,救了她出来,既可控制云清宫,又不必担心养虎为患大哥这一次,总算给我留了个好处”
白布已裹满了上身,柳如风跪下地来,撕开南宫天幕大腿部已被鲜血凝结的长裤,看了看,还好,只有三道伤口,忙又取过干净地热布,细细擦了,方才上药。
南宫天幕低头看着地上色专注的柳如风,叹了口气,道“我知你担心大哥随时会用云清宫来刺杀于我,但你今夜留下,实在太过冒险”
柳如风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低声道“是,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南宫天幕看他半晌,淡淡地道“说起来,你服侍我这么久,却从未得到过任何赏赐。刑罚倒挨得不少”
柳如风一惊,抬起头来,望向南宫天幕,咬了咬唇,道“当年公子将属下自那群饥民中救出,免去了娘亲与妹妹成为他人口中之食。公子早已是柳如风这一生的主人做得对了,本是应该,若有失误,要打要罚,自是由得公子心意,属下不敢有半句怨言公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