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间剩下王先生和少年之後,王先生就悠闲地等待起少年苏醒,向来严肃的脸上挂着一丝期待。
不到十分钟,少年就睁开了双眼,整个人弹跳了起来,缩在床板边边,警戒地看向四周。然後他看见了王先生。「是你!」少年惊恐地看向王先生,然後下一秒脸上写满了愤怒、怨恨和杀意,「原来是你」
王先生当然知道少年误会了什麽——但误会这种东西,如果他根本不在意对方怎麽想他,也就实在没有必要花费精力去解开。
少年看王先生无动於衷、甚至脸上半点喜色都没有的模样,向来靠本能过活的他马上确定对方根本不是幕後黑手,毕竟一般人看到曾经想杀害自己的人变成这种谁都可以上的奴隶时,应该多多少少会显露一丝快意,可是王先生看他却只像是在看一见摆饰品——不过,但也有可能是王先生藏得很深?
这样一想,少年又不确定了。
王先生并没有想要开口和少年说话,但视线却是紧紧的黏在少年身上;而少年看王先生那不明不白的反应,不知道对方对自己到底是什麽样的态度,一时间不知道该主动上前,还是该赌命一搏找机会逃走。
突然间,少年想起自己之所以会沦落到这般地步,是自己最信赖的“老师”亲手设下的陷阱,这让他觉得自己逃躲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应该说他本身活着也再也没有意义。
可是他也不想死,因为他不觉得死了就会比较好过。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鞭伤,以及藏在手臂和大腿中大大小小的吻痕,色变得有些恍惚——昨日那场疯狂的性爱还没有完全从自己身上剥离,私密之处残留着充满时带来的快感和遗留下来的空虚。
那并非是首次如此疯狂地被不同的人而再、再而三地贯穿。这三年,他早就已经被用各式各样的方式使用得彻底,甚至差点连思想都要被改造。自己身上用了三年的药,少年很清楚知道那种药会带了什麽样的效果,他的身体早已不属於他,只不过是个性能良好的性爱躯壳罢了。
既然他不想死,他也无法在正常地活着,那他为什麽不乾脆沈沦得彻底一些,也就没有那麽多烦恼了?
——想到这里,少年自嘲地笑了笑。他这觉悟还真是晚了三年,打从他被老师背叛那一刻,他就该放弃挣扎,这样说不定在地下室牢房里的那三年还会好过些。「你不就想要和我做爱吗?」少年认命地解开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让自己白皙的身子展示在王先生面前,然後遵循着自己过去被指导的方式色情地抚弄着自己的身体,甚至主动张开双腿去吸引坐在自己对面的王先生,「你要怎麽玩我都可以。」少年继续说到。
王先生却在听到少年这样邀请自己的时候,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色。他还以为对方应该会抵抗,或者对自己恶言相向一番,没想到才几分钟对方就认命地对自己岔开大腿。
他又不是无肉不欢的大哥,王先生本身对於性事就没有太多兴趣,如果纯粹是要从对方身上得到乐趣,随时都有人会到贴上来供他挑选,他根本无需特意去买个人回来。
——只能说,少年已经失去了他原本期许的价值。
「我对自暴自弃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没了兴趣的王先生站起来,冷漠地对愣在床上的少年说,「你衣服穿穿,我让人送你出去。」
「去哪里?」
「你爱去哪就去哪。」王先生不耐烦地回答。
可是少年却任性地拒绝了。「我不要!我想待在这里!你让我做什麽都可以!」
(啊果真是没有调教好)王先生的脑中瞬间冒出了这个想法。如果是现在和大哥在一起的那个男子,肯定不敢如此大声地反驳自己吧!「随便你。」他们王家向来不缺钱,多养一个人一点都不是问题,所以王先生很随意地答应了少年的“要求”。
王先生当然不会想要特意去知道少年为什麽不要自由。
等到王先生离开,少年确认门外的脚步声远离後,才终於放任自己痛哭失声,因为此刻的他是“安全的”,第一次没有了摄影镜头、没有其他人,能够真正地在一个空间里“独处”。
这三年他半滴眼泪都没掉过,对原本骄傲的少年来说,他宁可被虐待致死、也不愿意向那些恶魔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