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完成任务後就不见踪影了,让她独自待在那间超大坪数的豪华套房里。上一次,她没心情去注意房中的摆设和装潢,这一次,紧张的心情有过之而无不及,对四周极有品味的设计依然没心思去欣赏。
十分钟後,毋需她开口吩咐,客房服务人员主动帮她送来饮料和食物,可惜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用手机打了通电话给母亲,她撒谎说今晚可能会在朋友家过夜,要母亲别为她等门。
母亲没多问什么,这让她著实松了口气,结束通话後,她在单人沙发椅上缩起身躯,怔怔盯著那张大床。
这地方,到处都留著他的气味。
每一次的呼吸,都让她回想起那男人强而有力的拥抱。
他的体热燃烧著她的赤裸,他的欲望贯穿了她的花心,那一遍又一遍的激情体验,恐怕这辈子都难以从心房抹去。
咬著唇办,她将下巴搁在弓起的双膝上。
就这样,不知呆呆地等了多久,外面的走廊终於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放下双腿,下意识地坐直身躯,回过头时,房门正巧被推开,她的眸光和男人锐利如鹰的眼对个正著。
凌韵儿瞧见高飞的模样,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他身上那件银灰色西装染著一大片鲜血,血迹就在他右边的肩头上,触目惊心。
但他似乎不以为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迳自走向附设的小吧台,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仰头就是一大口。
你你凌韵儿不确定自己想说些什麽。
高飞又迅速地扫了她一眼,目光调向门边,几名西装笔挺的大男人就立在门口。
飞老大,那两个香港仔太过分了,说好大家坐下来谈,他们竟然来阴的您看,要不要联络尖沙咀那边的兄弟,今晚抄家伙去踩烂洪福门的场子代表发言的那位仁兄,块头和金刚有得拚,都是肌肉纠结的硬汉。
高飞又喝了一大口酒,沉沉地开口叫尖沙咀那边稍安勿躁。石头,我要你想办法从那两个香港仔口中套出内幕,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光是洪福门我还不看在眼里,要揪,就要抓住最大的那一只。
之前说话的大块头用力点头,承诺道这件事就交给我,飞老大,我向您保证,今晚就会让那两个家伙老老实实的招出来。
高飞瞳中闪过冷酷的光芒,淡淡命令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您肩膀上的伤
小事。死不了。
那您好好休息。
站在门外的那群大汉,好几个对著愣在一旁的凌韵儿示意,似乎要地帮忙照顾高飞。
凌韵儿则是一头雾水,没办法反应,就见房门再度合起,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他和她。
气氛有些吊诡,两人没有交谈,她瞪著他,他则是倒了第二杯酒,又咕噜咕噜猛灌。
你、你这样子真像个酒鬼,你知不知道凌韵儿还没意识过来,话已经冲口而出。
她脸蛋发烫,却见他还是猛灌酒,忍不住再度开口你你不是受伤了吗还流了好多血,饮酒过量可能导致伤口恶化,你不知道吗
高飞原本要再倒酒,闻言双手一顿,拿著空杯子把玩起来,凝视她的眼有些古怪,彷佛想将她看透。
你凌韵儿咬咬唇,你干嘛这样看我
他薄唇勾起笑。我发现,你竟然在关心我
凌韵儿一怔,脸蛋更红了。
你少臭美。我才我才没关心你。
是吗
当然
闻言,他放下杯子,缓缓走到她面前,目光一刻也未离开她的容颜。
高飞,你、你干嘛你有毛病啊你肩膀好像还在流血,为什么不先坐下来她也被他看得没办法移开眸光,一颗心怦怦乱跳。
还说你不关心我他浓眉挑动,有些得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语气像个罗哩八唆的老妈子。
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好可爱,高飞倾身过去,重重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你怎么可以她一惊,想推开他,却记起他肩上的伤,结果双手只轻轻按在他胸膛上。
我当然可以。我想对你怎样就怎样,没人阻止得了。他难改霸气。
凌韵儿被他双臂圈在怀里,面对这个男人,她实在无助得很。
忽然
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他低语。
跟我来。他拉著她的手说走就走。
高飞,你凌韵儿被动地跟著他的脚步,原想挣脱他的抓握,可是瞥见那宽肩上殷红的血迹,却害怕用力甩开的话,会让他伤上加伤。
她真是关心他吗
不,才不是,怎么可能
她只是只是想不出适当的理由,她心脏一震,吓得她赶紧把那古怪的感觉狠狠甩出脑外。
高飞牵著她往另一边隔间走去,推开门,里头是一间宽敞的书房。
然而,在落地窗形成的玻璃墙边,摆设著一架纯白的平台钢琴,在鹅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莹润的光辉。
给你的。他将她拉到面前,双手按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喜欢吗
凌韵儿怔愕得说不出话来。
好久、好久以前,她就一直梦想著拥有一架平台钢琴,而眼前的它,美得救她几乎忘记呼吸。
坐下来试试它的声音。高飞轻推著她的双肩。
凌韵儿微喘著气,片刻才说你送给我一架白色钢琴你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
想送就送。
可是你从哪里得到它的为什么送给我这份礼物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