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妈妈的拿手好菜后,逸白去县城的人民广场转转,那是他第一次遇见浩然的地方。更多小说 ltxsba.top周围雨后春笋般林立的超市,琳琅满目眼花缭乱的商品,浓妆艳抹的姑娘走过眼前,采飞扬。
县城已经很繁华了,时间改变了一切。
“咦,这不是秋童吗”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子走过眼前,逸白追上前去。
“经病呀看你长的还蛮斯文的”
“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逸白感到很抱歉,他被当作斯文败类了。
逸白去超市里逛了一圈,给父母买了点营养品和水果。
走出店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一群五六年级的大孩子在欺负两个瘦小的孩子,那两个小孩旁边还站着一个穿花裙子的小妹妹。
一个挨打的小孩奋力挥舞着自己的迷彩书包抵挡,一边对另一个更瘦小的伙伴和小妹妹喊,“快,你们先跑,快不要管我。”
“一个也逃不了”大孩子的头俨然是小时候的阿皮。
三个小孩子最后都没有跑掉,他们被搡倒在地,疼痛地忍受无情的拳头。
现在的小孩出手那么凶狠,完全和电影没有两样。
逸白看不过去,大声呵斥着赶跑了那群小孩子。
“臭小子,算你走运,这次就放了你”那帮大孩子悻悻离去。
“怎么了”逸白蹲下身子,平易近人地问。
“他们欺负我妹妹。”那个大一点的小孩子拍了拍脏兮兮的衣服,抬头说,“还打我弟弟。”
“你真勇敢”花裙子的妹妹踮起脚来吻了他一下。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开放,完全和电影没有区两样。
“我们是好兄弟。”更小的那个小孩说。
“你们是亲生的兄弟姐妹”逸白亲切地俯下身问,然后他叫住了路边的小贩,请他们吃爆米花和冰激凌。
“不,我们只是认识。”大一点的小孩子一边舔着火炬冰激凌,一边瓮声瓮气地回答。然后他拍了拍那个小个子孩子的肩膀,“我们永远是兄弟。”
“那她长大了怎么办”逸白好地追问。
“我们一起娶她。”小孩子幼稚地回答。
“是的,我愿意。”
“叔叔,谢谢你的冰激凌,再见。”花裙子妹妹笑嘻嘻地挽起两个小男生的手离开了。她站在她们中间,三个小孩像童话故事一样消失在人潮汹涌的街头。
“叔叔”逸白反复回味这这个尊敬的称呼,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每天刮得发青的胡子狠狠蹭得他的手指发涩。
逸白今年22岁零六个月了。
十年了。从认识浩然的那一天开始。
十年生死两茫茫。
路边的音像店放着香港歌手陈弈迅的十年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时间是一条滚滚而逝的河流。无声消失的人生片断像一朵朵雪白的浪花把青春的礁岩拍打得热泪滚滚
记得浩然从西藏寄回来的那张画。两个少年对襟当风,临河而立,彼岸的女子花影朦胧,笑容凋零
兄弟爱人 岁月无情
四十六
从县城回来的那天晚上,逸白意识到岁月无情的道理,他决定向婉婉求婚。
打了很多次电话,都没有人接。
这时隔壁教师宿舍的电视传来一句庸俗的广告“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逸白当即拨了航空局的电话,预定了第二天早晨的机票。
这是逸白第二次坐飞机。第一次是大二那年参加征文比赛得了奖,免费乘飞机到长江三峡参加活动。
一路上逸白浑浑噩噩的,总觉得眼皮乱跳,好像在做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他很少离家,在陌生的土地找不到那种熟悉的感觉。
好不容易下了飞机,逸白立刻打的士去了婉婉公司的办事处。
那是在东城区的一栋高档写字楼,装修豪华,人流进进出出。
“请问,婉婉小姐在哪间办公室”
漂亮的前台小姐告诉逸白婉婉已经下班了。
逸白二话不说,照着小姐给的地址马不停蹄地去找婉婉。
房子是西城区的一座旧式小区。楼层不高,门前有一块绿色的草坪,草坪旁有旧的社区活动器材,几个孩子在玩皮球,一个妇人在溜狗,看起来很适宜居住。
婉婉住在六楼。
逸白艰难地背着行李挪到了六楼,伸手高兴地去按门铃。兴奋的手指颤抖地在空气艰难地移动。逸白深呼吸了一下,调整自己的情绪,轻轻按了下去。
没有人不会吧,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来开门逸白擦了擦额头的汗。
终于有人来开门。
湿漉漉的头发裹着一条浴巾,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窈窕的身材穿着丝绸光滑的睡衣,露出白皙性感的大腿。不是婉婉还是谁。
尤其显眼的是柔软耳垂上那对精美的钻石耳环。像夜空里璀璨夺目的两颗星星,牛郎与织女。
“是谁呢”
“是送外卖的吧。”婉婉慵懒地对里面的人嘀咕了一句。
“婉婉,是我”一打开门,逸白强有力地抱紧了她纤弱的肩膀,“我来看你了,我要向你求”
那个幸福的字眼再没有吐出来。再也没有。
越过婉婉的肩头,逸白看到了一张熟悉英俊的脸庞赤裸着匀称的上身,结实的肌肉,饱满的额头,长发遮掩住了桀骜不驯的眼。可须臾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沉默。三秒。
逸白缓慢地松开婉婉的手,他的眼布满了难以置信。
“在”
浩然点了点头。
婉婉主动为逸白去提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