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与宴子桀重逢到今时今日,胡璇都处在一种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的境地。
我就是不想──
宴子桀心底一个极为隐涩的声音叫嚣著,动摇著他的冷静,让他暴怒的皱起眉头,目光里充斥了少有的怨意──
我就是不想不想给你机会、把你逼到必然要背叛我的一步
这是什麽可笑的想法他要死就让他去死
为了权为了欲,自己的亲大哥要致自己於死地,然後反过来一杯毒酒结束了宴子勇,利用胆小的宫人稼祸给自己之前唯一有机会坐上皇位的二哥,自己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一个胡璇,他要死就让他去死没什麽不可以哪一个当路,就要铲除哪一个,哪一个有价值,就要利用哪一个,这是生存之道。
并不是站在万人之上就可以呼风唤雨、就是不死之身,是用多少个人的生命代替了自己成了刀下鬼、是踩著多少尸体站在顶峰没有回头路,只有不断的算计、不断的堆砌,若是自己摔下去,绝对会比任何一个人都死得更惨──胡璇和他的兄弟姐妹是无辜的,承担了父辈欠下的血债,却成为自己最好的例子。
宴子桀冷哼了一声,蹲身在胡璇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颌“朕答应你,给你七天时间。”
胡璇的身体有些僵硬,微微颤动著回视著宴子桀深遂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其实你也不必受这麽多苦”冷笑著,宴子桀凑近他的脸“你大可以像从前一样,什麽都换得到”
张开口,想说什麽,却上下牙打著颤,胡璇那双明丽的眼眸溢了些水份,带著不可置信却著实的悲伤,望著那张渐渐陌生的面孔
这是谁是罗英杰还是雷延武,都不是,只是有些相似罢了。比他们更强大和冷酷的宴国皇帝──宴子桀。
他的表情很平静,玩赏似的欣常著自己的手一层层剥开的衣衫下,露出让人心悸的白析肤色。
胡璇安静的跪著,身体随著他偶尔粗暴的扯动微微摇晃,有点像风中摇曳的残烛
“你至少应该微笑罢”宴子桀低著头,眼有些阴冷“依朕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十分欢喜才是”比起你对朕下药求欢,这样不是来得更干脆或是到了如今,还要佯装委屈博讨爱怜
嘴角强牵,露出一个比大哭更难堪的笑容。
曾以为最羞耻的日子过去了,被街上的男女老少谩骂、淋脏水,走在街上被路人窃语嘲笑,走在威严如宫廷这样的地方,被一个个人上人的大小官员蔑视,甚至是宫女太监暗地里调笑的话柄原来在子桀的心里,自己就像一个为了银子出卖身体的妓女不过好一些,至少每次交换的都是人命
“如果”被宴子桀推倒在地上,在他还没有让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之前,胡璇提起勇气“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会不会偶尔记得我”
“呵”宴子桀很怪异的一笑,解著他自己的衣衫“如果朕逃离桐城的时候是决别的话,朕会的”
眼泪滴在淡蓝的官袍上,沄出斑泊的色圈。
胡璇双手紧紧的扯紧那根本掩盖不住他屈辱经历的华丽衣装,承受著身後那个无情男人的交欢。
其实无关爱与不爱,战场上他注定要输给这个人。可是就因为爱与不爱,他把自己送入了万劫不复的可悲立场。
皇上回後宫了。胡璇麻木的穿戴,宫人视若无睹的垂著头进来打扫他们交合时留在地上的痕迹。这个时候,什麽耻辱,什麽尊严,凡有关这类高尚的词句都遥远得搭不上边。
反正早在桐城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一路踉跄著回到府坻,真正悲哀的,却是面对欲哭无泪的妻子那张美丽而无辜的脸。她到现在都没睡,合衣静静的坐在房中的床上,等著被皇帝临幸过的丈夫回来
“”无力的浅笑,胡璇关上旁门“皇上准了,明早我就起程,去四弟那里”然後他静静的靠在门板上,没有勇气再向前奔出一步。
“”阮鋆芷的表情有些麻木,垂下眼帘,轻声喃喃道“然後就是归降然後然後我们就自由了”
“嗯。”
“然後”她缓缓的抬起头,勉强的笑“然後你就可以带著我离开了,是吧”
“”是啊,然後就可以了可离开那个残酷的人,把所有的爱情在他身上消磨殆尽,带著受了伤的女人,用一生的愧疚与责任来守护她──胡璇无力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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