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醉得太厉害,还是被他的柔声细语哄住,贺熹这次居然没有抗拒厉行的拥抱,反而顺势把小脑袋枕在他脖颈处,贴着他温热的皮肤,轻轻蹭了蹭,似是回应。
久违的浓情依恋,温暖得令厉行眼底瞬间闪过点点心碎的流光,抱紧贺熹纤瘦的身体,他轻吻她发顶,迭声说“是我不好,我不好”细听之下,语气竟有些哽咽。
贺熹是真的醉了,对厉行轻不可闻的道歉声置若罔闻。一阵风吹过,她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孩子气地嘟囔“冷啦。”
顾不得平复情绪,厉行迅速扯下军装外套裹在她身上。正想拉她起身,贺熹却抢先一步抽出手探向他的脸。
她的小手冰凉却异常柔软,触在他皮肤上,那种好得不得了的感觉使得厉行的心为之一颤,记忆里她也是很喜欢摸他的脸,那个时候他逗她说“就不能对自己严格要求点看见帅哥就控制不住”
她是怎么回答的他记得她撇着小嘴说“傻子才对自己严格要求,我对自己没要求”说完微红着小脸凑过去,快速在他侧脸上亲一下,见他惊讶的表情为掩饰害羞故意瞪着眼睛说“干嘛,我还亲不得你了”
“亲得亲得,在下求知不得。”他笑,在她跑开前将人捉进怀里,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封存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铺天盖地而来,甜蜜得厉行唇角的笑意渐浓。当她的小手缓缓移到他发顶,他终于笑开,口是心非地微微嗔道“别乱摸,发型都被摸乱了。”
闻言,贺熹露出异常温软好看的笑容,透着无与伦比的欣喜和小小的可爱嘲笑意味,她牙尖嘴利地打击道“这么短,都没鸟毛长,还发型”
鲜活无比的眉眼,令寂静的暗夜都变得璀璨耀目起来,厉行轻笑着揉乱她头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蓦然打断。
一双白藕玉臂意外地缠绕上他的脖颈,贺熹仰头,魅惑地看着他慵懒地说“困死了,回家睡觉。”
此时的贺熹媚态横生,再配上这样的要求,太暧昧太具有挑逗性。
情不自禁地靠近她,厉行探身,轻轻贴了下贺熹的脸颊,像哄孩子一样柔声说“乖一点,我送你回家,嗯”话语间,他横抱起她,抬步朝越田野车而去。在他把她抱至副驾驶座放下时,贺熹忽然倾身上前,动作极快地吻上他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令厉行有一瞬的失,在她小巧的舌探进他口里毫无章法地吻吮时,自制力超强的他心里突然升起强烈的冲动,抱紧她柔若无骨的身体,辗转且深切地回吻她
久违的亲密,令人不受控制地想要在彼此身上汲取更多。厉行拥紧贺熹,吻得缠绵而沉醉。贺熹闭上了眼睛,更紧地偎进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那么熟悉的气息,那么动情的纠缠,厉行被撩拨到一发不可收拾。在贺熹轻轻哼出声的刹那,他狠狠吻了下她细嫩的脖子,然后清楚地听到贺熹低声喃喃“阿行,阿行”
厉行的心在这一刻温柔得不行,收紧手臂抱住她,将她小小的后脑扣在胸口,他柔声说“我在这,小七我在”
不知怎么的,贺熹忽然就哭了,语无伦次地哽咽着问“你怎么才回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么,你舍得回来了么”
贺熹确实醉了,否则不可能问出如此懦弱的话,可她的心却醒着,所以始终记得六年前那场分离。
记忆深处熟悉的触感强烈地翻涌上来,此时的厉行难受得经不起贺熹一句柔软的责备,他在心里无声地说“除了你,我还有什么,舍不得”
寂静的夜,清冷的空气,厉行紧紧抱着她,似是想借由亲密温暖的拥抱化解内心深处的寒冷,不知过了多久,有一辆车经过,透过车窗飘出一首伤感的歌曲
“就让我们,拥抱彼此的天真,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相约在那,下着冬雪的早晨,两个人的微温靠在一起不怕寒冷”
伴着这首老歌,醉了的贺熹哭着睡着了。这一晚,睡熟的她做了一个温暖甜蜜的梦,梦中的场景在脑海里不断切换,熟悉地仿佛亲身经历过。
炎炎夏日,身穿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头戴一顶翠绿色的大草帽,小小的手里拖着一把大锄头。
挥汗如雨间,忽听有人质问“你怎么把菜给铲了”
小女孩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时看见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个男孩,个子比她高,十来岁的样子,看她的眼有点不友善。
见她只盯着他不说话,男孩没好气地说“问你话呢,干嘛把菜都铲了”
看了看菜地,小女孩不解“我没有铲菜啊,我在锄草。”
捡起一颗被铲断的菜苗,男孩拧紧了眉训她“菜和草都分不清,笨蛋啊你你看看,你把菜全铲死了。”原来,爱劳动的小家伙就着野草和菜苗呼拉拉一片一起锄了。
“你才笨蛋”被骂了,小女孩负气地说“我只管锄草,才不管什么菜不菜的。”见男孩瞪她,她梗着小脖子瞪过去,“你家的啊”
“嘿,你还有理了”男孩把手里的菜扔掉,作凶恶状挥了挥拳头“信不信我揍你”
小女孩握紧了大锄头,奶声奶气地说“你敢揍我我就告诉我哥哥打你”
“你还告状当我怕你啊”被威胁了,男孩有点生气,伸手推了她小肩膀一下。
小女孩本来就瘦瘦小小的,脚下又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了。
男孩没想欺负女生,只是见她铲光了菜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没控制好力道把小家伙推倒了。见状赶紧伸手拉她,谁知小女孩竟然打开他的手,特皮实地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转头就拎大锄头。
气性还挺大。男孩笑了,逗她说“你这干嘛呢想打我啊”
小女孩鼓着腮帮子狠狠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