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延育朝声音的方向抱拳,权当谢过,他从腰间牵出腰牌示与众人:“不才在下一介中庸,做了临浦的探官,此间腰牌为凭。『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说着,他嘴角翘起,上下打量了一番大汉:“只是……我看兄台也不过是个中庸呐。”
自知此处并不占理,大汉撇了撇嘴,转换话题:“既然是探官,那来的正好!此处证据俱全,快给这用酥骨的奸商定下罪来!不然,我可要去监察司参你个办事不利!”
尚延育面露困惑:“证据确凿?兄台何出此言?”
“哼,怪不得是个黄毛小儿,还要我教你办案不成?”大汉冷笑,“方才这位大夫在我点的芙蓉蛋里验出了酥骨,明显是这奸商在毒害我们!这不是证据确凿,还能是什幺?”
尚延育摇头:“一盘芙蓉蛋里的酥骨就要治罪未免太武断了,要我说得盘盘皆有,才能断定云阳楼是用酥骨挽留客人的。”
“嗤,一派胡言!”大汉讥笑,“你这探官,没理也要辩三分!”
尚延育不慌不忙道:“尚某向来据实说话,既然说我没理,那我们就说道说道这盘芙蓉蛋。”
“如今确定有酥骨的只有‘这盘’芙蓉蛋,”他刻意加重“这盘”的读音,“按照刑狱司所定《探官要则》:‘未检出有关罪证的事物,无论情理如何贯通,皆做寻常之物处理。’现在你告云阳楼将酥骨下进饭菜里,云阳楼不给其他食客的饭菜里加料,唯独加于你的,此事着实有些蹊跷。”
“若说云阳楼与你们有仇,这酥骨毒归毒,添在饭菜里却会药性大减,最多使人沉溺于云阳楼的饭菜,时常光顾,”尚延育笑了笑,“这可不像有仇之人会做的事情。尚某看好看的小说*就来.现在请求查验别的饭菜,若它们含有酥骨,云阳楼的罪证落实,可是对你有利的证据。”
“倘若别的饭菜里真的验不出酥骨,你又阻挠我查验,那我是否可以这样推断,你这芙蓉蛋里的酥骨……是有心之人下的呢?”
“你——!”
“老二!”
大汉刚要开口,就被他身后的瘦削男子叫住。那名男子面色不善,他直勾勾的盯着尚延育,嘴唇蠕动,正想要说什幺。
这时,一直跌坐在地上的小二突然大叫起来:“尚大人说得对!你们几个外乡人,我们云阳楼有什幺理由害你们!”
此言一出,周围人看大汉一行的眼都变得有些不对。
人多多少少会对自己出生的乡邻产生属意,要是真如小二所言,闹事者是外乡人,云阳楼身上罪名的真实性便在它们心里打了个折扣。
机灵!
尚延育忍不住在心中夸赞。
“哦?何以见得?”大汉不屑地瞥了一眼瘦弱的店小二,似乎对他的话毫不在意。
忽然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小二吞了吞口水,挣扎着爬起身,挺直腰板:“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官话,衣着行头也都跟本地人差不多,可我给你们添茶的时候看到,你们放筷子都是横架在碗碟上的!”
大汉一行不明所以,本地人中却有不少立刻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