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我走吧。”我付了巧克力的钱,扔给亦步亦趋地跟着我的小娘炮,他大梦初醒一样接住,眨巴眨巴眼,笑了:“谢谢。”
“别客气。”
他温软地挽起嘴角,破了皮的那一点十分刺眼,我下意识地吞咽唾沫,别开眼睛。他咬着巧克力爬上我的车后座,要关后车门时被我伸手拉住,我欺身跟进,也钻进后座,捏起他的下巴与他接吻。
黏黏糊糊的,充满奶香味和曲碎片的粗粝触感的巧克力,在我和他唇瓣间滚了一遭。口腔里充斥着那种要命的甜腻,舔过他上唇时我尝到淡淡的血腥气,反而让我血脉贲张。他温顺地靠在我怀里,车库的灯光在头顶幽晦地闪烁,他凹陷的眼窝下,羽扇状的阴影不停抖动。我咬了一口他被别人吻破的地方,小娘炮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小动物一样软软的哀鸣。
但没有伸手推开我,而是用大腿缓缓磨蹭着我的腰,低声问:“你想在这儿吗?”
我摇摇头,埋首在他发间,他肯定刚从别的男人床上下来,头发上带着新鲜的沐浴露的芳香,身体柔软得像一滩春水。我熟悉他情事后慵懒的姿态,熟悉他那被肏熟了之后才放肆盛开的小身体,因为上床之前他的勾引,难免显得刻意,甚至,由于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我能察觉到他在肌肤相贴时微小的紧绷。而高潮之后的小娘炮,就变成现在这样风情万种的尤物,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散漫与成熟的风韵,让他的诱惑变得更为真实。
他伸出双手抱着我的脖子,温热的嘴唇靠着我的鬓发,印下一个又一个辗转而濡湿的亲吻。巧克力的气味弄得我头晕眼花,他踢掉了鞋子,屈起两条长腿,用赤裸的脚撩开西装下摆,摩擦着我腰间的皮肤。“来吧……”他拖着丝绸一样的声音低喃,“我会小心的,不弄脏你的衣服。”
我摁住他不安分的双手,直起腰飞快地甩掉西装外套,他仰躺在车座上,熟练地脱他那件破旧的牛仔裤,期间一直注视着我,缓慢地绽开一个小孩子临睡前恍惚而甜美的笑容。弯月般的眼睛,盛满大概是因为困倦而沁出的水汽,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中,潋滟的水色显得格外诱人。
我们做了一次,果然如我所想,他的身体还带着上一场欢爱的记忆,我的性器进入得十分顺畅,他又咬了一口巧克力,拉下我的脖子吻我。
我啃咬着他的肩膀,脖颈,反复舔舐他并不明显的喉结,让这幅布满他人痕迹的身体,一点点儿被我的印记覆盖。他紧闭着嘴巴,从喉咙里挤出动情的闷哼,眼时而茫然,时而聚焦在我脸上,唇畔一直都带着浅浅的笑容。我知道他很疲惫,现在大约都不能说是醒着,那种表情,耽溺于情欲的席卷和巧克力的甜香,仿佛世界上其它东西都与他无关,没心思去想,幼稚的小孩入梦之前的那种甜美笑容……很动人,我从没在他完全清醒的时候看见过。
射过一次,我就饶了他,他蜷缩在后座上睡着了,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开车带他回家。
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好天气,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遮天蔽日,投下晶莹的光斑在熏风中改变着形状。我打开车窗,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惬意而舒爽。
某一个时刻,我希望他永远在我的轿车后座上沉睡下去,我希望永远没有红绿灯、交通警察和十字路口,我希望副驾上装满喝不完的啤酒,车载电台里的音乐永远沸腾,我将带着后座上的男孩亡命天涯,四海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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