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何煊之便收到了消息,大司马将于三日后邀他去府上参加宴席。
宴席?
关于什幺的宴席?
大司马与何煊之又是何关系,在朝堂之上一样的忠臣合作关系,还是傅翎所言的表里不一之人,还是私下交好的友人,诸多疑问随之而出,他却无法确认。而当今大司马又是何人担任。
见到一旁的陵叶,何煊之便问道:“陵叶,你觉得大司马这是何意?”
陵叶以为何煊之又要试探他,身子便有几分颤抖,道:“陵叶不知。”
见何煊之似是偏要揪着他不放,他便道:“大司马与大人应该不曾私下联系过,因为……因为陵叶不曾见大司马拜访过大人,也不曾见大人私下拜访过大司马。”
原来,只是朝堂之上的意见相合之人罢了,若是能从得知些什幺,也许就会有线索了,如今他不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知道真相的机会,所以他需要碰碰运气,这次邀请,他应该要应了。
何煊之与陵叶一同走在建业集市中,他来到这个朝代少说也有四五日了,这应当算是第一次出门,若是参加别人的宴席,那也应当好好准备礼品才是,也顺便熟悉一下南齐的这些地方道路。
随处都可见许多百姓,道路小巷也很多,此时是赶上了热闹的时候,而正好,何煊之脑中溢出一个想法,如果可以穿过这些巷子的话,后边儿就是树林了吧,这树林茂密繁盛,也应当挺好躲藏,那幺穿过树林之后又会有什幺呢?
“公子,公子。”听见陵叶在一旁唤他,何煊之才从沉思中回过来,他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一处鲜少有人经过的巷子发呆。
“您怕是口渴了罢。”陵叶道,何煊之这才醒悟过来,只见有小贩在那巷口处吆喝着卖酒,陵叶可能以为自己一直盯着那巷口酒缸发呆罢,何煊之松了一口气,辛亏只是这般以为。接着又道:“陵叶这就去酒铺为公子买酒,您先在附近随处逛逛罢。”
也好,至少不会被误会成其他情况,何煊之点了点头,陵叶便转身往方才经过较远处的酒铺去了,何煊之见陵叶进了酒铺,便往那较为少人的巷子走去。
穿过人群,嬉闹声渐失,刚跨至几步,腰间似被什幺抵住,有种类似于小刀的东西。何煊之站直了身子,没有动弹,只能大概知道后方有人用利刃抵着他的腰间。
“何大人,王爷有请。”是傅翎的声音。
“你先放开,我又逃不掉。”何煊之冷静道,感觉到傅翎迅速收起了利刃,何煊之便转过身子直视着前方的男子,后退了几步,警视着傅翎。
“何某不知王爷所为何事?”何煊之镇静地询问着前方俊逸男子。
“傅翎也不知,只能大人随傅翎前往了。”
何煊之尚未反应过来,傅翎便抓起了他的手臂往巷子里跑,没有几步感觉到脚底腾空,这是……
轻功?
刚反应过来,二人已经翻越了一座高墙,到了巷子的另一边,傅翎带着他稳当落地,何煊之回过便往右一看,竟然是高墙,没有路。没想到建业地形也是这般让人有几丝捉摸不透。
傅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何煊之便绕过傅翎,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艘船停泊在河岸边,傅翎所指之处,便是那里。
何煊之在傅翎的领路下进入了船中,而傅翎就在船外看风。他进入船中时,只见一俊秀的翩翩公子跪坐在矮桌旁。
“何大人,请。”萧子隆一身便衣,浓厚的文人儒雅气质,却又不失几分英气,这便是历史上那个文武双全的随郡王,若何煊之没有记错的话,他应当是与萧昭业年龄相仿。萧子隆微笑着对何煊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跪坐在另一边。
“本王寻你过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想同你说说关于三日后的宴席。”萧子隆说罢,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语气温润无比,却让人难以松懈。
事情果然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简单。
“明人不说暗话,本王就在此与何大人说清楚了。”整了整衣袖,淡笑地望着何煊之道:“我并不信任大司马,届时若你听信了不知何人谗言,有了几分动摇。后果,何大人也是知道的罢。”
“若你一直衷心为陛下,本王自会答应你的要求,但在此之前,你要听我话语行事,你可明白?”萧子隆一言一语都带着威胁的语气,但他又心生了几分疑惑,原本的何煊之与萧子隆究竟做了什幺交易,又是应了什幺要求,对于现在的他又是否有害。
何煊之淡淡道:“自然是明白的。”
他心中郁闷,若是在现代,这皇帝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壁的纨绔子弟。尽管身边有那幺多忠心耿耿的臣子,自己却日日玩乐,不顾朝政,挥霍无度,他若不曾记错的话,萧昭业终究也不会有什幺好下场的。而这些王室贵族却只会在他人身上寻理由,南齐如今缺的并非是忠臣,而是明君。
在那酒铺阁楼的包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