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做饭很好吃,“他开始极其利索地叠着剩下的衣服,”能把烤芝士三明治做好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
”叠衣服我也做不好,那些东西全部挂起来不就好了。“她对于整理衣柜深恶痛绝,所以总保持着低限度的衣服购买量。
”之前跟你说过,在剧院的时候,我也要帮忙道具维护,所以叠衣服熨衣服也是必须做的。“
”和沃尔斯先生对比起来,我真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啊。“她由衷感叹起来。
”这不正好吗,“他说,”以后我负责整理衣服,你负责做好吃的。“
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直到他因为这句不恰当的话感到尴尬,躲进了衣帽间。
她以为是黑胶唱片机的东西,原来是一台可以播放cd和黑胶唱片,还能听广播的玩意,音质居然还不错。
科林展示了一下如何使用黑胶唱片播放的部分,十分繁琐,这让她马上打消了购置一台黑胶唱机的念头。
“这是朋友送我的,”他边说边擦着《bbeyrod》表面的纤尘,“我本来没有兴趣,不过我收藏了一些披头士的唱片,所以偶尔也会用一下。”
他对于自己刚才说的话还心有余悸,她看上去倒完全不在意了。
熟悉的歌声从唱针底下流出,虽然不确定一大早就听《etother》是否太激烈了,但是披头士癫狂的歌声在维多利亚式的屋子里回荡,真是相当有趣。
她在他的带领下参观公寓,她猜想他肯定知道自己已经偷偷看过了,还是一本正经地挽着她的手介绍起来。
”我当时捡了个便宜,“他说,”原来的房主年纪很大,住在英国乡下,只是偶尔到这边住一下,早期财大气粗,花了好多钱装潢。结果他去世那年,刚好是不幸的那一年,纽约的房价大幅度下跌,经济也不好,一片混乱。房主的几个孩子都债务缠身,只好以较低的价格卖给我。“
”说不定现在可后悔了。“
”可不是,要是熬过那一两年,现在到手的钱就翻好几倍了。不过时运是最难预料的,只能为眼下的情况做决定。“
她说了一些恭维话,称赞他的家豪华漂亮。
“想必这些话你已经听过了。”说完那些话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很愚蠢。
“再听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想问关于幽灵的事,还是打消了念头。
由于预订了午餐要吃的烤猪肋骨,两人的早餐只吃了一点水果。
唱片播放到她喜欢的《hereesthesun》,在餐厅只能听到一点点。
她在草莓上洒了一点砂糖,愉快地吃了起来。
她买了感恩节前回家的车票,他邀请了家人到纽约,还预订了能够看感恩节游行的酒店房间。
离开了这个屋子,两人还是毫无交集地生活着。
她说自己不喜欢感恩节,抱怨每次在宾夕法尼亚车站都走得头晕目眩。
“你应该买一台车。或者用我的。”他干脆地说。
她拒绝了。
”我也不喜欢那样的节日,“他把自己盘子上的草莓放在她的面前,”家人团聚当然很好,只是我的母亲总是过度热心,又担心太多,每次都要在超级市场里耗费上一个多小时。她总想事情看上去完美无缺。“
”要像家庭电影里一样吗?“
”对,一家人围坐在装饰得漂漂亮亮的餐桌旁,嘻嘻哈哈开着玩笑,切着火鸡,大口大口地吃着马铃薯泥,分南瓜派,欢声笑语,济济一堂。“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大约就像去年看的合家欢电影),再想象他侃侃而谈开玩笑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
”和名人成为家人也是不容易。“她说,“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会很拘谨。”
“没有那回事,说的无非都是,哪个亲戚生了孩子,哪个朋友的孩子进了橄榄球队,我的妹妹喜欢唠叨孩子的学校,妈妈总是说一些极其琐碎的小事,垃圾处理器又坏了之类的。”
“要是我的话肯定还会问一些明星八卦。“
”你都想知道谁的?“他抬起头好地问她,他没想到她对那些也是感兴趣的。
”这个嘛……“她认真地想了想,却发现自己连个好的名字都说不上,她有好些喜欢的演员和歌手,但是真要去探求谁的隐私八卦,她反而没有兴趣了,”好像没有……谁约会结婚离婚这些事实在是太无趣了,为什么放在明星身上就可以大书特书呢?“
”我也搞不懂。“他说,”不过我对于那方面还是少说的好,一旦说了就好像显得自己高高在上似的。“
”沃尔斯先生真是谨慎克制。”她说。
”没有办法,以前的话随便说什么都无所谓的,反正那时候只是个电视剧配角,谁也对我没期待。“他暂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有时候我会想,那样还更好,轻松自在多了。”
”你不会喜欢的,“她转头看窗外的天空,浮云流动的方式像是在卷意大利面,”我也比较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年纪上也喜欢吗?“他忍不住问。
”特别喜欢。“她对他坏笑了一下,”我曾经搜过你以前的照片,心想,我可不会跟这样的男人睡。“
他的手越过桌面,掐了一下她的脸。
”你说得对,我不会喜欢。”他承认道,“现在这样名利双收的状态,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仅仅喜欢演戏,那就应该留在老家,当一名戏剧老师。但事实上我也享受有名气,富有的生活,可以住在看得到中央公园的房子里,和我喜欢的女人吃早餐。“
他的这番剖白并没有吓到她,她低头吃着蓝莓。
”所以说,家人真是,有趣的存在。“她的声音和保罗·麦卡特尼的歌声一并到达耳际。
”对,“他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下去,”爱当然是爱的。只是有时候,人总是会……改变……我也一样,大概因为家人以前也是演员,所以……“
她用听不见的声音说了那个词。
他抿了抿嘴唇,不再往下说。
”我这样是不是很恶劣?“过了几分钟,他才问。
”我的哥哥曾经可能成为大学橄榄球赛的明星球员,“她叉起了最后一个草莓,”那时候我就已经偷偷想着借他的名气认识些帅气多金的男人了。“
他笑了,捋了捋头发,靠在椅背上看她,又笑了好一会儿。
珍妮的信息说家里收到了一些比利送的花。
“可是比起之前你收到的花真是差太远了,”信息上写着,“午餐要加热冰箱里的冷冻千层面,烤箱需要预热到多少度来着?”
“425f。”她回复,“20分钟左右,不要烤焦了。”
“你的朋友还在和男友吵架吗?”科林在摆弄壁炉上的小时钟,里面有一个部件需要更换,得送到店里。
“分手了,他正在可怜巴巴地挽回呢。”简的膝盖上放着苹果电脑,正在一顿一顿地打字。
“这也太快了,”他皱了皱眉头,想起那个金发男人导致两人争吵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果然是个蠢男人。”
她嗔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他默默看起了剧本,放松地享受起久违的共处。
半成的剧本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本来他只以为是导演一厢情愿地认定他适合这个角色,但是仔细看下来,发现故事本身以及编剧的字里行间有一种纠缠不清的魅力,的确很适合他。
简的电脑上,就像大部分苹果电脑拥有者一样,贴满了贴纸——披头士,反战标志,冰淇淋,鸟。
唱片播放完毕之后,客厅里只剩下键盘的声音以及纸张翻动的声响。天气冷飕飕的,屋子里一如往常温暖,她只穿了一件写着dytonbech的宽大t恤,把头发拨到一侧随意扎起。
“下午得去学校,要上课。”她突然想起这件事。
“听到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真是有趣。”他的手指停留在12和13页之间。
“没有和大学生睡过吗?”
“真的没有。”他坦白说,“也许曾经的一夜情的对象是大学生,可这方面我是完全不清楚的。”
“就像很久以前艾伦问过我,有没有和已婚男人睡过。”她歪着脑袋,像是说起趣事,“我说,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可是一夜情的对象就不好说了。”
“总不能马上去查对方的fcebook.”
“而且男人那玩意硬起来的时候,为了上床可是什么谎话都说得出。”她把头发缠绕在手指上玩弄。
“我们也并不都是这样的啊。”他想告诉她,自己那天晚上就制止了那样的念头。
她没有接话,走到落地窗前舒展身体。白天的时候“幽灵”不会出现。没有阳光也没不会下雨,就这样阴阴郁郁的天气,使得她所喜爱的大都市和湖泊都失去了吸引力,成了没有意义没有颜色的摆设品。
也许我应该到炎热的国家生活,她心想,晒得黑黝黝的,每天随便套一条连衣裙就可以出门。
午餐送来的烤猪肋骨并没有如期待的美味,只能说不功不过,倒是烤小土豆出乎意料的好吃,即使在控制碳水化合物摄入的建议下,科林还是忍不住多吃了好几个。
“和你一起吃东西,总是不知不觉吃更多,”他看着她吃东西津津有味的样子,“要是让我的营养师看到,肯定大呼小叫。”
“毕竟我不用成为什么名人,”她头也不抬,把芦笋切成两半,沾上调了柠檬汁的黄油,“只要吃好吃的东西,活下去就可以了。”
“心情愉快有何不可。”不知何故,那本书的名字一直印在他脑海里。
“正是如此。”她满意地笑了。
“待会儿请人送你去学校好吗?天气不好。”他对于她需要离开几个小时感到庆幸,自己正好趁机运动两个小时——他可不想她看到自己因为多吃了几个土豆就在跑步机上大汗淋漓。
“千万不要。”
她连忙摇了摇头,赶紧咽下了芦笋,“最近有传言说我被有钱的男人包养了,我可不想再听到这样的废话。”
“说……说了什么?”
他手中的叉子停在半空中,表情像被固定了一样,说不出话。
简看着他,仿佛在说“这样的话还需要复述一遍吗”。
“我觉得很抱歉……”这样的消息让他非常不舒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她的事,会对她有不好的影响。
“没必要。”她淡淡地说,“在意的话就不要再见面好了。”
“我怎么舍得。”他说着,把切好的芦笋放在她的盘子里。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简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谈论她,甚至连米德尔教授看她的眼都夹杂着失望和批判。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别人也只是在聊天而已,米德尔教授更加不可能知道学生之间的八卦,只是自己的脑海里有了许多想法,所以看着根本不认识的人,都在心里假设对方的窃窃私语。
珍妮在她身边坐下,艾伦晚了几分钟。
“给你们带了点吃的,”简指了指放在脚边的巨大保温袋,“烤猪肋骨平平无,可是烤土豆不得了,香喷喷的。”
“哎呀真是谢谢,我们还想着今晚该吃什么。”艾伦低头翻看着袋子里的食物盒。
“该不会是你主动问他能不能打包吧,”珍妮也凑过去看,“这样显得咱们好寒酸啊。”
“餐厅搞错了信息,送来了六人份的东西,太吓人了。”简小声地说,“于是我就问能不能给你们带一些,他很高兴地答应了。”
“下次提议吃鱼子酱怎么样。”艾伦也压低了声音,“再‘意外’地点成十人份。”
“或者涂了金箔的甜品。”珍妮的声音比艾伦的低了一度,简忍着不笑出声。
米德尔教授一时兴起,高声大谈移民政策的好坏以及社会多样性的退步。
“我们来看看欧洲!”他大手一挥,卷发也随之舞动。
简想着要把米德尔的卷发记在脑海里,好和科林讨论一番。
房间里放着“最适合运动”音乐电台,他没有再看剧本,身体像惯性一样运动,在想故事,想那个角色,想即将到来的家人,父亲和他的秘书,想令人失望的烤猪肋骨,想简·莫里斯那件宽松的t恤,想那所大学里的流言蜚语。
从他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开始,就没有考虑过会给双方带来什么困扰。性关系水到渠成,他给予一定数量的金钱,没有感情瓜葛,不会互相索取东西(也不赠送任何物品),时间到了就不再见面,实在简单方便。
他一直单身,性伴侣也是,完全不存在任何道德困境。
至少他认为不存在。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他对自己说,与她见面,做爱,吃好吃的东西,给她钱,让她买自己喜欢的玩意(虽然目前为止没看到她买了什么),比以往更好。
只是那个在浴室里聊天的下午,狼狈的宿醉的早上,总是让他更依恋一些。
按照计划运动了两个小时,到后期已经彻底清理走繁杂的心绪,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肌肉的收缩。
不知为何,每次运动到最后,他总想起割草机,冒着吵闹的声音从长满杂草的后院有序地走着,把渺小却令人困扰的麻烦除去,只留下平整的表面。
如果草坪上有可爱的花,他大概是不会除去的。
由于在淋浴的时全然没有听到提示音,转过头看到简站在浴室里,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
她在淋浴间外,愉快地打量着他。
简很喜欢雕塑,小时候哥哥曾骗她说《罩着面纱的少女》会睁开眼睛,她就看了一整晚。
她看着他在热水下的裸体,湿漉漉的头发,线条匀称的肌肉,阳物,大腿。她想问他,是不是小心锻炼,才能长出恰到好处的肌肉,像他这样少量的好看的腹肌。
她又花了漫长的一分钟看他。
男人可以打量漂亮的女人,自然女人也可以这样看男人。
科林问她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没什么。”她微微一笑,离开了浴室。
“什么样的人会选择死?”他没有再看剧本,与她面对面坐在窗边的软椅上,八角矮桌上放着玻璃花瓶,上面插了几支黄色的月季。
“为什么问?”她看着月季的花瓣。
“我在阅读的这个角色,”他交叉着十指,嘴唇贴着双手,“因为一些经历,曾经尝试自杀,那是我不能理解的。”
”我的人生也经历过一些糟糕的令人厌恶的时期,可是那时候,也并没有想过死。“他缓缓说着,”我理解那个人的软弱所造成的问题,却不明白他为什么想到死。“
“无法走出的黑暗,”她伸出一只手指抚弄月季花瓣,“身后是黑暗,身前是黑暗,没有光,没有希望,什么也没有。”
“可是……活下去总是好的。”他试探性地说。
“活下去只会更痛苦。在没有回头路没有出口的洞穴里,无穷无尽的绝望,死就是一种解脱,简直是慈悲。”她抬起眼帘,“当然,有时候,或许,是为了让别人看到自己正在承受多少疼痛,期望别人会为自己的死而悔恨,难过。”
他张开口,却没有任何话语吐露。
“那个角色,他用什么东西自杀?”
“剃刀。”
“真聪明。”她闭上了眼睛,“如果用其他东西,就要不断地割锯,疼得厉害又死不成,可怜极了。”
“简……”他想握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躲开。
“演艺授课到此为止,再说下去我可是要额外收费的。”她挑了挑眉毛,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流云的形状渐渐疏散,可以看见中央公园的绿色,夹杂着不成熟的红叶黄叶,风吹过也纹丝不动。月季花还停留在春天。
她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与他谈论窗外的风景,她告诉他,珍妮的家人也要到纽约过感恩节,她的外婆有一双巧手。
“每次见到她,她总是在编织有趣的东西。”她用手模拟起来,“不是那种老太太织的难看毛衣,而是漂亮的钩花披肩,用两根细细的钩针就能做到,好看得不得了。她还送给我一件姜黄色的披肩,上面有我喜欢的花和叶子。”
“那我务必要观赏一下。”他说,“最好是披在一丝不挂的漂亮棕发女人身上。”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她握着他的手掌,手指跟随着纹路轻轻画着图案,“不过首先,我想要尝试点有趣的东西。”
“什么意思?”
“你会在哪里和你的家人用感恩节大餐?”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核桃木的长餐桌比她想象中还要不舒服,赤身裸体地躺在上面,原来只是画面好看而已。
“现在我知道那些性爱场面有多难受了。”她感受他的亲吻,轻咬,看着餐厅上的吊灯,周围的画饰。
“可不是嘛,”他从她的小腹亲吻到乳房,“就为了满足观众的性幻想。”
“总想尝试一次……嗯……”
他的手指伸进了她的体内,按着那个敏感的凸起的位置。
她马上捂住了嘴,止住尖叫的声音。
“没有人会听见的。”他说着按下她的手腕,任凭她呻吟尖叫,看她一面试图移开身体一面享受着扩散到全身的快感。
身体颤抖,体液落在了地板上。
他吻她,抽出手指,握着阳物缓慢地进入。
“就这样看着我,”她捧着他的脸,“看着我。”
灰色的眼睛看着棕色的眼睛。
她的眼充满了苦涩。
“我想听你说我的名字。”他说着,缓缓地在她身上动着。
她说了,声音轻得像幽灵的私语。
他抚摸她的长发,温柔地吻她。
简趴在沙发上用叉子把烤得金黄的蜜桃派切下一小块,配着白色的香草冰淇淋送进嘴里。
“这是第一次。”他坐在地毯上仔细地品尝经历了五小时误机的甜品。
“蜜桃派吗?”
“怎么可能,你以为演员都是什么怪的生物啊。”他笑了,“我说的是第一次光着身子吃甜品。”
“很可惜,对我来说不是第一次。”她干脆地说,“不过蜜桃派这么好吃是第一次。”
“哎,你对男人都是这样无情吗?”他埋怨地说道,毫不犹豫地挖走了她的一块冰淇淋。
“和沃尔斯先生一样,大约感觉差不多了就终止联系。”
“也会一起吃东西吗?”他的心中翻起一点无端的醋意。
“在外面吃东西就像约会了。有时候会吃披萨,意大利面,平时就吃点坚果什么的。”她翻看起手机上的信息,屏幕的光照在她的脸上。
“都是些什么男人?”他的想象无法跳脱出那个叫做比利的男人的模样。
“一开始,也就是同学,在派对上看对眼就差不多了。只是有一天我在男生宿舍醒过来,空气里有讨厌的汗臭味,房间乱七八糟,地上扔着球衣,袜子,啤酒瓶,真是讨厌极了,在那之后我就决定不再和学校的人睡。”
她的口吻稀疏平常。
“在其他别的什么地方,认识符合感觉的男人,在彼此同意的时间见面。”她对于派皮很满意,用叉子把散落的酥皮刮到一块,像小动物一样低头吃着。
“就像我们认识那样吗?”
“一开始大多还是想要约会的。只是男人对于纯粹的性关系,基本都不会拒绝。有时候是我厌倦了,有时候是对方,有一次则是对方想要发展成恋人关系,我就被吓跑了。”
“恋爱有这么糟糕吗?”
“不糟糕。只是我不想。”
“你看中男人,就像我看中女人一样。”
“男人可以选择,女人也可以。”
“那个想要恋爱的男人是怎样的?”
“这个嘛……”她把盘子放在咖啡桌上,转身躺在沙发上,科林把自己的盘子放在她的小腹上,继续吃着最后一点蜜桃派,冰淇淋已经融化,“是个精算师,长相不错,嘴巴甜,性能力也优秀。”
他把这些条件和自己比较起来,说不定只有年龄方面略输一筹。
“可是他性格里好像有些相当偏执的地方,虽然说非我不可,但是也太怪了。珍妮和艾伦倒是很喜欢他,觉得他一心一意。”
“大概是因为你对他没感觉。”
“也不是完全没有吧……”她回想了一下,连那个人的样子都不是记得很清晰了,“可是工作午休期间还要在酒店开房的男人,还是远离的好。”
“所以说,比起精算师,好像还是更喜欢我?”
他心里得意洋洋,忍不住看她的反应。
她眨了眨眼,抿着嘴唇,忍不住露出了小小的笑容。
“好像是这样的。”
“肯定是因为我也喜欢披头士。”
她咯咯笑了起来,小腹上的瓷盘跟着抖动,和叉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