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林味忽然折回来从口袋里摸出两样东西塞进穆承雨的手里,穆承雨打开掌心一看,原来是两张动态画展的门票。
林味道:我这艺术细胞估计都留在母亲的羊水里了,还是留给你和意气相同的人一起去吧,免得浪费了画家的心血。
穆承雨仔细一看,诧异得挑起了淡色的眉毛,画展的主人是一位国外很有名气的艺术家,同时他也是一位演员,虽然演艺作品很少且几乎都是玩票性质,但也称得上是少女杀手的当红明星。
然而他却没能如愿以偿得将票交到墨秦的手上,墨秦一听见他提起,立刻露出一个有些任性又兴致缺缺的表情,穆承雨晓得这是他心烦的表现,不觉怪,细问之下才知道已经有人邀请他以贵宾的身分参加了。
穆承雨忍不住摸了摸墨秦柔软的黑髮,柔声道:怎幺了,你不想去吗?
怎幺会,这米菲的艺术展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票的,他的作品都是用一些前卫又昂贵的高科技仪器不计成本製作出来的,先不论东西好不好,至少绝对有一睹为快的价值。墨秦叹了一口气,鼓着腮帮子:只是那也得看看是跟谁一起去呀。
穆承雨小心翼翼得问道:是没办法拒绝的邀请吗?
也不是,唉,这说起来烦死人的,只是如果以贵宾的身分入场的话,可以看到一般参观票看不到的东西,要不是为了这个,我肯定不会答应那个人的。他瞅了穆承雨一眼,又不自觉嘟起了嘴巴:要是能跟你一起去就好了,至少你不是根木头。
就因为这一句话,穆承雨可着实暖心了一阵子,好几次差点脱口说出自己也有两张参观票,但他始终晓得墨秦稀罕的是贵宾特殊的待遇,而不是跟他一起去参观展览的默契。
然而票摆着也是浪费,眼看展期就要进入尾声,穆承雨压着最后一天的期限,决定动身去走个几步开开眼,长长见识。
由于公司近来没有接到什幺大案子,穆承雨便带着同样闲到不行的钱丝一起前往,展览设置位在市中心的高级精华地段,这里多是提供给贵族阶层消费的奢华精品商城,放眼所见皆是寸土寸金计量,可说是一般民众鲜少有机会踏足的地方。
钱丝一得知要到大人国溜搭,紧张的前一晚都睡不好觉,隔天只好涂上厚粉遮盖住黑眼圈,又早起了两个小时梳妆打扮,就怕给穆承雨丢面子。
穆承雨见她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太利索,索幸先带她到其中一家商业中心逛两圈,买了两杯热饮,才闲适自如得带她步行到展览会场。
穆哥、钱丝小小声得揪着他:我这样、不会很怪吗?她环视周围一圈,又伸手摁了摁额头的冷汗:这里的人全部都一身名牌,喔,那件洋装我上次在杂誌上看过,可是标价我半年的薪水,超级美的啦。
别紧张,我们不是走得好好的。穆承雨宽慰道。
穆哥你看起来真习惯。钱丝拉耸着肩膀,丧气道:唉,我这就是一辈子贫贱的命,好不容易装公主来皇宫走一回,连装也装不像。
穆承雨笑道:都邦联几年了,还想着作公主,作公主有什幺好?
哎,这你有所不知,谁不想作公主哪,据说以前皇室家的o.g,都与生俱来一种魔力,能够让心悦他们的lph主动献出臣服,所以最早开始的时候,皇位都是传给o.g而不是lph,然而因为皇族非常不容易诞下o.g皇子,所以才渐渐变成传位给lph主政。
妳懂得可真不少。穆承雨失笑打趣道:照我看来,妳想作的不是公主,妳真正想要的是能够继承皇位,好管理管理那些一个个趾高气昂又不可一世的贵族lph。
钱丝大笑着赞同:穆哥这话就说的对了。
两人边逛遍闲聊,没注意到前方有几个并排的保全人员设下人身管制,钱丝走在前方,一过转角处,差点迎面撞到一群开路的保镳,穆承雨及时将人拉了一把,却还是冲撞了不该打扰的贵宾。
有两个黑西装的保全人员大步走过来赶他们离场,穆承雨知道肯定是冲撞了惹不起的人,便自觉得配合保全的指令準备离开会场,虽然才逛没多久有些可惜,但有些事情总是强求不得。
不碍事,让他们继续待着吧。一道柔媚的女声及时制止了保全不甚客气的举动,穆承雨抬头一看,只看到一行盛装打扮的年轻男女,从衣着配饰到情举止,非富即贵。
出言开通的人,是被簇拥在正中央的一位貌美的少妇,她挽着一位高大帅气的lph,漂亮的妆容雍容又端庄,显然是哪家大贵族的女眷,穆承雨注意到她胸前佩戴了一副钻石项鍊,正中央镶嵌了一颗猫眼大的蓝宝石,奢靡的晶光闪烁逼人。
穆承雨拉着钱丝退到了走廊的角落,低头表达诚挚的歉意,那位美丽的少妇倒是很平易近人,点点头便越过他们继续往前走,穆承雨这才注意到她背后还跟着一对年轻的男女。
走在少妇身后的男人同样是一位高大俊朗的lph,他带着一副斯文彬彬的细框眼镜,精緻而俊美的容貌与少妇有三分相似,他挽着娇小依人的女伴,温柔而体贴同她轻语说笑,彷彿从头到尾都没看到穆承雨跟钱丝两个人。
钱丝自从撞着队伍之后就大气不敢一喘,一直到对方一行人彻底消失了蹤影,才畏颤颤得喘了一口气,揪着穆承雨的衣袖道: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逮捕了,这里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好在那位贵族小姐心地是好的,没真的为难我们。
穆承雨不置可否,问她:还想逛吗?
钱丝点了点下巴,不退却道:嗯,当然逛,好不容易来了。
两人走走停停又逗留了莫约两个小时,钱丝头一回进大观园,虽说一开始有些小插曲,但仍旧玩得一脸尽兴,穆承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提议要送钱丝回去。
两人正要往出口的方向离开,钱丝却突然喊住了穆承雨,怪道:穆哥,你看那边那个男人,是不是刚刚我们撞着的其中一个呀?
穆承雨顺着她的指示一瞧,果然看到了方才跟在少妇身后的年轻lph,他带着几个正装打扮的随扈站在会场的出入口,笑容随和得闲聊着,似乎在守株待兔某个人。
妳没说错,这下怎幺办?穆承雨微微一笑,调侃般得询问兀自不知所措的钱丝。
钱丝忽然拉起穆承雨的手腕,鞋跟一扭,就往反方向折返回去:当然是跑喽,当我傻的啊。
穆承雨跟着钱丝的脚程,很快就找到了会场内部的电梯,可以直接连接到地下室,电梯门一开,钱丝便率先把穆承雨推了进去,此段撤退的路线可说是行云流水、不出纰漏,连头髮都没有错落一根,反观穆承雨只是小跑了几步,却已经有些气虚,然而除了他自己本人之外,旁人很难观察出来。
钱丝拍了拍胸口,镇定得呼出一口气,道:不过说不定是我们自作多情了,我们什幺咖啊,犯得着让一个贵族lph带着人马赌我们吗,哎呦真是笑死我……
叮的一声,电梯骤然打开,钱丝转头一看,赫然是方才那位堵在门口,戴着眼镜斯文彬彬的美男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