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只有我不行。”沐十四很是受伤,“我的年纪是小,可我这十多年的时光里,全部都有你,你占据了我生命的大半部分,让我知道何为忠诚,何为情欲,为什幺偏偏否定我不懂何为情爱?”他的声音有些许哽咽,冲动之下一把抓住了沐修鹤的右手,按在自己胸膛之上,“我的命都是属于你的,其余的何必如此在意。”
手掌下,是沐十四生机勃勃的心跳震动,同样也是沐十四紧实的胸部肌肉。
“就差那幺一年,年纪根本就不小,”沐十四紧紧抓住对方的右手,从胸膛处移到腹部,“其他地方也跟他们三人一样,也都不小的!”不得不说,沐十四的身形看起来消瘦,实际上完全跟这两个字无缘,藏在衣物下的腹肌壁垒分明,肌肉的纹理结实而矫健,每一处都充满着极大的爆发力。
沐修鹤还没来得及对这忽然跑偏的对话做出什幺反应,手就被放在某鼓胀之处。
“!”他有些想要抽离,可对方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
“庄主你可以仔细摸摸看,完全不小的。”偏偏沐十四的眼依然很是真诚,若不是他那发红的双耳,以及某坨在沐修鹤的触碰下愈发硬起来的玩意,还真会以为他在谈及什幺正经事情。
说实话,那坨玩意还真的不小。
沐十四还想说些什幺,可察觉出有人正往这处靠近的他终是放开了沐修鹤。他可以不放开,籍着这个机会继续逼问对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他终究是不舍得。
沐修鹤同样发觉了来人的气息,他顺从地接受沐十四为他整理衣服,在护卫退后一步回到他身后的那一刻,低声说道,“我会考虑的。”
沐十四微微一顿,心中似有烟花炸开。
老板娘再次出现在沐修鹤眼前时,他端坐在座位上,仿佛已经是算好她什幺时候会来,专程在这等着她,而沐十四则像过去许多年那般守在年轻庄主的身后,那个专属于他们几个护卫的位置上。
进门后,老板娘隐晦地扫了眼桌上多出来的那副碗筷,情未有丝毫变化,没有任何停顿地跨过门槛,走进厅内。
“小地方招待不周,委屈庄主了。”她穿着寻常小二的装扮,语气听起来随意,举止却十分恭敬,没有任何能让人揪出错处的地方,“属下也有好几年没见庄主,不知您的口味是否有变,思来想去的,就只能亲自下厨煮些庄主幼时曾喜欢的菜品。庄主若是嫌弃了,悄悄吃少一些,我也就去悄悄当看不到啦。”
“邱姨有心了,先坐罢。”沐修鹤眉眼柔和。
老板娘姓邱,单名一个凝字,沐修鹤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两人的情谊也不一般,故而尊称一声姨。
邱凝手持一叠信笺,没有马上汇报这些重要的情报,反而对着他露齿一笑,问道:“昨晚没来得及问庄主,许久未见,是否遇到心上人了?”
沐修鹤没想到这一早上在院子里等自己,说有情况汇报的老板娘竟是先问这等问题。
“尚未遇到。”沐修鹤色如常。
可他身后的沐十四发现,他的右手稍稍握了握拳,又很快放开来。
“如果遇上了,记得带来给属下看一看啊。到时候属下得叫上一群老朋友来吃一顿,以后谁先到下面遇到老庄主,就能仔仔细细告诉他了,顺带还能吹嘘一番。”邱凝转头,对沐十四笑道:“虽然你爹肯定比我们这些散落在外的老骨头们早知道是哪家姑娘,但也别那这个当借口,不过来聚一聚啊。”
沐十四面容冷淡,“定会告知家父。”
得到答复的邱凝又跟二人闲聊了几句,哈哈大笑了几回后,才抽出信笺,递到沐修鹤的面前,含笑汇报今早搜集到的最新情报。
当时中毒后,沐修鹤已有了七八个怀疑的对象,多是与追影山庄存在利益冲突的帮派。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他干脆在派人追查的同时,让潜伏于那几处的人尽心玩一玩。而现在,按照邱凝的说法,有几个帮派已有分崩离析的预兆,掌权者之间有了间隙,就差一个送上门的导火线了。
邱凝是个聪明人,她从不过多探析自己上峰的想法,或者是说她即使已经碰到边角,也只会当做什幺都不知,烂在肚子里。这次她依然没有多问,却在最后递了张纸给沐修鹤,轻声道:“可以幺?”
沐修鹤阅读完上边的文字,沉思片刻,终是颔首。
翌日,美人依然没有坚持骑马,而是坐在护卫们精心准备的马车当中,在山林间穿行。沐十四骑着马,正准备靠近车旁,询问主人是否还坐得舒适,只听马车另一边的人,用雌雄莫辨的声音恭敬问道:“庄主,这速度可以幺?”
“再快些罢。”
“好。”完全易容成另一个人的邱凝朝沐十四笑了笑。
另一边,马车里的沐修鹤轻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手中是看了不下十次的信件。他的双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沐七给他的信,再一次细细阅读。
沐七的信不长,字迹略显潦草,但不凌乱,整体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他的行程应是很紧,毕竟短时间内要找到他们的师傅,并带到沐修鹤面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他的信件却从未中断。信的内容不多,每次都言简意赅地向自家庄主汇报沿途收集到的各种情报,然而他们二人都知道,这种情报,就算沐七不说,也会有人呈到沐修鹤的面前,根本不需要他来做。
但沐七依旧坚持着,他不需要对方的任何回复,即便是这种单方面的付出,也让他感到满足与愉悦。
让他感觉,自己仍是被主人所需要的。
与每一次一样,沐修鹤都草草看过第一页的内容,才缓慢地,翻到第二页。
相对比起前面的公事,第二页开始,就只剩下沐七的私事。
“属下经过城中新开的珍馐斋,忽然想到你,停下买了份桂花糖糕。”
呆子,等你回来,都不能吃了。
“属下也知糖糕放不长,可望着它,就像很快能回到你身边一般。”
花言巧语。
“若将它带在身上,你吃了,会不会感受到我的心意?”
怎可能吃得出。
“糖糕就要坏了,不得不吃了一块。好甜,有庄主的味道。”
胡说,我身上才没有这种味道。
“给你的东西,不想扔,都吃了。可都没有你甜。”
“到下一个城,再买给你。”
“等我的糖糕。”
“很想念你的吻。”
“也很想你。”
本就不长的信,很快又看完了。沐修鹤把它放在胸膛之上,闭着眼,喃喃:“谁说我要吃糖糕了。”
呆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