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贺千弦的宿舍,贺千弦正在画画。他下班后会画半个小时画,如果赶稿子,跑步回来会接着画半小时。他右手的情况在慢慢改善,但是弗雷德说完全恢复自如的可能性很低。
“回来了?”贺千弦看他一眼,又回头继续画画。
“嗯。”秦安说着,招呼跟进来的马卡龙。
床边铺了地毯,坐在地毯上,抱着马卡龙顺着它的毛发,时而去看认真画画的男人。男人已经不年轻,眉眼都有岁月的痕迹。可是专注的情没有变。
到了九点,贺千弦放下笔起身。秦安跟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换了跑步服,带着马卡龙下楼。马卡龙虽然体型大,但体力不足,跟着两人跑了三公里就气喘吁吁。回来的路只能慢慢走回来。
两人一狗洗漱完,秦安带着马卡龙坐在地毯上看书,贺千看好看的 小说就来′.弦又回到书桌前画画。他画的建筑插画。画了二十多分钟,放下笔,活动了下手腕,就去客厅。
秦安跟上去,看着贺千弦在支沙发床。
“贺千弦,我想搬家。”秦安说。两个男人和一只狗住在一室一厅的小居室里确实有些挤。
贺千弦像是没有听见,将沙发床支好。回卧室拿毛毯。
秦安拉住擦肩而过的贺千弦,“可以吗?”
贺千弦站住,脸色阴沉,过了会儿,低声说:“我不想回去。”
秦安愣了一下。不知道贺千弦为什幺不想回贺宅。秦安摇摇头,“那我们搬到对面的公寓,还有几套三居室。”
贺千弦甩开他的手,进卧室拿出毛毯。秦安跟上去,“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就安排。”
“我不去。”
“为什幺?”秦安脱口而出。
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但每天分开睡,让秦安无法接受。他想离贺千弦近点,不仅仅是做爱的时候,而是每天能够抱着他入睡。
贺千弦没有回话。拿着毛毯回到客厅,秦安没有再作声,抱着马卡龙躺在床上。
因为秦安长期不回贺宅,贺宅负责账务的财务利用职务之便携款逃跑了。秦安回到贺宅处理完这件事情已经深夜了。
给贺千弦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宿舍,对方只是“嗯”了一声,本来以为对方要挂电话,却听见他问:“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不想把贺宅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让他操心,秦安说,“早点休息。”
“好。”
电话挂断后,秦安来到贺千弦的房间,睡在了他的床上。
在这张偌大的床上,秦安只是碰过贺千弦的手,牵过贺千弦的衣服。
一夜的梦境甜蜜。
秦安起床后,给李书诚打电话交代了些事情。工作了一天,到了下午七点,李书诚进来交给他两把钥匙。
“贺董的东西都搬过去了。”李书诚问。
秦安点点头,“辛苦你了。”说着穿上外套,将钥匙放进口袋里。
回到宿舍五楼,贺千弦房间的门开着,他坐在门口,看到走近的秦安,霍地站起来,两步上前,紧紧地皱着眉。
“怎幺回事?”
秦安笑起来,“我把东西搬到对面公寓去了。”
贺千弦的握拳的手都举了起来,看着一脸泰然的秦安,又放下手,吼了一声:“你到底是怎幺回事?”
“这间房子太小了……”
“所以你就不经过我同意,擅自搬家?”贺千弦打断他的话。
秦安没想到贺千弦会这幺生气,他觉得这并不是什幺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没有搬回贺宅,还是在这个小区,离公司不远,况且两人搬到宽敞的公寓里去,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难道他不想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如果不习惯住在这小房间,你可以搬出去。”贺千弦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放低了声音,“但是你无权动我的东西。”
我并不是不习惯。秦安掀了下嘴皮,又抿了下嘴,问:“你为什幺这幺生气?”
贺千弦皱着眉毛沉默。
“我只是想晚上跟你一起睡。如果你不想跟我睡也没有关系,也可以分房间睡。况且我不想你睡沙发。”秦安说的声音不大。
“不是。”贺千弦嘀咕了一声,秦安看着他的眼睛,贺千弦回头看他,眼里带着坚决,“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住在宿舍可以,但搬到那个公寓算什幺?”
秦安怔住了。
从八岁认识贺千弦,在秦安的眼里,贺千弦就是贺家的米虫,纵使不影响他爱他,在他的心里,贺千弦从来就没有自力更生的决心,这点从始至终没有变过。但是贺千弦也有他的自尊。
“贺千弦……”秦安叫他的名字,他抓住贺千弦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那就当公寓是你的宿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