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大明亡了啊!”相比起来,陈策显得更激动。
“改朝换代,如同生老病死一般,根本无法改变也无法阻挡,自上古先秦到我大明,已经换了多少朝代?只要不是让胡人乱了我中华,这大明亡了也就亡了!”
“你……”陈策一时气结,用食指点着屈大均道:“翁山,你这是大逆不道啊!”
“叔父,并非小侄朝秦暮楚,但凡大明还有一线希望,小侄也不会改弦易辙!可您看看如今的局势!”
“郑成功拥兵十数万,可他从来没有真正抗清复明,日后更是指望不上;孙可望篡位登基,不说他沐猴而冠,单说他现在在云南也是自身难保;西宁王两伐广东均大败而回,麾下百战将士十成去了七八成,若没有一处地方让他休养生息几年,也是再难有所作为!”
“至于各地星星点点的义军,更是不用多说。去年之前广东一地有多少义军?西宁王一战败,现在又剩下几股?”
“我不管别人!”陈策听得沮丧,但却完全没办法反驳。
“就算不能成事,鞑子没有水师,他能奈我何?”
“叔父,咱们要做的是杀鞑子,而不是偏安一隅、苟且偷生!况且鞑子也不需要到海上来找您,他们只要将陆上控严了,您的粮草补给从哪儿来?”
陈策颓然坐回太师椅上,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屈大均所说这些,难道他会看不到?只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郑成功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派使者来要他“移师”厦门,其实就是要收编他这数千人马和两百条船。
“翁山,如今天下大乱,山河破碎,咱们汉人当中,能够与鞑子相抗者当数大兴军,我原本有意去投,但到湖广还得绕道苏杭顺长江逆流而上,偏偏鞑子在南京驻有重兵,根本就过不去!”
屈大均一听此言,心中顿时一喜,他到现在一直未提邀约陈策去长沙之事,就是怕他对大兴军心怀成见,既然他也有过这想法,那事情就好办了!
“叔父,大兴军今年又取了汉中,这事你还不知道吧?”
“汉中?这么快?不是说汉中有满兵不下万人吗?这么快就被大兴军拿下来了?”
“汉中可不止屯齐数万鞑子,还有郝摇旗、贺珍数万人,短短两个月不到,全都被大兴军给拿下了!”
“厉害!厉害!”陈策由衷地赞道。
这攻城的艰难他最清楚,李定国两伐广东攻打肇庆和新会,兵力都远多于守城鞑子,却仍然攻不下来,不得不铩羽而归。
汉中这样的府城,其坚固程度绝对不会低于肇庆和新会,但在大兴军面前却如同虚设,再想想他们以前攻破的荆州、武昌、长沙,哪一座不是坚城?
屈大均见陈策双眼冒光,知道他已经动了心思,心中暗自好笑,脸上却不露声色继续说道:“叔父,大兴军现在坐拥川、黔、赣、湖广四省之地以及汉中全境,听说鞑子去年派人到长沙求和,李元帅也不屑一顾,将使者都扣留了下来。”
“能够有此底气,大兴军的实力可见一斑,并非只是一时侥幸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