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冷哼一声:“宠爱吗?世间谁不知道她独宠夫君,侧侍都是虚纳。我这没名没分的,只是她用得着的一条狗!”
赵无翼不敢再劝,退到一边,偷偷看那公子的脸色,见他情绪平静,才开口道:“祈禀公子,还有一事不知属下当讲不当讲?”
“哦!”那公子看着赵无翼:“你与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好讲的?说来听听。”
赵无翼回道:“那些按照监视双煞的弟子回报,与弥勒教余孽混在一起的像一个人!”
那公子脸色慢慢变得郑重起来,使劲抓了下椅子把手,低声说:“能够与四尊使联手赢过双煞的,定是高手了,又是煞盟弟子认识的,还能有谁呢?定是那人啦!”说到这里,他“腾”地站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慌张,望向赵无翼的眼中满是祈求:“是他,是他!他为什么还出现,若是他回来,就会夺了哥哥盟主的位置,还会夺取主上的宠爱!不能让主上知道他的消息,不能让他活着回来!”
赵无翼连忙摇头:“公子多虑,他是叛徒,主上杀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允许他回来?”
那公子脸色苍白,喃喃道:“哥哥不知道,主上最爱的,不是府中的夫君,而是他,又怎么舍得伤他一个指头!当年为了医治他的脸,主上几乎倾尽其全部家财;就是如今,只要那人肯回她身边,她定是半啰嗦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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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东,左家庄。
山庄依山而建,前面是一些佃户猎人房舍,后面山脚下散落着七八座小院子,每座院子中都间隔几丈远。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小村是弥勒教的一处分坛。
黄昏时分,不知谁家的犬吠,引起各个院子的猎犬呼应着。最北边的一座院子中,拴在树上的两条猎犬也跟着狂吠起来。
“吱呀”一声,正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三、四岁的童子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对院子中两个中年男子轻声道:“慈冷伯伯,慈净伯伯,快让狗儿别叫了,母亲在睡觉!”
两个男子中体态偏胖的那个抱起地上的童子,笑着问:“告诉净伯伯,小公子这样喜欢母亲吗?”
那童子用力了头:“喜欢,只要在母亲身边,骏儿就觉得欢喜!”话说这些说,小脸却忍不住露出几分失落。
慈冷与慈净互相看了一眼,脸色带着几分怜悯。那童子听到犬吠声止了,向树下望去,见那两头猎犬闭着眼睛软在地上,很是惊讶,看着两位伯伯,满脸担忧。
慈冷话不多,慈净笑着说:“狗儿没事,只是睡着了,这样就不叫了!”
那童子听了,更加担心,小脸皱成一团,看着慈净的眼睛,十分认真地问道:“是像母亲那样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