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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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毅听乐六那个暧昧不明的尾音,心头的火腾起来──那什麽意思?还“心疼”……王师毅被莫名的力量拉扯著已经坐在床缘上,就差被凭空按倒塞进被窝里。更多小说 Ltxsfb.com乐六这种邪门歪道,使的什麽办法,居然能把活人也掌控到这种地步;还有那些小虫……它们到底算什麽作用?
乐六像是看透他的想法一般,忽地说:“告诉你无妨,若你想学,我以後也可以教你。”
“……这,这等邪法……”“昨天那般是我挂在你身上许多‘钩子’──我不想给它们叫个名号──那些都是钩在表皮上,对付死人的,控制起活人来,就不大好用。”王师毅刚想厉声打消乐六那个一直断不了的收他为徒的念头,乐六却不管,自顾自地说,“我就想,怎麽把钩子挂到人身体里去……庸医知道了,就帮我寻了一群这种小宝贝,帮我把钩子挂进去,绞起来……”
乐六的声音里笑意越发浓厚,说著那些虫子那些“钩子”的事情,甚是得意;可落到王师毅耳朵里,就只觉得那是极其恐怖的事情,且不说给他带来的痛苦,光是想象,就令人不禁反胃。
等等……王师毅突然想起,“钩子”?我怎麽没见到?而且昨天刚被控制的时候全身剧痛连连,现在既然被钩著体内,怎麽也不见疼痛?
“当然,这次我改过,千载难逢的东西,我不想他五脏六腑都搅乱了,轻易死了去。”乐六就像是明白王师毅在想些什麽一般,一句接一句地答他疑惑,“等以後你要是呆久了,能看清楚了,别妄想用刀剑把它们割了──能降得住这些联系的人,我只见过一个,而他犯不著救你。”
为什麽会成这样?不知是不是昨天被乐六封住声音的原因,今天他对著乐六,竟然说不出话来,连辩驳和决绝都说不出,只是被这个明明有人坐在门边却毫无生气的屋子压抑,憋在床缘──乐六好像在等他自己认命了躺下盖好被子一样,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打破死寂的是敲门声。王师毅猛然想起,这里是韩府,韩府里自然会有别人,若是让人看见屋里情形……
乐六轻应一声,就有人端著盆子进来。王师毅仔细一看,面熟,是昨天在聚贤茶铺里来找韩赫的那个慢悠悠的下人。
“两齐,你是要来换我,还是去给他擦擦身体?”王师毅原先还觉得那下人会不会察觉到不妥,进而出去说了,有人来找他;但从乐六对那下人的语气中就知道,那两人是一夥儿的。
“师傅,两齐从不逾越,您定。”原来这个看起来十几岁的下人就是乐六的徒弟,此时师徒二人说起话来的速度很像,这样缓慢本就让人烦闷,更何况他们说的内容听在王师毅耳朵里就他自己躺在砧板上等著两个厨师来料理一般。
乐六听到那个叫两齐的徒弟这麽说,轻笑出声:“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念头?我让你一会儿。你过来。”
两齐把盆在床边,往门边太师椅那儿走。王师毅心里一紧,不知他们要做什麽,动动脖子发现没人制住,就探头去看。乐六仍坐在椅子上,两齐过去,先将自己左手放在乐六左手上,贴附了片刻,乐六抽开手,两齐不动了;另一边也是一样……不多会儿,乐六便抽身出来,而换成两齐坐在椅子上,摆开乐六刚才的架势,也静著不动。
那椅子……有什麽玄妙?王师毅紧盯著那边,想找出破绽来,说不定能寻到逃脱之法;刚才是乐六,如今盯著的就是两齐,那个少年跟乐六的面貌没什麽相同之处,可一坐在那里,就像个小了一号的乐六一般,神情相类,连笑容,从王师毅这个角度望过去,都是一样的。
“还在琢磨?这麽好学,以後还是做我徒弟吧。”乐六的声音突然飘进耳边,王师毅一惊,没想到他居然绕到自己身畔,说著就拿过王师毅的左手放在掌中翻看著,“手指粗了,不过看起来挺灵活……”
王师毅看见自己的左手被乐六那双细长洁白的手捧著掂量著,怪异的反差,不禁想起那双手是如何Cāo纵那些死去的人,Cāo纵自己……
……还在他的身体里……那些不堪回忆的感觉一股脑地灌了进来,王师毅後退了半寸──乐六要过来干嘛?
看到脚边的水盆,王师毅明白了:“滚开!”
“我亲自来服侍你,你还嫌弃我?”乐六的声音似乎笑著,但王师毅听不出来快乐。
“擦什麽擦!你这个妖怪到底想干什麽!”王师毅不管,瞪了回去,发现乐六离他很近,忽地挥起手掌,就要拍过去……
乐六比他更快,王师毅的手掌在乐六颈边停住──又是不知哪儿来的力量,硬生生地拉住他的手。
“我说过我把你栓好了,”王师毅上身被压著趴伏在床上,像是对乐六俯首称臣一般,狠狠抬眼,就看见乐六扬著下巴,居高临下地看向这里,“轻举妄动没有什麽结果,乖乖地让我去了你那身汗臭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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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乐六一手掬起水中布巾,单手仅凭几根手指就拧干了些,扔在王师毅背上。王师毅原本以为是热水,等触到那布巾才知道那盆水是冰冷的,布巾刚触到皮肤,就引来一阵战栗。
“本该让两齐烧水给你洗个透彻,可我怕把钩子冲出来,还是等几天再说。”乐六同样冰冷的手隔著布巾在王师毅的背上辗转摩擦起来,边擦还边解释,“我就忍你几天吧。”
虽还没入秋,但那冷水著实令人难受;乐六生怕在他身上沾到脏东西一般,著布巾掠过来掠过去,无论怎麽擦王师毅都不觉得热,只留阵阵凉意被拂过的风变得像覆了冰一般,嗖嗖的,引来细微的颤抖。听乐六那口气,像是极厌恶他一般,就差没Cāo控个别人来替他擦身。
来来回回不知多少遍,乐六好像才觉得够了,手指一动,王师毅的腰便直了起来;那布巾洗了一水,又贴上他的xiōng口,慢慢擦向腰间。看乐六的神情,一定是觉得这种事情做起来实在无聊,但又不能跟个一身汗臭的人同处一室,不得不为之。
王师毅两、三岁起就没让人帮著擦洗,等活到这种年纪,反而被人这般对待,一时适应不过来,无奈已经被人控制住,只能咬牙忍著。想也奇怪,既然乐六是个如此厌恶脏污的人,昨夜为何面对王师毅那污秽之处能流连不去,後来还结合得那麽紧密……
正无意间想到这些事情,那边乐六手上的布巾就覆上王师毅下体。王师毅一惊,想挣脱出去,但乐六早布下阵势,他又动不了了;而乐六手上也明显一顿,好像是感到那片的热度,停在密林间好一会儿,才突然握住,急促地上下擦了起来。
就像那是什麽极其恶心的东西,要用刀才能剐干净一般……王师毅倒抽一口气,男人被别人擒住这处,那只能投降,更何况乐六还不把那东西当成活物,死命地擦拭。王师毅就觉得腰上酸软是一阵接著一阵,仿佛与身後钝痛连成一片,又时而盖过藏在身体里的痛感。王师毅觉得自己忍痛倒是可以,但被摩擦这里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耐得住的,花了力气,也不一定能耐住。
“……我过去只擦过死人──活的就是活的。”乐六看著他在自己手里起了变化,用莫名的语调感叹道。王师毅也知道没管住身体,就这样被人擦出火来,心中耻辱剧增,偏过头去──若能动作,他必定从床上跳下去,离这个没心没肺的驱尸乐六远远的。
乐六手上不停,像是嫌那东西怎麽都擦不干净似的,洗了一水,冰凉的,又沿著周围的轮廓使劲地擦拭。不直接捏著,王师毅倒觉得更加难耐,那种凉意嘶啦啦地蹭来蹭去,上面爬到肚脐一圈,下面布巾的线头时不时绕过阻碍自穴口边滑过──片刻,王师毅那被定在床铺上的手就揪起下面被单,力气大得,好像要把被单抠出几个窟窿似的。
王师毅自己听得清楚,今天可没被乐六锁起嗓子,那里面起初有些响动,後来就只剩下喘声,不知怎麽回事,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乐六仅用一张布巾就能抑住他喉咙一样。
就这麽隔著冰冷的布巾,王师毅羞愧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掀起了阵阵热浪;他并不是什麽未经人事的青涩少年,只是不喜此等勾当,没想到荒於此事竟让他在一个邪门歪道手里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家夥还是辱他尊严的罪魁祸首!要是手上有“师文”……要是有了“师文”……
王师毅心上过不去,憋了许久,猛地怒吼一声,像是“师文”已经在手中,他要发力劈下去──可“师文”早已被乐六夺去,王师毅连它的下落都不知道。
一听王师毅吼声,乐六手上停了,转脸正对著他,像在思索,又像在观察他的反应;过了一会儿,那先前覆在王师毅下体的布巾扔在了他的手上,而乐六起身离去。
“两齐,替我去趟庸医家。”王师毅就这样被抛在快要攀上端的时候,任布巾上的凉意透过右手,传遍全身。
……乐六,你究竟在想什麽……
“王师毅,我忙著呢,你自己擦干净,别让我闻到汗味儿。”乐六说著,像先前两齐跟他换过来那样,与两齐颠倒了下,又端坐在太师椅上,而两齐脸上有些悻悻,小声嘀咕了一句“师傅您不用顾忌我啊”,被乐六斜了一眼,才觉得师命难违;待乐六在他耳边说两句,拍拍屁股就出去了。
王师毅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能够活动了──乐六放开对他的桎梏,真是让他自己擦身。
前面那些事情那些话,就像是无耻的戏弄一般……王师毅握著那布巾略一回想,便怒火中烧,连劈了乐六都毫不解恨。
“……我的师文在哪儿?!”王师毅也不管状况如何,厉声问道。
乐六也不抬眼,更不扭过脸来,一切又回到王师毅刚醒来那时,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气。
等了半天,门边才传来一声飘悠悠的声音:“你在这儿,老老实实的,没用的上它的时候。”
王师毅最听不惯这种话语,逼急了冲到乐六面前,背後又像被钩住了,紧贴著乐六身体,却碰不到他一根汗毛。
“乖乖回去躺著。等入夜了治你。”乐六冷冰冰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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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等到入夜,乐六反而离了屋子。王师毅猜想这或许是机会,憋著一肚子火气直挺挺地躺了一天,赶紧爬下床来,摸到门边……
可背後好像还有“钩子”挂住一样,活动自如,但就是触不到门框。
王师毅不信邪,挣扎著;还没大动,那扇他盼了一天的门竟在他眼前开了──明明还没出去多久,乐六慢悠悠地回来了。
乐六看著抵在门边费力挣扎的王师毅,顿了一会儿,突然勾起嘴角说:“来迎我?”
都不知是第几回咬牙切齿了,王师毅仗著自己还能动弹瞪视乐六,但後来想想,那些威怒不过是困兽之斗。
“河沙门,师文,王师毅……”乐六仿佛就喜欢看他困兽般的模样,从门口走到太师椅的後面,绕了个圈子,就不到王师毅能触及的距离中来,“都是响当当的名号──不该是绣花枕头、酒肉皮囊吧?”
先前在城郊,乐六直接唤出他名字,王师毅惊了一惊,现在听著这人把河沙门都念了出来,他反倒并不惊讶;能待著这韩府里白天做著管事夜里玩著尸首,这韩府大概也是个群魔乱舞之地,那他曾跟那个韩赫说的事情,大约乐六都知晓了。
河沙门也许比不上金岭派那般,不算什麽武林大派,但好歹是前朝就有,在京郊经了几百年的历练,江湖上有些口碑。门里的人是粗了,但凛然正气,武林中人自然要敬三分;何况王师毅是掌门之子,师祖有训,自幼读的书册不比世家子弟少,见识大了,更不会有人笑话。王师毅的人生中,结交友人无数,加上“师文”,算是远近闻名的侠客,如今竟落在驱尸乐六这等邪道手中,看起来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不能坐以待毙……王师毅不知想了多少遍,可究竟要如何潜逃,乐六还没给他机会找著办法。
乐六或许不知道王师毅心思,但这种情况,人盼著的,也就这麽几样事情。虽然乐六平时摆弄的都是死人,但难保他不明白活人心里的弯弯。王师毅带著戒备,打量悠然地欣赏他这般戒备的乐六──乐六的衣裳似乎都是玄色,白日里见著只觉得灰暗得很,入夜看见,衬得那脸上手上的皮肤,真不似人。
“有这样的力气,不如早些用上──可别耽误了时间。”乐六像是玩腻了困兽的对峙,指尖自右向左划过,轻轻一挑,王师毅手脚都失去了自由,再也动弹不得了。
乐六说,入夜了来治他,大约是要来验收那些虫子带进他身体里的“钩子”的效果。想到自己要被乐六当作尸体玩弄,王师毅xiōng口一窒,腹中翻腾起来。
“你若觉得不快,不如当我是在教你,等以後你也会了。”乐六倒不是在抚慰王师毅,反而像是一种更深刻的侮辱。王师毅知道自己暂且逃不出去,心中暗想先看看可有破绽,定心下来,嘴上佯怒:“谁要学这些邪法!!”
听惯了这样的话,乐六抿嘴,抬了抬眉毛似乎在笑。
“这是最简单的,看好。”
话音刚落,随著乐六指上画出笔直的痕迹,王师毅就看著自己右边上臂直直抬了起来,小臂却没有一动静,好像完全失去控制一样,悬在那里随著上臂的动作晃动。王师毅身上没有一感觉,那条手臂像是长在别人身上,平时举起胳膊久了自然会有吃力的感觉,可自从上臂被抬起来,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一都不觉得酸软。
这便是乐六的办法。他们之间像有一条无形的线牵连著,还是自身就有力量的线,乐六轻缓的动作,线会将它放大,毫不费力地提起重物。
看著那右臂定了许久,乐六略了头:“尚可,稳是稳得下来了。”
说完,又依样做了同样的动作,王师毅的左臂也以同样的角度提了起来;王师毅的脖子尚能动作,扭头看了看左右,两处手肘好像被钉子钉住,既牢固,又稳当。
王师毅这才发现,从第一个动作到第二个动作,乐六的手,甚至是每一根手指,丝毫没有动过。
这要何等耐力!王师毅又想起他白天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模样──怪不得昨夜遇见他时,那安德郊外连一丝人气都没有,这样的定力,如深山古潭一般。
保持著如此诡异的姿势,王师毅心中越来越静,气息稳得也快像乐六一般,不仔细分辨,都觉察不出了。
“我昨天说过,王师毅,你有慧根。”乐六的声音打破眼前的宁静──纵使这样,王师毅还是觉得屋子里不带生气。乐六早已经练成了连说著话都教人错以为没有人的功夫了麽?
“我信你聪颖,咱们加难度。”乐六一念叨起摆弄身体的事情,声音里带著说不出的愉悦,yīn森可怖的愉悦。王师毅看他食指略画一弧线攀到中指之上,正想那是什麽含义,自己的耳边就有一阵风掠过,还没扭头过去,就有一阵激痛袭来,王师毅赶紧咬紧牙关,可痛吼声还是撕裂喉咙迸了出来。
额上顿时渗出一片汗珠,聚拢著想要滴落下来。王师毅被突如其来的疼痛震得眼前模糊了一会儿,稍一习惯,才想起看看自己左边的臂膀──乐六方才的动作原来是让他左臂向後绕了一圈。
王师毅见过的身板最柔软的人也不能像这般把胳膊绕著肩头硬生生地来上一圈,这左臂分明是被卸了下来,只是有乐六掌控著,不至於垂挂下来而已。
还说在乐六的掌控下王师毅一感觉都没有──这痛感,还是会如实传过来的。
“……看来这招对活人没什麽必要,反而误事。”乐六看了王师毅一会儿,断言道,“没事,我帮你装回去。”说罢,食指撤回原位又向旁边移了移。
王师毅总觉得耳边听得到哢哢的响动,随著比先前更激烈的疼痛,左臂又回到原位,仍像先前那般悬著。
乐六嘴上轻松手上轻松,落到王师毅身上,就是刻骨。王师毅看著眼前落下大滴大滴的汗水,面颊上也滑过一些──乐六仅仅试了两个动作,他就被弄成这样,下面还不知道要熬些什麽。
“庸医给的那些宝贝确实有用。”乐六看见他的汗滴,侧过脸去,脸上带著的,似乎是满意,“不过,还须逐个试试,看它们都找对地方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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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说完,王师毅只见乐六手势变了一种,自下而上,挑动一下,自己便随著那动作单膝跪下──右腿向後翻了起来,毫无防备,支不稳,左腿撑不住,歪倒下去。膝侧骨突先著地,刺痛震动著整个身体,王师毅头一次遭遇这种场面,以前自己不当心摔倒,也不会是这样的感觉;他全然不能适应,侧跪在地面上愣了一会儿,那里的疼痛早就淡去,可对自己的肢体失去主导权的屈辱,是无法缓和的。
而乐六就在不远处,脸上映著从纸窗外渗进来的月光,昏然得令人难以分辨。他似乎是在笑著的,可又似全无神情,王师毅睁大眼睛看不清楚,微微眯起眼睛也不清晰。
“这样你就不能平衡……这是个问题。”乐六看著歪斜在地上的王师毅,沈吟著,手上又有动作。这回王师毅的肩上被什麽拎了起来,腿脚同时被摆正──他又恢复了站立的姿势。
紧接著的那一下,王师毅的右腿再次被提了起来,比上次加快了速度,那倒在地上的速度就更快了一些,措手不及。
这似乎不是乐六想要的效果,王师毅就看见他偏了偏头,再将王师毅拎了起来,加上另一只手上的动作──右腿伸了出去,而左腿不经摇晃就能平衡得住,王师毅觉得,甚至比他自己平日里做得好。
“不……这麽做,跟对待尸体没什麽两样。”这确实不是乐六想要的,他神色虽然还是那般,但失望而焦躁的气氛已经在屋里蔓延开来,他反倒不像先前那样直视王师毅,想是在思考什麽办法一样。
“王师毅,我要你配合我,咱们试试。”乐六思考的结果,出乎了王师毅的意料。
他……他居然能说出这种配合他的话……他早忘记了我们之间是何种情状?王师毅听了,难以置信地瞪著乐六──他倒说得理所当然,怎麽都不像是对王师毅这等人物说出来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配合?去你的配合!!
乐六被他用怒气冲冲的口气一问,停下来那些细不可闻的念叨,缓缓扭头过来,紧盯住王师毅。王师毅被他这样盯著,心上悚然,仿佛他下一刻就要生生掰下王师毅的腿一般。
但乐六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忽地笑了起来:“也敬给你,你以为你是谁?”说完便将王师毅的脖子向前狠狠地压了下去,让他垂著头,再也不能看清乐六的模样。
“还有,你以为我是谁?”乐六边说边想起来,脸面浮上轻松与优越,明明是与他持平的视线,可总是透著浅淡的藐视。
乐六终於靠近过来──肯定先行制住王师毅的手脚,只要他要近身,王师毅都没有了动弹的权力──难道说乐六其实害怕王师毅的爆发?
“不到一日,连你身体的最深处都由我掐著,”乐六说著,手指从王师毅喉间突起上浅浅地滑过,引来他一身的战栗,“你有什麽权力不听我的支使?”
那轻轻的一道,王师毅觉得乐六的动作越轻,就越值得畏惧;就像这一指只从喉咙的肌肤上滑过,却能掘出王师毅那些躲藏最严实的记忆。
“这一日来,我知道不能用对付死人的办法对你。”乐六像是悟出什麽道理一般,手指游走在王师毅被他压得低浅的颈上,好像特别小心特别珍惜似的;王师毅看他明明动了手指,可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正不知是何缘故,就听乐六继续说著,“就看你是非要我把你当作死人来折腾,还是让我去弄药来,连你的神志也一并控了。”
虽然说的是个选择,王师毅听得出来,这两种,都不是什麽好下场。乐六要逼他就范,为了某种“尝试”的目的,不光是要Cāo纵王师毅的身体,还要他心甘情愿。
没听过这样的笑话,让人心甘情愿被别人Cāo纵。王师毅心中嘲笑起来。要多少把柄被人抓住,或者要上多少利益,人才能抛弃尊严到如此地步,把自己拱手相让。
乐六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会硬下去,也不继续抚著他的脖子威胁;把王师毅的头部拉回原位,轻轻後退一步,上下一番审视,那神情,颇有玩味的感觉。
王师毅看到那神情,心中不禁抽动一下──赤裸著在被子里蒙了一天,刚才下床时手边只有不长的里衣,为了抓紧机会,他胡乱穿上,连腰带都没有找到,就要出逃;可惜被乐六逮个正著,一阵调弄,素白的里衣早已凌乱,先前掩著的蜜色肌理在晃动著的下摆间一截一截地暴露了出来,如今放在那里,就是全部映入乐六眼中。
不知乐六意图,王师毅浑身肌肉忽地收缩起来,压抑著也不能爆发出来。
乐六先了一步,伸手过来,捏著王师毅衣襟,瞥了他一眼,才慢慢滑到下摆上,慢慢撩起来。
“或者,非得用上昨晚那种办法,你才能乖乖地配合我,连什麽束缚什麽掌控都不必?”
乐六抽起嘴角,那表情,王师毅昨晚见过多次,直接地抠上他掩饰著躲避著的回忆,血淋淋地撕扯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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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乐六,我警告你……”王师毅瞪著乐六,心中一转,就要厉声威胁;但这对乐六可没什麽作用,警告的内容还没说出来,乐六已经先一步将手移下去,隔著衣服覆上他的分身,先捏在手里摩挲一阵,好像不急於有什麽动作一般。
王师毅就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极重要的那处被人这般虚掩著抚触,撩人,但得不到舒爽,不知觉间,就想让那隔著衣服的手掌抓得牢些,再牢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随时都会脱落出去。
为什麽会如此?白日里乐六擦他这一处,也是焦躁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像是丝毫不管那手的身份,只图个一时爽快。王师毅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这些事情他从来都看得淡薄,怎麽到了乐六手中就变成这般?
该不会是那个虎狼密医搞得鬼……王师毅抵抗著在身体里蒸腾开来的感觉,想咬紧牙关,却差咬到舌头。齿间一错,憋著的声音就迸了出来,王师毅自己都听见了,像被闷拳打在嗓子里似的,煞是难听。
可到了乐六耳朵里好像不大一样了。乐六听见了,反而凑得更近,像要将那声音听得更仔细,紧紧地凑在王师毅脸旁:“昨晚起初封了你的嗓子,是怕你惨叫连连扰了别人,後来才知道,应该不会──别看你这模样,可声音是知道婉转的。”
只要在他手里,应该就免不掉这永无止尽的羞辱;可王师毅的要害被人抓在手里,连狠下心来装成听不见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回他:“你……当我是什……呃啊!”
话没说完,乐六突然狠狠掐在上面,王师毅吃痛,话语和惨叫都憋在喉咙里,挤不出来。
“还没轮到你大叫的时候。”乐六掂量著手中的物事渐渐胀大起来,觉得拿著反而多余,就掐上去,掐完还握紧根部这麽轻轻地拧了一下,就足够王师毅痛苦的了,“还是说你已经等不及了?”
乐六决定下来的猜测,从来不需要王师毅肯定或者否定:“那就快一吧。我记得你亏待它多年,那里都饿得疯了。”
说罢,乐六紧贴著王师毅的身体,另一手绕到他身後,没有任何阻隔,就将一指挤进昨日痛楚尚未消退的後穴之中。
“啊……”王师毅没有痊愈的穴口包下这一指就如同再被撕裂了一次,他刚要嘶吼出声,就被乐六用手挡住嘴巴:“再等等,如今的声音还不行。”
王师毅还没有适应第一根手指,乐六毫不怜惜地塞进去第二根。穴中一阵热流,王师毅知道,血已经渗出来了。
昨晚那里先是被虫子们凌虐,後来乐六放手指放巨物进去都像是为了缓解那些虫子带来的难熬之感一般,王师毅还能给自己掩饰一番;可如今没有什麽虫子,手指与身体直接接触起来,他认识到其中的诡秘之处──先不说乐六手指的灵敏,王师毅意识到那处的肌肉抖动得厉害,竟像是主动迎合上去一般,裹著那两根手指,不愿放开。
王师毅以为是错觉,觉得那处不像被乐六Cāo纵著,自己动得到它,就集中微微有些涣散的精力要把手指推挤出去──他向来相信自己的意志,他曾被困在大漠中断水断粮十日,最终还是撑了下来。
但这次意志派不上用场,他费尽力气,那两根手指非但没有出去,反而更进一步,钻进了更深的地方。
“是不是什麽东西进来,你都会这样绞住?”乐六戏谑的口吻总有种认真的寒意,“今天且不行,我们以後找别的东西试试?”
王师毅的脖颈没被制住,随著那手指的探入,随著乐六真真假假的言语,他的头摆得厉害,大约是要这样否定乐六说的内容,大约是在害怕什麽不可预知的前路,可他总忘记自己的声音明明是没有被人截断的,他可以用语言可以出声去斥责乐六。
可是斥责又有什麽效果?只要乐六想做的,照样会做。那些指头探得深了,自然找到刺激人的地方。乐六对人体虽然熟悉,可熟悉的都是死人的身体;一看自己碰了什麽地方,王师毅反应剧烈起来,动不了四肢就不住地挺动下体,不禁好奇,反复戳捣了一番──没想到王师毅喉咙里一阵激昂的闷吼,乐六就觉得自己短衫下面大腿那一块儿逼来一片烫热,低头看看,原来不要人揉他那儿,王师毅就喷了出来,溅在乐六身上,粘腻著要滴落下去,一片狼藉。
乐六见这阵势稍稍愣了会儿,随即笑出了声。抬眼看那仰著脖子喘著气的王师毅,不论上身下身还是颈子面孔,都熏得通红。
“昨个儿被那些宝贝扰得都没发现,王师毅,原来你有这等能耐!”听乐六的语气,像是发现什麽更宝贝的东西一般,声音就放在王师毅耳边上;王师毅眼前白茫茫的,只觉得耳边热辣辣的,至於身後还含著手指的事情似乎全都忘了,连气息都没有了,就只剩下热得不成样子的身体,闹腾著要把他的脑袋烧进去。
“不过……谁许你弄脏这衣服的?”顺著乐六的声音,王师毅有些茫然地垂眼去看他大腿──乐六的裤子也是玄色的,白浊的体液附在上面,颜色刺目得紧。王师毅看见,头上眩晕清楚了些,腾地明白自己的丑态,赶忙紧闭上眼睛,上牙下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二爷赏的衣服可是难得的啊……”乐六越说声音越低,王师毅不看眼前只听,背脊发寒;还没纾解那种羞耻与恐惧,一条腿就不知被哪儿来的力量拎了起来。不明就里,他开眼细看,一阵衣物响动,乐六那条沾了他东西的裤子已经落在了地上,玄色的短衫下面,王师毅看见乐六的肉刃怒张在那里,就跟他话语中的带著的愤怒一般。
“不为难你,让你再寻一件给我,但赔礼总得给足吧?”
☆、玩意儿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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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毅还没怒吼著拒绝,堵著他身後的手指便抽了出来;不等他反应,乐六的东西就抵上穴口,略顿一顿,像在等待什麽节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