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扫视那些人,荀家人已经乱了。
原本应该马上出现的盛州牧却迟迟不宣布第十场斗开始。
“盛大学士,第十场的人选何在,你不是说要尽快送我离开吗?”方运道。
盛州牧走过来,微笑道:“我方才也想让第十个举人快一些上场与你斗,但突然发现考虑不周。你连斗场,此刻必然无比疲惫,我认为你休息一个时辰为好。”
“谢过盛州牧的好意,不过我并不疲惫,现在就可以开始斗。”方运道。
哪知盛州牧坚决地道:“不!我绝不能让你连斗十场,我们庆国人做不出这种卑劣之事!你或许会怀疑我们之前故意加快消耗你的才气,但现在你可以放心。你是想休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由你决定。”
“我不想休息。”方运笑看盛州牧。
“唉……你不能陷我们庆国人于不仁不义啊,这件事不容商量,你必须要休息,至少两刻钟!你若想走,我不拦着,我问心无愧!”盛州牧正气凛然。
方运大概明白,自己的胜利超出了荀家的想象,荀家人原本的第十人恐怕胜算极小,不得不开始商量新的对策,拖延时间。
到了这个时候,连孩童都能看出来荀家胜算不大,若方运离开,止斗,正好顺了荀家的意,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既然荀家人如此高义,那我就休息两刻钟,若是两刻钟后还不斗,那荀家人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方运道。
“唉,你还是对我们庆国人和荀家人有偏见。算了,此事不提,两刻钟后见。”盛州牧说完转身,走向许多荀家人所在的地方。
方运看了一眼那些荀家人,然后向空行楼船边走去,巨大的楼船下面,站着许多随他一起来的人。
“不负天下第一秀才之名,别人强加给我的天下第一举人的名号,今日算是正式交给你了。”颜域空笑说。
“颜兄,你这是污我!”方运开玩笑道。
“我虽未与荀执星交手,但也听过他的名声,论诗词经义他略逊我一筹,论胆只比我差一线,论才气则远超我,论实战的话,他恐怕还在我之上。你可不要以为荀执星不出名便当他实力平平,有相当一部分天才因为某些历史问题常驻古地或其他地方,几乎从不踏足圣元大陆。”颜域空道。
方运也听说过一些事,哪怕是世家弟,也会有人犯下大错,接受流放。还有些人或争家主失败,或者被排挤走,这些人都会迁出圣元大陆。这些人可以在圣元大陆外生儿育女,几代之后若为家族立功,则可重新返回圣元大陆,列入旁系。
也有极少数的人为了保人族平安,立誓永居两界山或一些古地,并不争权夺利,无论是外人还是主家,都很敬重这些人,甚至被赞为人族真正的脊梁。
方运怀疑荀执星就是那种永居十寒古地的人,从荀家人对荀执星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若非荀家的声誉面临巨大危机,荀执星绝不会出现在圣元大陆。
方运有些向往地道:“我听说,十国的学宫比,圣院的世家斗,人族古地的征服,两界山的大守城,入妖界的潜伏,圣道争鸣,以及最神秘的万界探索,汇聚着人族最尖的天才,因为是七种经历,并称“七历”。其又以后五历为最重,真正的惊世天才,都在后五历大放异彩。”
颜域空无奈道:“别人都说我如何不凡,可到现在,也只参加过一次学宫比,我去两界山只能算参战,根本没遇到传说的大守城。而那次比除了我,参与的都是进士。一般来说至少要进士才能参与七历,七历越往后,需要的位越高,我们不知道多久才能参与。”
李繁铭笑道:“咱们这些读书的举人或进士四处比斗,其实就是闲的,等到了翰林,要么主政一方,要么就要去参与七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咦?荀陇怎么又回来了,还带着他的儿,那小我见过,比当年的我都出色。”宗午德道。
方运望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向荀家的人群走去,正是荀陇。
这位荀家的天才进士不仅在昨日调查方运,今日在空行楼船上还指责方运不识大体,不应该与亚圣世家做对,自信满满说荀家斗必胜。
荀陇身边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生,和他的相貌有三分相似。每见一位荀家老人或高位的前辈,荀陇必然让小童生弯腰作揖。
荀家人用胆力量遮蔽话语,方运什么都听不到,但可以看出那些人极为喜欢这个孩,甚至有一位荀家老人随手赠送一件举人宝。
对于荀陇此人,方运虽然不喜,但也承认此人颇有辩才,而身为庆国年前的状元,实力自然极强,在最后一场斗即将开始的时候出现,必然不同寻常。
方运有些不解,现在已经是半夜,荀陇自己来就罢了,还带着儿前来,十分怪异。
那小童生似乎面有悲色,但一直彬彬有礼,其间转头看过来,和方运对视,虽然极力掩饰,但方运仍然可以从他眼看到仇视。
方运越发疑惑,自己和荀陇本身无仇,现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孩仇视自己,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方运回忆有关荀陇的信息,只知道他是荀家旁系弟,有一个比他当年更出色的儿,现在荀陇一直在努力争取入主家家谱,让自己的儿得到荀家更好的培养,不能像他当年一样不被重视,到二十岁后才被主家着重培养。
看了一阵,方运看不出什么,继续和颜域空等人聊天。
休息了快两刻钟的时候,方运发现,荀陇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