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的外貌性格都太像史记中所述的西楚霸王的形像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
项少龙陷入了一种痛苦的深深沉思之中。
纪嫣然不知何时已来到了项少龙身边,看着夫君一脸的愁苦之色,把头轻轻的靠在他宽厚结实的肩头上幽幽的道:“少龙,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心烦呢?我们现在已经摆脱了世俗的苦难了,在这浑然忘忧的大草原里,自己所爱的亲人和朋友都已欢欢乐乐的想聚在一起,我们应该过得很开心才对啊!”
项少龙反手一把把她搂住,感受着这美女对自己的绵绵温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
“烦恼不惹人,人自寻烦恼。唉,或许是人愈老了也愈变得胆小怕事多愁善感了罢。我总觉得我们这种平静的生活终会被什么打破似的,暴风雨似乎就隐埋在这平静生活的深处里。嫣然,我真的是感觉有恐惧,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承受再一次打击的痛苦。”
纪嫣然把娇首深埋在项少龙的怀中,心中激情涌动的道:“少龙你不是说过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槽空对月。我们现刻拥有着这宁静美好的生活,就暂且去尽情的享受他吧!何苦又去想那许多还是未来的愁苦来烦恼自己呢?想开些吧,明日愁来明日还。”
项少龙听得夫人这一番柔情似水的安慰话来,只觉心中一荡,喃喃道:“嫣然,我项少龙能够得你为妻,也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份?”
纪嫣然赧然的甜密一笑道:“妄身能够得你为夫,也甚感欣慰呢!举天下之士有得几人有我夫君这般才智敏捷勇略过人的呢?”
项少龙情绪不觉一阵激荡,端起纪嫣然的俏脸细细的端详着她,又是一阵意乱情迷,忽地只觉欲火顿起,想到了一种松驰精神的妙法,凑到她的耳旁低声道:“我的好夫人,今天陪我睡觉好吗?我想……”想到这里俯头在她的香唇上痛吻起来。
纪嫣然脸上飞起一朵红云,娇柔的道:“夫君要妄身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项少龙捉狭道:“那我的好夫人就请先回闺房等我,不准你身上有半件衣物,待会我进来与你立即缠绵,可以吗?”
纪嫣然又羞又喜,“嘤咛”娇呼,脱出他的怀抱,白了她一眼,径自奔回房去。项少龙看了心中大乐,神情荡然。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年羊。
项少龙和乌卓、滕翼、荆俊三位兄弟忘情的在一望无际绿草如茵的草原驱骑漫游着。
项少龙看着在这蓝天白云下的大草原上追逐嬉耍的一群大约十三四岁左右的少男少女,嘴角上浮起一抹幸福满足的笑意道:“如此怡然自乐与世无争的草原生活,我想是每一个饱受过战争痛苦的人都向往的吧!”
滕翼也感慨的道:“现在天下终于算是风平浪静。嬴政平定了六国,建立了强大的秦王朝,天下百姓应该也会有一段太平盛世的日子过了吧!战争已经是平息了!”
乌卓则是心有余悸的道:“嬴政的手腕也确实是太过厉害罢了!自吕不韦等二党倒台后,他就一把收揽了泰国所有的军政大权,利用自己强大的国势震慑力度,辅以赌赂、离间、分化等软硬并施的各种怀柔手段,再叫王剪、桓奇等超级名将出征六国,遂使六国被逐一击破或是自动降服,使之成为了历史上威名远播的第一个统一天下诸多王候并雄局面的始皇帝。”
荆俊却又是冷笑的道:“哼!若是没有三哥的帮助,他嬴政会有今天的风光么?或许现在已成了战争的代罪羊羔儿呢!他妈的,可这小于竟然是狼子野心,三哥成就了他,但他却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得连自己这一生辉煌成就所赐的恩人也想杀。我看啊,这小子的江山定是不会坐稳多久的了。如此逆反人心的人,天下必将会起而反之,又怎会能统治好天下?”
项少龙听得心下一震。
他想起了小盘今手的残暴专横的行为,沉重的赋税,繁重的徭役,还有残酷的刑罚以及因自己而起的焚书坑儒等等,这些天怒人怨的行为,都酝酿了将来使秦王朝灭亡的强大的反抗力量。对了,不是有陈胜吴广的大泽乡起义么?
项少龙只觉着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感觉的剧烈的刺痛。
小盘是自己一手把他缔造为秦始皇的,但是他完成统一大业后的残暴专横却又是自己所阻止不了的,也就是说自己无力扭转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秦王朝灭亡的结局。
忽的又想起了李斯,项少龙的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怪怪的酸味来。
李斯是由自己一手推荐给小盘的,但想不到他将来竟因爵禄熏心,泯亡良知的教使胡亥变本加厉的推行秦始皇的暴政,使之把胡亥和他自己都引向迅速灭亡的道路。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命运呢?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但是对于政客的善恶又用什么来作为标准衡量呢?
项少龙不禁摇头苦笑,想起自己以前的那些所作所为也不知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对,什么是错,心里感觉胡里胡涂的。
若是没有自己,小盘肯定是当不上什么秦国国君的了,李欺也不一定能做上秦国宰相。想起他们的结局却又是让人感到可悲的,心下不禁又是一阵默然。
如果自己造就义子项羽成为一代西楚霸王,那历史又将是一种怎样的局面呢?
项少龙只觉一阵砰然心动,心情紧张忐忑起来。
一阵少男少女的欢呼声把他惊醒过来。
项少龙抬头往发声处望去,却见义子项羽正在和滕灵练剑,二小剑来剑往,倒也俨然有一派剑手的模样。
纪嫣然,琴清、赵致、田凤诸女都围在旁边观战吶喊助威。
项少龙心中顿然升起一种甜美的感觉来。
滕翼这时望着他疑惑的道:“三弟,你在想什么呢?竟然这么入迷出神?”
项少龙看着不远处挥剑淋漓潇洒自如的义子项羽在阳光下那英俊威严成熟的面孔,忽地一阵哈哈大笑道:“世上的万事万物本身都是会新陈代谢的,想来历史也当是如此的了。一代旧人换新人,只要随着历史发展的潮流走,也就是自己在这时代的历史责任了。”
滕翼、乌卓、荆俊三人听了项少龙这番没头没脑的话,都是一脸茫然,不知他在古里古怪的说些什么。
项少龙望着他们神秘的莞尔一笑,目光又投向正在舞剑的项羽。这日下午,项少龙正在营帐内与赵致、田贞二女说笑嬉闹。
滕翼和荆俊二人突地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脸的焦急不安的神色。
项少龙心下一惊,俊脸微红,放开二女忙站了起来迎上去道:“二哥,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滕翼缓了一口气后,语气急促的道:“我们牧场遭到胡人的偷袭了,他们这次竟出动了三千多的人马,我们派守牧场的人都快守不住了。”
原来这胡人乃是这塞外漠北一带里的一个凶蛮的少数民族部落,他们族中之人,人人会武,起居无定,经常流动的抢夺劫杀这塞外周围弱小部落的的财物和美女。
因这塞外远离中原本土,秦政势力范围难以涉及,所以这一带虽无战争杀伐,但盗贼繁多。就像这胡人就是塞外人人谈虎色变的一霸。
三年前他们也曾气焰嚣张的有五六百人来到这丰饶的牧场想大肆抢夺一番,但不想碰的是训练有素的乌家军,所以被打得灰头土脸的狼狈而逃。从此就再也没有来侵犯过。
这次卷土重来,自是想洗当年一箭之仇。
项少龙闻言心中大震。他们这边镇守牧场的乌家军只有一千多人,如果是在猝不及防的境况下被胡人马贼偷袭,那自是情况大是不妙。
以少胜多一是靠巧妙计策或利用有利地势,二是需全军凝固的合坚力量。乌家军虽是人人身手不凡,但是这批胡人却是凶残横蛮,个个都是力大无比,而且善射。
现在该怎么办呢?项少龙心念电闪之中,已经自帐壁上取下了百战刀,低喝道:
“快!我们前去看看!”
三人出得帐外,策马飞驰柱争杀之地冲去。
不多时三人就己来到战场。
却见前方草原防守隘碍处一片混乱,喊杀声直冲云霄。乌卓领着一千多名乌家军,正死命挡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击。乌家军在众贼一批又一批箭矢的射杀下一个个的惨叫着倒了下去。
项少龙看得心中刺痛,双目赤红,狂喊一声,拔出百战宝刀,带头冲杀过去。滕翼、荆俊二人亦是看得怒火直烧胸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叫,提剑策马冲上前去。
项少龙一口气斩杀了数十名敌人,所到之处,众贼惊呼而避。
项少龙心中怒极,百战刀刀势加疾,前后左右一阵直劈横砍。
众贼见项少龙太过威猛,箭如飞蝗般向他射来。
项少龙跨下坐骑一阵惨嘶狂奔,但不到百十步就骤然倒毙。
项少龙腾空跃起,百战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击落众贼射来之箭,同时自腰中摸出一把飞针疾射而出。十多名弓习驽手应声而倒。项少龙双足触地时,却见十多个贼人策马向他所站之处驰来,似想借马匹的冲击把他踩死马蹄之下。项少龙亡魂大惊,暗叫“我命休矣”时,却见滕翼己策骑飞驰而来,一手提墨氏木剑向众敌砍去,一手伸出向项少龙抓来。
众敌坐骑速度由于受到滕翼阻挡,暂缓了一下,项少龙忙跨步标前,抓住滕翼伸出的左手,借力一个飞身跃上马背,同时百战刀向冲来的两名敌人砍去。
敌人慌恐之中忙运剑格挡,岂知百战刀过处,长创立断为两截,寒芒透体,翻身滚下马去。
项少龙和滕翼二人冲出敌丛,立时有百多名乌家军冲身过来护住二人。
滕翼左臂已中了一箭,箭头深入有四五公分之深,亦流出黑色血水来。
啊,箭头有毒:
项少龙又惊又恨,一时只觉怒愤填膺,杀机大炽,真想豁了出去,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但看着额上直冒冷汗的滕翼,虎牙一紧,冷静下来。
看来敌人已占了压倒性的上风,自己等如若誓死与敌人硬拼,只是会导致全军覆没罢了,二哥现在又受了伤,看来只好先避其锋芒,撤军再说了。
想到这里项少龙策骑来到乌卓身边沉声道:“你带上二哥等人马撤退,留下一百个敢死队员与我一起拖住敌人!”
乌卓刚想出言反对,项少龙又己低喝一声道:“快!二哥已经中毒了!”
乌卓知项少龙意志己决,目中投过一抹激动之色,顺手接过已经昏迷的滕翼。
项少龙这时己纠集了百多个誓死与敌人相抗的乌家军兵将,同时下令其它的人随同乌卓撤离此关隘。
兵败如山倒。在战场上撤军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众敌一旦乘胜追击不舍,那将是会使己方陷入一败涂地的境地的。
项少龙率领着百多名乌家军呈一字形排开誓死阻杀追击进攻的敌人。
项少龙一时只觉胸中热气沸腾。自来到这塞外牧场就从未痛开杀戒了,这次宝刀重新饮血,让他顿然觉着有种重回到了当年战火纷飞场面的感觉。数百名敌兵如狠似虎的向项少龙扑来,狂攻不舍。
项少龙一手猛挥百战宝刀,一手拔出腰间飞针,夹马前冲。飞针连镮掷出,宝刀上下翻飞,众敌纷纷倒地。但是敌人还是一批又一批的向他涌来。
项少龙身上此时受伤已不下二十多处,但大般都只是不重的皮肉之伤。看着身后已经撤离得不见踪影了的乌卓众人,项少龙心中大感安慰。自己即便牺牲了,也是为了保护族人而光荣就义了,自己死得其所。
只不过想起项羽、纪嫣然诸人,心头又是一阵黯然,但同时也生出一般强烈的求生心理。自己决不可以死的!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看到将来功成名就的羽儿,我一定要活着去见他们!
想到这里,项少龙顿刻忘了肉体的痛苦,只觉精神进入了一种无比亢奋状态之中。
危乱间,飞针已经掷完。然宝刀所挥之处,还是所向无阻。
敌方首领似己气极败坏,催动主力狂攻项少龙一人。
项少龙突地只觉肩头一阵剧痛,继而有些麻木的感觉,握刀的手竟是乏力起来。
众敌中有人狂欢喊道:“他中毒箭了!”
敌方首领听了似是大喜吼声道:“不要杀他!把他活擒下来!我桓楚倒是想看看杀我军四五百之众的敌方将领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