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情系草原
风,拂面而来,轻悄悄的。
草,漫步而过,软绵绵的。
柔和的夕阳光斜射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成群的野马在这绿草如茵的“大地毯”
上悠闲的啃着地上的草儿。
项少龙和纪嫣然挽携着踏步在这夕阳下的大草原上,心中各是思绪万千。
终于逃离了那尘世中的勾心斗角了!
战争和杀伐也终于离开他们远去了!
项少龙语气满是感慨而充满激情的道:“嫣然,我们向往己久的生活终于在我们的眼前展现了。你瞧这草原的黄昏是多么的美啊!平静而和谐。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真是此境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处在?”
纪嫣然目光迷离的看着自己爱煞的夫君,偎依在他坚实宽广和怀里,朱唇轻声道:
“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坎坎坷坷,才来到这与世无争的大草原里,梦想终于变成现实,我们自是非常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生活。但是天下间的劳苦百姓,却是没有几人能有我们这般幸运的了,他们还在流血中痛苦呻吟呢!”
项少龙神情一黯道:“可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世上的许多事情都是非一人之力可以扭转乾坤的,我们可以做的只有是空的同情,空虚的自我安慰。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嫣然,我们还是不要去想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了。对了,宝儿这两天在做些什么?”
纪嫣然的秀眸里幽怨的神色这时闪过一丝异采道:“他这两天缠着二哥给他讲中原的故事呢!尤其是关于你的英雄事迹。唉,宝儿那小家伙似乎很向往中原的生活,常嚷着要回中原去见识见识呢。”
项少龙听了只觉心里一突,有些怪怪感觉,目光尽显忧虑。
难道宝儿真的是将来驰骋中原,不可一世的楚霸王项羽吗?
项少龙又觉心里一阵恐惧和刺痛。若真是这样,那自己也就没有几年这样平静的生活可过了,战争和杀伐又将袭卷到自己头上来。
还有……还有项羽终是被刘邦迫得偕美女虞姬自则于乌江边上……
难道这些残酷的现实真的将面临到自己头上来吗?
项思龙的虎躯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纪嫣然见了一怔,担心的道:“少龙,你身体有什么不适吗?噢,有了凉风了,我们还是回营帐去吧!晚膳也差不多快准备好了。”
项少龙平静了一下心怀,看着纪嫣然那娇艳若芙蓉的俏脸上带着几分关切的焦色,心下一甜,轻接着她的纤腰,吻了一下她娇嫩的脸蛋,微微一笑道:“这么一凉风会吹倒你的夫君吗?那么晚上我怎么去应付我的六位夫人呢?”
纪嫣然俏脸一红,娇怒的嗅了他一眼道:“人家刚给你一颜色,你就故态萌发了。
哼,你还不是个……这么多年来我和几个姐妹肚子都毫无动静,都恨死你了呢!”说到这最后两句声音已是弱如蚊蚋。
项少龙也是心神一震。自己这么多年来怎么没有让众夫人中的任何一个怀孕呢?难道自己是被“马疯子”那个什么时空机器难破坏了生育能力不成?
想到这里,项少龙只觉着心里蓦地一阵冰凉,同时也觉得自己真是愧对众夫人了,不禁生出一种痛恨自己的感觉来。
纪嫣然见自己的话使得夫君不开心起来,心下歉然的陪笑道:“我只是随口开玩笑的呢,夫君大人生气了吗?其实我们有了宝儿,都已经心满意足了,又哪会怪恨你来着呢?”
项少龙知道嫣然此番话是安慰自己来,脸上苦笑,心下却还是不能对自己释然。
项少龙和纪嫣然回到营帐时,却见众女正在有说有笑的大摆晚膳。
荆俊见着项少龙脸上有异色,怨声笑道:“今天是灵儿的生日呢!我和二哥都找你们老半天了!大家都等着你这做三伯和三娘的回来主持今晚的生日宴会呢!”
项少龙倏地记起二婢善兰今天还特意叮嘱过自己,二哥儿子滕灵今天生日,叫自己可千万不要忘了,因为灵儿吵着要自己为他举行生日宴会。
想到这里,莞尔笑道:“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时间刚刚好呢!好了,宝儿和灵儿呢?”
琴清这美女凑过来笑道:“也还不是出去找你们了,这两个小家伙今天都乐了一天呢!二哥被他们缠个半死,非要给他给他们讲故事听,当然都是关于你这个很会享受的大英雄的事迹啦。”
赵致这时也过来续道:“这两个小家伙啊,在众孩子们面前都装作大人般的成熟,可一见着你和二哥就又敬又怕,老老实实的。今天二哥给他们放了一天假,没有要他们去做功课,二小都高兴得个什么似的,带着众孩子啊在这草原上演习打仗的游戏呢!可真像透了你这个做干爹的当年,喜欢打打杀杀的。”
项少龙心下又不自然起来,嘴上却笑道:“这就叫作虎父无犬子嘛!舞刀弄枪才方显男儿本色呢!”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哈哈大笑道:“我们的'大圣人'又在高谈阔论些什么?”却见邹衍从帐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含着微笑的望着项思龙。
纪嫣然一见着是邹衍,忙上前去娇声道:“干爹,你不是和图先生、肖先生一起去了塞北的草原了吗?今天怎么也赶回来了?”
邹衍慈爱的看着她笑道:“乌果今早就去那里把我们接了回来,一百多里的路,骑马很快就到了嘛,大家都快有半年多没有欢聚在一块儿啦,今天难得有机会,我怎么舍得不来呢?”
帐外又传来两声爽朗的笑声道:“是啊,我们都是来凑热闹的呢!邹先生昨晚还跟我们说,明日我们会遇着喜事,却果也被他说个正着。”
图先和肖月潭二人也走了进来。
乌廷芳大喜道:“我爹和大哥来了吗?”
肖月潭摇头道:“他们要在那边镇守牧场,不能来了。不过却托我们给灵儿带来生日礼物了。”
项少龙要大家都围坐了起来,叫了荆俊去找滕翼和项羽、滕灵他们。
荆俊刚出得营口不多久,却见得他又转了回来,笑道:“我刚出营帐就碰着他们三人,倒省去我找他们的工夫了。”
赵致嬉笑道:“这次又便宜你了。”
话刚说完,滕翼带两小已走进帐营。
项少龙望着滕翼苦笑了一下,项羽却已跃到他怀里撒娇道:“我和灵弟一起找了你大半个下午呢!爹,你可是哪里去了?”
项少龙看着怀里健壮的义子项羽,却见他虽只十二岁,但却长得比一般孩子高壮多了,已经有得自己齐肩般高,浓眉环眼,双瞳仁,手脚粗壮之极,脸骨粗横,肩宽臂粗,眼若猎鹰,浑身散发着一股坚毅勇猛的斗气。
项少龙心里顿然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看着怀里的项羽发愣。
滕灵的童脆声把项少龙惊觉过来,只听得他怨道:“三伯昨晚还说今天陪我玩的呢,谁知却是说话不算话!”
项少龙松开项羽,走了上前去一把抱起比项羽矮小许多的滕灵,摸了摸他的脸蛋道:
“好吧,今晚三伯就给你讲两个故事以作补偿,好吗?别哭丧着脸了,今天可是你生日呢!”
滕灵听得项少龙将进故事与他听,高兴得连拍小手道:“好哇!三伯这次说话可要算话啊!”
项少龙放下了他笑道:“当然啦,这次有你这么多的伯伯爷爷作证,三伯想赖也赖不了了。”
众人听了一齐大笑起来。
这时乌果带了二十多个皆约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女孩,吵吵嚷嚷的进得帐内。一时营帐里更是欢声笑语孩童叫喊声连连不绝,凑成了一首欢快的众人合欢曲。
项少龙看人数差不多都到齐了,安排众人围桌坐定后,先叫滕灵闭上眼睛许了个愿,随后领着众人唱起了早就教会了他们的现代的“祝你生日快乐”的生日歌。
歌声划破草原夜空的静寂,场面热闹非常。
众人闹哄哄的狂欢了好一阵子,滕灵这时突然大声道:“我们来听项三伯讲故事好不好?”
众孩子们听了齐声欢呼,纪婿然、滕翼、邹衍诸人则是望着项少龙微笑不语。
项少龙平静了一下还在兴奋之中的情绪,看着众孩子们一双双渴求的眼睛,干咳了两声,然后好整以暇的道:“好,现在我就开始讲第一个故事。在很古很古以前啊,天下有十个太阳,昼夜循环在天空中运行,使得人间没有日夜之分,人们的起居作息都失去了时间准则,再者呢,那十个太阳散发出的热量啊!使得天都下不了雨了,以致造成天下大旱,农民百姓都饿得奄奄一息。”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却见在坐众人无论孩子大人都瞪大着眼睛望着自己,静待自己说下去,以下暗暗好笑,要说叫自己讲故事,在现代里时看过的各种小说杂志可多的是呢,即便讲上一年自己也讲不完。
项羽见项少龙故意卖关子,催声道:“爹,快接着讲下去啊!”
项少龙笑了笑接道:“就在这民众都接近死亡边缘的时候,当时的一位圣帝王广招天下奇人异士,找出了一个叫后羿的神射手,叫他射落多余的太阳。
这天,后羿在众多百姓围观之下,连射了九箭,射下了九个太阳。围观的百姓都对这后羿敬若神明,把他拥立为王。好了,这个故事就讲到这里。灵儿,你听了后有什么感想呢?”
滕灵偏着小脑袋苦想了一会后说道:“三伯是告戒灵儿日后要行侠仗义,利民除害吗?”
项羽则是眨巴着眼睛接口道:“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道理,一是说射技习到极致可以克敌于几百丈之外,二呢则是说练好神技为天下百姓除害,就能得到众人的爱戴。”
邹衍听了后目射奇光头赞道:“不错!孺子可教也!虎父无犬子实没说错。”
肖月潭也顿首道:“其实说来,箭乃是两军对敌中的最佳武器,可以让你先置身于安全之地而再杀敌于百丈之外。所以习射自古至今在各国练兵中一直受到重视。”
滕翼这时也接口笑道:“说起习射,我却也想起一个故事来。从前有一位射箭神手收了一个徒弟,教徒弟射箭时除了要他练臂力外却主要让他练目力,方法是先悬车轮于架上,教徒弟时时注目而视,一段时日后把车轮再换成铜钱,待徒弟告诉他练到了凝视铜钱也感觉如车轮大时,又将铜钱改换成了一口苍蝇。
三个月后,徒弟再告诉他,运神注视苍蝇也可感觉如车轮般大。但神射手依然摇头说徒弟只练到形而未练到神。要他继续勤加练习。一年以后徒弟全神注目而视苍蝇,只觉苍蝇在自己眼中就像定了形丝似的,丝毫毕露的落在自己眼中,而浑然忘却其它,神射手这才微笑着跟徒弟说,他的射术练成了。”
纪嫣然道:“你这故事也就是说善射者必须做到意随心动,弓随意发了。我看这样的箭术只有王剪四弟才会,可惜他不在这儿啦,要不可以让他给我们表演一番。”
项少龙想起自己与四弟王剪首次相识是为争夺做小盘的太师傅,想起他那神乎其技的绝世箭术,现在都不禁心动折服。
项羽则听得神往不已道:“二伯射术也厉害得呢,我亲眼看到他一箭射三只飞鸟来呢!对了,二伯,从明天起你就开始教我身箭好不好?”
滕翼对自己这给三弟项少龙过继的大儿子项羽特别疼爱,闻言一笑头道:“只要你吃得住苦啊,我尽可以教你。”
项少龙听了项羽又要习射箭,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觉着有突突的直跳。
自己的义子项羽到底不是不未来的西楚霸王呢?
项少龙突地觉着头痛欲裂来。
项少龙在这怡然恬静的草原生活里,心里总是有着一个疙瘩似忧闷不乐。自己把小盘一手缔造成了秦始皇,难道真的却又要自己帮义子项羽一手把大秦帝国给毁掉么?这是一个滑稽而又痛苦的命运啊!
但是史让上记载的项羽的身世却不是这样的啊!他是楚国一代名将项燕的孙子啊!
再说自己这里也没有什么叫项梁项伯的人。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忐忑不安的担心呢?
难道历史真的又会把这个灾难的使命降临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