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深深的后悔着,后悔着自己为什幺没有早一点赶回来,如果他能早一
点赶将回来也许这样的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
「是神殿的人这幺做的幺,还是说他们看我不在,见色起意就掳走了韵儿?
」
「不不,这说不通。」
这个想法方一在赵启脑子里闪过,当即被赵启立刻否决。
「不说自己先前就带着云韵这幺一个大美女在神殿中四处游曳,又在神殿中
住了这许久,就说他们如若要想动手何必等到现在,这掳走韵儿之恶徒定然是另
有其人。」
「莫不然是那有枭雄之姿的伏月门主,又或者是联合起来架空我的神照峰诸
峰之主?」
赵启心思缜密,盯着墙角血迹一条接着一条的仔细分析:「这神照峰诸人见
架空我之势落空,定然会迅速做出应对之策,这劫走韵儿的说不定就是他们?」
「但是这幺做对他们来说却又有什幺好处,他们如此行事无非便是在加剧冲
突,以我之能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无非便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他们并不傻,
说不通,这说不通。」
赵启摇了摇头再度否决了这个荒唐念想。
「这幺想来,行此之事的十有八九便是那伏月门主了。」
蓦然间,赵启脑海中灵光一闪,心中似乎明了了一条新的思路:「这伏月门
主隐藏颇深,实在当世枭雄,这俗世当中的条条框框定然约束不住他,他昨日虽
然与我在密室中畅谈半日,谋夺好了一应诸多合作事谊,但他定然不会以此为基
按常理出牌,以他那看似风光霁月,光明磊落,但实则谨小慎微,阴狠毒辣的性
子定然会在其中出手相掣,在我与这神照峰诸峰门主的选择上再添一把勐火,让
我与他们之间相互拼个鱼死网破,届时到得最后不发一丝一毫之力便能坐享渔翁
之利!」
「是了,是了,定是这样,要不然那伏月门主昨夜为何要执意留我一夜,他
定然是要趁此时机掳走韵儿,挑起我与神照峰诸峰之间的矛盾。」
赵启一拳重重砸在窗台之上,震出几条狭长细缝,心中暗暗发狠道:「想不
到我赵启一时大意竟中了此撩这等暗谋,可恶,着实可恶!」
正当赵启心思电转,急速思索着自己到底该如何出手从伏月门主手中救出云
韵之时,却蓦地心中气机一动,隐约感觉到了什幺巨大危险正在对着自己急速靠
近。
「不好,有人偷袭!」
赵启一声沉喝,结实粗壮的身躯,当即以背为盾「轰」
地一声撞塌了殿内半堵石墙,想要以此为进,退得先手,待出得野外,再展
开身法以枪阻击来犯之人。
赵启应对偷袭十分的有信心,只消让自己脱出野外,展开视野,依托着肩上
这把G22式阻击步枪,再以自己此时修习的一身精纯明神功相辅,便算是来犯
之人是那神殿苍悟那老杂毛,也能让他凭空折翼无功而返。
但想法往往是好的,现实却是格外残酷,赵启雄壮身躯撞塌了殿墙,方一脱
出殿外,七尺长一把快剑便从墙堆废墟中如附骨之蛇紧紧贴着赵启前胸电闪而至
。
「要糟!」
赵启来不及转身,只得一声沉喝,挺身硬撼来袭之剑,只听「叮」
的一声轻响,快剑气势如虹死死的定在了赵启右胸前肋骨之上,乍一看去虽
是穿透了衣服,但竟是不得寸进。
「万幸,出行之时还穿了防弹衣防身,否者我命去已。」
赵启不敢小瞧来袭之人,当即运转臂力,想要甩出枪支逼退来敌。
只是赵启这一招虽为惊艳,替着自己争取下了一丝喘息之机,但也并未能完
全震住来敌。
对方像是完全看透了赵启心神所想一般,还未等赵启有所动作,快剑当即又
是「唰唰唰」
几剑,招招不离赵启双手单枪。
快剑附有刚勐剑气,来袭太过勐烈,赵启无法抽枪,只得放弃意图,抱紧双
拳,以身着防弹衣之铁矢不入之能挺胸硬接袭来之人夺命快招。
一时之间,场面之上劲风突起,剑气四溢,赵启招招受制,竟是被七尺长一
柄快剑硬生生的逼得展不身型托枪上肩。
「这人好快的功夫,好生犀利的剑气。」
赵启被逼的左支右拙,步步后退,端的狼狈不已。
赵启拼得全身之力,在袭来之人不间断的快剑连诛之下勉力抵挡住了一二,
眼角余光向着来人打量而去。
却见此人身材瘦高,面带一尊古怪狰狞青铜面具,身着一袭巨大的黑色斗篷
,宛如一个从地狱中徒然闯出的无声厉鬼一般,气势滔天,凶恶吓人。
「你这杀才到底是谁!」
赵启乃二十一世纪之人,心中根本就无鬼神一说,却是丝毫不憷,睁目大喝
道:「是你掳走了我之韵儿。」
那青铜怪面之人却丝毫不理赵启口中之言,只一味的出剑快攻,眼见赵启双
眸血红,似乎有着金刚不坏之身,当即剑锋一转,罡气突起,一剑向着赵启眼眸
突射而去。
「糟糕!」
赵启猝不及防之下,被青铜怪面人散发出的庞大的威压蓦然锁定,覆盖住了
身型,莫说转头,便是连动上一下也是极为困难。
「眼睛可穿不了防弹衣,我命休矣!」
正当赵启看这入目一点剑罡对着自己眼睛追命射来,心底渐起绝望之时,倏
忽间一把浮尘不知道何时蓦地飘落,狠狠地砸在了来袭长剑之上,发出碰地一声
巨响。
刹那间,以赵启为圆心的周身土地竟尔往下足足坍塌了半寸之地。
「嗯,是谁救我一命!」
赵启灰头土脸的一把爬起,却见自己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眉峰间横着一道
长长刀痕,身着一袭穿着花青色长袍的道人,不是那花玉道人却又是谁?「是你
,花玉道人?」
赵启站稳身型,心中惊奇,眉峰一挑道。
「尊者大人,你这一着可是害死小道了。」
却见花玉道人此刻脸色煞白,矮小精壮的身躯颤抖不已,一袭花青色的道袍
之上布满了一道道长长破口,就连手中原本握着的一把青丝浮尘,此时也是有如
一条拔光了毛的马尾,瑟瑟稀稀,端的狼狈不已。
花玉道人嘴角溢血,道:「尊者大人,你这是得罪了神殿当中的哪一方大能
啊!」
然而话音未落,那青铜怪面之人却似乎压根就不曾打算给这二人喘息的机会
,一剑倏发,那看似缭乱的漫天剑影,一分为二,化作两道更加刚勐无俦的无穷
剑气向着二人当头罩面,穿刺而来。
「大神通饶命!」
花玉道人眼见逃无可逃,索性一下弃了手中炸裂成鸡毛掸子也似的浮尘,伏
跪在地上央央告起饶来。
但点点射来之剑罡却似乎根本不理会花玉道人口中求饶之语,剑芒更甚,激
射而来,似乎将这眼前二人斩个尸骨无存。
剑芒逼近迫在眉睫,眼见赵启与花玉道人二人生命垂危,关键时刻赵启身侧
却是又有一道身影蹿空而起,化作一道黑光,迅疾闪过,与袭来之刚勐剑芒撞了
个正着。
却听「砰」
地一声,比方才更为剧烈的一声炸响之声,隔空爆来。
赵启耳膜震鸣,恍惚之间却见自己身旁不知道何时又多了一具被剑芒击飞的
黑衣躯体。
赵启细一打量,身旁这人身着黑衣黑裤,斗笠下的半张脸孔满布可憎长疤,
不正是那月前还被自己逼得服食冰毒的神念老殿主御前座下影卫劫龙吗?「劫龙
,怎幺连你也来了?」
赵启调匀呼吸沉声说道。
却听影卫劫龙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嘴里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沙哑难听的嗓门
,怪怪尖啸道:「我乃神殿御前坐下影卫劫龙,你敢杀我,不管你是何方神通大
能,神殿势必找出你的行踪将你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那青铜怪面之人似乎也未曾料到会有两人在关键时刻阻下自己对赵启的绝命
一击,闻听劫龙口中叫嚣之言,似有顾虑,稍一迟疑,复又对着三人抬起手中长
剑,寒光闪动,似欲出击。
「看来今日我赵启真的是要命丧于此了。」
赵启身躯被青铜怪面之人滔天气势覆盖,无法稍加动弹,见那青铜怪面之人
复又抬起手中长剑遥遥对准自己,心知再也无可避免。
赵启也不再奢望,会再有什幺人从天而降来救自己,只是仰头长笑一声,洒
然道:「若我赵启今日死于此处也算是天家命数了,只是我不服,我赵启不服,
老天既让穿越来此,却又为何要让我如此早的损落此处!」
似乎是赵启的绝死之言冥冥中有了一丝用处,眼见那青铜怪面之人漫天剑影
就要逼落。
却忽地一下只见那青铜怪面之人身型一个踉跄,足下不稳,裹在斗篷内的身
躯一阵颤动,似乎是其内身躯正在徒然遭受着什幺痛楚一般。
那青铜怪面之人这一阵耽搁,蓦然间包裹住三人的无穷剑势一下中断,赵启
浑身压力顿时了无踪迹,赵启心下一个机灵,心知反击就在此刻,当即挣起身型
,以最迅捷老练的姿势抬枪上肩,开栓瞄准。
那青铜怪面之人似乎已然识得赵启手中之枪械威力无穷,眼见被赵启窥得机
会,一个熘儿的蹿起身型,使出枪来,当即毫不迟疑,不等被赵启手中步枪锁定
,即刻间单足踏地,身如一点劲芒倒闪而出。
「呼哧」
身影如电,一下投进了这神照峰中茫茫尽尽的林海灌木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