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看我一骨碌饿往下倒，就笑着说：「你不会是几年没有吃东西了吧？」

「不是有句话叫度日如年吗？一日不见你我就感觉好像几年没有看见你一样。如此看来，也就是几年没有吃到你做的饭菜了。」

「贫嘴！」

处长说着把汤锅里的一些汤，用勺子舀在我的碗里。

狼吞虎咽，很快就把餐桌上的饭菜解决完了。我帮着处长把厨房收拾好后，两个人才进入客厅。

「想喝什么吗？」

处长问。

「就想和你好好坐坐。」

我看着她说。

处长像个小女孩一样，依偎在我的身边。我环抱住她，她就贴着我坐着。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我低低的问。

「想什么？」

「我在想我现在应该是最幸福的，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我回答。

「我也感觉很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

处长说，「要不把电视打开看看？」

「不，就这样，我就想一直这样抱着你，就想着时间能够就此停止或者就这样永无停息的飞逝过去。」

和处长好好的抱了一会后，她问：「你刚才为什么上来的那么迟？」

「刑燕和湘柔打电话过来，叫我过去和她们一起吃饭。」

我回答。

「那你干嘛不和她们一起吃饭呢？」

处长也噘着嘴说。

「我的心肝肉在这里，我还能跑到哪边去呢。」

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今天都在忙什么，一直没有来我办公室？」

我脸贴着她的脸说：「我怕去你的办公室就情不自禁了。」

「老实点！」

处长嗔责道。

「早晨你想去你办公室的时候，陈奇却叫我，我不得不过去。中午一个朋友叫我请他吃饭，回来后，湘柔打电话叫我晚上出去吃饭，我就不好再离开办公室了。」

「原来是这样。陈奇叫你做什么？」

她说着移动了一下姿势，把头枕在我的胳膊上。

「离开陈奇的办公室，我就想把事情告诉你，可是也不好老跑你办公室，我就只好压住了。」

「告诉我什么？」

「陈奇说给我争取了一个学习的机会。」

我说完后就盯着处长，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处长听了我的话，把身子直起来说：「好，这个很好！」

我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就问：「我要不要去呢？」

「傻瓜，当然要去啊，陈奇可真是挺妙的一招啊。」

处长显然对这个消息也很高兴。

「真的让我去？」

我再次试探性的问。

「当然了。」

处长果断的说，「你今年多少岁？」

「这个你不是都清楚吗，23岁。」

「你听过我们国家有23的副处吗？如果按照一般的干部晋升步子，到副处最少也要十年左右，你22进机关，也就是说32岁才能按照文件规定到副处。

当然，这也要看机遇，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一定就能到副处。虽然现在把你提升为新的办公室副主任没有多大阻力，但是你想想，一个23岁的人任副处，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违背了国家干部任用条例，只是现在是改革期，才有这样的大好机遇。」

「我也觉得自己所面对的都是自己以前没有想到的。」

我说。

「最近的学习班，我也听说过，只是我还没有就职，所以也不好开口！既然陈奇给你争取到，那一定要好好的学习！这个班都是给我们这样的机关中层干部组织的。进学习班，一是可以通过学习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二是学习班也就是一个人际交际圈，学习班上的人都将是未来的业务骨干，也是将来的领导，有了这样的人际圈，还不怕不知道一些内情，还不怕不被提升！如果你学习回来，在背后议论你的人就只好选择缄默了！」

看起来我只认识到培训班的一个方面，对培训班的妙处还是没有处长领会的那么精到！

和处长说了一会话，把学习班的事情搞定后，就觉得工作上没有什么后继之忧了，就再次把处长拉在怀里。处长说：「你把我拉的这么紧，我都不好呼吸了。」

我把她翻转过来，让她的脸对着我的脸，才说：「我来给你呼吸。」

说着向处长的芳泽亲去。

处长也热情的配合着，亲热了一会后，我悄声问：「你想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处长头埋在我的怀里含糊不清的问：「想做什么？」

「我有些饿了。」

我贴着她说。

她信以为真，抬起头问：「这么早就饿了？」

「嗯！」

我装作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我给你再做一些？」

她问。

「不要你做，已经有现成的了！」

我不怀好意的问。

「你买了吃的？」

「不是！」

「那有什么吃的？冰箱里的都是生的。」

她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说到。

她看了看附近，可能猜想到我说的是什么，才红着脸说：「把我抱到床上去把。」

把处长轻轻的放到床上，我就立刻解起自己衣服上的钮扣，处长却拉住我的手说：「看你这样猴急，还没有洗澡呢，快洗洗！」

我一愕，才知道自己确实太忘情了，就亲了亲她热的有些发红的脸蛋后说：「等会好好喂你。」

「不拿换洗的内衣就这样走了？」

处长媚着眼问。

我没有回答，重新靠近床头，在处长和的脸庞和胸部大肆亲吻了一下，才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气氛有点像新婚吗」处长却说：「换洗的衣服就在上次我给你拿衣服的那个柜子里。」

打开柜子，就看见被处长折叠的十分整齐的衣服，看着自己凌乱的衣服被处长收拾的干净整洁，顿时觉得柜子里装的不是什么衣服，倒是填满了一柜子的爱一般。

卫生间我已是轻车熟路，什么东西放什么位置，我都十分的熟悉。进了卫生间，看见里面还挂着处长尚未干燥的内衣，那内衣就像一面旗帜，骄傲的荡动着，我把她按在自己嘴边，轻轻的亲了几下，同时也闻到处长那神秘地带特有的芳香。

洗好把头发吹干，把里面收拾整齐，此时突然想到处长把我的衣服那样摆放，若是楠楠的爸爸突然回来，发现自己的卧室内保存着其他男人的内衣，不知道做何感想。

刚才抱处长进房间的时候，客厅的灯都没有关，电视上还在放着一些肥皂剧，就过去把开着的电器和电灯都关好。

进了房间，看见在灯光的反衬下，处长的脸庞闪映着圣洁的光芒，我看的不禁发呆。

处长在床上问：「有什么好看的，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都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样看你，什么角度看你，都觉得你太迷人，太富有吸引力了！」

我回答。

「又给我灌蜂蜜水是吧？」

处长俏红着脸说。

我把顶灯关掉，然后把床头灯打开，才钻进了被窝。看见我进来，处长把她温润的玉体向我靠了靠，我则盛开臂膀，把她搂在怀里，然后静静地抱着她。

过了几分钟，处长看我没有说话，就问：「现在怎么这么老实起来了？」

我没有回答，亦然抱着她。

「是不是太累了？」

她追问道。

「我要好好感应一下爱你的感觉。」

我温情默默的说。

处长也沉默了一会，过了一会后她问：「你和湘柔有什么进展？」

「今天我们其它的什么事情也不说，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怎么样？」

我截住了处长的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拦她的话。

「好，就这样抱着。」

处长没有接着说关于裴湘柔的话题。

「你这样幸福吗，感觉？」

我问她。

她没有回答。

「不幸福吗？」

我又问。

「你不是说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吗？」

她反驳说。

「我高中的老师说这叫以动衬静，譬如夜空里漆黑不是最黑，在漆黑之中有点星光，那才是最黑。在深漆的街巷里，没有声音不是最沉静，反倒是有点微弱的声音才是最寂静。虽然在客观上漆黑是最黑，没有声响是最沉静，但在人这个特殊动物的心里，有点反衬的东西，会更加衬托出其反面来。」

我说着拍了拍处长浑圆的臀部，「现在说说，这样你幸福吗？」

「一定要回答？」

她问。

「我就想听听，你说出的话都是对我的鼓励！」

说完这话，我把声音压低继续说「你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女人叫床吗？就是女人的叫床，就是对男人的心灵鼓励，让男人觉得自己很强壮很能干。」

「那你现在是想叫我叫床呢还是说幸福呢？」

她说完话用舌头在我的胸部舔舐了几下。

「说幸福，我们这个样子则能叫床，不要岔开话题。」

我本想保持通灵的心境，可被她舌头这样一挑逗，东家就先当家作主起来，接着我感觉处长从我的背后收回了手，满把攥住我的东家。

「就是这样充实。」

处长边说边暗示性的捏了一下我的东家「和你在一起，姐姐觉得自己很充实，生活也充满了阳光，每次闲暇下来，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就会哑然而笑。」

她说着，下面的手却不停的摆弄着我的东家。

「我也这样觉得，自从认识你后，我也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色彩，五光十色。」

我亲吻她的脖颈说。

处长停了一会才说：「可你有没有想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年龄差距？姐今年39了，而你才23，也许姐的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可你呢？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本想在床上和处长说几句饱含深情的话，却没有想到处长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为了给她力量和勇气，我笑着说：「这算什么，出去谁会想到你是39呢，你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这样的话姐也喜欢听，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可是年轻归年轻，年纪归年纪。如果我们现在在一个别人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也许我们还能生活下去，可是我们毕竟生活在现实当中，周围的人哪个不知道姐姐的年龄。

更何况，我们都拼打在最容易起闲言碎语的官场，在这个地方就是无风也能起巨浪，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姐姐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你这样年轻，姐可不希望你被千夫所指，把美好前程给坏掉了。」

「你是不是还很爱老张？」

我想既然包袱打开了，就有必要继续拆下去。

「如果姐爱她，就不会和你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处长说，「认识你后，姐何尝没有想过和你双宿双飞，看到你和裴湘柔在一起，姐虽然装作不介意，还鼓励你跟她发展下去，可姐心里还是感觉不自在，不愿意你和她在一起。

有的时候，姐还吃书记的醋，吃刑燕的醋，吃刘露的醋，甚至都有些吃楠楠的醋，就怕她们当中哪个夺走了你。爱你的念头特别强烈的时候，姐姐甚至就想着和老张立即割断关系，和你结为夫妻。」

处长动情的说着，我被她深深的感动着，就说：「那还顾虑什么呢？你想的什么千夫所指，我都不在乎，我就想着把我的灵魂和你的灵魂合二为一！」

「如果爱就是占有，那姐就和老张离婚，和你结婚，但爱有的时候就是成全，有的时候就是远离。姐不能为了爱你而毁了你的一切！」

「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的前程才刚刚起步，就是我在这边的一切归零，我也可以在其它地方重新起步啊！」

我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此刻就从我的怀里出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姐最近一直在想，即使姐和老张离婚了，可姐还有楠楠。」

「难道你担心我会对楠楠不好不成？」

我问。

「那以后楠楠该叫你什么？」

她问，「如果姐和你结婚了，那姐也就可能失去了楠楠，现在她把你切切实实的人做叔叔，可能还比她的亲舅舅还亲。如果她知道我们这样，我担心她不能承受这一切。你说那个时候姐该怎么办？」

「那我以后做楠楠的工作，她很听我的话。」

我说。

「你不看见上次她以为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吗？现在的孩子思想复杂的多，姐也不能为了自己而把楠楠给毁掉啊。」

「如果最大障碍是楠楠，那我就以后做楠楠的工作。」

「你可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这个，她现在就要高考，思想一发生波动，那就太对不住她了。」

处长赶忙制止我。

「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担心。」

我鼓励着处长，同时也鼓励自己说。

「裴湘柔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你听姐的话以后和她好好相处。有了湘柔，书记那边也会好好的支持你的，虽然书记说是退二线了，可她毕竟还五十出头，离退休还有好多年，她的人际关系十分的广阔，而且说不定哪天她还能再次提升……」

处长还想给我分析下去，但我立即打住了她，说：「一开始我们就说不说别人的。」

「姐说的这些都是对你好。」

处长对我打住她的话有些不高兴。

「现在是我们的世界，就要分享我们的快乐。」

「姐的话你以后可要记住。」

「姐，如果我有天离开现在的职位，去做生意或者做其它事情呢？」

「听姐的话，你不要动其它念头，好好的做，你的前途比任何人都大。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们机关事业局的一些人事方案可能要稍微改变一下。」

「改变？怎么改变？你的职务不会有其它变化把？」

我关切的问。

「姐的问题你不要担心，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问题还在你们筹备组。」

「我们这边？这边的最大问题还不是我的任命吗，难道有新人来？」

我认真的问。

「怎么了，看说到你们筹备组，你这样着急，还说什么离开现在的职位。」

我被她这样一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看起来骨子里我还是十分在意眼前的工作，而且我以前确实也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岗位，更没有想过做其他的事情。

「是柳之邦的问题。」

处长说。

虽然和处长说好在床上不说其他人，可是这个问题是我最关心的，所以就没有阻止处长继续说下去。

「本来他任你们的主任是板上钉钉的问题，以前书记也是鼎立推荐，他本人工作也有好几年了，所以也没有人反对，可现在他上次住院，查出来的问题让大家多了一层考虑，让他在担任主任，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工作，而且无疑也会增加他的压力，对他的身体更加的不利。」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撂在一边吧？」

我问。

「现在有人提出给他一个调研员，享受正处级的待遇。」

「那我们办公室得有一个人牵头啊。」

「这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真的？」

我兴奋的问。如果让我主持办公室的工作，那我的权力比副处可就大多了，更有利于以后向正处冲锋。

「姐说过，你的前途一片大好，所以你要对自己的前途有很好的设计，还是刚才的话，你和裴湘柔好好相处，书记、杨钊等都就支持呢，而且有湘柔爸爸的财力支持，还怕没有你的一片天？」

「虽然我对这些都感兴趣，但是我最爱的人还是你，所以我不奢望要她的什么财力支持。我向前每走一步，就会想着如何能更好的和你在一起。」

「看起来姐说的你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你放心就是。我只希望你还向现在这样爱着我就是，剩下的问题我来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

「好了，姐，我们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你给我些力量吧。」

「怎么给你力量？」

「姐，我们做爱吧！」

听了我的话，处长没有反应，只是紧紧地搂抱着我......

-----------------------

早晨醒来，发现处长已经不再身边。发现床上还有几根不知道是处长的还是我自己留下的「小草」，就拣了几根，迎着晨光细细的观赏着。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接着处长穿着崭新的睡衣走了进来。

「弟，醒来了？」她温柔的问。

「是的，老婆，老公醒来了！」

我纠正了一下处长对我的称呼。

她听了我的话后耳根有些红了起来，掩饰的说「该起来了，我还要收拾一下床上。」

「床上可都是你画的『地图』，你知道吗？」

我坏坏的笑着说。

「什么『地图』？」

她好奇的问。

我就把「地图」的特殊含义给她讲了一会，她听完后嗔怒道「就会瞎说！」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确实到了该起的时间了，就说：「老婆，等会我和你一起收拾吧！」

「以后不要乱叫，万一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

处长一边说一边把堆在床头的衣服递给我。

「秘密，秘密，我和你之间的秘密。」

我故作神秘的说。

和处长在家一起吃了早饭，她忽然提醒我「明天是楠楠生日，不要忘记了。」

「知道了老婆。」

我厚着脸皮说。

「还这样叫！」

她似笑非笑的说，「最近我可能忙，你自己注意一点。」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我问。

「你西山『练剑』去吧。」

处长通红着脸说。

「现在你真正理解了钢铁是怎样练成的了。」

我笑着说。

※※※※※※※※※※※※※※※

第05章

提前出了处长家，回到自己的宿舍，把身份证带好后，回到单位，发现柳之邦等几个人都已经到了。看见我进来，司马笑着说：「今天小李可有些晚啊，是不是约会太晚了？可是我看见湘柔早到了。」

「不是，我是谨记司马大姐的教育，昨晚没有约会，专门抽时间给我父母亲打电话了。」

「哎吆，小李这就叫孺子可教，知错能改，轻色重情啊。」

另一个同事说。

「这样的小伙子可是不多见啊。」

司马大姐笑着说。

回到自己的桌子，把桌子上的东西摆了摆，看时间，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就给茶杯倒满了茶水，拿起日报阅读了起来。

上班后，我看了看当日的工作安排表，发现没有其它重要的会议，正要检查给陈奇的材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柳之邦接了电话，挂了电话后，他说：「向诚，书记那边找你，你过去看看。」

「一大早有什么事情呢，工作安排表上没有会议，也没有领导要出去的活动安排，找我做什么呢？」

我边走边想！

进了书记的办公室，发现她正在修剪几盆花，就说：「书记，找我？」

「嗯，找你！」

她把剪刀放好后说，「是这样，刑燕说上次她调查的几个地方，现在想回头看看整改的怎么样，她点名叫你，说是你比较熟悉，叫你陪着她走一趟！怎么样，手头还有其他事情吗？」

昨晚可能得罪了湘柔和刑燕，这次倒是个向刑燕赔罪的机会，我想了一下才说：「好，这下也没有其他要做的！什么时候去呢？」

「十点钟，刑燕就过来。」书记说，「刑燕可是个能写的人，你要陪护好啊，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出事。」

「这个我给书记保证，绝对不出任何问题。」

「好了，那你准备准备，等会刑燕到了，我让司机送你们去。」

书记交待说。

「行，我准备准备马上去。」

说完，就要走，书记却说：「江波最近在家，哪天有时间来阿姨家坐坐。」

我愣了下，忙说：「好，我有空就过去，最近确实没有见江波，还蛮想他的。」

「好，阿姨等着呢！」

书记在我出去的时候说。

我在楼道边走边想，看来书记依旧对我不死心啊。

回到办公室，把桌面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柳之邦问：「要出去吗？」

「对，刑燕说是要去昌平等地看看，书记让我陪着走走。」

「记者下去，为什么非要人陪呢？」

旁边一年纪相仿的同事问。

「人家下去采访，也是宣传我们的工作，我们有义务为人家提供更周到的服务嘛。再说，人家记者可是无冕之王，见官大一等啊。」

我边整理公文包边说。

从这句话看出来这个同事心思不够缜密。其一，刑燕是柳之邦的小姨子，看在他的面子上，话就不能那样问。若是领导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那这句话必然嵌入他的心灵，那说话人的前途大概就这样止步了。

其二，现在陪着记者采访，这可是官场和新闻界的「潜规则」了。在官场，开会就是宣扬自己的工作和政绩，没有记者报道，领导和群众怎么知道。

因此，为了让记者安心的报道，给记者一个「信封」那是十分必要的。记者收人钱财，怎不替人销债？我的好多同学就是在深圳和广州那边做记者，好多机关和企业送给他们的都比他们的工资还多。

另外，陪记者也有门道，什么门道？就是防止一些和自己政绩不相符、和百姓利益关系大的地方不能让记者去，也要及时告诉下面的人记者要采访什么，然后迅速组织人该怎么回答等等。

所以怎样接待和应付记者，也是一门学问。现在好多地方出了特大矿难或者突发事故，地方一把手首先考虑的不是怎么及时处理，而是怎么把媒体跟记者给公关掉，让消息不要外传。

书记的司机在清扫车上的灰尘，看见我来，就说：「李主任下来得快啊。」

我笑着说：「今天又要辛苦你了！」

「为领导服务就是我们的职责。」

他笑着说。

「刑大记者还没有来？」

我在车内没有看见她，就问。

「没有啊，我还以为你们俩一起下来呢。」

司机说。

「哈，我打电话问问，难道还在绣花不成？」

我边掏出手机边笑着说。

那知道刚拨通了刑燕的手机，却立即被挂掉，里面传来「您拨打的手机正在通话之中……」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确实通话，一是她不想听而拒绝。由于昨晚的事情，我估计是刑燕故意掐掉了电话，向我示威。但她想示威，为什么还要让我陪她下去采访呢？女人，真是种难以理解的动物。

在我挂电话的当下，就听见司机说「到了，到了！」

刑燕经常搭乘书记的车，所以司机对刑燕也是非常熟悉，一看见刑燕悠哉的走进来，他就给我喊起来。

我回身一看，简直吓了一跳，走进来的刑燕和我平时见到的「大侠」般的截然不同，完全一个大美女，衣服穿着新颖时髦，和不惊不喜的表情结合在一起，活脱脱的一个冷美人。

凭着我对女孩子的了解和观察，就看得出来，刑燕这次是经过精心打扮才出来的，平时她虽然也很漂亮，但和化妆后的她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在这个时刻，我才真正理解为什么商场超市的化妆品巨多，女孩子为什么把大把的银子花在化妆品上。

「刑记者早啊。」

司机问。看得出来，面对化妆后的刑燕，他也有些紧张。

「早啊，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对着司机，刑燕的脸色像绽开的花朵一样美艳。

「早啊大美女！」

为了昨晚事情，我讨好的说。

「早！」

刑燕转头给了我一个冷冰冰的脸。

我心说同样回答别人的问好，她前后回答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一想就知道是为昨晚我放鸽子的事情，理亏在我，所以也就怪不得人家对我不好！所以即使我吃了苍蝇，我也要装作高兴的样子！看她到了车子跟前，我赶忙给她把后车门来开，把她让了进去。

人到齐了，司机就问：「现在就走吗？」

我本想说就走，可是想到应该问问书记，看有什么新的指示，既算是尊重她，也防自己考虑不周出了差错，让刑燕抓着捅了篓子那可就不好了。因此就没有上车，对他说：「请稍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司机进了车里开始点火，我走远了几步，给书记拨了电话。很快电话就通了，我就说「书记，我是小李啊，刑燕已经到了，我们就要出发了，您还有什么交待的吗？」

书记说：「小李啊，刑燕上次写的材料你看过吧？」

「嗯，看过！」

我回答，心说提这有什么关系呢？

就听她说：「上次出现的问题，这次可不能重新出现，知道吗？」

我这才知道书记担心什么，就说：「这个请书记放心，我会很好的安排的。另外，我们已经整改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类似的问题肯定不会再出现的。」

「好，其它问题我想你会办的很好的，我相信你，你们就早些出去，平安归来！」

书记关心的说。

挂了电话，走到车前我才开始犯难起来，是坐副驾驶位置还是和刑燕坐一起呢？刑燕今天板着脸，就知道还在生气，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不要招惹她，可如果我真的坐副驾驶，不一定还就更把她给冷落了。

这个时候，司机倒是说：「李主任，你坐后面和刑大记者说说话，到昌平恐怕要好长时间呢！」

也好，司机这样说，给了我一个台阶，我也就乘势坐在后排的右侧。刑燕看见我进来，像见了蚂蝗一样，往左边躲了一下拉开了距离，似乎怕我吸尽她身上的血一样。

「好，已经十点一刻了，我们快些到那边吃午饭吧。」

我对司机说。

「好，这就走。」

司机说话的当下，把车猛的一开，由于是右转，旋转太快，

在刑燕向我这边倒过来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磕碰在了车门上，但是毕竟我是男士，所以并没有造成多大的疼痛，而且及时翻了起来。

看见刑燕向我倒来，出于人性的本能，我伸出双手，希望把她给扶住，可那知道她来的快，我也出手快，左手按在了她的腰上，右手竟压在她的高耸的胸部。

按实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按在了不该按的部位，所以把手抽了一下，那知道刚有点恢复坐姿的刑燕又向我倒来，看起来我这不好好按住她，她是非向我倒过来不可。

也罢，按一次是按，两次也是按。既然都是按，那就按到底，反正一次和两次的惩罚没有多大区别，就把好事做到底，所以心一狠，牙一咬，我就硬生生的把刑燕给扶直扶正了。等她坐好坐稳后，她才半红半怒着脸，用手把我的手甩开。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转的太快了，你们没有碰着吧？」

司机连声抱歉道。

「没事，我这皮厚，就是在使劲碰，也没有多大问题的。就是怕把人家刑大记者给碰疼或者碰伤了，那我们俩可就不好交差了。」

我边说边看着刑燕，看她有什么反应。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司机不停的道歉。

我看见刑燕金刚怒目般的看了看我，然后才缓声细语的说：「没事，没事，幸好后排宽大，碰着也就是倒在座位上，没有关系，你好好开车吧。」

「好，出了城区，车速就快了。要不给你们放点什么音乐听听？」

司机建议说。

我看了看刑燕，看她没有反应，就说：「那随便放点，舒缓舒缓神经。」

司机就插进去一个磁带，放出的却是邓丽君的甜蜜蜜现在车内这个气氛。

一男一女，怎么适合听这个歌曲，我正想说再换一个，却听驾驶员说：「这个哥以前就感觉很好听，昨晚回去不知老婆哪里买了一盘甜蜜蜜的电影光盘，是张曼玉和黎明主演的，陪她看后，更加体会到这首歌的意境。江书记也喜欢听老歌，所以我今早就买了一盘，让两位先听听。」

看他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就只好放弃换盘的打算。刑燕也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这车里的气氛就凝固了起来。司机可能感觉也有点沉闷，就说：「那你们俩就边听歌边靠靠，还能眯一会的。」

刑燕没有反应，我就应声道：「好，那就靠靠！」

确实，昨晚和处长的酣战，早晨起来就感觉有些后劲不足，趁这个时间靠靠，休养休养也好。反正是刑燕不理我，也就说不上我对她冷淡。

可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却都是昨晚处长「观音坐莲」的镜头，我就对自己说：「不对！」

可能，是我发乎于情，所以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司机就问：「是对的啊，这条路我走了好几回了。」

知道他是理解错了，我不好意思的说：「哦，我是想事呢，与路没有关系。」

「难得出来还不好好消遣消遣，还费脑筋干嘛！」

司机友好的说。

我瞥了瞥刑燕，发现她在看着我，我就把目光转向正前方，回答司机说：「对，好好消遣消遣！」

说完话，继续靠在靠背上。

「什么不对呢？」

就是处长昨晚的行为有些不对头，说回来，就是昨晚和我做爱的时候有点过火，在两人胶着的时候我想怎么样，她都很好的配合我，做的比妻子还妻子，温柔的能拧出一缸水。

比较前几次和处长间的激情，她虽然也是用心用爱，激情澎湃，可是总还是能控制住她自己，可昨晚却是极尽放荡之能事，那威猛那放浪，现在想来，完全超出她的本性，这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说话的是刑燕。我睁开眼睛，看她看着我，就知道她是向我问这个问题，她主动说话，显然是向我释放出一种和解的姿态。

我伸了伸腰，探头看了看，发现车还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时候，司机说：「还有十几分钟才到呢。」

司机说的这么熟悉，看起来书记是把我和刑燕这一路的行程早告诉他了，说不定，他可能就是书记用来暗中监视我的，难道刚才他那蒙的一掉头也是想试探我不成？总不能把人想的那么坏吧，我对自己说。

「今天先到哪边？」

我问刑燕，说着我把车窗打开了一点，外面的新鲜空气立刻漫了进来。

「其它几个地方我们随便看看，这次主要的还是去昌平，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大的变化没有。」

刑燕说。

上次，她从昌平那边得到的信息最多，可能对昌平也就最了解，所以就想去看看她的文章上去之后，这边有什么变化没有。

看起来她是想抓住昌平不放了。虽然出来的时候我给书记打包票说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此刻我心里还是希望真的不要出什么问题。

现在在基层，上面的政策并不一定就能实行的开，往往领导检查的时候万事大吉，领导一走却又是我行我素。

作为一名「官」（虽然我的职位很小）我也毫不例外的渴望政绩，在渴望别人吹捧我，拍我的马屁，可是在骨子里，我还是渴望改革能真正改出一点成绩来。

在家乡东北的时候，我是见证了改革的「好处」——看病看不起，上学上不起，买房买不起，改革开放二十几年来，农村还是那个农村，在生计的压力下，好多人还是渴望生个男孩来养老，所以计划生育的问题也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

心中的这种矛盾冲突，使我既不想让刑燕发现问题，也更希望通过她发现问题进行报道，引起更多的重视并加以解决，进而能真正该基层和群众带来好处。

当然，昌平还是两种势力胶着斗争的地方，是检验处长的见解好还是书记措施好的证明。

想完这些，我就回答说：「你的文章是内参，基层领导岂能不重视？」

事实确实是这样，也有许多很有良心的记者，写了许多富有一手素材和真知卓见的好文章，进了内层被主要领导看后，问题也就得意迅速解决。

「希望是这样……」

刑燕意味深长的说。

在车上，接了几个电话，都是问我们到了什么位置，并一再要求我们在他们那边用餐，说是准备了一些「工作餐」，让我们吃吃，说什么太劳累的等等。

当然，究竟是不是工作餐，大家就可以想象了。我问了问刑燕的意见，刑燕却说随便找个地方吃个简餐就行了，我们就是随便来看看，吃什么饭。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如果被那些人「工作餐」一会，饭吃了酒喝了，还谈什么工作。

刑燕这话我喜欢听，看她在凝视着窗外，我偷偷的看了看刑燕，此刻觉得她是最漂亮的。和同龄的人比起来，刑燕不造作，不矜持，为人豪爽，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是一个饱含良知的好记者。

看着她侧扭的身体，刑燕在我心中的形象也就慢慢高大起来。

既然主角说不去，那就没有必要吃「工作餐」了，所以我就问司机，说找个地方随便吃吃怎么样，他也是欣然同意。

于是，我就给几个地方的领导打了电话，说是饭已经吃过了，叫他们不要准备，等我们过来看看就是。几个电话打过去几方面都不情愿，但看我坚持，也都放弃了打算。我估计这些人可能还在埋怨我们，我们不去，他们这一顿饭可能很难吃的起来。

午饭后，看了两个地方，确实情况比以前好多了，刑燕可能觉得情况比她想的好，所以心情也好了许多。在带她采访的间隙我就问：「昨晚你们吃的怎么样，湘柔和你在一起？」

「你问这个干嘛？」

刑燕不冷不热地说。

「我这不是想向你道歉嘛。」

「向我道歉？没必要，你还是向湘柔道歉吧！」

「湘柔怎么啦？」

我问。

「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吗？」

刑燕不高兴地说。

看见刑燕生气，我还真的有些害怕，就说「好，我也跟你说实话，我昨天确实是想着和你们一起吃饭。可是我也好久也没有给我爸妈打电话了，而且因为这个我们组的司马大姐还批评我了，所以我就决定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过来。

可湘柔一听，说打什么电话，改天不能打之类的不耐烦的话，而且等的不耐烦先走了，我看这话说不到一起去，也就懒得去了。这次是我对不起，哪天我专门请你怎么样？」

刑燕听了过了好久才说话：「这事我觉得湘柔确实不对，可你也不能那样对人家吧，两个人相爱，就要互相忍让不是吗？」

听她这话，看起来还是对我保留好的观感，我就说：「人家说我们东北的男子大男子主义，说实话有些我也认同，可是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在父母亲这个问题上，湘柔怎能表现的那么不耐烦呢，我也就是打个电话，她就那么不耐烦吗？」

刑燕被我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吱吱唔唔的说「她可能真的饿了才那样，平时她可是个很善良的人。」

看起来刑燕始终站在湘柔的一边，我多说也无益，就说「好了，这事我也就跟你说说，你可不要告诉湘柔。」

「知道了，我不是传声筒。」

刑燕回答。

「对了，我说句实话，你不要骂我。」

我看着漂亮风姿绰约的刑燕说。

「说什么？」

刑燕好奇的问。

「我觉得你今天太漂亮太漂亮了，我看着你都觉得有些眩晕。」

我故意一手摸着额头，一边和刑燕保持距离。

刑燕的脸红到耳后跟边，羞涩着脸说「你不要瞎说，再漂亮也没有湘柔漂亮。」

「你有种内在的独特美。」

我笑着说。

刑燕镇静了一下说：「谢谢，谢谢夸奖！」

「你昨天找我要说什么呢？」

我问。

「你昨晚放我和湘柔的鸽子，我本来不想给你说，可我大肚能容……」

刑燕说到这里，看见我在看她的肚子，立即红着脸说：「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大肚啊。」

我调笑着说。

「看你个头！」

刑燕不好意思的责骂道。

刑燕说是「大肚」，其实一点也没有「大肚」的样子，腰部很细，腹部很平，一点也没有脂肪堆积的样子。

看见调侃刑燕这样愉快，我就问：「大学的时候是不是追你的人很多啊。」

「哪儿有追我的人？」

刑燕正经的问。

「你这样漂亮，为什么没有人追？」

我问。

刑燕红着脸回答说：「我那个时候，一心和湘柔扑在学习上，哪有时间理会其他的人。」

「哎，好可惜啊！」

我说。

「可惜什么？」

刑燕问。

「可惜你错过了好多美男子啊。」

我回答。

「这有什么，与其和稚嫩的小男生谈，还不如和成熟的男人谈的好。」

「看起来你独有见解啊，那为什么抢别人的男朋友？」

我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说漏嘴，把湘柔告诉我的小秘密泄露出来了。

刑燕一愣，立即就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即通红着脸说：「这个死湘柔，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好了，这是我的不对，你不要追究了，否则追究过来，还是我的责任，你想怎么着，我都接着。」

「真的？」

刑燕看着我问。

看她不怀好意，我还真的害怕这丫头说出让我难堪的事情，就小心翼翼的回答「我男子汉大丈丈夫，自然说真的。」

「好，那你就陪我好好调查调查，让我把这最后一篇文章写好。」

刑燕笑着说。

看来是被刑燕调侃了，但是她为什么说是最后一篇文章呢？出于好奇我就问：「干嘛，你是不想做记者了呢？还是你不尽职，被人家开除了呢？」

说到这里，记得刘露说过她那边正需要人才，如果让刑燕去，那是最好不过的，在刘露那边，她也不会亏待刑燕，估计过个几年，刑燕也能混出一个「总」来。因此就补充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工作？」

「行啊李向诚，你这年纪不大，能耐倒大了起来。你说说看要给我介绍什么工作？」

被她这一说，就知道她的情况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既然她问，我就回答说：「也不是什么好工作。我认识的那个刘姐，你认识吗？」

「就是刘露？」

刑燕问。

「对，就是她帮小波的。她们公司不是缺少人才吗，前些日子我们那边机构改革，她还跑来挖人呢，我原来处的小赵现在就跟着她做啊。」

「没有想到你的能耐还真大。不过现在我还用不着，等我真的没有地方吃饭的时候，我再找你。」

「那我还是主动收回这个好心吧。等你没有地方吃饭，大概我已经沉睡于地下了。」

我笑着说。

「好了，我们快些走吧，昌平才是重点！」

刑燕说。

看刑燕刚出来时那股怒气完全跑掉，对我是盈盈相对，我也就放弃戒心，跟着她说「大记者，透露透露最近有什么好事情啊。」

「不告诉你！」

刑燕笑吟吟的说。

「要不我给你买好吃的？」

刑燕没有回答。

「好穿的？」

她仍然往前走，显然她是不掉足我的胃口绝不不罢休。

在昌平的路上，还是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到了昌平，见到的还是那主任，他一看见我们就哭丧着脸说「李主任，刑记者，上次我可是被你们两个给害苦了。」

刑燕笑着说：「看你这话说的，我那是帮助你们工作。」

「那倒也是，那倒也是！」

那主任搓着手说。看起来在刑燕这大美女面前，他有些紧张。

「主任，你不要紧张，这次我们就是来随便看看，没有其他意思。」

刑燕还是面带春风。

那主任拿刑燕没办法，就转向我说：「李主任，你看怎么办，今天我还是听你的。」

我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既然我给书记打包票了，就应该不让问题处在自己身边，就对他说：「今天也就是随便走走，要不，我们先去你的办公室坐坐？」

「好，好！」

那就走！做官的就怕上头和群众接触，如果在办公室解决问题，那是最好办的，「烟酒烟酒」再用「手榴弹」炸炸，然后回去的时候车子的后备箱放一些「小意思」或者「土特产」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进了主任的办公室，下面的工作人员很快给我们倒上茶水，落座后，刑燕很认真的问了几个问题，那主任可能也是接受了上次的教训，所以回答的是滴水不漏。

在谈话期间，还拿出了他们整改的举措方案，在刑燕认真翻阅的时候，我也拿起基本看了看，发现里面确实有些新的东西，看起来刑燕的文章在这里或多或少的还是产生了一点效果。

听完主任的介绍，在他的陪同下，刑燕看了几个地方，发现确实和上次有了不同的面貌，改观较大。

※※※※※※※※※※※※※※※

第06章

在回来的路上，我问刑燕：「大记者，这次感觉怎么样？」

刑燕认真的回答说：「看起来整改措施还是很到位！」

「以后希望你多指导啊，有你这笔杆子，下面的人不敢不行啊。」

我笑着说。确实如此，现在好多人就怕记者，所以为了应付记者，也要做做表面功课。

刑燕却说：「你这是批评我还是讽刺我？」

我一怔，立即回答「实事求是，我们渴望新闻媒体的广泛监督啊！」

「你这官职不高，说话的口气却似乎一幅领导样啊。」

「这不是近朱着赤嘛。」

我笑着回答。

「看你这嘴皮子的功夫是日渐高超啊。」

「我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呢。」

我回答，然后又问：「下午回去赶稿子？」

「想请我吃饭？」

刑燕问。

「有这个想法，前提是下午不加班没有其它事情。」

「那也是心不诚。」

刑燕说，「不过我可能真的没有时间，我回去要好好把今天的东西整理整理。」

「如果这次出来的和我们江书记想的不一样，不但你要吃苦头我可能也免不了。」

「那我就把情况写的严重一点，让江书记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那你就再也不能在我们行政事业局蹲下去了。」

我笑着回答。

「我们做新闻的，可不是讲究蹲点，而是要多跑多思考的。」

刑燕不依不饶的说，「不过，江书记是个很好的领导，我还是希望能在你们这边的改革中发现一些新东西出来。」

刑燕把一句话分成两半说，我自然知道前半句那才是她的真心话，而后半句是因为司机在旁，通过他，给书记释放出的善意，也是一种拍马屁的高妙方法。

由于有司机在旁，所以私人的问题就不能多说，所以车内随着工作语言说尽而沉静下来。刑燕可能有些疲惫，所以半歪着靠在后座上。

看她略显憔悴，身子随着车子的跳动而一晃一晃的，我本想把自己的左肩膀贡献出来，可是这样未免显得我和她的关系太暧昧，让司机看见不雅，就强忍住自己的想法。

车子进城后，我偷偷的摇了摇刑燕的胳膊，她睁开眼，才知道自己有些劳累，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然后伸出一根指头，在我的手背上压了压。

刑燕这我见犹怜的姿态我动作，真使我有些陶醉，感觉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砰砰」的跳。

到了单位，我问刑燕：「这就直接回去？」

「我上去跟江书记说一下。」刑燕说，「感谢她安排这次采访。」

「你想的倒是十分周密。」

我回答，「那我们一起上去？我也好给她交个差，让她看看，我把你安全带回来了。」

说着我给书记拨了个电话，她在办公室，听了我说的后，就回答说在办公室等我们。

刑燕看我电话打完了，才说：「是不是给书记汇报呢？你不会是她派来监视我的把？」

「我如果是监视你，上次你还能采访到吗？好人没好报。」

「对了，昨晚你没有来，湘柔可能还在赌气，你好好赔赔罪。」

刑燕叮嘱道。

「你穿这鞋子，走楼梯可要格外的小心啊！」

我回避了刑燕的话题。

那知道我这话刚说完，刑燕竟然踏错脚，一个趔趄，就要倒下来。

我连忙搀扶着她，却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胸部，好在只是一下，不过依旧碰到一股柔和的触感。我忙把她扶正好说：「你这是打算揩我油还是真的不小心啊。」

「揩你的油，行了吧。」

刑燕红着脸说。

两人到了书记的门旁，我主动多走了一步，敲了一下门，里面立即发出「请进」的话语。我推了一下门，让刑燕先走了进去。书记看起来是在通电话，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把电话机挂好，看见我们进来，书记客气地说：「回来的很早嘛，这次感觉怎么样？」

刑燕笑着说：「这次感觉确实比以前有很大的改观。」

「看起来刑大记者还是比较满意。」

我插话说。

「现在，我们的改革的成效如何，首先要经得起媒体的评论啊。」

书记笑着说，「累不累，要不坐下来休息休息？」

「不坐不坐，我就来跟书记汇报一下，也感谢书记安排这次采访。因为回去还有一些案头工作，所以我也就不多打扰书记了。」

刑燕说。

「那行，你如果有空，我就多留你一会，可你忙，那就以工作为主。」

书记客气的说，「对了，哪天和湘柔，还有小李，老我家玩玩，怎么样？我现在老了，就喜欢和你们年轻的人在一起说说话。」

刑燕看了看我，然后笑着说：「行，哪天有空，我就和湘柔过去，至于人家李主任过不过去，我就不知道了。」

刑燕的这话就把书记的眼光引导到我的身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说不回答，显然是不给书记和刑燕面子了，而且今早我就和书记说过，要去看看江波，现在两个人注视着我，我就该「愉快」的表个态，所以就回答说：「没有问题，只要你们定下时间，我一定会准时去的。」

刑燕说：「那行，江书记，只要湘柔有时间了，我们就去你家打扰打扰，那我就先走了。」

「好，可别很晚啊。」

书记说，「小李，你代我送送刑燕。」

送走刑燕后，我才回到自家办公室。

柳之邦和司马等几个都在埋头做事，看见我进来，司马就说：「小李，回来得很早啊！」

「就是下去走走，也没有多耽搁。」

我回答。

「向诚，早晨有位女士给你电话，我告诉她打你手机，不知道打了没有？」

我一听，就知道是刘露的电话，但她为什么不打我的手机呢？就回答说：「谢谢主任，我知道是哪位，等会我给她打电话。」

回到自己的位置，我就给刘露把电话打了过去，很快电话通了，传来刘露的声音：「你好，是哪位？」

「刘姐，我是向诚啊。」

刘露一听是我，立即高兴地说：「好弟弟，你在哪边？」

她这样兴奋，我也感觉心里暖暖的，就回答说：「早晨我出去了一下，刚回到办公室。听说有我的电话，我就估计是你打来的，才打过去问问。」

「哦，你猜的还蛮准的，姐就是问问你中午有没有时间，姐想跟你吃个饭。得知你出去了，就就没有打扰你。」

「呵呵，早知道有这样的好事，那我就不出去了。」

我笑着说。

「对了，姐给你说的，把身份证带上，你记得没有？」

「记得记得，在我的钱夹里呢。」

「那行，晚上来姐这边啊。」

我估摸了一下，晚上应该不会有其他活动，就说「行！」

「那好，等会姐给你发个短信，把具体的地点告诉你。」

「好。」

我回答。

挂了电话，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倒了杯水，才开始忙乎起自己的工作来。

下班后，给处长打了电话，她说在外面有事情，我就关心的问候了一下，才向刘露提供的地点走去。

-----------------------------------

进了酒店，发现刘露就在门口等着我，看见我进来，刘露立刻上来，伸出莲藕般的胳膊挽住我，高兴地说「姐还担心路上堵车呢，没有想到你来的这么早。」

虽然才4月12日，京城的气温却有点反常地逐渐高了起来，所以刘露穿的衣服十分的单薄。整个裙子在风的吹动下，微微飘动，把她衬托的像月光仙子一般漂亮。连衣裙属于那种低胸式的，乳沟深深的暴露着，在酥酥的乳沟之间，挂着一个祖母绿的玉菩萨，翡翠和凝脂般的肌肤十分的惹眼。她那饱满的酥胸和丰满的小臀部前后翘起，使得线条十分的显眼。

刘露这种少妇，正是身体「含水」最多，身体最为饱满的时间，再加之刘露是位「款姐」，到处考察旅游，眼界十分宽广，同时又有打扮的资本，所以整个人兼具少女和少妇共有的魅力。

可以说，任何人和刘露在一起，每个细胞都可能保持在饥渴的状态。她这身体迷人，再加之身上的独有的香水味，更是让人销魂。

「刘姐，这几天还忙啊？」

我问。

「姐的日子也就那样，整天就忙着赚钱。」

刘露笑着回答。

「对啊，现在没有钱可什么都不能做。」

我调侃着说。

「你还要钱啊，姐给你些怎么样？」

刘露依偎着我边走边说。

我以为她是开玩笑，就说「『京城米贵，白居不易』，不说假话，我还真的缺钱呢。昨晚，给我爸妈打电话，他们开口就问我有没有媳妇。我说，我工作才一年时间，现在养活自己都有些难，再有一个人，我怎么养活人家啊。你知道我妈怎么说？」

我停下话看着刘露。

「叫你回东北去，说那边娶媳妇更容易？」

刘露笑着说。

「不是，我老妈说不管怎么样，都要给她快点生个孙子。」

我回答。

「像你这样的帅小伙，不怕姑娘不要你的。你上次不是说女朋友是裴湘柔吗？」

两个人说着就进了电梯，刘露继续说：「我问了一下韦立，她说湘柔家里很不错啊，以后，只要你加入她们家的圈子，就可以和姐联手做生意了。」

「呵呵，还不知道是哪年的事，再说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我缓缓说道。

进了包间，发现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个冷碟，刘露说：「今天，我给韦立打了个电话，问你最近有没有去她家，她说你最近一直忙，姐就想着晚上把你叫出来，好好给你补补。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才是本钱啊。」

听刘露的话，就知道处长给刘露撒谎了，就声色不动地说：「还是刘姐对我好。也只有刘姐，我才能到这么好的地方吃饭啊。不然，恐怕我半年的工资都不够啊。」

「哈哈，韦立对你不好，以后你就找姐。」

「行，以后我就跟着刘姐找饭吃。」

坐好后，包间的服务员就进来问要不要上热菜，刘露就交待了一下。很快，热菜就上了过来，一眼扫去，果然好多是大补的菜肴，有老母鸡，也有甲鱼，还有冬虫夏草熬成的汤。

看着这些美味佳肴，喉咙情不自禁的「咯噔咯噔」了几下，连着咽了几下口水。心想昨夜和处长鏖战了一个晚上，正愁元气大伤，这个时候，刘露的这一桌饭，正好弥补了昨夜为处长的奉献。

刘露给服务员交待了一下，说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叫她进来，服务员就走了出去，在外面把门合好。

刘露拿起筷子，给我面前的小盘子里夹了几样菜后说：「好好吃，吃完后去姐那边，姐和你说说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