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有人走了进来,我正忙着收割残血,便头也不抬地说:“谢谢张姨,您放在床头柜上就好,我一会儿吃。”
“曲家的家教里,可没有阿姨送饭到床这种少爷做派。”
“Vctory!”
两道声音一同传来,敌方水晶炸掉,我的笑容还挂在嘴角,头顶响起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因为来人是今天被我痛骂八百遍的曲闻弈。
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一个从来没正眼看过我的人。
“你来干什么?曲家还有家教呢,我怎么不知道这玩意儿。”
我收起笑,冷漠地说道。
没立马翻脸那是打不过他,不然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不记得就把家规抄一百遍交给我。”
曲闻弈一张脸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居高临下、养尊处优从惯来如此,所以才能在刚看见我时,对一个用玩具试图讨好他的七岁小孩嗤之以鼻,直接掉头就走。
那时我七岁,他十二岁,他是前不久丧母的嫡子长孙,我是婚外情结束小三上位的私生子,看不顺眼是正常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曲闻弈能保持这种厌恶这么多年,在我跟我妈百般讨好之下仍冷漠以对,处处刁难。
是该说他持久呢?还是说他长情呢?
如今看来,曲闻弈对我的厌恶只怕是与日俱增,否则怎么会派人做出这种事。
他是不是觉得这样以后我就没脸见人,除了离开曲家或者自杀没有别的选择了?然后就可以眼不见为净?
我才不如他的意,我偏要高高兴兴地在曲家待着,烦死他,恶心他,让他时时刻刻想起自己是法制咖!
“没事干就去工厂拧螺丝,我在卧室吃饭关你屁事?”
我反唇相讥,忍着从后穴蔓延至尾椎的疼痛直起上半身,输人不输阵。
“果然啊,小三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他冷嗤道。
“你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
我拧紧了眉,简直大为光火。不知道世上哪来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明明自己犯了法,还敢对受害者大放厥词,真他妈普信男一枚。
我坐在床上冷笑一声,鄙视地看着他,“是你找的人吧?明面上斗不过我,就暗地里派人做这种事,阴损下作的招数,你也不怕折寿。”
面对我的质问曲闻弈倒是显得从容不迫,一点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事他肯定干得不少,心已经烂透了。
亏我以前还觉得他虽然冷冰冰了一点,不好相处了一点,但起码做人的道德素质还可以,这么多年也没听过他仗势欺人,骗女孩子身体的传闻,害得我想给老头子上眼药都没机会。
“曲嘉禾,我不知道你在胡诌些什么,只是信口开河也要有个限度,别在外面惹是生非被仇家报复了,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见他不仅不肯承认,还倒打一耙,心里那个气啊,刚想开口就又听他说道:
“你以为自己还小吗?干了什么都有人给你擦屁股?二十几岁的人了还一事无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曲家能养你一辈子啊?”
他表情显得极为鄙夷,就好像我是什么社会的垃圾一样。
我怒极反笑,不知道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做了脏事不承认,还反过来教训受害者,子弹都打不穿他曲闻弈的厚脸皮。
“首先我没有一事无成,小爷万战打野,大国标闪瞎你狗眼,直播看我打游戏的人挺多的;其次曲家养不养我你说了算啊?咱爹是死了瘫痪了还是把继承权交给你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儿叽叽歪歪。”
我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我看你嘴巴不大口气挺臭,不承认就算了,别在这儿熏我,赶紧滚。”
我不肯承认确实被他的话刺痛,好像一团火聚在胸口,呼吸都困难。为了不在他面前示弱,说完便嗖的躺下用被子盖住了头。
“你的口臭味儿太冲了,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我掩饰地嘴硬道。
心里已经做好了曲闻弈要是过来掀被子,就左勾拳加上右勾拳打得他满地爬的准备,不过这种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没有发生,躲在被子里听到对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你说说人啊,就是贱得慌,好好跟他说话他不听,非要骂一顿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