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忠人之事吧。
月不甚美,有些晦涩。他穿戴整齐,推门出去,稳步走在这处别院里。
四合院的屋顶湮没在重重黑暗中,那些斜飞冲天的檐角间影影绰绰,仿佛正潜着什么山野怪谈里的鬼魅,使人不免心惊肉跳。
安得闲长吁一声,右手搭上剑柄,说来好笑,渊然明明是绝世好剑,可出炉以来却只饮过自己主人的鲜血,若它有灵,想必也愤懑得紧。
“滚出来。”他说。
夜不回应,晦暗的月更不会回应,但下一秒,有东西动了。飞檐间有大蓬墨点笔锋一转,“咔咔”踩碎瓦片的声音中,四面八方共有六人呈合围之势跃下,浑身包裹在夜行衣当中,能表露他们“夜访”来意的,便只有十二只凶光爆射的眼,以及刀。
六柄雪亮明快,挟着风势的单刀!
他妈的,当真疯了!
一看这些人装束,安得闲便瞬间明白,作为一县之主的元迩为何穷酸到反常。即便钧阴这个穷县,它身上榨出的油水也不至于连席像样酒菜都置办不出。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把贪墨来的银子花在了看不到的地方,比如元氏药局,又比如——这些杀手!
元迩派人监听自己无可厚非,但当行房时卫筝道破冤曲,安得闲竟感觉到院外传来阵阵熟悉杀意。他是真想不到,为了掩盖自己罪行,那个芝麻小官会吩咐死士在上差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时便出手偷袭,将别院内二人来个杀人灭口,再做成什么脱阳而死的假象。好果断的杀伐,好可怕的魄力!
但,他嘴角忽又勾起几分讥讽笑意,能做到吗?
随手挥剑,宽大的夜沉钢画出一圈完美光弧。在月照不穿的幽暗中,无人能看清剑从哪里开始,而生命又于何处终止,我们只能听得一瓢瓢血水呈扇面状撒开,“哗啦啦”喷溅在后半夜草叶已生出的露水间。
战已完,挥剑振衣,血打墙面。
一剑足矣。
杀了这些东西,便实质上和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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