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痛不痒的小马屁,但因时机把握恰当而令对象格外受用,元迩的圆脸就现出红润色:“知我者少劳是也......待此书装订成册,我便以抄本相赠—少劳,区区薄礼,千万莫要嫌弃!”
他是赌我立功之后,能在大老爷面前说上话......安得闲心想,平心而论这赌法赢面极大,以他品秩就是有心去湖庭“礼佛”,亦不知道庙门哪头开,倒不如靠我这“童子”博上一把,即便无果也不过是借卫家的花献佛,当真好算计。
“那么今晚成书后,此女......”
“既有口供画押,提审便只是走个过场,明日是七夕佳节,于本朝惯例不宜‘理刑名’......那后日巳时本官便升堂将此女正法罢!”
安得闲一愣,心说原来这姑娘只有一日半活头了。临刑前夕还驱着女囚干活的不是没有,但连断头饭都舍不得操办真是普天之下古往今来只此一例,你就是凑一吊半钱购置米汤油馍蘸个几蒜,或者干脆上衙门对面弄碗清汤饸络糊弄糊弄她也比这强。得,贵县是真他妈的寒碜,以后别出去嚷嚷你接待过我,我湖庭上差也,丢不起那人。
一丝不苟地提起最后一个竖折勾,卫筝长舒一口气,将兔毫小锋挂回笔架上,随后双腿叉开,小腿紧贴椅腿,双足踮起,双手亦服帖地抱在脑后。
“禀禁爷,都完了。”她说。
都完了,《药石篇》已一字不差地默毕,她短短二十载的人生也从这一刻起进入倒计时。卫筝面无表情地望着,几只毛手将桌上最后几页手稿抄起,那些墨迹未干的黄麻纸上还残留有美人伏案疾笔时沾染的雌香,现在却被粗蛮摞成一摞,入袋,按上蜡封,最后消失在她视野里。
狱卒们围拢上来。
“罪妇卫氏可有夹带?”这是斜眼尖嘴的王禁婆。
“回婆婆,罪妇岂敢。”
低眉顺眼,极尽谦卑地回话,却仍是无用。卫筝感觉自己薄薄的罪裙被撩到腰间,前后两处妙茓各有手指插入,不断滑弄。她咬紧后槽牙,竭力想把浪叫声咽进胃袋——在搜身时擅自出声,是要被掌嘴的。
“张开臭洞,你这罪妇傻了么?”
忍耐地太辛苦,她忘了自己檀口也是搜身的“指标”之一。忙不迭张嘴,却还是迟了,一记雷鸣般耳光炸响在卫筝右颊,直把她掴得眼冒金星。饶是如此,女死囚仍是展现了极强的纪律性,瘦削的身子只是在椅上晃了三晃,便再度挺得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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