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悠悠鑽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响起了水声。
秦炎在黑暗中睁着眼,想着明天的行程,新里一阵迷茫:这样的流浪,会持续一生吗?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一阵窸窸窣窣声中,一双光洁的腿从秦炎身边走过,一阵暗香扑鼻而来。
伏悠悠躺上床,好一阵没有动静,终是没忍住,小声道:“喂,我、我也没衣服换,你、你今晚可不能乱来……”见秦炎不理她,却也松了口气。
房间里浮动着隐隐女性体香和尴尬的空气,伏悠悠翻着身睡不着,悄悄看看地毯上男人,宽厚的身体侧躺着用背影对着她。伏悠悠忍不住道:“喂,你、你是本地人吗?”
秦炎没有回答,当伏悠悠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是,怎么了?”
“那你是在这里上大学的吧?大几了?”
“……我是搬砖的。”
“啊!搬、搬砖?你这年纪,不是应该读书吗?”
“你这年纪不也应该结婚生孩子吗?不也到处乱混!”
“呸!谁乱混!再说我才17岁,结什么婚!”
“啥?!”秦炎惊的翻过身来,“你才17岁?!”他原以为这女人看上去一身江湖习气,再怎么也得25岁往上了。
“咋啦?不行啊?老娘发育得快,该长的都长了。”
秦炎翻回去,不想跟她说话了。
伏悠悠见他又不说话了,无聊之下主动找话题:
“喂,你到底为啥不读书去搬砖啊?”
“关你什么事!”
“嗨,聊聊嘛。”
“那你为啥不在家呆着,跑出来乱晃?”
“我这是追求自由生活,不想被家里人安排人生。大好河山,我还没一一见识呢,怎么能被生活捆住手脚,这不出来见识见识吗,要不哪能遇到今天这么刺激的事啊。”
“你管这叫刺激啊?这叫脑残!”
“喂,好好说话行不?怼人有瘾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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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秦炎被窗外的亮光晃醒。揉揉眼睛,秦炎坐起身看向旁边。
床上的女人四仰八叉的趴着,被子被卷到一边,白皙的身子裹着浴巾,浴巾只堪堪遮掩住她赤裸的臀部,洁白的裸背和光熘熘的大腿全部暴露在空气中,身下被挤压出的侧乳凸显了一道诱人的弧线。
秦炎收回目光,提起地上的被子,罩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然后进到卫生间洗漱,出来时,已经穿上了半湿半干的衣服。他隔着被子一脚蹬在女人屁股上,“喂!起床了!”
伏悠悠睡眼迷蒙的翻身坐起来——被子滑下,一对娇小的嫩乳顿时显出来。
伏悠悠揉揉眼睛,刚要掀开被子下床,突然想起自已没穿衣服,“哇!”一声大叫,连忙把被子裹紧,“转过去!你快转过去不准看!”
秦炎撇撇嘴,转身拿起伏悠悠的包向门外走去,“我出去买衣服,顺便帮你带一套回来,你自已赶快收拾好!”
伏悠悠看他出门,懊悔的拍拍自已的脑袋,也不知道昨晚发什么疯,怎么就敢脱光了跟一个陌生男人住了一晚,还好没遇到变态,要不然就完蛋了。
半个小时后,秦炎提着包装袋,穿着一身新衣服回来。看伏悠悠依旧一脸戒备的缩在被子里,便把袋子往床上一扔:
“楼下超市没多少女装,随便买了条裙子,你将就穿吧。”
秦炎关上门出去等她换衣服,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伏悠悠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站在门口:“我好了,你进来吧。”
秦炎一时晃了——卸掉浓妆的女人穿着一条纯白连衣短裙,阳光从她背后透出,隐隐显出娇小窈窕的身姿,半边面孔被光线照得清晰无比,光洁的面庞上透着淡淡的红晕,从厚厚的粉底下解放出来的眉眼终于透出17岁少女的稚嫩,精緻的五官虽然不算十分没丽,却有着一股俏皮狡黠的气质——昨晚呜呜喳喳的社会女人竟变成了一个青春洋溢、略显娇羞的女孩儿,一瞬间,眼前的身影彷佛与记忆中某个影子重迭在一起。
伏悠悠见他呆站着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自已的脸,不由得意道:“咋了?傻了吧?是不是倾倒在老娘的盛世没颜之下?”
秦炎将脑海中那一刹那的悸动按下,闷着头挤开她,进屋拿起自已的旧衣服,道:“你该我的赔偿我已经自已拿了,你一会儿记得去前台退房结账,我先走了。”说完便欲离开。
伏悠悠眼珠一转,立即抓住秦炎的胳膊,“唉唉,你别急着走啊,等我一下。”
秦炎烦道:“咱们两清了,你还要干嘛?”
“唉呀别这么无情嘛,我是想问你要去哪,还去搬砖哪?我看你这人老实本分,又有一把力气,要不你这几天给我当导游吧,反正都是挣钱,咋样?”
“不咋样,我今天就不在这呆了,你找别的导游吧。”
“不在这呆?你要去哪?”
“不关你的事,我要去别的城市办我自已的事,当不了导游。”
“别的城市?嗨,那也没关係,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到处走,去哪都行,要不我跟着你走,你负责一路伺候我就行了。”
“……你还是去再睡一觉吧,梦里啥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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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巴上,秦炎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身边叽叽喳喳的伏悠悠,颇为烦恼。也不知这女孩儿怎么这么没心没肺,莫名其妙的就狗皮膏药一样贴上自己不鬆开,非得跟着自己去往下一个城市。被她一番纠缠之下,秦炎勉为其难跟她达成协议,在下一个城市担任女孩儿的助理,负责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和经办日常事务。伏悠悠则需要支付他一笔费用,并承担助理期间秦炎的吃住开销——这样也好,至少在下个城市不需要去找工作筹路费了,秦炎心想。
到达目的地,伏悠悠跳下车,在往来的人群中张开双手大喊:“新的城市,新的生活,我来了!”过往的人无不诧异的看她,秦炎一把扯住她后衣领就走——这个深井冰!
接下来的一周,秦炎便跟着撒了欢的野狗般的伏悠悠四处挥霍——霜淇淋每种口味买遍,舔一口扔一个,伏悠悠管这叫挥霍,秦炎腹诽她是间歇性发病。不过秦炎也颇为诧异这女孩儿身家丰厚,根据伏悠悠的叙述,她家不过是西南山区农村的普通农民,要不是母亲娘家出了一个有出息的小姨,单枪匹马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伏悠悠也不可能有机会走出山村到京城读书,这一次的旅行也是因为伏悠悠高中毕业想要考艺术院校,而小姨却强硬的要求她报考经济类院校,两人都是火辣性子,一言不合大吵一架,伏悠悠便离家出走四处浪荡。
伏悠悠言谈之间虽然傲娇,秦炎却也听出她对自己小姨颇为依恋崇拜,而从她的信用卡额度之大也可以看出那位小姨对她的宠溺,两人感情当是很深,秦炎便劝她早日结束旅程回家,伏悠悠却恨恨道无论如何要把时间拖过经济院校开学,这样木已成舟自己便可以报考艺术院校,小姨也只能认了。秦炎暗暗摇头,只能说她太年轻,一个纵横商海的女强人怎么可能被她这等小伎俩难倒,却也不再劝说,只随她每天东游西逛,待她回酒店休息后,方按照自己的计画在这城市里四处寻访那人的下落。
半个月过去,大大小小的景点玩遍,大大小小的街巷也访遍,这天夜里,秦炎依旧一无所获的回到酒店,呆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伏悠悠过来找他聊天,一进门见他颓丧的样子,皱眉道:“我说你整天摆个死样子给我看,影响老娘心情知道不?”见他毫无反应,唾道:“年纪轻轻的成天跟死了老婆一样,晦气!行了,跟我出去嗨!老娘请你喝酒!”不管秦炎的抗拒,生拉活拽把他拖出门去。
两人坐在幽暗的酒吧里,周围盘旋着缠绵悱恻的旋律,伏悠悠将秦炎的酒杯倒满,秦炎无声的拿起,一饮而尽,再度将脸埋进手心里,低着头沉默着。两人面前的桌上已经摆着十几个空瓶,伏悠悠拿起自己的酒杯抿一口,道:“喝了老娘的酒,就不许再拉长个脸啊!有啥不开心的事不要憋着,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嘛。”
秦炎依旧不理他,只呆呆的盯着酒杯上反射出的光彩。此时酒吧的音乐换成了一首老歌: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髮,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
秦炎呆滞着,玻璃杯变幻闪烁的光影里,彷佛那个纯淨的女孩儿在对他轻轻的微笑,不知不觉两行泪水已滑落脸颊。伏悠悠道:“耶?咋还哭了?哦哟,莫哭莫哭,老娘疼你哈!”趁机伸出手去抚摸秦炎的头占点便宜。
秦炎被她温软的小手在头上摩挲,醉眼迷蒙中,一个娇弱的身影靠在自己身边,此情此景,与自己这些年的美梦渐渐重合。秦炎一把搂住身边的人儿,泪水肆无忌惮的奔涌而出,他呜咽着:“你回来了,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伏悠悠吓了一跳,后来见他只是死死的抱着,并无其他过分举动,便放鬆了身子任他抱着。泪水很快湿润了伏悠悠肩头衣物,伏悠悠不知道这男人心中藏了多少的苦,才会有如此多的泪水。她轻轻拍打着秦炎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他。秦炎沉浸在多年期盼的美梦里,渐渐意识模煳了,昏沉睡去的瞬间,他呢喃着:“我好想你,妃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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