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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银河(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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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摇在那儿站了许久,连夷山川都要被她捂热了,才动了动步子跟着九枢回了屋子。

一见谢星摇的脸色,秦绰就知道九枢带她去哪儿了,两人到灶房里做事的时候,秦绰低声问:“你没多编什么东西骗她吧。”

“没有啊,不就是说他死了吗,”九枢的脸在柴火的映照下微微发亮,“小甜豆找季如犀做什么?”

“她说,他答应过等她长大了跟她比试。”

“那的确是找不着了。”九枢笑叹。

九枢话语里几分哀意让秦绰也低下了头,他置气一样说“自己做饭”,然后跑出去坐着。

不知什么时候谢星摇坐到他身旁,拉了拉他的手,然后疲惫地倚在他肩膀上。

“秦绰。”

“嗯。”

“我好像想起来,我怎么遇到季如犀的了,”她又摆了摆那铃铛,嘴唇轻颤着,“雪原,他在雪原,救过我。”

秦绰微怔,盯着她的头顶。

那一年,谢星摇还不叫谢星摇,是她娘的仇家把她带走了,带到雪原去藏着,想要逼她娘现身报仇。

她只记得那里很冷,是个毁了半边脸的女子,把她塞到了雪原的山同里,满天满地的都是雪,时不时同口就是夹着雪的风吹她一身。

那个女子就是在这儿长期盘踞的,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女子的别名,是雪娇龙,跟她娘有仇,才来祸害她。

她一直都很冷,也吃不饱,雪娇龙给她的东西,里面都是冰碴子,才九岁的孩子窝在山同里,稍微踏出去一步,雪娇龙立刻就会察觉到,免不了又是一阵受罪。

后来有一天,她又跑出去了,这次她跑了很远,雪娇龙都没找到她。

但是她迷路了,茫茫雪原她根本找不到方向,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后来眼睛都看不到了,直接一跟头栽进了雪里。

在她要完全丧失意识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金铃声,在呼啸风中,穿过茫茫大雪。

她是被人从雪里挖出来的,那个人也喘得厉害,一把她从雪里拔出来,就给她裹上了厚重的毛毯子,一边把雪撇开还一边嘟囔:“什么脑子,能跑出来你就走得出去吗?”

声音清朗,让她从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想法中有了希望。她没来得及反驳,就彻底昏了过去。

季如犀是受人之托来救人的,那个人也就是她娘。她娘那时候也恰巧有别的要紧事,无法,才把事情交给了方才在江湖上有了名声的季如犀。

季如犀赶到的时候,才把雪娇龙给解决,结果到山同里怎么都找不着人,只能看着一串都快被雪掩盖了的小脚印,跟着才勉强找到她。

在走出雪原的时候,谢星摇醒过一次,发现自己在一个少年的背上,她好像发烧了,呜呜了两声,嘴角还有刚落下来的雪花,在他背上一步一颠。听到她声音后,方才还教训过她的少年又把她放下,给她喂了颗药又背起来,说:“接着睡,睡醒了就有热饭吃了。”

她晕得厉害,一闭眼就又睡了过去。

混沌中,只有他踏着风雪的脚步声,和那被风雪撞击得响个不停的金铃。

遥遥雪地,留下一排脚印让大雪填充。

到了城镇,她的烧退了些,季如犀去抓药了,然后吩咐客栈的老板娘把她扔在热水里泡了许久,给她换了身衣裳。

她真正看清少年模样,是她趴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才购置完马匹和路上干粮的季如犀突然坐到她对面,皱眉看她。

“你这小孩,怎么挑食呢?”

她看着被她剩下的不少青菜,舔了舔嘴唇。

“它们好苦。”

剑眉星目的少年总是一副傲慢样子,他嘴唇很好看,总是向带着笑,偏偏人又那么爱生气。

季如犀尝了一口,这地方这时节,都是味苦野菜,没得挑。

“苦也要吃。”

谢星摇当时突然有些讨厌面前这个长得好看的大哥哥,说话难听,还逼她吃菜。

“那大哥哥怎么不吃?”她问正在吃干粮的季如犀。

实话实说,季如犀自己宁愿吃干粮也不爱吃野菜,虽说都不好吃,但他更受不了苦菜的味道。

“小孩子管这么多干嘛?”他皱眉。

“你也挑食。”

“我是大人。”

讨厌死了,她心想。

第三十四章雪原事(2)

后来季如犀带着谢星摇去找她娘,一路走,一路谢星摇就觉得,她娘真是找错了人。

就不说主动来找季如犀比划比试的,三天两头就有一个,他自己一到一个地方,见人身手不错就要上去凑个热闹,她常常自己抱着行李,坐在马边给马喂草,等那个爱打架的人赶紧回来。

她也慢慢学会了对付季如犀,比如在季如犀又逼着她吃菜的时候,她坐在桌前一滴滴泪就落下来。

“哭什么?”季如犀一脸莫名其妙。

“大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见我娘啊?”

“半个月内吧。”

她哭丧着脸:“可是你把我带出来已经很久了,我想我娘了。”

然后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季如犀全然是不会哄孩子的,劝了一会儿也没个效果,就生气着声音大了些:“别哭了!”

她眼泪汪汪,又不敢出声。而后一个打扮富贵的人拍了拍季如犀的肩:“这孩子是你的吗?”

季如犀还没答话,谢星摇便说:“不是,大哥哥说带我去找我娘。”

他还没觉出这话里的味道,那富贵男子更疑惑问:“小姑娘,他是你什么人啊?”

“他是我娘的朋友。”

“那你以前见过他和你娘在一块吗?”

“没有。”

季如犀就弄不懂了,这人究竟怎么想的,就觉着这孩子是他拐来的,拉着他要去见官。

谢星摇一个人坐在桌前,乖乖巧巧的,就这么看着他,把他气个半死。

不过之后许多回,谢星摇觉得,会打架也是件很好的事。

他们这一路,救过被强征兵的人,打过虐待奴隶的贵族老爷,还有些祸害百姓强征鬼供奉的邪教。到了后来,谢星摇已经很习惯,到一个地方听到什么风声便都告诉季如犀,然后看他去打架。

她听不懂江湖名号,但知道他很厉害,因为他从未输过。

有回季如犀发现她那点儿三脚猫之后还笑话过:“你娘不教你习武啊?”

她摇头:“我不爱学。”

每天那么早起身,练武就又累又饿,她总是耍赖,她娘拿她也没办法。

可她被绑架,又还有这些天的事,她觉得学武或许也挺好的。

“大哥哥喜欢习武吗?”

“嗯……说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反正,学起来也不难,就学了呗,”季如犀叹,而后笑,“不过学会了,还挺喜欢的,江湖上自由自在的,也能帮人。”

“那大哥哥喜欢学什么?”

“学武,能敌一人,敌数人,但我想学……”季如犀想了想,挑眉说,“万人敌。”

她想了想,点点头:“我以后也要好好学武,我长大了,说不定就能打败大哥哥了。”谁让他整天欺负她,说她挑食,还说她穿粉衣服丑。

她看到季如犀一下子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头:“我都够狂了,还是比不过你啊。好啊,等你长大了,再来找我,到时候看谁赢。”

“到时候我上哪儿找你啊?”

“你长大了,我都快三十了,”季如犀抬眼凝望着,少年意气风发的脸上露出笃定来,“三十岁之前,我必然已经名满天下,到时候你一定知道怎么来找我的。”

“好,拉钩。”她伸出小指头,季如犀都嫌她幼稚,不耐烦笑着跟她钩了钩。

他们也到了快分别的时候,晚上睡觉时,季如犀躺在地上,耳边都是她在床上的叽叽喳喳声。

“大哥哥你喜欢看星星吗?”

“一般。”

“那你喜欢哪颗星星啊?”

“能辨别方向的都是好星星。”

“你觉得今天的饭菜好吃吗?”

“没油水。”

“老板娘姐姐长得很好看啊。”

“你能睡觉吗?”

“好。”

……

“大哥哥你到底喜欢吃什么?”

“睡觉!”

终于找到她娘,季如犀赶紧把她塞了回去,长松了一口气,心想着以后绝不能再去帮人救孩子了,太闹腾。

“大哥哥!我以后会去找你比试的!”谢星摇朝着他挥手说。

他边走边说:“好好好。”然后赶紧跑了。

“阿娘,阿玉以后会好好习武的、”她转头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女子说。

她阿娘声音总是有些冷淡的,对她的时候却温和很多,她笑问:“小阿玉这是怎么了?”

“大哥哥说,学武,能扶危济困,惩奸除恶。”

她娘当时似乎若有所思,也只是笑着应下。

后来谢星摇才明白,其实季如犀当时,只说了一半的话。

扶危济困,惩奸除恶,救一人,救数人,是他学武时所想。

但谢星摇忘了,他们一路走,只要多停留几日,便能看到所救的人立刻又会陷入危难,乱世之中,官贪兵恶,而每个好人恶人身后又都是不得已,今日躲过一劫,明日又是更多劫难。

季如犀那时看着那一切,紧握着剑,眼底里是不甘。

所以他要的从来不是,救一人和数人。

他想救万民,想要太平,所以才会投军。那些跟随他而去的人,或许都是这样想的。

可最后,他这一身武艺,在朝堂战场的倾轧间,连自己都保不住,所有人,皆如此。

天游山的事刚传来的时候,谢星摇已经在循剑宗了,她跟宗门弟子吵了架,在飞来峰下的瀑布边哭了很久。

她是不信那些说法的,但她甚至无力说服别人,只有师父摸着她的头,抚须长叹,却也让她别再提这事了。

记忆里的少年,太过自负和傲慢,以至于她宁肯相信他会在兵败后自尽,都不会叛逃投降。

她丢失的记忆终于清晰,她重新记起了那个少年的模样,至少是他最潇洒自在,意气正盛的样子。

坐在屋檐下,秦绰感到自己的手背有些湿润,泪滴在了上面。

“他真的死了。”谢星摇平静说着这句话。

其实许多年岁月里,她已经对他存活不抱希望了。可后来她忘记了相遇的事情,忘了从前已经期盼破灭,只记得执念,一遍遍告诉自己,他还没死,反倒让自己信了。她要找到那个人,那个她曾经视为丰碑的人,尽管它已倒塌。

她想起她是为什么习武的,但她那个理由的由来,已经变得不能提起,而带着那个理由的人,已经失败了。

秦绰握着拳,轻轻“嗯”了一声。

“你……还记得你娘吗?”秦绰问。

“嗯,知道她的模样,但小时候我总是被她放在别人家里。季如犀救我回来之后不久,娘就把我送到了循剑宗,师父后来告诉我,我娘病逝了,知道重病时才提早把我托付给师父,她不想让我去找,师父已经安葬了她,我便每年在山上祭奠她。”

她娘大概是个很怪的女子,这辈子总是脚步不停,四处游历。所以她娘不让她去找,她想,她也该顺着她娘的意思。

靠在他肩上的人突然窝进了他怀里,秦绰愣了愣,慢慢抚着她的头,盯着夷山川,忍下一股酸涩,凑在她耳边缓缓说:“乖,你要,走你自己的路。”

她哭得肩膀颤着,轻柔的声音停顿了半晌,才又在她耳边响起。

“他也会这样想的。”

谢星摇过了一阵才缓和过来,抹去泪之后,站了起来,把夷山川挂在了屋里,转身去帮九枢做饭了。

温凉秋看他俩坐了那么久,秦绰的色也变得很难看,便问了句“怎么了”。

“我……记得她是谁了,”秦绰惨然笑着,“还知道,她娘是谁了。”

“谁?”

“逢霜的主人,”秦绰低头,“那个把我救出来,最后也没活下来的人。”——

第三十五章伤疤(1)

到夕阳彻底变为黑夜,几个心不在焉的人才把饭菜都端上桌,九枢大概是这一桌子人里看起来最高兴的,给他们都倒了碗酒,自己就抱着坛子不撒手了。

方才他问了谢星摇的身份,他还不知道循剑宗出了这么大的事,听完之后也只是摸摸谢星摇的头说:“小甜豆别担心,我都被自己的仇家追杀几十年了,在黑市的悬赏额还登过顶,不照样活着吗?”

“你是自己作的。”秦绰淡淡说,九枢也不以为意。

九枢给谢星摇夹菜,催着她吃,自己倒是喝起酒来,盯着陶碗中还算澄净的酒水,突然就笑了一声。

“我自己年轻的时候,是做了不少冲动事,结仇不少,教的徒弟也这样,哪儿都敢凑热闹。想当年他爹娘就是朝廷的人,战死了,把孩子托付给我和掠影门那个死得早的,千叮咛万嘱咐,不想叫他再跟他们一样。”

他说着又喝了口酒,说了声“酒不错”,又笑着转脸看谢星摇:“这臭小子也没说错,我逢赌必输,但当年跟那个死得早的争谁来养这个孩子,谁来当他师父。我说这么好的资质,学造器,就是白费了人。后来掷骰子,我赢了,才收了那孩子当徒弟。”

谢星摇吸了吸鼻子,眼眶还有些红,给九枢倒了酒,就听他喃喃说:“我这辈子就赢了那么一次,想来,还不如不赢,就让他去学造器。”

“老头,”秦绰开口,声音略沉,“喝多了就别喝了。”

“这点儿醉什么?”九枢只是笑,“我就是悔,干嘛把他教成跟我一个脾气,倔得拉不回来。当初那个临淄王跟他相识,跟人称兄道弟的,邀他去投军,我嘴皮子都磨破了,非得去。好歹是他爹娘的孩子,去了也没算丢人,可最后……是我不好,拦不住……”

谢星摇只是听着,秦绰却突然把筷子扣在桌上,说了声“醉鬼”就走出了门。

她看过去,温凉秋却是摆摆手,叫她别管便是。

“你看,人老了说话都没人爱听。”九枢冲谢星摇做了个鬼脸。

“他或许只是,不爱听喝酒的人说话,我喝醉了,他也不想跟我说话。”谢星摇勉强笑应着。

秦绰轻车1路找到了一片开阔处,那上头练功用的石桩和器具已经摧朽了不少。他抚摸上去,望着夜色四合中的山林间,眼睛里的湿润才汹涌起来。

蔚山,其实是季如犀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忽然他一笑,摸了摸身旁的石桩说:“回来了,就是也用不上你们了。”

那一年,他把谢星摇交给她娘之后,没过几个月,就在游历时,遇到了当时正准备去南方赴任的临淄王。

也许是少年意气,也许是他识人不清,至少他当初是真的相信过,那个满口清世太平的少年人,是真心想要成全一个清平世道的。酒馆畅饮了两天,也畅快交谈了两天,他在江湖上兜兜转转两年之后,终于明晰了自己心中所念。

所以他答应了临淄王,去投军。不仅如此,因着当时南国屠戮边境百姓的事传来,江湖中人亦是愤慨,他一这样说,许多人便跟随他而去了。

可是后来他才意识到,他师父说的没错,他不懂朝廷的权势形势,哪怕每战必胜,也迟早会害了自己。

天游山的时候,他接到的临淄王的命令,就是让他们途径那里前去下个城池会合。

直到伏兵已至,军中又有人倒戈,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他都未曾想清过缘由。

那些人是冲着要他们所有人的命来的,他看到蝎女的熊膛被刺穿,她那几只蝎子在她死后蛰着那举刀人,却也很快气息奄奄被踩成烂泥。严缭的手,是在替他挡下刺入心脏的一枪时丢掉的。

他筋疲力尽,脸上的血污已经让他面容难以辨别,战后清理战场时,南国的军士还在提枪刺入每一具尸体。血流成河后,一把火就放在山间烧了起来。

已经身受重伤的几个人撑着一口气,凭借着严缭对南方山地的1悉,才勉强逃生,往后寻求援兵时,才找到了当时留在后方的几个人,其中就有温凉秋。

他们已经知道了临淄王叛变的消息,温凉秋知道前方众人尸骨无存时,拿出匕首就朝他刺过来了,是严缭拦了下来。

他是临淄王的部下,他与临淄王的相1,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是这场阴谋里知情的一环。且那时所有江湖义士都由他统管,脏水已经泼到所有死了的人的身上了,所谓义士,也要变为逆贼了。

勉强缓过一口气,他不顾重伤又跑了出去,一路策马到了后方城池,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这些罪过落到他们头上。

他不敢去找主将楚阳王,因为楚阳王与临淄王从来交好,他怕有阴谋,所以是去找了一个刺史。

守城的刺史放他进去了,本来还嘘寒问暖着,他着急着要将事情料理清楚,那刺史却脸色一变,把他下了狱。

那时候的他已经无力闯出重重包围,那刺史第二天就把他交给了楚阳王。

他想的的确没错,楚阳王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将事情说清楚。他被当做逆臣扔在雪地里行刑逼问,几个以前因为作战不力被他惩处过的将领倒是逮住了机会,他的四肢骨头筋脉,被砸断挑裂,本就重伤,整个身子算是废了。

身体的疼痛已经成了麻木,发丝被血浸湿,他抬眼看了一眼大雪,连翻动眼皮都那么费劲,皮开肉绽的人从远处看就是血团,撕骨裂肉的疼痛在他身上不断蔓延。

乌红的血在雪地里漫开,他的身子已经感觉不到冷意,再这样下去,如老人所讲,他便要死了。

可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楚阳王的营垒。

面前是一男一女,他们坐在破庙里,男子守着火堆,见他醒来赶忙来看了他的状况,给他喂下药松了口气说:“好歹是活下来了,你先别动。”

他倒是想动,痛得连手指都没劲儿了。

而那个女子,情也总算松懈下来,轻声问了:“小友,还记得我吗?”

他看了看那把逢霜剑,费力眨了眨眼。

白霜,逢霜的主人。

那个男子,叫江朗,也是个将军,倒是季如犀还算交好的一位。

“你们先别折腾了,陛下刚刚崩逝,朝廷里乱着呢。”江朗叹口气。

皇帝一死,朝中权臣把持,已经杀了好几个宗室,以楚阳王和临淄王为首的宗室既无力抗衡权臣,又因为战事失利怕被借机杀人,所以临淄王计划去投奔南国,好歹保住自己的命。

那是他们俩演的一场好戏,楚阳王留在这儿,观望朝中形势,临淄王前去投奔,而楚阳王为了不因临淄王脱逃的事被权臣抓着把柄,就和临淄王商定,将事情推到他们这群江湖人身上。说他们叛国,贻误了战机,导致临淄王被俘,虽被剿灭,但战事失利不可避免。

这是所有官员的默契,所以季如犀无论去哪儿,都只有一个下场。江朗在楚阳王那儿,好不容易找着机会跟白霜里应外合,把他救了出来。

活下来的人也都赶来此处,听完了江朗的话,有几个也忍不住烈声斥责起来,江朗的脾气也不好,却在那个时候难得地保持了沉默。——: 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男人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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