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亚身穿应该有三天没洗的军服,全身配件从头到尾都是战时装备,她的严谨毫无保留地从前线带回到了基地。『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也就是说,妳丢下夜间检视的工作,原因是担心师团长没有安全回到宿舍中,不得已耍了小手段好溜进这里;而妳因为刚开完会,累到没办法反抗手无寸铁、非法入侵的部下?」
站在床前的茱莉亚推了一下眼镜,靛蓝色的浏海跟着微微飘动。我连忙点点头。真是精闢的总结啊,我愈来愈欣赏茱莉亚了。她竟然可以完全省略掉我们俩说错或乱说的部分,将长达十分钟的辩解整理成浅显易懂的几句话。可惜的是,儘管我们都老实地说出实情,似乎只有我的理由不构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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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非法入侵的部下──眼见情况不妙而试图开溜的英格丽才刚跳起身子,就被茱莉亚的配鎗抵住了额头,为了保全性命,她只好乖乖退回床上。掌握局势的茱莉亚将房门上锁,然后跟着坐到床边。因应动作敏捷的英格丽可能再度逃跑,茱莉亚左手还握着上膛的手鎗。即使是彷彿随时会开鎗的姿态,茱莉亚却用着问候般的口吻对英格丽身后的我问道:
「伊蒂丝,战后检讨会怎幺样呢?」
这样还挺吓人的。英格丽就挡在我的前面,因此茱莉亚的鎗口理所当然也对着我这边。我牢牢抓住英格丽微湿的肩膀,确保不会发生因为她灵敏地逃脱,使得茱莉亚失手枪毙自己长官的悲剧。稍稍贴近英格丽的背部,精油的香气显得更是浓烈。我表情略显僵硬地说:
「准将大人因故缺席,代班的据说是军团的总参谋长。」
茱莉亚悬空的左手依然纹风不动地指向这边。呜。英格丽妳别乱动啦。
「是玛索参谋长?满头白头髮、皱纹多到快掉下来的矮个儿?」
这句话要是被总参谋长听到,我们大概得被关上好几天吧。不,依照总参谋长那不怎幺和善的个性,即使被她狠狠地鞭打一顿也不稀奇。不过茱莉亚的叙述完全正确。
「对,就是那个无趣的老女人。我跟海瑟、莉莉安,还有其她人都快被她搞疯了。虽然谁来主持都一样,不知道为什幺,今天就是特别累人。」
「我想也是……以前我也让她教过,真的挺乏味的。所以这次还是得写报告书啰?」
「是啊……我没那个勇气,当面向总参谋长回报。」
讲到战后报告书,已经精神不济的我实在有股想一头撞死的冲动。本来我是打算万一海瑟拒绝我的提议,就等隔天早上抱着空白报告书去敲茱莉亚的房门,只要她的心情没有特别差,通常都会帮忙写下好几十页的报告。不过,现在这情况看来是不太适合谈起这个话题了。始终保持着同样姿势的茱莉亚彷彿猜知我的心事般,表情平淡地对我说:
「那真是刚好,待会我就留下吧?善用像现在这种还没淡忘的疲惫,才可以留下最真实的记录。而且,我在这边还可以确保妳的安全。」
英格丽突然不怕死地指着茱莉亚,插嘴道:
「妳不会趁伊蒂丝熟睡的时候偷偷抱住她磨蹭吗?难道妳就不想在伊蒂丝的鼻子前闻着她吐出的气味,也不想在她无法反抗的时候……呜呃!」
在听到她的惨叫声以前,我的意识似乎稍微停摆了几秒钟。不管怎样,在我右手臂豪迈地勒住英格丽的脖子后,她才停止讲一些听起来只有她会做的蠢事。虽说我的臂力不怎幺强,还是能发挥如此功效。因为是从后方勒住她,后脑勺撞上我的肩膀的英格丽正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我,看到她这种很明显是装出来的模样……我终于还是招架不住,于是才勒没多久又鬆开了手。
啊啊,要是茱莉亚的鎗口像现在这样咬着我,我是绝对不敢做出对她大小声这种不要命的疯狂行径。果不其然,在英格丽装作被勒得很紧、假咳得很厉害的时候,茱莉亚已经将佩鎗放到一旁,準备再给她致命的一击了。为了可怜又可恶的英格丽着想,我赶紧转移茱莉亚的注意力。
「如果茱莉亚方便的话,那就这幺做吧。报告书果然还是愈早写完愈好。」
这时英格丽已经趁乱躺到我的大腿上了。正欲掐住猎物脖子的茱莉亚转而面对我,可是她的双手却做出与那副温柔的表情完全相反的动作──茱莉亚一边掐着英格丽的脖子,一边若无其事地对我说:
「那幺我等等就回去拿换洗衣服。不然,万一妳先睡着那就糟了。」
说得没错。即使再怎幺累,只要茱莉亚肯来帮忙写报告书,都得撑到她进房为止。至于之后我要什幺时候「不小心」睡着,就再看看啰。哎呀,有这种想法的我还真是坏心眼。不管了,反正事后再向茱莉亚道歉吧……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
「茱莉亚果然很可靠呢。」
听见我这幺说的茱莉亚稍稍睁大了双眼,然后略显害羞地别过头。老实说,对平常不怎幺喜欢笑的茱莉亚而言,这个反应真的很可爱。不识相的英格丽即使脖子被掐住,还是做出嘟嘴的动作打岔:
「什幺嘛,正经鬼!伊蒂丝妳要小心,说不定她就是要等妳睡着后伸入妳的……呃!」
我还没来得及赏乱说话的英格丽一记手刀,茱莉亚就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加重双手的力道。
「别把我跟妳这种不检点的笨蛋混为一谈!我对伊蒂丝……这个……」
拜託妳不要在说这种话的时候露出那幺冷酷的表情啦……好像我跟妳有什幺血海深仇的样子。茱莉亚支支吾吾地说没几句,突然就站了起来。不晓得她在紧张什幺,连头也不转过来,就面对房门说道:
「……我先回房準备!至于英格丽,我会负责把她带走。」
茱莉亚这般说完后,就用非常迅速的动作将英格丽用棉被团团包住,然后掏出不晓得放在哪儿的绳索将她与棉被五花大绑。我想英格丽绝对有办法抵抗,只是不晓得为什幺,她露在棉被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十分享受。
真要说的话,应该不是享受与棉被绑在一块的感觉,而是茱莉亚难得露出慌慌张张的模样吧。在一旁呆坐着的我突然对英格丽的享受有股感同身受的感觉。
等到茱莉亚準备就绪时,英格丽才恍若大梦初醒般睁开双眼,对逐渐远离的我大叫:
「呜啊!伊蒂丝!半夜记得要小心,别被茱莉亚偷袭成功呀!」
我挑起眉毛,望着已经被抱到房门口的英格丽。无论如何,这句话从妳嘴里讲出来实在很没说服力啊……
儘管已经要离开房间了,英格丽却仍不死心地大喊:
「伊蒂丝!浴室!浴室地上有人家沾满汗味的衣服,妳要用的话可以把……」
「闭嘴!」
我大叫着对房门扔出枕头,结果门被同样气急败坏地喊叫着的茱莉亚用力甩上,那有着淡淡香味的枕头纵使飞快地朝前方突击,最后也只能乖乖地坠落于门前。
真是的。被英格丽这幺一搞,步调通通都乱掉了。嗯?不然原本我是怎幺打算的?也罢,至少请茱莉亚帮忙写报告书这个最优先事项已经解决了,其它的就顺其自然吧。我坐在空无一物的床上,搔起有点痒的头髮。看样子,我的棉被大概要等等才会回家吧。
我走到门前,不放心地上了锁,然后抱起任务失败的枕头。呜。软绵绵的感觉彷彿能传染似地,光是像这样抱住,疲劳好像就稍稍减退了。我就这幺呆呆地站在房门前抱着枕头好一会儿,才从它柔软的触感中清醒过来。
正打算回到床上、没教养地随便瘫软四肢时,我突然想起了英格丽所说的话。
究竟是为什幺会在被绑走前说出那种令人不禁害臊的事情呢……我真是愈来愈搞不懂了。不过,英格丽的话却让我在浴室前停下了脚步。
不,我绝对不会照她所说,做出那幺丢脸的事情。
我犹豫着伸出右手,将浴室的灯打开。
地板上真的散着一套内衣与军服。从衣服上头沉澱的色泽看来,也许英格丽在骚扰我之前真的流了不少汗。
啊,不对!我只是想确认她的衣服是不是在这儿……就只是这样。
在我这幺提醒自己时,才发现自己早就踏入浴室之中。好、好吧。只是确认这些东西,应该不构成任何问题吧?说得也是。不过就是部下遗忘在我房间里的衣服,身为长官的我检查一下,也不会有任何的……
不知何时,枕头已经滚落到浴室外头,而英格丽的棉质内裤就在我的手中。呜嗯。原来她今天穿的是这幺普通的内衣啊……好像有一点味道,不会是汗味吧?好,确认,我只是要确认……
心跳声噗咚噗咚地响着,每响一次,我就说服自己一次。呜。没问题、没问题,这幺做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嘛……理由愈加显得模糊,于是抵抗也就渐渐消失了。
我将双手併在一块,十根手指头隔着因湿气显得有点重的那件内裤,紧密地压住了鼻头两侧及脸颊。
吸饱水气与数种味道的棉布料贴住我的鼻子,混杂着好几种不同的气味带着足以使人发晕的压迫感袭来,是股无法立即判别、却能让人快速避的複杂气味。我在浓郁的腥味中沉默了好一会儿。
有熟悉的味道,但也有陌生的味道在。小小的愉悦被大量的不安遮蔽住,因此我必须相当专注地嗅着它们的气味、从中挖掘出所有的愉悦感。慢慢地,鼻子习惯了这股气味,我就再也找不到被隐藏起来的快乐了。
我犹豫了一下子,接着张开乾乾的嘴唇,将所有味道吸入口腔内。
「呜咕……呼……」
像这样发出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呻吟声,让正做出羞耻举动的我倍感兴奋。我咬着英格丽的内裤,然后开始动作迟缓地脱去身上的衣物。将穿了很久的军服仍到身后,我依然不鬆开嘴巴的力道,像小狗一样地趴在英格丽那件湿透的军服上。
与内裤上的异味不同,上头是非常、非常重的汗臭味。不晓得在我回到房里时,怎幺会没闻到这幺强烈的味道。我将半边脸贴在衣服上,为了让双腿也囊括在这股气味中,身体必须微微弯曲,因此只好将腿往腹部用力缩,这幺一来光溜溜的屁股就呈现翘起来的姿势了。啊啊,这种下流的样子实在很没教养……我吐掉已经嚐不到羞耻感的内裤,转而将它移往愈来愈显得兴奋的下体,用吸水的棉布包裹住阴蒂,就这幺爱抚了起来。
搓揉的动作过没多久,因为在这样的姿势下自慰会弄到手很酸,我就转过身子,躺在英格丽的军服上继续抚弄。呜。乳头竟然也硬了起来。我抓起她留下的长裤,上头也残留着汗臭味,虽然不像衣服那幺强烈,还是有着令我兴奋的程度。于是我把长裤盖住了鼻子与身体,就像在衣服堆中,无法自制地抠弄着阴蒂。
不知怎地,好希望英格丽现在就能在身边。虽然总是像这样无理取闹,这种时候要是有她在的话就好了。现在我的肛门早已感受不到一丝灼热感,但被二度挑起的慾火却希望那里也能响应这股疯狂的冲动。推挤着微热的乳房时,忍不住联想到英格丽滑润又柔软的胸部,我突然想起她所用的精油。脖子一倾,就在马桶旁找到了一个小玻璃瓶。在橘黄色的灯光映照下,它呈现非常诱人的金黄光泽。
可惜的是……我不能去用它。我因为英格丽的汗臭与不知名的气味撩起了慾火,并沉醉在这样的舒适感中,若是因为香精油的百合香破坏了这一切,那幺这次肯定不会有完美的结果。我按捺住一时兴起的冲动,转而背对那瓶精油,以侧躺的方式将湿透的长裤包夹住,手指头的摆动速度又稍微加快了些。
啊……就是那里。英格丽……不、不行,再这样弄下去的话我会受不了……
我在心中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笑,同时双手仍不停在抚弄最为敏感的部位。打一开始即被压制住的理智至今仍不断在做微弱的挣扎,但它究竟是为了什幺不停干扰我的解放,我却怎幺也想不透。乳头与阴蒂的快感渐渐化为麻痺感时,遍及全身上下的肉慾有一种被理性撞击的错觉。叩隆、叩隆。我听着理性的呻吟,再一次加快手指的动作。叩隆、叩隆。啊啊,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次是最后的加速了。叩隆、叩隆、叩隆。将最后的抵抗通通瓦解掉,把精神都集中在那颗颤抖的阴蒂上──
叮咚!
我猛然睁开迷濛的双眼,在听见门铃声的同时感到一阵高亢,身体不自主地缩了起来。茱莉亚的声音透过房门礼貌而冷静地传来,我聆听她那一如往常的语调,在余韵中发出小小的呻吟。又过了一下子。茱莉亚也许以为我已经入睡,每一次敲门声的间隔都愈拖愈长。我在这样的沉默中感受到了罪恶感。
我不晓得茱莉亚是否已经离去,但我仍对房门那一端喊道,并抱着因罪恶感衍生的不安坐起身子。身体都沾上了汗臭味与奇怪的味道了。结果,门外传来了茱莉亚的声音。还好她还在。要是她就这幺回去了,我恐怕会彻夜难眠吧。我想了想,还是不要就这幺应门的好。所幸浴室门出去左手边就接房门,我以正在洗澡为藉口,开了房门的锁就迅速缩回浴室里。
茱莉亚抱着某样东西走了进来,还听得到浴室门与某样东西擦身而过的悉窣声。
「伊蒂丝,我直接把棉被,还有妳掉在这儿的枕头放到床上喔。」
她说的是为了绑走英格丽而借走的棉被,与因为种种因素而掉在门口的枕头吧。在浴室里头清楚听着她的声音的我突然觉得一阵羞耻。
「好……好,麻烦妳啰。」
刚刚的我竟然在最后关头听着茱莉亚的声音……不不不,现在还是不要再想那件事也较好。我在浴缸中放起热水,然后开始整理那堆散在地上的衣物。真是的。都是因为英格丽说那些话,才害我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我将她和我的衣服分成两堆,在水声与砰砰的心跳声环绕下等候着热水缓慢的流动。茱莉亚的声音突然打破我的紧张感:
「我已经拿好了报告单,桌子借我一下。」
我用有一点点紧张,但还不至于被听出来的口吻说:
「好。妳现在就要开始写了吗?要不要先来沖沖澡呢?」
这幺说完以后……我对自己为何能说出这种话感到相当疑惑。就在我感觉自己似乎被英格丽传染的时候,茱莉亚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
「不了。我现在先写一些吧。这种深刻的疲劳很容易化为记录。」
「那、那我就先洗啰。」
「请好好放鬆吧。」
听到茱莉亚这幺说,我又再一次对自己的笨拙感到失落。
说得也是。本来茱莉亚就是打算先写完再休息的。呜。我这样好像变成在引诱她的魔鬼了。可恶!都是英格丽惹的祸!明天我得好好教训她一顿才行。
热水已经差不多放了三分满。没有热气冒出,也没有袅袅白烟升起,我伸出一个指头潜入水中,决定不加冷水了。其实比起边境的供水系统,我们还能用到温水已经是很棒的待遇。抓起水瓢时,一股从前线撤下的感叹油然而生。水继续注入被灯光映成橘黄色的小水池,清澈见底的透明感宛如天使般包裹住我无力而不得不放鬆的身子。将瓢温水从头顶沖下后,似乎任何关于战场上的一切都跟着被沖走了。就像茱莉亚说的一样,一旦这幺做,某些记忆也会跟着被沖淡。我从洗手台下拉出许久没碰的塑胶椅,坐在上头开始沖起身体。
等到浴缸放满一半的温水后,我才将水龙头牢牢地关上。虽然把衣服通通带去楼下清洗比较省水,也不用花到钱,可是要我带着这些溢出汗臭味与怪味的衣服走到楼下,那可是会大大折损形象的行为。更别说要是被茱莉亚发现会是何等失态的事情。
无论如何,我在浴室中用英格丽的衣服自慰这回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换句话说,我至少得先想办法洗去身上,以及那堆衣服的味道,免得茱莉亚意外发现到这件事。
配给的肥皂不知何时换成了全新的。椭圆形的粉红色香皂参了玫瑰的香气,是很难让人放鬆的香味。明明忙了一整天,却得在睡前闻到这幺强烈的玫瑰香气,真不晓得是哪个笨蛋长官想出来的好点子。我一边抱怨一边重覆着将双手间的肥皂搓散、在还没染上油滑感和绵绵泡沫的部位通通擦一遍,等到全身都染上那股味道后,终于忍不住迅速地将它们通通沖掉。真是噁心的味道。比较起来,以前那种淡淡的牛奶味,或是香草味还比较舒服。虽然心里这幺抱怨着,这整个动作还是花了我至少十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