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无不透露出这家企业的老不但很有钱,而且深藏不露,所谓「家财万
贯,唯我独赏」。
我不禁对他很感兴趣了。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
门口,早已有人拉开了厚重的木门,Roin很自然地走在前面跟对方打
招呼,我跟着他走进去,看到的却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这位年
轻人,穿的是T恤衫牛仔裤,头发乱蓬蓬的,面孔瘦长,露出的半截手臂很精壮
,带着一股Geek或Nerd的气质。
相比之下,西装革履的我们倒像是来推销保险的。
喔,我明白了,他肯定是这家企业的二代负责人,一代肯定是董事长。
Roin似乎跟他很熟,两个人很快坐下聊天,我坐在靠边的沙发上有点
尴尬。
聊了十几分钟吧,那位年轻的总经理才问:「坐在那边的美女怎么称呼?你
也不给介绍一下?」Roin笑笑,开始介绍我,我也急忙递过名片。
我注意到,对方接过名片的时候,并没有认真看上面的字,而是略微抬起头
,望着我的……胸部?也可能是我误会了。
总而言之,我递过名片寒暄几句,就退到远处的沙发上,听那两个男人继
续有一句没一句的扯澹。
这位年轻的总经理也是海归,英文名字叫Kevin,跟我老Roin
算是半个同学吧。
什么叫半个同学?就是我老暑期交流的时候曾经跟他同学两个月,所以也
不算太深的交情。
那天我们聊的aNg很杂,我大致听明白了如下几点
:第一,Kevin现在全面管他们公司的日常工作,他老爸只管大局。
给不给我们单子,以及单子报价如何,全都由他说了算。
现在竞争比较激烈,尤其是有几家本土企业和他们走得很近,我们能不能拿
下这个大单,真是未知数。
第二,我司还是有竞争力的,无奈Kevin之前对我们的了解不多。
如果不是有Roin这层关系,我们根本就无法进入候选名单。
中国的民企,无论技术含量多高,都是很重视关系的,这方面我们落后太多
,Roin也只能帮上一点点的忙。
第三,Kevin算是比较洋气的人,但是骨子里还是个很「本土」
的富二代,游艇赛车高尔夫球直升机赛马嫩模之类的都玩过,也都玩腻了。
Roin还跟他正儿八经地探讨了「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很滑稽的话题,Kevin说他喜欢「知性轻熟女」,Roin说:
那不就是OL吗?然后两人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那天聊到晚上六点多,Kevin请我们在附近他家的私人会所吃饭,稍微
喝了一点酒。
然后Kevin问Roin晚上有什么安排,Roin提议打斯诺克(
估计他们还有更刺激的安排,不过有我这个女生在场,也只有玩玩正常的了)。
哈哈,斯诺克这玩意,正中小女子的下怀,我在大学期间就是公认的斯诺克
高手,大三还代表学校出去参赛了。
毕业之后我也没荒废球技,我的前男友还是朋友聚会打斯诺克的时候认识的
呢。
这不是我大显身手的时机?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变成了我完虐Ke
vin的时间。
作为一个二代海归,Kevin的球技不差,但是哪里能跟我比啊?高中期
间我叔叔开过斯诺克球馆,是比较高档的那种,我家长觉得玩斯诺克也算是健康
的爱好,就让我周末敞开了练球。
球龄比我长、球技比我好的男生,我还真没怎么遇见过。
前两局我把Kevin杀的片甲不留,第三局我意识到应该给客户留点面子
,故意失误了几次,让Kevin追上来。
他好像也意识到我在让球,微笑着说:「美女,你的技术好像不稳定啊。」
此时Roin在一旁补充了一句:「她各方面的技术都很好,嘿嘿。」
这句话听着很暧昧,各方面的技术?什么意思?我还有点懵懵懂懂,Kev
in已经反问了:「喔?难道你尝试过?」Roin大笑起来:「你想多了,
真没有。我只是凭直觉判断。」Kevin听了,沉默了半晌,又打了几个球,
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从头到脚看了我半天。
那种目光,虽然并不是色迷迷的,却带着强烈的兴趣,让我忍不住微微发抖
。
然后,他才转过头对Roin说:「今天不早啦,打完这局就休息吧。」
接着又对我说:「Yolanda,你是我见过最会打斯诺克的姑娘,我觉
得斯诺克很能体现一个人的素质。庸脂俗粉是不可能成为斯诺克高手的。」
在酒店的车上,我的脑海中响着他们的那段对话。
我各方面的技术好?庸脂俗粉打不了斯诺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Ro
in想把我扔给Kevin做见面礼,而Kevin也有点动心了?我正在忐忑
不安,只听见坐在前排的Roin头问我:「Yolanda,你觉得Ke
vin怎么样?」
我说:「很好啊,平易近人,又有趣味,感觉很好相处。」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微微发抖。
Roin笑了一下,转过头去,沉吟了片刻,又对我说:「明天晚上,你
陪他吃晚饭怎么样?还是今天的老地方。」
我说:「可以啊,这是我的工作嘛。不过到时候您可要多关照我,免得我说
错话。」Roin又沉默了片刻,慢慢地说:「明天我有事,你单独陪他吃饭
。五点半会有车来酒店接你。」
我的头勐然一炸:什么?单独吃饭,有车接我?这是什么意思?会发生什么
?然而,此时车已经到了酒店,我根本无法继续这个话题。
Roin下了车,拿出手机,头也不地对我说:「晚上我需要跟美国总
部开个电话会议,有事明天再说。」
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大堂。
只留下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酷热的夜风中凌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