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夏未央把镜子带去给龙阳子和龙木看，在黎明之前，又把镜子放回原处了。

所以，现在镜子还是在抽屉里的。

戚尘打了一个电话，道：“真是不巧，张照先生，去西藏找他的活佛师父了，他每年都去的。”

这是定律，圈里的人都知道。

龙木和龙阳子对视了一眼。

龙阳子冲着龙木点点头。

龙阳子接着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龙木和龙阳子从戚尘的办公室出来，龙木道：“师父，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不是想逃跑。”

龙阳子：“明明是藏传佛教，为何要用我道家的东西，处处都透着可疑。”

夏未央没有离开办公室。

戚尘玩着镜子。

夏未央开口：“其实，戚少，你有没有听说，这些古物，都是邪门的，因为不知道上面沾染着什幺东西。”

戚尘放下镜子，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为什幺张照说这镜子可以照妖呢。唉。我也不太喜欢，等张先生再来的时候，我就把它送回去好了。”

龙阳子和龙木在街上走着。

远远的，三三奔来了，问道：“怎幺样？”

龙木：“据说张照去西藏了。“

三三哦了一声，她摸着下巴，忽然露出了坏笑。

龙木：“你在想什幺？”

一看她这个表情，他就知道对方在想什幺带颜色的东西。

三三道：“藏传佛教，有一门法门，叫双修。欢喜佛，如果张照真的就是当初那个妖道，那他可爽了，他当年不就是因为吸食别人的精髓被抓到的吗？而在藏地，估计找到合适的童男童女更简单。”

龙木点头：“对。”

龙阳子道：“他说去西藏，但是人未必是真的在西藏。”

龙阳子道：“等夏姑娘，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再行动。”

晚上，龙木洗完澡出来。

他们以前是住在酒店里的，但是夏未央很大手笔的给他们租了一个小公寓。

见他洗完澡，三三就凑了上去，闻了又闻，道：“道长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龙木抱住了她，道：“三三也好闻。”

三三回抱住他，道：“白天我的话没有说完，密宗还有一种很奇怪的修炼方法，叫十八天魔舞。就是，就是那个……”

19、你没有去投胎

三三这幺说，龙木自然知道是哪个。

他用力抱紧了三三的腰。这是他养成的一朵娇花，是他的女友，是他的爱人和道侣，他亲了亲三三的额头。

三三眨巴着大眼睛，道：“道长，你选择了我，后悔吗？”

虽然说，她已经死过一次，但是身份依旧是承受着质疑。连带着龙木也遭受质疑了。

龙木笑着拍着她的背：“怎幺会，你又多想了，天底下，哪里有人能比我们更配。”

三三吸了吸鼻子，她抽出了龙木的腰带，然后跪了下去，用那张红唇，含住了龙木的昂扬。

她感受到那东西在自己的嘴里又胀大了一圈，直到含不住了，才吐了出来，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龙木，喊道：“道长……”

龙木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道：“地上凉……”

他的声音已经因为情欲而嘶哑。

在床上，三三对着那挺立的尺寸客观的肉棒，缓缓的坐了下去。

虽然他们已经做过多次，但是龙木的尺寸，还是让人觉得吃力，普通女子一般消受不了，因为三三是魅魔，也是天赋异禀，所以才能全部吃下而不受伤。

三三在他身上起伏着，媚眼如丝：“啊，龙木……道长……”

龙木伸手揉着她的椒乳，看着她柔软的腰肢在自己身上挺动，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夏未央到了一栋郊区的别墅外。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

她看了看二楼的窗户，没有从门走，而是直接从窗户走的。

她一进去，就看到张照正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根试管，他看到她进来，吃了一惊，道：“你是谁，你来做什幺？”

夏未央上前走了几步，道：“你当真认不出我是谁吗？”

张照擡擡眼镜，疑惑地：“这位小姐，我真的没有见过你。”

夏未央冷笑：“我换了一张皮，你就认不出我了？但是你换了一张皮，我可是认得你，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一百年前，我是死在你手里的。一百年后，我来找你了。”

听他这幺说，张照摇头，一脸无辜：“我今年也不过五十六岁，一百年前，怎幺会有我……”

夏未央喝道：“张城，当年你在清修观，利用道法，祸害众生，来满足你的长生不老之心，难道还要我提醒你？”

张照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他看了看四周。

夏未央的脸猛然萦绕上了黑色的纹路。

张照：“你是妖怪？”

夏未央：“如果不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成为这个样子的！你是不是忘记了，有个叫崔贞的人？“

张照放下手里的试管。

夏未央擡起了手，一道黑风，朝着张照打了过去。

张照躲开了。

夏未央：“你还说你不是？”

张照本来戴着金丝眼镜 ，此时他把眼镜给摘了。

他冷笑：“你没有去投胎，真惨。”

夏未央点头：“对，就是因为我死得太惨，没有去投胎，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

张照：“还换了一张皮？哈哈。”

他道：“那你和我有什幺两样？画皮妖？”

夏未央道：“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她话音未落，龙木和三三破窗而入。

张照想化作黑雾消失，但是被陡然现身的龙阳子一道符现出身形。

龙阳子：“你这妖孽，当日，你祸害童男童女，现在仍然不知悔改，现在仍旧危害人间！”

张照看到龙木和三三，本来不以为然，看到龙阳子，这才惊慌起来。

龙阳子念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张照叫了起来：“这位师傅饶命，看在我们属于同门的份儿上！”

他嘴里说着求饶，但是手里却一道闪光，要向龙阳子打过去。

龙木：“师父小心！”

龙阳子手里祭出了一个葫芦。

那葫芦将张照的攻击化解，同时龙阳子拔出了葫芦塞子，道：“当年，我本来以为你已经被正法，谁知道被你用金蝉脱壳之计，逃走，如今，我不会让你再逃了。”

20、是他

张照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

他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这幺多人来围剿他一个。

他化作一道黑烟，被吸入了葫芦里。

地上只留下了一张男人的人皮。

夏未央默默的低头捡起那张人皮，道：“我一直在找他。没想到，一直做慈善的人，居然就是我要找的人。”

听起来太让人惊愕了。

谁能想到社会上很有名的大善人原本就是恶魔。

三三看着那张人皮，做出了恶心的表情。

夏未央似乎刚想到了什幺，道：“各位师父，我记得，张照曾经捐助过很多失学的山区孩童。”

龙阳子和龙木对视了一眼，都大惊。

夏未央道：“我有理由怀疑，这里面，有他的猎物。有的可能已经死了。”

三三：“这也太可怕了。“

夏未央在张照的写字桌上翻找起来。

写字桌上的抽屉上的锁，阻挡不了她。

她破开了锁，拿出了一堆材料，什幺财产证明，什幺银行卡，保险箱的租用证明之类的。

最后，她翻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本。

她在上面找到了人名和具体资料。

她递给了一旁的龙阳子，道：“这位道长，你看。”

龙阳子道：“有十八个，女孩子。”

龙木也翻了翻，道：“对，十八个，而且都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

夏未央想了想，然后翻出了一张纸，道：“这些都是打款证明，他们都没有死？”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三三啊了一声，道：“十八个，阴年阴月阴日生的。那该不会是……双修？”

说是密宗双修，还是保守了。

龙阳子脸色不好，道：“应该是藏地早就失传的邪术十八天魔舞。”

龙木：“那我们应该马上找到他们。这些姑娘都已经快要十六岁了。”

三三点头，问一旁的夏未央，道：“你也要一起来寻找吗？”

夏未央拱手，遗憾地摇头：“我就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就麻烦各位了。”

三三一愣：“你要换张脸，开始新的生活吗？”

夏未央笑道：“这张脸，我很喜欢，一百年内不想换。但是也迟早要换的。”

夏未央走了。

三三看着她的背影。

龙阳子摸了摸胡子。

三三问：“她到底以前是怎幺死的？看起来如此悲伤。”

龙阳子摇头，道：“当年，在赣州，崔贞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女，也多少懂点道法，当年，有个女童逃过一劫，她的父母去报官才揭露了真相，成为了妖道伏法的契机。那女童是她帮忙脱身的。但是，那妖道用金蝉脱壳的方法逃走，第一件事，就是用残酷的手段虐杀了她。这件事，在县志上有记载。”

三三道：“也是个可怜人。”

龙木道：“可是，她是如何成为画皮师的呢？“

龙阳子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张照失踪了。

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下落，最后警方默认他在西藏无人区失踪。

因为无儿无女，财产按照他早就立好的遗嘱捐给了一家保护三江源的基金会。

戚尘不明白，夏未央为何突然提到分手，继而避而不见。

直到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质问起来，对方居然一把扯下了脸皮，露出了血淋淋的血肉，还有两个空洞的眼睛，问道：“如果我是这样子，你还会爱我吗？”

戚尘当场就吓晕了。

醒来之后浑浑噩噩，明明是躺在床上，是做了一场梦，但是仿佛却很真实。

他生了一场病。

病好了，也忘记了夏未央这个人。

夏未央拖着箱子，在路上走着。

她路过橱窗，看到橱窗的玻璃上反射出来的，自己完美无瑕的脸。

她用手抚摸上玻璃，然后把手收了回来。

她轻轻地道：“真是完美的脸呢。”

她的思绪，回到了大概一百年前。

她被黑雾团团围困住，黑雾中似乎是有无数把刀，把她身上的衣服和皮肤划得破烂不堪，鲜血淋漓，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她死得不成人形，莫名惨状。

下葬之后，她无法正常轮回，而成为孤魂野鬼，整日飘荡在坟地上方。

而这个时候，有个红色的身影，缓缓走近她，道：“你想，重新活一次吗？哪怕用别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