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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大佬一手抓枪一手抓奶(末世1V1高H)】(番外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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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14

21、平行时空番外 — 校园篇(9)

宋渃婳醒来,外面天色已然微沉。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地址发布页WWw.01BZ.ccOM

她躺在一张冷色的大床上,窗台没关严,窗帘被拂过的凉风吹起,接着外面华灯初上的点点亮光,瞧清了房间内的布局摆设。与她房间华丽的风格大相径庭,房内摆设比酒店还简洁,只有寂寥的一张床,一张书桌,好似连一点生活痕迹都没在这房里出现过般。

宋渃婳脑海中一下便联想到了萧燃那张讨人厌的脸,刚刚在包厢中发生的一切犹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浮现开来。她垂眸,身上穿着的是比她宽大许多的衬衣,里面什么也没穿,身下一片凉意。她又羞又恼,一把扯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好似触碰萧燃的任何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恶心至极。

可偏偏,身上各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一一都在告诉着她,刚刚他们有多激烈。

宋渃婳翻身下床,脚一沾地就软,浑身酸疼,骨头酥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身上难受,心里却更难受,一刻都不想留在属于萧燃的地方。

她咬牙,忍着双腿似灌了沿般的难受,拖拽着脚步往外走去。

刚拧开房门,便见萧燃手上正提着纸袋往她走来。“醒了?”他脸上没掀起什么波澜,好似对她并没有一丝愧疚之色,手上购物袋随意一递,语调慵懒,“换上吧。”

宋渃婳一掌拍开他的手,她才不稀罕他假惺惺的好意。穿上衣服装得像个好人似的,实则人面兽心,恶心透顶。“把你的脏东西拿开!”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语气怨恨放着狠话,“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

萧燃一点也不惧,“大小姐想要不放过我,也要先穿好衣服回去啊。”他眸色暧昧地在宋渃婳身上流连,“难不成......大小姐是想穿着这身回去不放过我么?”

他总能轻易抓到宋渃婳的弱点,寥寥几句,便稳稳拿捏住了她的心思。却在她神情犹豫拉不下面子索要时,故意道:“既然大小姐不想要,那就扔了吧。不然,我怕被人说我是变态。”萧燃将东西准确地扔到她怀里,“那就劳烦一下大小姐替我扔了。”

萧燃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宋渃婳一人站在原地。他都那样说了,自己若是穿上不就是在变相承认自己是一个垃圾桶了吗?!可身上这衣服根本出不了大门,宋渃婳没法,此时想离开这儿的念头更为强烈,紧攥着手中购物袋转身回了房间换上。

里面是一套新的校服,就连内衣裤也准备好在里面。宋渃婳双颊一红,暗骂一声流氓,但还是诚实地脱下身上萧燃的衬衣仍在垃圾桶里,穿上新的校服。而后,她在床边找到了自己的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几张千元大钞搁放在床头柜上,又随手在书桌上取来萧燃的一张试卷和红色马克笔,大手一挥在上面写下一行字。而后将笔随手一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萧燃家。

夜渐深,她不能让司机知晓自己在这儿,所以便选择了独自打车回家。一上车,宋渃婳便狠狠松了口气,侧头看向窗外不断往后飘扬的夜景。她看得入神,脑子思绪已然不知飘向何处,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辆机车正隔着一段距离尾随着她,直至目送她进了家门后,那一直尾随她的人才开着机车原路返回。

回到家的萧燃摘下头盔随手扔在沙发上,径直走到卧室去。打开门,就看见了宋渃婳给他留下的“杰作”。他扯出那张被画得红彤彤的试卷,那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下一行嚣张至极的字,风格鲜明,看见的瞬间,萧燃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响起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和那神情。

她环着手臂,眉尾张扬又明媚地挑起,那潋滟的眸中满是对他的蔑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这衣服本小姐买了,多余的钱就当作是赏你的!”

萧燃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以为几千块就能跟他划清界限,就像买卖一样,给了钱就能一笔勾销么?

休想。

他环视一圈,终在干净无物的垃圾桶内找到了那件价格不菲的衬衣,他捡起放到鼻尖轻嗅,鼻息间全是宋渃婳身上独有的馨香。他像个变态一样将那件衬衣抱在怀中,好似将那心尖上的人抱在怀里一样。好半晌,萧燃才将那件衬衣用好看的衣架撑起,打开衣柜将他那些少得可怜的衣服全推至一旁,腾出位置将那件衬衣挂了上去,就像他的领地被宋渃婳给踏入了进来那般。

回到家的宋渃婳先是火速到浴室泡澡,温热的水驱散了身上的酸软不适感,皮肤泡久后愈发白皙,那些被萧燃弄出来的红痕却更显眼了。脑海中那些淫靡的画面挥之不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会说出那些话,还叫成那副样子。

可挥之不去的又岂止是脑海中那些荒唐,身上各处好似都残余着专属于萧燃的烙印般。以往洗澡时碰到胸前的双乳她都不会有感觉,可现在仅仅只是不小心碰到那微微硬挺的乳尖,她喉间便不自觉溢出娇软的嘤咛。连她自己都不可置信,她的身体好似发生了什么变化。

宋渃婳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她越等越焦躁,不断来回在客厅踱步,不断拨着老爸的电话,但却无一例外传来了阵阵忙音。她想将今日发生的事尽数告诉父亲宋鸿宇,可等了大半个小时都未见他归来。她等得越发焦躁,最后她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待到天光大亮时,宋渃婳才知道宋鸿宇一夜未归。

再拨打宋鸿宇的电话,依旧是忙音。

她没法,只好先上楼换校服去学校,等到放学回来再告知宋鸿宇。

刚到学校,宋渃婳竟意外见到了宋鸿宇。她上前两步,却又猛然顿足,老爸身边还有一个人,萧燃。他们俩人一路有说有笑,丝毫不见生疏,仿佛他们各自的身份并不是校董与学生,更像是谈笑的父子。

宋渃婳紧攥着掌心,更是觉得眼前这副画面刺眼至极。她欲转身离开,可宋鸿宇却眼尖地看见了自家闺女,连忙喊住了她。

她不情不愿地转身,一开口就是质问,语气中蕴藏些些委屈,“你昨晚去哪了,电话也不接。”

宋鸿宇一愣,小声在宋渃婳耳畔轻语,“昨天外校巡查,就住外面了,手机也没充上。小婳找爸爸有事?”

心中委屈稍减,可依旧微撇着嘴,想说什么时眼尾却瞥见萧燃也站在自己身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那话瞬间憋在喉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憋出了“没事”二字。

见萧燃走了过来,宋鸿宇脸上笑意更深,拍了拍他的肩,“小婳呀,听萧燃同学说他正给你补习?”他语重心长,语气中是毫不掩饰对萧燃的赞赏与喜爱。“要好好学知道吗?萧燃同学成绩优秀,性子也好。你可不许欺负人家啊,争取在月尾考个好成绩,不然爸爸只能把你送出国去了。”

又提出国,她老爸这回真的是铁了心要把她给送走。

宋鸿宇这边厢还在夸夸称赞着萧燃,宋渃婳忍不住瞪了那虚伪的流氓一眼,在宋鸿宇看不见的角度暗暗给他比了个中指,神情满是挑衅。

萧燃显然是看见了,他轻嗤,嘴角那抹笑意丝毫没有淡去,似笑非笑。眉头轻佻,那双眸满是侵略性地盯着她看,眼神透着丝丝危险。

22、平行时空番外 — 校园篇(10)

许是习惯了隐藏,在宋鸿宇回过身来的那瞬萧燃便敛起那抹危险的情绪,又变回老师眼中的乖学生。

宋鸿宇一连叫了他几声好孩子,一口一个“小婳就拜托你照顾了。”

萧燃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温柔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以前的宋渃婳或许还看不出来,可已然看过萧燃真实的样子,她一眼就能瞧出那是假笑。他所有的温柔皆是伪装,真实面貌的他根本就是个虚伪又恶心的流氓。

“宋校董放心。”萧燃唇角弯了弯,看向她的眸中多了点玩味,“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宋同学。”

不晓得是不是她多心,宋渃婳总觉得他说“照顾”二字时,语气带了点不怀好意的暧昧,好似他的照顾并不是正常人以为的那种意思。

宋鸿宇笑得更开心了,对眼前愿意帮助他女儿补课的学生更是多了几分好感,“好好,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快上课去吧。”

听见宋鸿宇放行的话,她立马转身大步向前往教室走去,萧燃礼貌告别后亦紧随其后跟在宋渃婳身后走到教室。他们现今高三,学校为了让他们能够专心准备高考,特意将高三教室安排在最顶层,非高三学生不得随意接近。而现下预备铃已响,学生一律都沉浸在严肃的早自习中,根本没人注意到教室里少了两个人的身影。

而此刻,寂静无人的楼梯转角处,一男一女正无声地对峙着。

萧燃将女孩儿抵在墙上,一手挡住她的去路,一手捏着她柔软的腰肢,指尖是不是摩挲着,似是在回味着什么。

宋渃婳此时正烦躁不已,他正撞枪口上,“你到底要干什么!”她羞恼地伸手挡在他胸膛上,防止他进一步靠近。“你别以为我这是放过你,待会儿下课我就找我爸去!”她极为自信地直视他,“你死定了!”

哪知萧燃只是轻笑,眉眼间褪去所有好学生的伪装,露出他那原本的模样,连眸中都带着点点痞气。“大小姐有证据么?”见她一怔,他又弯唇不羁一笑,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她。“大小姐是不是忘了,你担心被人看见从来没在放学后与我一同出现过。我们的关系始终都像同学们眼中所看到的那样,给你补课的同桌,仅此而已。”

指尖更加放肆,轻轻挑开她校服的衣摆,抚着她的后腰一点点蜿蜒向上,仿若在摸着一块上好的玉石般。“你说,会有谁相信我们的关系不一般。”

她一把攥着萧燃的手臂,不让他再往上,眸中闪着自信的光,笃定道:“我爸!他一定会相信我!”宋渃婳微微抬起下巴,在身高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用眼神蔑视着眼前的男人。“我爸一定会让你退学,你等着!”

“那大小姐听听看我这个版本如何?”他笑得散漫,眉眼间皆是慵懒,仿若他现下面对的是一只在对他伸出肉垫子撒娇的奶猫般,可爱却没有任何杀伤力。“你说像不像,你厌烦念书,烦我烦得不行,所以用这样的方式诬陷我?”

宋渃婳神情一僵,气得涨红了脸,抬手便往他脸上落下一掌。“你、你混蛋!”她打得连手心都泛着麻意,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眼尾悄然一红,眸中氤氲着点点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似是知道她的下一步动作,萧燃没躲,神色泰然地接下这巴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大小姐不都知道么?我一直,都是个混蛋。”

见她垂眸沉吟下来,他心头微疼,“大小姐不妨威胁我,让我臣服在你脚下,成为你的狗。”他轻语,似隐隐带着卑微的呢喃,“亲自报复我这样的人,大小姐不觉得这样比让我退学更有趣,更有成就感么?”

宋渃婳下意识抬头,双眸直直地盯着萧燃,似是在判断他话中的真伪。她以为会看见他满是戏谑的眼神,可入目的却是他无比认真的神色,眸色晦暗无光,语调好似也在压抑着什么。

他是认真的。

可这是为什么,害怕被退学吗?

不。萧燃是出了名的三优学生,这样的人即便被退学也会有贪图荣耀的学校愿意招收,根本不愁前景才是。她垂眸思衬,虽想不明白他为何宁愿做她的狗都不愿退学,可萧燃的话亦是提醒了她。

在被萧燃强迫的这件事上,她没有任何证据,即便老爸真的相信她又能如何,有的人更相信品学兼优的萧燃不会做这样的事,她如果硬将事情闹大,最后丢脸遭受流言蜚语的还未必是萧燃,反而会是自己。

宋渃婳略带怀疑的眸光在萧燃身上游弋。半晌,她红唇微启,语气嚣张却又隐隐带了点试探的意味,“本小姐不喜欢仰着头和别人说话。”

他闻言低笑了一声,竟真的依言退开两步,微曲着腿窝,双手撑在膝头上,与她平视。“这样行么。”

宋渃婳显然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听话,神情不免有些得意起来。更是在心里盘算着,萧燃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现在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倒不如利用他达成不用出国的目的。

当然,一向睚眦必报的她也要好好利用这剩余不足一月的时间,来让所有人知道萧燃的真正面目,这样待她利用完了之后揭穿他的假面具时也会有更多人愿意相信了。

心里盘算了一整套计划的宋渃婳自是没有瞧见萧燃微微勾起的唇角,好似是那顶级的猎人用以退为进的方法让那猎物卸下心防,褪去锋利的爪子,乖乖地走入早已布好的陷阱中,等到猎物反应过来掉入陷阱时,早已再无退路。

他费尽心思布下一个又一个的陷阱,所求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她而已。

23、平行时空番外 — 校园篇(11)

口头签订好协议后,宋渃婳便决定暂时与萧燃和平相处,直到月尾的考试结束。

课间,同学们都各自趁着这一点闲暇的时间外出打水,闲聊着。宋渃婳抬眸,见班上众多同学都在,忽而心生一计。

萧燃说得对,之前他们补课的关系被掩藏得太深了,以至于所有同学都只认为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同桌关系,任谁也不会将一个三好学霸与那宛似地痞的流氓放在一块作联想。或许,现下便是最好的时机,一点点渗透出萧燃内里的真面目,第一步便是先让他们都认为他们关系其实不错,属实算不上陌生。

她拿起自己的水瓶递给萧燃,以一副命令的口吻道:“给我打水。”

萧燃写题的手一顿,自然接过她递过来的水瓶,露出丝丝平常真实的模样来,眼里带着戏谑。“谨遵大小姐旨意啊。”取走水瓶时,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轻触到她的指骨,有些微痒,心头却泛起了点点麻意。

他们声音不大,却还是引起了二人后座同学的注意。而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实属她要好的闺蜜童蓁,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宋渃婳的椅背,语气不免激动,好似前排吃瓜群众嗅到八卦味道时的模样。“婳婳婳婳!”她身子跨越了大半个书桌,凑到她耳边想压低嗓音问,可那激动的声线根本藏也藏不住,“你和学霸怎么回事啊!”

她转念一想,反客为主,“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肯定不是一般同桌的关系啊!”童蓁一脸我懂我都懂的模样,眉眼间更加兴奋,“快说快说,你们什么时候发展成这么亲密的关系了啊!”

“这......就算是亲密了吗?”她以为,这还只算作关系稍好的同桌关系,却没曾想在别人眼里看来已然被认为是亲密。毕竟,她看过不止一次萧燃对其他同学施以援手的场景,甚至初见时,他也能将手中唯一一把伞借给了素不相识的自己,他在学校的人设,本就是温柔又乐于助人的学霸。

“不一样不一样!”童蓁满脸兴奋,“学霸对你明显和别人不一样啊!他喊你大小姐诶,这个称呼就很亲密啊,就像是对你专属的爱称一样,仅你独有。而且他喊出来的语气和神情都不一样啊,特别缱绻温柔。”

宋渃婳微楞,而后嗤笑。若不是她知道真正的萧燃是何模样,还真差点被童蓁给绕了进去,误以为萧燃真对她有点什么别样的感情,他喊过她那么多次大小姐,她都没听出来温柔在哪。

她面露些许不屑之色,讥笑道:“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有些人啊外面和里面就不是一个模样。”睨了她一眼那少女怀春的模样,“你少看点言情小说吧。”

童蓁直接无视了后边那句话,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是知道些什么学霸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宋渃婳没听清童蓁的问题,思绪乱飞,脑海中全是童蓁说的那句话。

那又欲又哑的嗓音犹在耳畔,一声又一声叫着“大小姐”。他每回喊她,必定尾音微微上扬,唇角带着一抹弧度。

似是挑衅,更似调戏。

童蓁唤了她两声都没应,正想推搡喊她回神时,萧燃便回来了。她只好暂时按下那旺盛的好奇心,坐回位置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立在自己面前,可那双想吃瓜的瞳孔却不断从书页露了出来,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大小姐。”

一声大小姐瞬间让宋渃婳蓦然回过神来,脑海中的声音忽而在耳畔真切出现,让她不禁吓了一激灵,眸色有些微乱。她将水瓶接了过来,也不喝,径直放到抽屉里,看也不看他一眼。

看她这副心虚的模样,萧燃不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微微侧身,凑到她耳畔,“我就出去打了个水,大小姐至于这么牵肠挂肚么?”

宋渃婳白了他一眼,小声说了句,“闭嘴。”再不理会他,埋头做题。

放学时宋渃婳已然还在那条巷子找到萧燃,只是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再去别的地方,只去之前那星期都去的餐馆包厢里补课。萧燃耸肩表示无所谓,她这才松一口气,与他一块走到那家餐馆。

他们二人在包厢里呆了将近三小时,包厢里清净,隔音也好,以至于待他们出来时,外面下起倾盆大雨二人却仍旧懵然不知。

大雨来得突然又汹涌,餐馆大部分的伞都已然外借,仅剩最后一把仅够一人挡雨的折叠伞。

她看了一眼单肩背着书包的萧燃,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电话。

电话尚未拨出,手机屏幕中央忽而闪过电量低的红色字眼,旋即手机便黑屏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是在客厅等的宋鸿宇,手机也没来得及充上电,还在这关键时刻关机了!她除了能背出老爸的手机号外,其余人的都没记下来,全靠手机通讯录,这下完了。

萧燃豁然将那把伞塞到了宋渃婳手里。

宋渃婳皱眉,“你干嘛?”

“拿着,不然你是想就这么走回去么。”似是仅仅从她脸上闪过的窘迫之意,萧燃便能轻易猜到她的内心想法,哪怕她不说,他也懂。

“那你怎么办?”她看了一眼丝毫没有要停歇的大雨,又看了眼手中的雨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中。发布页地址www.ltxsfb.cōm

他轻嗤,将肩上的书包拉到头顶上,“我还不至于这么弱。”他机车就在附近那条巷子里停放着,这儿离学校也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他丝毫不担心。

宋渃婳还想说些什么,萧燃却在她开口前道:“走了,你自己回学校小心点。”说罢,他好似担心宋渃婳因不想欠他而不要那把雨伞般,迈出长腿就往雨幕里走去。

他走得很快,背影在雨幕的衬托下变得有些蒙。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宋渃婳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把伞,一瞬间好似回到了俩人初遇的那天。

那日是雪天,今日是雨天。

他又一次把伞给了她。

24、平行时空番外 — 校园篇(12)

翌日一早,宋渃婳习惯性地踩点到教室。坐下来后发现身旁的位置一片空寂,显然位置上的主人还没到学校。

她有些疑惑,平日里萧燃这样的学霸很早就会到学校来刷题,今日预备铃都响了人还没到,属实罕见,让宋渃婳不得不在意。她问了问平常与他较为聊得来的同学,可他们皆默契地一问三不知。

直到班主任走进来,视线瞄到了那唯一空置的座位上,随口道:“萧燃同学发高烧生病了,今天请假。”说完,她将视线落回到白板上,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一整个上午下来,宋渃婳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明明是讨厌萧燃,很恼他才是,今天他没来,她理应觉得解脱,愉快。可那视线却总是往那空荡荡的座位上瞟去,脑中思绪也不断回想起他那皆是冷寂的家。那屋子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酒店,还是设备极差的那种,一点儿该有的烟火气都没有。

她回想起来,上次去的那个屋子好像只有一间房,那便说明他家中只有他一人在住,也不知道他一个人会不会死在家里。思及此,宋渃婳猛然一惊,连忙摇晃着脑袋将这些不该出现在脑子里的想法全给丢开。

真是见了鬼了,她怎么可能会生出一丝关心他的想法?!那个混蛋,要是死了就是在为民除害!

可脚与脑子似乎不在一个频率上,不然她怎么会走着走着就到了萧燃家楼下呢!宋渃婳看了看眼前高耸有些破败的公寓楼,那迈出离开步伐的脚步霍然一顿,又抬头看了一眼荒凉无人的楼道,终还是咬牙转身步履快速地往回走。

她抬起手在门板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开门。宋渃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加重力道拍了拍那看起来不是很结实的门板,发出更重的“砰砰”声。

半晌,宋渃婳才依稀听见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下一秒,大门被拉开,一脸睡眼惺忪模样的萧燃裸着上身半倚在门边,下半身套着一条长裤,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那敲门的人。

见宋渃婳站在门外,萧燃显然神色一怔,半眯着的双眼全然睁开,似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还、还死不了是吧。”门一开,宋渃婳首先看见的便是那线条分明的腹肌,脸不由自主一烫,视线飞快从他身上移开,脑子又生出了离开的念头。“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没死的话我就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好似在见到萧燃的那一刻起,她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宋渃婳转身的那瞬,手腕蓦然被一只温度极烫的手给往后一拉,脚下踉跄,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然被萧燃给拽进了屋子里头。她被他抵在门板上,滚热的身体压下,额头靠在她的肩上,双手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嗓音比平常更低、更沉。他似呢喃,又似神志不清时的一句胡言,“你又一次主动走进我的世界里了。”

她眉头微蹙,伸手欲推开面前男人。可他身子极重又烫,掌心一触,她脸颊也紧随着烧了起来。“萧、萧燃!”

闻见那熟悉骄纵的嗓音,萧燃好似猛地清醒般,定定地看向她,轻笑一声,原来不是幻觉啊。

他稍稍松开了些,可手上还是执拗地将人桎梏在怀中,唇角微勾,眸中溢出点点笑意。“大小姐这是对我上了心,特意来关心关心我?”

宋渃婳心尖一跳,矢口否认,“你有幻想症吧!”她瞳孔转了转,略有些底气不足,“本小姐是担心你死在家里没人知晓,到时候尸体发臭影响到隔壁邻居。”

萧燃低低一笑,比平常还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震得她心腔微麻。“那大小姐现在看见了?暂时还不需要收尸。”他往后退开两步,与她隔开了一点距离,担心传染她。“回去吧。”

那股热源霍然离开,那迎面袭来的凉意还是没能驱散掉脸上那微烫的温热,与往日爱耍流氓的他不同,他今天竟是规矩了许多。明明这该是好事才对,可宋渃婳心中竟是生出点点异样,好似......在期待着什么那般。

她又是一惊,今天究竟怎么回事,是萧燃病了还是她有病,怎么好似不对劲的是自己啊!

宋渃婳脚步微动,欲打算转身离开时,却又见他脚步有些虚浮地往房间里走去。房门半掩,她依稀能看见里头空调温度开得极低,他似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降去身上的热度。可这样的方法不仅对降温毫无帮助,还会加深感冒,会让人烧得更严重。

脑海中又闪过他孤身一人跑进雨幕中的模样。总归......萧燃是因为把伞给了她才淋雨感冒发烧,她照顾他一点儿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说服自己,把今天这点异样的情绪全归类为一时的同情。宋渃婳走上前去,阻止了他欲上床的动作,“你吃过药了没?”

萧燃显然是没想到宋渃婳还没走,他耷拉着眼皮,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嗓音也更慵懒了些。“不用,睡一觉就好。”

见他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模样,宋渃婳心头火突起,一把拿过随意扔在书桌上的遥控器将空调给关掉。“药呢?你家感冒药放哪?”

萧燃摆摆手,“没有那些玩意。”说罢,他似是累极,侧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好看的眉眼轻阖,眉头因身体不适微微皱着,耳尖有些泛红,呼吸也略有些重。

宋渃婳眉头紧蹙着,心中邪火陡然升起,却又不能如此放任不管。她呼出一口浊气,指尖捏起被踢至一角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随后她出了房间,取出手机摁了几下,继而放在餐桌上。

她又取来一盆凉水和一块布坐在萧燃的床沿,手上一遍又一遍地将毛巾沾湿、拧干而后折叠起放到萧燃滚烫的额头上。边弄,嘴里还不忘轻声骂道:“真是天大的福分,居然要本小姐我亲自伺候你。”

一遍遍下来,效果还是挺显著的,宋渃婳掌心覆在他额角一探,那热意已然退了些许。

许是身子没那么难受,萧燃眼皮微动,悠悠转醒了过来。见宋渃婳还在,一时晃了神,而后又霍然回过神来。“怎么还没回去?”

一开口不是道谢,竟是问她为何还不回去,是觉得她在这儿添乱了么?宋渃婳胸腔堵住一口气,一时也不明白气从何来,可她清晰知晓,她的气就是在萧燃开口问她为何还不回去的时候陡然升起,上不去下不来,憋屈极了。

她将手上还湿着的毛巾一扔,精准落在了还盛着水的盆里。水波泛起阵阵涟漪,溅起来的水落了点在萧燃光裸的身上,一两滴水柱顺着他的胸膛缓缓往下蜿蜒,一路向下滑落,终没入裤子,消失不见。

宋渃婳脸又是一烫,她都要怀疑发烧的根本不是萧燃,而是她自己,否则她怎么会如此不对劲呢!

她抬脚就要往外走,嘴上仍有些气恼,“不劳你费心,本小姐这就走!”

萧燃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哪得罪了大小姐。可那手还是下意识地拽住了她,往下扯落,她整个人瞬间陷落在他的大床上,鼻息间全萦绕着他独有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隐隐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可她却像沉溺在这气息中,一点点不自觉沉沦。

一阵天旋地转,脑袋也有些发晕,萧燃那张脸离她极近,垂落的发丝轻轻地擦过她的额角,就像轻柔的羽毛拂过心间,微微有些发痒。那本波澜不惊的湖面好似被投入一块细小的石子,泛起一阵极小的波澜。湖面试图用平静来不断压抑着,可那石子搅乱的岂止是湖面,更是掩藏在湖面下,那颗隐隐悸动的心。

25、平行时空番外 — 校园篇(13)

一阵敲门声骤响,瞬间将宋渃婳不知飘往何处的思绪拉回。她有些慌乱,挣扎着推开面前的男人,“我、我去开门,应该是定的外卖到了。”

萧燃眸光随着她的背影,似是连一刻都不想移开视线。

“你好,请问你是......”门打开,站在外头并不是外送员,而是一身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跌落下来,鼻梁驾着一副金丝眼镜,微微挡住了些镜片后散出的锐意。细看,眉眼间还与萧燃有些相似。

看见是一名女孩儿开的门,男人的眉头不禁紧皱,抬手看了眼腕上价格不菲的名表,语气有些不耐,却又好似在极力克制。“萧燃呢。”见宋渃婳不语,萧衍晟越过她径直走入了房子中,见屋内样样简陋,他眉头皱得更紧,眸中是眼藏不住的嫌弃之意。

宋渃婳见这人如此没礼貌,心里亦有些不快,正想开口,萧燃冷然的嗓音自房内传出。“你来干什么。”

萧燃随意在椅背上取下一件衬衫套在身上,纽扣也只松松散散地扣了两颗,隐隐还能瞧见胸膛的轮廓。见到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他先是一楞,旋即面色不耐地倚在门边,一副懒懒的模样,显然也并不待见他。

“站没站相,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萧衍晟厉声指责,见萧燃身形连分毫都未动,更是气恼不已,愈发看这个儿子不顺眼。

萧燃眼皮微抬,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你若是没什么事就请离开吧,我这儿也没什么好招待你。”

见他已然下了逐客令,萧衍晟更是心中堵了一团棉花一样,憋闷得紧,也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指着他的鼻子教训。“好好的家你不待,非要住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你脑子是被水淹了么!”

萧燃轻嗤,“乌烟瘴气?”他唇角满是嘲讽的笑意,眸中却是冷然一片。“对我来说,这儿才是人间天堂。可比在家那会儿你天天带女人回来的日子舒坦多了。”

萧衍晟被当着外面的人戳破这些事,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可很快又恢复如常,端着父亲身份指责他作为儿子的不是,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只字不提。“这是两码事!”他瞪了萧燃一眼,“现在说的是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跑出来住,现在我是短了你吃的还是喝的,你宁愿住在这种地方都不愿回家,要是让人给知道了,还指不定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

呵。

说到底,也是关乎面子啊。

萧燃神情更懒,好似眼前男人并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陌生人般,眸中淡漠得没有一丝情绪,他轻轻反问。“你多久没回家了。”萧衍晟果然一愣,萧燃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出来,不等他答便径直道:“我搬出来怎么算都有半年了,你现在才知道我搬了出来,不就证明了你也根本没回去过么?”

“总归家里也只有佣人,住这儿没有外人,我还更自在些。”

萧衍晟岂止是不知道萧燃搬出来了,他甚至在这长达半年的时间内都没问过一句他的近况,直至他又即兴带了个女人回家才知晓原来萧燃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就连给他的卡也一分没用,原封不动地放在他房间的书桌上。

他以为萧燃是介意自己外面玩得花,身边有许多女人,便霍然道:“你妈不也在外面包养男人么?!我们一向各玩各的,可这并不代表爸爸的心里没有你这个儿子啊!”

萧燃心尖一凛,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越攥越紧。

萧衍晟的这句话,彻底揭开了那最后一层遮羞布般,将这些腌臜龌龊至极的事尽数抖落出来。萧燃心脏那处好似压了一块石头般,重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眸子微动,想状似不经意般瞥宋渃婳一眼,可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连这不经意的勇气都没有。

他害怕会看见宋渃婳嫌恶的眼神,会更对他敬而远之,害怕她......会离开。

萧燃最不想让宋渃婳知道的事,她终究还是知道了。

“我想这儿并不欢迎你,这位先生还是自行离开吧。”宋渃婳眼神中带起一丝不悦,眉头紧紧皱着,显然是生气了。

从他们谈话开始不久,她便已能猜出来眼前男人的身份。随着他们争论,她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面色尴尬地站在原地。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知晓原来萧燃看似光鲜亮丽的学霸人设背后,竟有那么多的不易,她虽从小就没了妈妈,可宋鸿宇一直待她极好,这么多年担心她介意,从来没有提过再娶,就连在外也是洁身自好,所以她的生活中并没有这样的糟心事。

可却能想象,她若父母尚在却各自都有外遇,连表面婚姻都懒得维持,将她丢给家中佣人照顾,她一定会心理扭曲。那种明明不是孤儿却宛似孤儿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宋渃婳看了眼脸色难看的萧燃,心尖微微泛起点点涩意,头一次心疼这个男人。

萧衍晟扭头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与我这么说话!”

“够了!”萧燃抬眼,那双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满是厉色,“你要是不想你在外面的那些破事登上娱乐新闻头条,就给我滚!”

萧衍晟猛然像个被掐住脖颈的公鸡般,那些即将出口的话被他硬生生被憋了回去,面如土色。倒也不是他惧怕于萧燃,而是曾经他就联合过他母亲给他下套,让他在外面包养女人的事全抖擞出来,让他风评受损,公司的股价也因此事受到了影响。现下他欲与人洽谈一个重要的项目,在这样要紧的时候可不能生乱子。

他虽气闷,可萧燃的事却远没有其他事重要。萧衍晟瞪了眼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宋渃婳,终还是毅然转身离去。门打开的那瞬间,宋渃婳上前两步,压低嗓音道:“下次别再假惺惺装作关心他。”她的语气中满含怨气,带着刺。“你若是真的关心他,就应该察觉到他在发烧,可你却连走近他都不愿意,谈何关心。您的那些闲心还不如留给你那些女人们吧,萧燃他就不劳您费这个心了。”

说完,她连给萧衍晟反驳边界的机会都不给,径直将门板给关上,彻底隔绝了那满脸皆是虚情假意的男人。

不一会儿,门再一次被敲响,拉开门是宋渃婳点的外卖终于到了。她接过外卖往屋里走去,见萧燃垂下眸子依然倚在门边,一副落寞寂寥的模样。宋渃婳走到他面前,正筹措着怎么喊他吃点东西,却听眼前男人笑了一声,极轻,像是自嘲。

“很脏吧?”萧燃咬紧牙关,不敢抬头看她的那双眸中满是苦涩,那份阴暗像是一片黯淡的阴影不断笼罩着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我就是那么恶心两个人所生出来的玩意。”

“所以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恶心透顶的人。”

宋渃婳心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给紧紧揪着一般,好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微的刺痛。明明是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可这一刻在他口中说出来却好似变了一个味道。她脸色一白,手指不由自主地攥住裙摆,红唇微启,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小姐。”他猛然抬眼,撞见了她有些慌乱的神色,嗓音极沉似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我这样的人,还配做你的同桌么。”

萧燃一语双关,似在暗喻又似在试探。

只要宋渃婳不愿,他亦不会再强迫于她,会......从此放她离开,不再纠缠她。

他这样的人,他这样属于阴暗的人......不配站在被华光照耀的她身边。

“啪”的一声响起,萧燃手臂一疼,下意识抬眸看她。站在面前的宋渃婳和当初一样,既明媚又耀眼,让人止不住地想要靠近她,靠近独属于她的那份明媚。

“你胡乱说什么呢!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过来把粥喝了把药吃了,你不会是故意想拖着感冒不好,然后耽误给我补课吧!”见萧燃愣在原地,宋渃婳翻了个白眼,直接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拉着他走到餐桌,指了指桌上还冒着烟的白粥,“赶紧吃。”

萧燃依言坐下,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蓦然塌陷,眸色一柔。

他吃过药后又睡了一会儿,宋渃婳也没离开,坐在沙发上打着游戏。见窗外天色已然完全暗下,她才起身走到房内将手心贴在萧燃的额角上摸了摸。

还很烫。

宋渃婳推搡着萧燃,“醒醒,起来。”见萧燃双眼微动,她拽着他起来,“我们去医院。”

萧燃也清醒了过来,摆手拒绝,“我没事,不用去医院。”他抗拒去医院,亦不想动弹。

一番争执下来,宋渃婳拗不过固执起来的萧燃,只好妥协不去,看了一眼男人,心中又起了几分异样的情绪,她终是叹息一声。“我今晚留下来,你有事就喊我。”

话落的那瞬间,萧燃眸子墨色翻涌,呼吸更沉。他攥着宋渃婳的手腕,微微抬头,幽深的眼中皆是欲念,瞧着竟是比这外面的夜色还要晦暗不明。嗓音嘶哑,带着灼得烫人的温度,“知道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么?”

26、平行时空番外 — 校园篇(14)

宋渃婳转身看了他一眼,也没挣脱他的手,反倒是朝他走近。她一手摁在萧燃的肩上,隔着衬衫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滚热的温度,她忽而一笑,眸中带了点点狡黠,猛然将他往下一推。萧燃猝不及防,本就微沉的身体往后仰去,宋渃婳趁机抽出自己的手,神情十分得意,似是为作弄了萧燃一次而感到愉悦。“你都这样了还能发生点什么啊!”她以一种命令的语气道:“你给我赶紧好起来,要耽误了本小姐的成绩,一定让你后悔莫及!”

话落,她径直走到客厅坐下打游戏。

萧燃失笑,那点欲念瞬间化作团团柔软的棉花将他空寂的心填的满满当当,仿佛只要看见她的身影,就能驱走所有、所有的不幸。

许是吃过药的关系,萧燃几乎是沾床就睡,睡得很沉,连宋渃婳进来也没有丝毫察觉。见他睡了,宋渃婳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到床沿,用指尖探了探他的体温。热度高居不下,萧燃又抗拒去医院,她没法,只好又一次故技重施拿来了湿毛巾和盆给他一遍遍物理降温。

房中光线昏暗,唯有外头悬着月光的一点华光洒在他熟睡的脸上,额前发丝全被宋渃婳拨至一旁,发梢微湿。这样的萧燃看着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多了几分柔意,想起下午那会儿他那黯然的模样,她呼吸便不自觉一颤。

她见不得他那个样子。

后半夜,萧燃因口干而从梦中清醒过来。他坐起,额上那块已然半干的毛巾掉落下来,侧眸便看见宋渃婳累得不行靠在床沿睡过去的模样。心尖一涩,既是欢喜又难掩心疼。他小心翼翼将女孩儿抱起放到他的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喉咙也不渴了,又上床侧躺在她身边,那双眸子好似黏在她身上似的,连一刻都移不开视线。

情难自抑,他指尖轻轻触上宋渃婳的脸颊,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才又大着胆子将整个手心覆在她娇小的脸庞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像极了那刚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既青涩又不知所措,进一步怕她烦,退一步怕她离开,一颗心全挂在了她身上。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他嗓音很轻很轻,似在喃喃自语,想被她听见又怕她听见,患得患失。

萧燃至今都忘不了,他第一次看见她时的场景。

那天,萧衍晟约他见面,说有事要与他当面说,萧燃不疑有他还是去了。刚打开那富丽堂皇的包厢门,便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坐在他腿上,萧衍晟的手也不规矩地在女人的身上游弋着,见萧燃进来,他才收敛让那女人出去,却连一句辩解都没有。

他早已知道萧衍晟出轨,这会儿也没有过于惊讶,只觉得肮脏。萧燃没落座,萧衍晟也不在意,一脸凝重正想说些什么时,包厢门猛然被用力打开,他的母亲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从手里昂贵的包里拿出一沓照片尽数甩在桌上。萧燃瞥了一眼,照片上的主人公正是萧衍晟搂着不同的女人进出酒店的照片,甚至还有他们在酒店房间内的缠绵照。

面对萧燃母亲怒气冲冲的质问,萧衍晟冷笑也撕破脸,拿出一个公文袋亦从里面掏出一沓照片砸在女人身上,散落一地。显然萧衍晟更狠,那些照片每一张皆不堪入目,那平日里注重礼节教养的母亲被小她多年的年轻男人搂在怀中,更有甚者,她衣衫不整与三个男人荒唐的照片都在其中。

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对方。

耳畔全是父母撕心裂肺的争吵声,吵的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清。这一刻,萧燃只觉得恶心。

而他,竟是这么恶心的人所生。那一瞬,他觉得自己身上流着他们的血实在肮脏透顶。萧燃面无表情地离开了那间包厢,漫无目的地走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还能去哪。

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天台上。垂眸,高楼下是幽暗的巷子,里面堆满了垃圾。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那堆肮脏的垃圾一样,存在这世上只会污染空气,弄脏街道。他忽而一笑,或许自己就该埋葬在那堆垃圾里,他这样肮脏的人,没有存在的资格。

萧燃正欲迈出脚步,天台铁门传来点点声响,他脚步一顿,转身藏在层层叠叠的杂物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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