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俗套的故事,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当你去问每一个男生他第一眼见到他的的初恋情人的场景时,对方一定是出现在阳光下的,熠熠生辉,刺的眼睛疼。我显然从这一刻起就变得泯然众人了,以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暗恋故事为开始,以我大学时喝醉了酒,麻着舌头给她打电话把她吓得删除了我的好友而告终。
事实证明当你向着一个目标前进的时候最好不要浮想联翩,正当我发现我明明是在脑海中编着如何哄骗领导的话术变成了我失败的爱情故事的时候,一辆白色保时捷对着我便呼啸而来,嗯虽然我本人并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但当我透过面前这辆保时捷的车窗看到玻璃后面一张吓得花容失色的女性面孔时,我确实绝望了。我没有用我骑了很久的电动车去作为缓冲,不是因为我爱惜它,而是我怕它把我给压死 ,很多科学的研究表明,人在危急关头的时候肾腺素飙升,人体的潜能会被激发到最极限的状态,当这辆保时捷对着我撞来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这些科学研究的新闻,此刻,科学给了我最坚实的信心,眼前的路右手边是人行道,都是行人,而我脚下的路便是电动车的小路,左手边是车来车往的机动车道,我并不想因为躲过面前这辆追着我撞来的保时捷而被身后另一辆汽车撞飞,我也不想向右侧撞到那个手里挎着一篮子鸡蛋的老太太。此刻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到底是抽了什么风,当我纵深一跃想从面前这辆和我差不多高的保时捷车顶跳过去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了自信心过头对于一个人的危害有多大。
毫无悬念的结局,我圆梦了我人生第一次的飞翔。
科学研究表明,每个人都曾幻想过死亡后的感觉,我认为那是一种虚无,感官、味觉、听觉、视觉的丧失,注定了你所感受到的都是虚无,但当我飞在半空的时候,我的脑子却无比的清晰,我的人生从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开始一帧帧在我面前重新播放。
仿佛过了很久,我似乎意识到这是我生命的最后一秒,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的爸妈 ,爷爷奶奶 ,我的弟弟 ;我很久没看到他们了,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我的离去而被伤害到的人,就只有他们,其次我想到了我14岁时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场景,那是我人生最熠熠发光的时刻。
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大家在经历极大痛苦的时候会很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在梦中当我们的生命受到威胁,类似于从高空坠落,被敌人追杀等等,往往我们抱住头一闭眼,便会回到我们温暖的床上。此刻的我非常希望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可是想方设法钻进我温暖的羽绒服里的寒风在用冰凉刺骨的感觉告诉我,这比现实要真实的多。
我确实回到了10分钟前,并且我衣服中躯体散发的温度还在包裹着我,在最后负隅顽抗着空气中的瑟瑟冷风。同样的场景,同样堵在前面走不动的电动车主 ,刚才我还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一句N市问候语,此刻却仿佛亲切又绝望,因为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
我试图扇自己一巴掌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诡异的幻觉,但屁股底下突然罢工的电动车告诉我这并不是虚幻的,而是真真切切正在上演的闹剧。我抬头看了看前方汇聚而来的车流 ,突然猛地向右侧人行道跑去,如果这一切不是梦,那么那辆保时捷还是会向这边撞来,我冒着被N市人民问候的话语,向右侧疯狂跑去,当我站在安全的绿化带旁边时,向刚才的事发地看去:一辆白色的保时捷摇摇晃晃的向前方撞去;稍微弯下腰松了一口气,突然瞳孔一缩!刚才白色保时捷是向我撞来,现在我已经不在那个地方,那么我后面和右侧人行道上的人便遭受了池鱼之灾。想到这里,我顾不上去猜测这发生的诡异闹剧向前方一边大叫一边奔跑:「快闪开!快闪开!」。
人在上班路上的大脑是麻木的,是人在一天中最绝望的时间,生命的呐喊进不了他们的耳朵,如果没有一辆失控的汽车向自己撞来,大多数人在上班路上脑子里的念头就是:为什么不来一辆车给我撞si呢?可是如果真有一辆汽车向你呼啸而来的时候,你绝对会比狗跑的还快。
我在心里结合了刚才白车的路线,大概计算了一下,最后白车撞到的只会是那个手里挎着一篮鸡蛋的老太,她走的很慢。我三两步便追上了他,在白车撞到这里之前,我将她拽入了旁边的绿化带后。
「砰!」,一声巨响过后,白色保时捷的车头便距离我的裆部只有半米的距离,人在惊恐状态下,是没有愤怒的,我呆呆得看这辆车头已变得干瘪的保时捷,车窗已经破碎不看,部分玻璃洒在了我的身上,安全气囊吧那位女司机包裹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了动静。
这下,我的迟到也算是顺理成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