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跑进了车里面所以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声音还是好好地传了进来。就是刚刚开口威胁我的人似乎是首领的样子。
【最近一个实力在这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同伴被杀了啊,所以抓货能力有点下降。再这样下去可能会亏的,所以就来进货咯?】
【这里可是王都奥尔赛的近郊!】
【正是近郊才更好动手啊兄弟 ,识相的就把那个小鬼头留下来。刚才我看了一眼长得还不错,就当把你女儿卖给我了,我不仅放你走甚至还会给你一点酬金。】
【开什么玩笑!】
我我被他们盯上了?我我们被
【枫不用怕,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呜】
心脏在砰砰跳动,虽然父母都会魔法,但我从小就没有学习过。别说面对大人了,我连私塾里的同龄男生们都会有点害怕。
【行吧,反正结果都一样。小鬼值钱,这个就杀了吧。】
【是。】
雨声掩盖住了很多声音,让外面变得没那么吵。我则是蜷缩在车内 ,看着母亲也冲出去。
那之后的事情 ,我就完全不记得了。
回过神时,那个刀上沾了血迹的男人离我只剩下一米左右。他面目狰狞,似乎受了伤。至于那是怎么造成的,谁造出来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大脑用来考虑这种事情 。
过于的恐惧让我双腿发麻 ,跪坐在原地,眼泪则止不住地往下掉。
【不要不】
他踏出了一步,我因为想后退而头撞到了木头,疼得把眼珠上的几滴眼泪又掉了下来。
【真费功夫结果居然只剩下你一个了啊,小鬼头。】
【不啊不要】
【月冠小鬼头,相貌不错,虽然女人味少了点呵,也有喜欢这种的客人在的吧。】
【不不要】
【你很吵诶,害怕到发疯了?】
发疯了吗。可能吧,我即使脑子里在疯狂运转能活下来的方法,但嘴巴就是不听使唤地只能重复不要两个字,身体也完全动不了。
【呜咕呜!!】
好痛喉咙吸不进空气
【安静点!】
我被男人勒住喉咙,在毫无意义的抵抗下被强硬地撕开了衣服。胸口在雨天带有一些寒意的空气中暴露外表发冷,但里面却因心跳的加快而热。
男人并不是想要在这里强行侵犯我,而是把我强行按在了木板上,把什么东西按压在了我的胸前。
【呜!!!不要啊啊不】
好痛,身体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好痛,真的好痛胸口要爆炸了,为什么他是在对我做什么啊!
过了几秒,他松开了手让我重获呼吸的自由,我换了个姿势侧躺下咳嗽起来。
【这样你这家伙就是狗隶了。】
我的胸口在发光,心型的印记刻在了上面。
【好好卖个好价钱啊,月冠小鬼。】
【】
有什么东西断掉了的感觉。我在被刻上狗隶印记的一瞬间止住了一切声音,止住了一切情绪。停止了哭泣,停止了反抗。然后我看见了,虽然不是在我现在的视线里但是我看见了。
与我年纪相仿的金色短发少女仓皇失措地奔跑在漆黑的森林之中 ,除了她粗重的呼吸声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平常应该能听得到的夜鸦都寂静了下来。
少女力竭倒在地上,脚步声一步一步地缓慢逼近,就像我刚才陷入的处境一样,她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结局。
噔,噔,噔。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宛如丧钟一般敲响,幽蓝色的深邃瞳孔在黑夜中发出诡异的亮光。
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这就是父亲和母亲 ,整个月冠都在寻找的,浅上玲的记忆。
意识在这里断线。
?
【到你上去了。】
【呃】
我背后被推了一把,踉跄走上台阶。脖子上的项圈紧紧地连着锁链让我无法逃跑,被迫暴露在台下这些视线中 。
他们大声嚷嚷着,虽然我什么都没听清,但至少是能听出来在议论我。
把我推上来的那个男人从后面狠狠捏住我的脸,面带笑容地朝台下的人们解说。
【这可是最近少有的月冠货物,品相上等的优秀「人才」】
我发抖着流出眼泪,既不习惯暴露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也害怕我真的会被当做狗隶卖出去的这一既定事实。
【10银吧,看起来没什么力气。】
【我出20银,你这人就是不懂少女的美妙之处 ,别和我抢!】
【22银,我还没拿到过月冠的收藏品。】
我知道「狗隶」这一群体的下场,甚至在刚刚被带来这里的途中就亲眼看到了和我类似的少女们成为狗隶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全裸或者半裸地束缚在什么地方,要么用药物,要么用那种特殊的魔法来强迫她们成为性狗 。女性狗隶们大多数都会是这种结果,我想我也应该不例外我看着她们那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表情 ,心中涌出彻底的厌恶感和恐惧感。
我也会变成她们那个样子吗?
我并不是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其实也和一无所知没区别,只是普通的同龄人的水准。害怕自己也会被粗暴地对待,殴打,我就会忍不住眼里的眼泪
【不要呜】
我的头被他控制住,只能这样子微微摇头。
【哇,看来还是纯新的新品!?】
【那是独属于未开发少女的表情加钱,30银。】
我的举动甚至让台下的人更加兴奋,男人也因我的身价涨得越来越高而感到非常地满意。
【啊总而言之,是这样吧。接下来就会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大人物用超高的价格力压众人买下她,这种俗套的展开对吧。】台下的一道声音传进我们所有人的耳朵中 ,明明也并没有那么大声但不知为何盖过了所有争议。
【那样真的很麻烦这个我要了。】
【这位客人,您出价多少?】台下的那个人站了起来,他带着奇怪的面具 。听声音应该是个比较年轻的男性的样子。
【零】
【?】
【没听清吗?我的意思是我不准备掏钱,我准备要她。】
【这,】
男人在看到那个面具之后就失去了之前的开心,变得十分慌张。
【喂喂他是谁啊】
【你不知道?】
【这就是那个人吗】
【他不是只要求魔物货的吗】
全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个人身上,包括我也是。我透过沾满眼泪的视线看着他,他也笔直地看着我。
【这大人,这就有点困扰了,之前您只光要魔物货还好说,这可是废了很大劲才到手的月冠货】
【我没有说会免费要,这样吧,我告诉你们一个情报,价值绝对会比一个狗隶来的高 。】
【这】
【还是说,你更想让那群守卫和我打一架?】
【】
他走上台来,男人在一顿犹豫过后放开了拉住我的锁链。面具的男人则是拉住我的手就这么到了后台 。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说,他的力气和看起来不太健壮的外表很不一样,或者说像我这样的体重就是很容易被拉走的?
【大人,您说的情报要是没那个价值这边真的会很为难啊。】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说完就带着她走人,要拦我当然也可以试试。】
他这么说着坚定的话,老实说有点让我意外。这些狗隶商人们不仅害怕他,还有点像是他在替我解围的氛围。
要是面具的人是个好人,我也许就不会遭受什么很痛苦的事情了吧?又或许其实他是性格恶劣的恶人,我接下来会是最遭的情况
【达尤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被杀的同伴。我给你们一点线索吧。】
他这么说道,看也不看身后人的反应就拉住我准备离开。
【他在那个时候对不该下手的人下手了对「亚纳尔」的适能者。】
留下了这么不知其所然的话,我的新主人带着我走了。我们一步一步地从阶梯离开昏暗的地下空间,白色的月光流淌在大门背后的路面上,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回过头第一次对我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枫香取枫】
我颤抖着喉咙尝试回答了他,不久前还是普通女孩的香取枫已经没有了。我一丝希望都没有地踩着路面。
【枫】
他轻轻念出我的名字,不知为什么让我感觉有些别扭和害羞。听到不认识的人直呼名字就会是这样的。
【唉她也还真是恶趣味这么小的孩子】
于是我,香取枫。从现在开始踏上了作为狗隶的第二次人生。 ——??的视角无色的光芒就这么消失在我的眼前,那是属于试图袭击她的人,浅上玲的灵魂。
可是我为什么,会答应她那毫无边际的愿望呢,我对于将死之人的怜悯?不,若是真对他们抱有怜悯,那么我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夺走生命。
但既然说过了,我就必须得做到。
「暂时放过那个孩子」这件事。虽然我并不知道她说的人会是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收起刀,缕了一下裙子坐在地上。除了偷偷跑出来洗澡,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用自己的这个身体接触外面的世界了呢,不太记得清楚。
我保持坐着的姿势脱下鞋子,让脚透过黑色的过膝袜贴住满是水和泥土的地面。这种感觉并不太好,衣服,裙子,袜子,大腿都变得又湿又脏。
但是不论是多么不好的感受,那都是感受。
至少我现在还能有感受,还能因为身上弄得很脏而感到一丝不愉快,这份不愉快让我有些安心,让我反而感到愉快。
甚至想要就这样躺在地上打滚,让全身都充满泥水 ,然后再冲进浴室里花它个小时单位的时间洗一次澡。
真是奢侈。
我一边看着自己救下的她安详的睡颜,一边打心里对自己的这份幼稚叹息。
如果就继续保持这样就好了,如果能的话让我一直一直待在她身边,一直就算这个选择的结果会是让我夺走其他人的生命
【~~】
周围景象逐渐消失的这片森林里,没人听得见的雨中 。我抱住腿坐在地上,轻轻地哼起歌来。随即站起身,估摸着时间该到了。
我随手抚摸着身旁的树,却轻易地就折断了最粗壮的那根树枝。
这种树叶我有印象,到了秋天就会变成火红色的是叫什么树来着。
对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