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的拯救计划(04)
2024年9月21日
4、無題古楼邻水 ,高而紧密。最新地址 Ltxsdz.€ǒm
夜深了,街道上空无一人。红灯笼随风摇曳,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整个街道仿佛多了一层暗蓝色的滤镜,寒风刺骨,巷道深处 ,传来孩子幽幽的歌声:
「未知未知,恐惧恐惧;来者未知,惊惧惊惧;来着不知,畏惧畏惧;来者已知,死者不惧。」
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声在街道响起:「诗境,我来找你啦!」
那是个看起来五六岁,头上顶着一个虎头帽的小男孩。他笑嘻嘻地跑,身后诸多眼球、断肢,碎骨,踩着他的足迹。
宛若百鬼夜行。
就在最阴暗的角落,连老鼠都不会光顾的地方,一个身形单薄的大男孩蹲靠着墙壁,抱着自己。
他的相貌与男孩有几分相似,戴了一副又宽又厚的黑框眼镜,刘海长长的,几乎要遮住眼睛。他蹲在角落,轻微的呼吸 ,心脏如同戏台上的锣鼓,狂动不停。
「诗境诗境,你在哪里?快出来呀,我们不是同一个人么?」小男孩大大咧咧地声音,像是经过了无数扩音器一样播向四面八方,听不出原本的方向。
角落里,牢诗境警惕地靠在墙壁,屏住了呼吸 。等到男孩的声音彻底消失,他才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喃喃低语道:「怪物……」
「如果这是噩梦得话,我要怎么才能醒来啊。」牢诗境苦着脸,看了自己被拧红的左手,皮下深紫色的瘀血依然疼痛,触目惊心。
「诗境——你在哪里啊——」
这声音是从天上!牢诗境看向天空,无数眼球、肉块和尸手被拼凑成一个血肉之柱,带着虎头帽的男孩坐在最顶端的尸手上,荡动着鲜红的小脚,两手作箍状,摆在眼前,望远镜般望着四周。
突然,男孩朝着一个方向,咧嘴笑道:「看到你了……诗境!」
男孩大笑着,他踩在尸手上,像是庆祝般跳起了古怪的舞,下一秒却踩空,尖叫着坠落地上。
牢诗境蹲在原地,听着撕心裂肺地惨叫和特别巨大的坠地声,缓缓地喘气,捂着想要跳出胸口的心脏,低语着。
「那个怪物,终于死了吗……」
一缕头发从头顶坠下,牢诗境抬起头,男孩一脸鲜血 ,却带着幸福的笑容,列着满嘴碎牙,大声喊道:「没呢!」
虎头帽男孩两手抓住牢诗境的嘴,把它撑开,自己像是蛇一样,缓慢地、稳定地钻入了牢诗境的嘴里。等他消失,牢诗境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只咳出一双染血的虎头鞋而已。
「诗境,你要想起来啊,那些共同经历的记忆,你都忘记了吗?」
男孩的声音在胃里响起,随着他的话语,牢诗境跪在地上,呕吐着。吐出或白或黑的肉块。牢诗境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发布页LtXsfB点¢○㎡
在一些已经发生的事件里,牢诗境被咬碎,被压烂,被蒸死 ,被烤干 ……那些记忆一遍遍折磨着他,在这样的残酷下,「男孩」诞生了。
相比原本的牢诗境,他更冷酷无情 ,更积极进取。哪怕被咬碎了大腿 ,也能把手里的尖刀不差分毫地插进怪物的眼球里。就像大火烧过的焦木里诞生的一道荆棘。
他不再尖叫,因为叫累了,他没有感情 ,因为那只是负累。他不再痛哭流涕地承受,而是用最恶毒的诅咒和攻击来毁灭想要消灭他的敌人……是的,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个体。
现在,在此刻,他们醒了。
牢诗境睁开了眼,并且再一次睁开了眼。
明明身体只做了一次行动,在脑海里却仿佛经历了两次。他想起方才的怪梦,梦中他化作一个孩子,去追逐曾经的自己。最后怎样了,好像和他合而为一?牢诗境伸出手,梦总是残缺的,他记不清了,就想要揉揉自己的额角,给大脑进行放松。
可手却没有伸出来,牢诗境低下头,自己正坐在一个靠背椅上,腿部被绳子紧紧缠住,他扭了扭手腕,确信手也是一致的情况。
多么可笑,人自诩为智慧生物,地球的统治者。可在灾难前,却只能等死 。而现在,仅仅是一把椅子、两节绳子,就能让一个人束手无策。
说实话,人只不过是一种傲慢的,愚蠢的,自以为是的生物罢了。
在这个女人身上,牢诗境能体会到关于人类的所有罪恶。
「离我远点,雷画计。我要见的人,常米罝也好,叶筱婉也好,都不是你。」
牢诗境用瘆人的目光,看着那个成熟的女人。
波浪长发,染成紫色 。粉色包臀裙,黑丝袜,还有一双高跟鞋。这就是雷画计的打扮。看起来是一具对舔狗相当有吸引力的骨头精 ,可牢诗境知道,她内心是多么的腐朽肮脏。
这个女人,性欲极强,喜欢尸体。
在很久之前,常米罝不告而别,牢诗境为了守护她留下的伙伴浴血奋战,有一次伤的快要死了,倒在病床上,依靠着仅有的几套吊针续命。而这个女人,却拔下了针头,眼睁睁看着牢诗境死去。
人都有回光返照的时候,濒死之际的牢诗境睁开眼,看见这个女人咬着针管,赤身裸体地压在自己身上,脸色通红的承欢。看到醒来的牢诗境,她惊讶之中 ,并没有羞愧或忏悔,而是将削得如尖刀一样的指甲刺进牢诗境的咽喉,在他喉咙冒血的气喘声里兴奋呻吟 。 此刻,她依靠在门口,双手抱胸 ,两腿叠出一个诱人的弧度,用玩味的眼神看向牢诗境,手抵着唇 ,轻佻说道:「小帅哥,你认得我?」
「如果有个东西怎么赶也赶不走,那么它一定是只蚊子。」牢诗境闭上眼睛,他知道,她们肯定会有人过来的……
「雷老师,能让我和他聊聊么?」
雷画计看过去,常米罝亮着标志一样的大眼睛,梳了长马尾,穿着黑色的印花短袖和宽大得褐色长裤,裤子膝盖处的两个口袋塞得鼓鼓胀胀,鞋子是擦的发亮的黑色方口皮鞋。
「好啊,当然可以,亲爱的常同学 。你来得不凑巧,在早些,就能听到这位小哥跟我聊床上的话题了呢。」
「呵呵。」牢诗境冷笑。
常米罝微笑点头,从雷画计的身旁掠过,顺手带上了门。门外的雷画计一改常态,阴沉着脸:「土丫头!给你点颜色 ,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且不去说她,密室内 ,常米罝和牢诗境共处一室。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牢诗境本想细细看看她,可常米罝不给机会,走到椅子后面,检查手腕的绳子是否牢固。
检查完之后,常米罝也不转回来,在背后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牢诗境心想这可不行,正要开口的时候,常米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