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小伤而已。”李露白言简意赅。
司长才放了点心,“早上你应该告诉我,我去礼宾司借人也可以的。”
李露白摆手,“不能影响工作,新闻司里法语翻译我最熟悉。”
她退后几步,回到原位。会场中开始逐渐就座,外场的仪式过后,礼宾司的同事引领着R国大使入会场中就座,翻译司的同事则不近不远的跟着。李露白退到记者的包围圈外,避免入镜,在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和闪光灯中,她隔着人群看在外交场上运筹帷幄的各位上司,几乎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不禁有些出。
外交是李露白多年的梦想,是她当年一意孤行选择外交大学的唯一理由。
凑到身旁的同部门同事傅峥递了瓶水给李露白,“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李露白接过喝了一口,“昨天出了点小状况,就一针。”
傅峥“啧”一声,“还以为你毁容了。”
李露白手肘拐了拐他,“会不会说话。”
傅峥收起玩闹色,转而正色问:“那你贴着纱布,这几天跟随R国大使参观访问时怎么好?”
李露白被他问愣住,傅峥讶异,“你真磕傻了吗?不会以为司长叫你来只是为了翻译文件材料这么简单吧?”他继而又说:“新闻司里现在你是红人,并且只有你最熟悉法语和接待访问的流程,大概只能等下去问问翻译司有没有人能来顶下你。”
李露白沉吟思索了几分钟,她将水塞回到傅峥手里,“我出去一下。”
这个会场所在的礼厅她很熟悉,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隐蔽的洗手间。李露白洗了个手,看向镜中受伤的额角,纱布贴在那里格外显眼,她伸手轻轻将纱布揭下来,额角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因为昨天的碘伏,额角周围还有些发黄,而伤口上凝固的血迹和纱布上棕褐色的药物敷料混合在了一起,有一种可怖的视觉冲击。李露白低头看向洗漱池,只是顿了顿,就将手里的纱布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她抬起头看向镜中,扒拉了两下额角碎发,能勉强遮住这个小小的伤口,然后利落出门离去。
李露白来去的间隔太短,傅峥还有些意外,等目光移到李露白的额角时,他什么都明白了,不免语气有些震惊,又有些担心,“你这么狠?这样对你伤口好吗?”
李露白环手,再次看向人群内,不以为然,“应该也不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