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心里还有些犹豫摇摆的,但话一出口,立刻就不再犹疑。
操,我连母亲都卖了,还在乎卖个女朋友?
“想不想,就一句话!想的入伙!不想的,兄弟我也不怪你们,但就此大家各走各路。”
不要让他们思量,直接逼他们表态!
“严林……你不是说真的吧?”
草包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好像那个即将被拿出来给大家分享的女人是他妈。
“你他妈看着我觉得我像是说笑?”
“那……那她能答应?”
“操,你就一个句话,想还是不想?废话这么多干啥!”
“操了!就凭林林你这句话,老子跟你干了!”
黑狗突然间吼了起来,眼睛冒火似的,脑门绷起一道道青筋。他说完了,还上前用脚碰了一下蹲地板上的草包“妈的,草包你干不干?你真想一辈子被人叫你草包啊?你娘都看不起你,干脆跟着我们,等我们发达了,让她跪你去!”
也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草包,他气喘如牛的,突然擂了一拳地板“干了!”
草包都答应了,剩下的四眼根本就不是问题了,他紧跟着草包就应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他就不想做那唯一的一个,但凡有人不答应,他就可以不答应,但是一旦只剩下他一个,哪怕他不情愿,他也会答应。
这叫从众心理。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量串上我脑袋,我就像那大喊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而揭竿起义的陈胜吴广一般,又或者觉得自己是那赵子龙前怒摔阿斗的刘玄德,突然清晰地感觉到了权力的味道,甚至乎这种权力还没行使出去。
我对于陈瑶的犹豫,至此一丝不剩。
浑然不知道自己被男朋友出卖的陈瑶,此时正趴在我宿舍的床上看书。
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冷酷无情地去决定别人的命运,但那天做出决定后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内心还是被愧疚感擂了一拳,尤其是当她小鸟依人一般地挨着我的胳膊。
其实我并不爱她。
无论我在王伟超面前表示邴婕是多么的不重要,并且一直催眠自己相信,其实我的心里明白,那个在我梦中反复出现的女孩不是陈瑶,而是邴婕。
当初和陈瑶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不过是,我受不了邴婕和王伟超走在一起的打击,以及这件事带来的种种影响,我只想要一个女朋友向我的小伙伴们证明,我不是不如王伟超,老子的暗恋对象不是被兄弟撬走了,而是老子早就有女朋友了。
她不过是一个工具,只是相处一段时间,慢慢也有了一些感觉。
而陈瑶喜欢我的目的或许也并不纯良,她只是一个关心家庭的好女孩,甚至有可能是被她母亲误导了,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傻起来有多傻,有多天真,至少我面前就有一个。她把生活极其复杂的问题想得太过于简单。
事实上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日子也多少印证了我的这种猜想,我们之间总是有些若即若离的感觉。但她是一个要强的女孩,一旦决定,很多事她甚至会逼迫自己接受,而且会让自己陷入更深。
“林林,你是不是喜欢上第二个了?”
陈瑶突然幽幽地说道。
“经病。”
不会吧,我昨天才做的决定,难道女人的第六感真的这么厉害吗?
“你以前总是……总是对我毛手毛脚的,而且,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那个了……你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妈的,胡说什么。哦……有人发春了,下面痒了想要了吧。”
我立刻会意地开始对陈瑶毛手毛脚起来,手直接就钻进了她的衣服里面,但最近大馒头摸多了,摸着这个小馒头顿时感觉到意兴阑珊。陈瑶却不疑有他,娇笑着故作害羞躲闪了起来。
“你才发春。啊……林林别弄,你这样弄得我真想要了。”
“那就真要了呗。”
陈瑶一边拒绝着,却娇喘了一声,妈的,这不明摆着勾引我吗?我顿时手往下摸去,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还没有来得发作,就听到她脸蛋红红地说:“我来那个了……”
你不早说!还把我的火撩起来了!我心里想,狗日的,要不明天就把你妈喊过来,让她女债母偿算了!
“对了,林林,我和你说一件事,邱艳艳喊我这周五晚去镇上唱K,我们班上几个同学都去,沈金财请客呢,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邱艳艳是陈瑶的好朋友,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沈金财自然就是黑狗,但他虽然名字里又金又财的,实际上家里穷得不得了,自己裤兜里平时是半毛钱也没有的,平时小偷小摸的,他哪里请的起客。实际上那歌舞厅是姨父的产业,是我开口向光头打过招呼的。
没想到黑狗动作那么快,虽然是自己策划并且自己答应的,但现在陈瑶就躺在床上,我听着却感到挺不是滋味的。随后我又安慰自己,妈的,自己母亲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搞过了,我要是姨父,现在说不准把陈瑶卖着去接客了,便宜下自己几个兄弟又有什么关系。
所幸我当天就立了规矩,我今天把女朋友让出来给大家爽,日后每个人都要做出一次这样的贡献。大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空头支票随便开,都应得挺爽快的。
包括王伟超。
“怎么了?你不想去吗?那我也不去了。”
见我没反应,以为我不乐意,我从走中醒了过来:“我那天晚上有事,要帮我姨父做点事,我就去不了,不过我也在镇上,你去吧,等你那边差不多了,我就让我姨父派人开车,我去接你送你回去。”
“哦,那好吧。”
刚刚陈瑶表示自己也不去的时候,语气明显是失落的,那会儿去歌舞厅可是个不得了的娱乐方式,我们班上要是谁有幸去过,能吹一年,显然陈瑶也抵抗不了这种诱惑。
“沈金财也能请的起去哪种地方了?”
我故作讶异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听他说是他表哥在那里看场子的,能免费让他去玩玩。”
“哦。”
一周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姨父虽然叫我好好读书,我却无心向学,他一个没毕业的混的风生水起,读书有什么鸡巴作用?我明显没感觉到。
但尽管如此,我也不敢时常逃课,但凡有陈熙凤老师的课,我都乖乖地呆着,实在是她会向母亲告状,我现在虽然不大在意母亲的呵责了,但以免横生枝节影响了我的重要计划,故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其他老师的课我就没那么在乎了,反正他们大多数时候都不点名,学生来少些说不定他们还乐的轻松,也决计不会多此一举向母亲告状。
这种现象其实非常好理解,陈老师这种大城市过来支教的,受过正规系统的师范教育,责任心明显强烈很多,这不是一种任务可以迫使的,更多是一种理想抱负。
但这样的老师毕竟是少数,更多的老师却是本地招聘的,教教知识没问题,但身为老师的责任感却是无比薄弱的。
但这也是无奈之举,这边远山区的,又是贫困地区,即使几位老板开了比市里面还高的薪水,但那年头做老师的收入实在是薄弱,这高也高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