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洗脸,就着水管一通咕咚咕咚,饮牛似的。01bz.cc
母亲在一旁不满地咂了咂嘴:“说过多少次了,又喝生水。”
我也不理她,掀开锅看了看,操起勺子舀了一嘴米饭。母亲伸手拍开我:“一边呆着去。”
她身上依旧是熟悉的清香,我却接连退了好几步。
“咋吃?蛋炒饭?闷咸米饭还是啥?”母亲忙活着,头也不抬:“你嗓子要不要看看?”
“随便。”我吐了句,就走到了阳光下。仰脸的一瞬间,我看见二楼走廊上晾着几件衣物,栏杆上还搭着一张早已晒干的旧凉席。
“随便随便,随便能吃吗?”
整个下午我都卧在床上看书,但书中的一个字我都没看在眼里,我数次从床底下抽出那个小木箱子,将那条我中午揣在裤兜里带回来的棉布内裤。
这条棉布内裤是若兰姐今天穿的,我将它凑到鼻子跟前嗅着那混合着体香和骚水的迷人气味。
直到6点多钟,在母亲百般催促下,我才出去吃了晚饭。等我去的时候,妹妹已经吃完了。
饭间母亲问我嗓子好点了没。我边吃边回答,说的什么自己都搞不懂。母亲又问我下午都在忙什么。
我懒洋洋地告诉她:“看闲书呗。”
母亲说:“看啥闲书我不管,先把作业写完就成。”
我埋头喝粥,没吭声。母亲似乎张了张嘴,但终究是没说什么。
饭毕,母亲收拾碗筷。奶奶在楼上喊:“林林乘凉啦!”
我起身就要上去,母亲突然说:“也不知道你咋回事儿,整天吊儿郎当、爱理不理的,我还是不是你妈啊?”
我愣了愣,吸吸鼻子,还是快步迈出了屋子。
楼顶凉风习习,分外宜人。远处谁家在放《杜十娘》“叫声妈妈你休要后悔”奶奶摇着蒲扇跟着瞎哼。
和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我感到眼皮越来越沉,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恍惚间母亲似乎也上来了,跟奶奶谈着父亲的事。突然,母亲发出嗯的一声闷哼。
我赶忙扭头一看,母亲一丝不挂地撅着屁股,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姨父陆永平。
两人连在一起,有节奏地摇动着,制造出淫靡的声音,奶奶一无所觉般地和妈妈说着话,而母亲的回答却断断续续地夹杂着嗯嗯啊啊的呻吟声。
而我离他们很远,又好像很近。一根粗长的阳具在母亲赭红色的阴户间进进出出,进时一捅到底,连带黑厚的阴唇也被卷进去似的,出时又翻出鲜红嫩肉,甚至夸张得有水花溅出,没几下,交合处已泛起白沫。
母亲端庄秀丽的脸上此刻红云密布,一只葱白小手捂住檀口,指缝间溢出丝丝挠人的轻吟,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对这一切,奶奶却视而不见,还是自顾自地唠叨个没完。
我走到母亲跟前,叫了几声妈,她都充耳不闻。姨父那丑陋的面容一脸狰狞地看着我,下身的动作却是越动越快,母亲的叫声也越来越大。我一步步地后退,突然一脚踩空,只觉身体一轻,就坠了下去。
睁开眼,星空依旧璀璨,裤裆里却湿漉漉的。我喘口气,坐起身来,一旁奶奶躺在安乐椅正呼呼大睡。
刚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我想着应该去洗个澡,却一仰脖子又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似乎听到大门在响,极其轻微,叮叮咚咚的,像是电影里有些人家阳台上的风铃。
我倒有个风铃,猴年马月表姐送的,却从来没有挂过。这么想着猛然一凛,我腾地坐起身来,竖起耳朵,只有不远香椿树的哗哗低语以及模模糊糊的犬吠声。
我不放心地爬起来,走到阳台边往胡同里瞧了瞧,哪有半个人影。犹豫片刻,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杵在楼梯口听了半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不过就算是又怎么样,我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已经没有立场去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了。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早上起来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油饼,鸡蛋疙瘩汤,凉拌黄瓜以及一小碟腌韭菜。
我边吃边竖起耳朵,却没有母亲的动静。收拾好碗筷,轻轻叫了两声妈,没有回应。
我掩上门,出去溜达了两圈。回来时母亲已经在洗衣服了,我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自己的内裤,不由加快脚步进了房间。
就是这一天,王伟超给我带来了几盘磁带。多是些校园民谣。印象中有罗大佑的《爱人同志》、老狼的《恋恋风尘》、一个拼盘《红星一号》以及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老狼我以前听过,罗大佑听说过,至于张楚和红星一号的诸君那是闻所未闻。王伟超兴冲冲地进来,满头大汗,蓝体恤前襟湿了大半。
“这些你都是哪里弄来?”
“我爸那,反正他也是不听了。”
“你经常往你爸那边跑,你妈没意见吗?”
“她能有啥意见,再说离婚是他们两的事情,我和我爸可没离婚。”
“也是这个道理。”
中午王伟超在我家吃的饭。我难得地和母亲多说了几句,她却爱理不理。王伟超一个劲地夸母亲做的菜好吃,奉承得近乎谄媚,却让她笑得合不拢嘴。
饭席,我却留意到这孙子的眼老是偷偷地往母亲的胸臀瞄去。母亲长得漂亮,一直都很吸引眼球,但王伟超看还是让我有些不是滋味。
不知道为啥,他和我妹相处得也好,大致是两个成绩优秀的学生比较有话题吧。
我曾经和我妹开玩笑,说你干脆把他当你男朋友算了,被我妹妹鄙夷地嘲笑,说我满脑子就会往哪方面想。
王伟超临走才提到邴婕。他问我为毛不问问邴婕。于是我就问了问邴婕。
他就告诉我邴婕去了沈阳她父母那儿,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我说哦。他说哦你妈屄啊哦。
我实在不明白他三翻四次老是在我面前提邴婕干什么。或许他就是想恶心恶心我。
送走王伟超回来时,我发现二楼栏杆上还搭着那张旧凉席。至于是忘了收还是刚晾上去,就不得而知了。我死活想不起来清早栏杆上是否空空如也。
当晚,我从厨房往楼上扯根线,插上了录音机。还没放几首,奶奶就抗议了说:“这鬼哭狼嚎的都什么玩意儿,有戏没,听段戏。”
我假装没听见,结果被一痒痒挠敲得蹦了起来。
夜深人静,只剩下星星的气息。奶奶早已呼呼大睡,我却支着眼皮,苦苦煎熬。
晚饭又喝了好多水,以便半夜能被尿憋醒。我像个夜游症患者,游走于楼顶、楼梯口、院子和父母房间外,侧耳倾听。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姨父似乎再没来过。好几次我都想给母亲说不如让我睡到她的空调房里,但她的一个眼、一个动作都让我的勇气烟消云散。
然而那一天还是到来了。记得是八月末,月朗星稀,清爽宜人。
整个大地都亮堂堂的,像是镀上了一层水银。10点多奶奶就下去了,说是月光太亮,晃人眼。
没有她的阻挠,我也得以惬意地听了会儿张楚。这个顾影自怜的瘦弱男人用仿佛裹在棉被里的声音唱道:愿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愿上苍保佑粮食顺利通过人民。我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更喜欢那首《蚂蚁蚂蚁》: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
我内心将它改成了: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我的鸡巴就插在她逼里。
头顶的那片银色像某种药剂,渗入身体里,让人感到安详。这么听着听着,我只觉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又响起那种叮咚叮咚的风铃声。似乎还有脚步声,猫儿一样轻。我翻个身,恍惚间一个激灵,立马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