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回到程萱吟住的小楼已经是中午。「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为了不让人怀疑,上午她去了警局,本想呆到了晚上再过去,程萱吟打电话让她过去说有事商量。
走入程萱吟的办公室,水灵心里七上八下,明知小姨不会怀疑她,但人做了亏心事总是会有些紧张。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程萱吟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没事的,可能是有点累。”水灵仍穿了警服,不过为遮掩腿上的青肿特意换上了长裤。
“忙过这一阵,你好好休息几天吧。我记得你去年年底的时候你说想去欧洲玩,我本来想等你有了男朋友让陪你去,可一年了半点进展都没有。这样吧,过年的时候我有十天休假,要不我们一起去。”程萱吟望着水灵,心中有说不出的歉疚。
程萱吟姐姐死的时候水灵还很小,是她把水灵抚养大的,是虽然程萱吟的年龄大水灵不到十岁,但却把她当成女儿一样。近几年来因为工作繁忙,她与水灵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有时一个月只在一起吃顿饭。她遵从姐姐的意愿,没有让水灵成为一个凤战士,而希望她过平凡人的生活。但水灵自己选择了成为一名警察,程萱吟觉得欣慰,虽不是一名凤战士,但一样承担起铲除罪恶、维持和平的责任。
在魔教势力入侵香港后,为了保护水灵,她抓住墨震天有个儿子的软肋,与之达成了一个默契,无论谁胜谁败,双方不伤害对方的亲属。但墨震天撕毁了约定,虽然最终她逃了出来,却痛失处子之身。为此程萱吟无法原谅自己,每次看到水灵心就象被针扎似的痛,她暗暗发誓在以后的岁月里要用生命去保护她,让她不再受到伤害。
“哦,去欧洲?”水灵没想到小姨竟还记得去年自己一句随口说说的话,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这一刻过往的岁月如电影般在眼前掠过。有一次自己发高烧,外面刮台风打不到车,在狂风暴雨中小姨抱着包裹着严严实实雨衣的她步行数公里去医院,又在病床前一刻不离;小姨虽然忙,但自己小学、中学到警校的毕业典礼上她都来了,望着台下的脸带微笑她,那一刻自己不再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同学;小姨有时也很烦,从去年开始她就开始给自己介绍男朋友,当自己尴尬地与陌生男人对坐时,小姨总是一反常态地喋喋不休,她不能想象那个干练的特首助理、讲话简洁明了的小姨竟也会十足象个媒婆。
“是呀,去欧洲,小时候我经常带你去游乐园玩,每次去你不知有多开心。自从你警校毕业后我们就没好好去玩过了,这次铲除了黑龙会我也可能松口气了,也该放松放松了。”程萱吟忽然察觉到水灵的表情有些怪异,好象不守舍的样子,“水灵,怎么了,不想去欧洲吗?”程萱吟想到的是可能水灵还没有伤痛中完全恢复过来,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她已不再熟悉的那个水灵了。
“哦,没有,我当然想去了。”水灵回过来,冲着程萱吟挤出一个表示开心的微笑。为了活下去,她已经彻底变了,但不代表过去的一切对她没有影响,很多根深蒂固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变得了的,例如对善恶的定义。
为活下去她可以去杀人,但那是因为自己必须得活下去,如果没有这个前置条件,她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杀人,甚至还会象过去一样在危难时刻去救人。因为对善恶的定义没变,所以即使匍伏在死脚下,仍一直被尚未泯灭良知拷问着,每一次的出买,无论是信念或者肉体,当时或许感受不到罪孽,但在夜深人静时她会汗流夹背地从恶梦中惊醒。
在每个人心灵最深处,总有些重要的东西存在,为了这么些东西有时可以为之付出任何代价。对水灵而言,最重要的当然是生存,但并不表示程萱吟对她不重要。程萱吟是她唯一的亲人,而将她推入险境所带来的罪恶感比过往何一次都沉重,压得水灵都喘不过气来。
如果向小姨坦白一切会怎么样?这个念头突然在心中滋生开来。如果小姨知道了这一切,肯定会很失望、很生气,但那都不重要,但自己会死吗?小姨会狠下心来杀了自己吗?会还是会不会?水灵竭力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她觉得小姨是下不了这个手的。那墨震天呢?如果坦白了一切,这里就是一个死亡陷井,凭着小姨还是蓝星月、傅星舞她们的本领,有很大把握能杀得了他。然后自己恳求小姨把自己藏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黑龙会残余力量即使要杀她也没那么容易。去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过普普通通的生活,能够有这样的结局,或许要比跟在墨震天身边好多了。原本指望他能保护自己,但他根本对自己很无所谓,更在没确定她背叛他的时就派人杀自己,跟在他的身边如同走钢丝,时时都会丧命,至于那个罗海,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或许这是活下去的最好选择,更不必背负沉重的道德枷锁,想到这里水灵抬起头,开口道:“我——”
在水灵刚说出个“我”字,程萱吟也几乎同时道:“我——”。看到小姨色突然变得凝重,水灵心中一颤抖咽下了后面的话道:“小姨,你先说吧。”
程萱吟清了清嗓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想和你说说燕兰茵的事。”
“她怎么了?”水灵问道,虽然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正天人交战的水灵心里腾不过太多的空间给她。
“我们讨论了一个晚上,决定把她交给极道天使。”程萱吟极其艰难地说这个决定。燕兰茵的确有很多值得同情的地方,但盛红雨、赤枫琴因她而死,从这个角度来说把她交给极道天使处置也是顺理成章。但除了同情之外,还有一些其它因素左右着这个决定。虽然西门静芸盛气凌人态度让人反感,但凤迫切地希望与极道天使首领白无瑕会晤。凤已获知白无瑕在近期准备攻击落凤岛,通过双方实力的分析,凤判断极道天使很有可能会失败。所以凤希望通过会晤,让白无瑕暂缓行动,双方如果能联起手来,必定胜券在握。虽然极道天使与有数千年传承的凤相比实力并不在一个级数,但凤不希望这股对抗魔教的力量就此毁灭。因此,就算三人有人同情燕兰茵、有人对西门静芸忿忿,最后还是从大局出发,由蓝星月拍板决定交出燕兰茵。
“什么?”水灵惊叫道,“把她交给那个西门静芸,不是明摆着要她死嘛。”无论水灵怎么变,燕兰茵总是她最好的朋友,水灵当然不希望她死。水灵以为这是在小姨的地盘,而且小姨也很同情她,不论燕兰茵会受到什么惩罚,总不会死。昨天西门静芸这么霸道,水灵以为小姨很快会对她下逐客令,没想到最后竟把燕兰茵乖乖交给她,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燕兰茵出买了自己的同伴,为此盛红雨、赤枫琴被黑龙会所杀。”程萱吟注视着水灵缓缓地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程萱吟只有这么解释,她没法和水灵说,自己其实也很同情她,但为了和极道天使白无瑕会晤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水灵还想为燕兰茵求情申辩,但程萱吟最后一句话让她直冒冷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盛红雨是自己杀的,这个错误或许小姨会原谅自己,但极道天使决不会。今天小姨把燕兰茵交给她们处置,明天真相大白时,被交出去的就是自己。01bz.cc瞬间,水灵彻底打消了向小姨坦白的念头,并暗自庆幸还好没说出口。
“再没其它变通的可能了吗/”水灵问道。
“没有。”程萱吟道。
水灵了解小姨,当她决定了某件事的时候,这个决定不再可能更改。她色黯然,低垂着头默然不语。
浑浑噩噩地出了小姨的房间,水灵情恍惚。在走向燕兰茵所在的房间时,水灵打了个电话询问了她丈夫的病情,挂了电话后才推门而入。不大的房间里,躺在单人病床上的燕飞雪睡着了,一脸疲惫的燕兰茵坐在张折叠椅上伏在床边。
“水灵!”伏在妹妹病榻上的燕兰茵听到响动抬起了头,一个晚上没睡眼圈都黑黑的。
“你妹妹还好吗?”水灵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拉过张椅子坐在她旁边。
燕兰茵摇了摇头道:“很不好………”刚说话她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声音都有些哽咽:“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飞雪对性欲就象毒品般上瘾。起初我以为她被什么药物控制了,但却查不出任何药物的痕迹。医生也很怪,后来找来几个专家会症,最后结论是飞雪对性产生了类似条件反射的需求,在某个特定时段或某个诱因,潜意识就会发出需要性爱的指令,脑垂体、性腺开始分泌性激素,大脑皮质、脊髓什么兴奋中枢和性感区的传异经异常活跃。这些都是专家说的,我也不是很听得懂,总之非常麻烦,因为问题的症结是出在精上,而治愈精上的疾病并非吃点药、打点针就会好,需要一个极漫长的过程,更需要患者自身的努力。”
“条件反射?对性?”水灵听得心中发憷,黑龙会竟是这般灭绝人性。记得三年前,燕飞雪报考香港大学表演系,面试时候燕兰茵拖着她一起去看。燕飞雪跳的芭蕾经典曲目中的《睡美人》,完成表演后,一整排情肃穆的教授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台下的燕兰茵和自己也看如痴如醉,直到掌声响起,燕兰雪轻轻踮起脚尖优雅地鞠了一躬,她们才回来来,那一刻燕飞雪美丽而清纯的模样至今还记忆犹新。
“都是我不好。”水灵歉疚地道:“当初我不出那个点子的话,或许现在不会这样。”半年多前,为破接连不断的少女失踪案,水灵说动燕兰茵,让燕飞雪做诱饵引出罪犯。但最后计划失败,导致燕飞雪落入魔窟。
“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太自责,或许这就是命运。”为了这个事,燕兰茵是恨过水灵,但时间过去那么久,现在也没什么恨不恨的了。
“对了,我打过电话去医院,正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由于头部受创较重,现在还没醒过来。”水灵斟字酌句地道,其实医生告诉水灵,周正伟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即使醒过来智力也将严重受损,但水灵没有勇气说出真象。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他会没事的。”燕兰茵愁云惨淡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对了,如果他醒过来,你可要马上告诉我呀。”
“我知道。”水灵勉强地应道。该怎么告诉她那个决定?那也太残酷了!虽然不用等到明天这里将发生巨大变故,但此时对她来说打击将是多么巨大。
“你在想什么?”燕兰茵看到水灵的情有些怪异不由忐忑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在想,你现在后悔吗?”水灵回过来道。
阳光再度被乌云笼罩,燕兰茵怔了怔道:“我很后悔。加入警队那一天,我们每个人曾都发过誓,要为正义而战,决不向罪恶低头。但我没做到,我背弃了信仰、出买了朋友,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坚持住,哪怕死也不会这么做的。”
水灵脸上阵阵发烫,自己曾和她一起在心中立下过誓言,但为了活下去,自己也背叛了信念。相比之下,她比燕兰茵更加懦弱,如果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也还是会这么做的。
“你真勇敢!”水灵由衷地道。
燕兰茵自嘲地一笑道:“我还有什么勇敢可言,事到如今,我只希望正伟能够早点醒过来,希望飞雪能慢慢好起来。水灵,你好象有心事,是不是有什么不好消息,有什么告诉我好了,无论什么我都能够接受的。”
“兰茵!”水灵声音有些发颤:“我小姨让我来告诉你,明天西门静芸会把你带走。”
最后一丝血色从燕兰茵俏脸上消失,她面如死灰静默无语。昨天西门静芸当着程萱吟等人的面要杀她,她就知道这事不会轻易了结。杀人偿命,盛红雨、赤枫琴虽不是她杀的,却因自己的出买而死,要自己抵命也属正常。她并不怕死,甚至觉得死对她来说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但自己死了没关系,飞雪怎么办?正伟怎么办?谁去照顾他们?想到这里,燕兰茵心如刀绞。
“兰茵,不要怕。”水灵微微着倾着身体握住她冰冷的手道:“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其实水灵说的意思是在今天晚上有针对特首府的袭击,但燕兰茵理解为是水灵为自己向程萱吟求情,“没用的,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小姨,她要么不下决定,下了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我死了倒也没关系,我只是放心不下飞雪、放心不下正伟。”燕兰茵抬起头望着水灵道:“我走了,只有拜托你了,求你了,帮我照顾好飞雪、照顾好正伟。”一行清泪从燕兰茵的眼角里淌了出来。
“放心,我一定会的。”水灵心中一酸也落下泪来。
床榻上的燕飞雪“嘤”一声转醒过来,燕兰茵急忙擦去泪水露出微笑转过头去:“飞雪,你醒了呀,看,水灵姐来看你了。”
燕飞雪过去眼灵动而飞扬,而此时却呆滞无,“水灵姐。”燕飞雪冲着水灵轻轻地叫了一声后伸出手来抓住燕兰茵的手臂道:“姐姐,我又很难过,我怕。”
“不怕,有姐姐在,姐姐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被坏人欺负的。”燕兰茵坐到了床边搂住开始瑟瑟发抖的妹妹。
在被调教成性奴的日子里,调教师训练她在下午三点、凌晨三点激发起欲望。很多次,燕飞雪从睡梦被皮鞭抽醒,因为她累了睡着了,忘记了在这个时间得象发情的母狗般疯狂一次,于是难以想象的惩罚等待着她。在她的身体记住了这个时间后,调教师又用各种的手段让她在极端的环境中依然能产生欲望,例如赤身裸体浸在冰水中、光着脚在滚烫的铁板上跳舞,直到她在刺骨寒冷和烈焰炙烤下依然春情勃发、爱液泉涌。
今天凌晨三点,燕兰茵看着妹妹被欲望折磨得死去活来而手足无措,最后只有用过量的镇定剂才让她安静下来,但医生说了,这么大剂量的镇静药物会带有很大负作用,一定要谨慎使用。
“姐姐,我好热,我好痒!”燕飞雪猛地掀掉被子,急不可待地扯着白色纯绵睡裤。
“飞雪,你忍一忍好不好,我知道你很难过,你忍一忍,很快会过去的。”燕兰茵抓住了她的手臂,睡裤已经扯下去了一截,露出白嫩的大腿和粉色的亵裤。
“放开我,你放开我!”燕飞雪眼睛而满血丝声嘶力竭地吼着,身体象抽筋般痉挛颠蹦起来。
水灵见状也起身伏在床边,双手按住她的小腿焦急地道:“飞雪,你怎么了?”
“放手!”燕飞雪喊着突然猛地向燕兰茵手臂咬去。白森森的牙齿一下象利刃刺破燕兰茵的肌肤,但她一声没吭依然牢牢搂着妹妹不松手。看着飞雪这般模样,她心里的痛远比手臂上的痛要深。
狂乱挣扎着的燕飞雪有些力竭,满嘴是血的她仰起头看着燕兰茵,燃烧着欲焰的目光中充满哀求之色道:“姐姐,你放手呀,你不放手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了。”